第七章 金陵
第二天,天仍然細雨綿綿,三人起來吃了點蘇小小她們攜帶的乾糧,便準備啟程,準備按照高不二的建議,繼續去往金陵城。
「月兒妹妹——」
「欠揍是不!」
「那,月兒——」
「叫姐姐」
「月兒!」
「哼!」
看著兩人鬥嘴,蘇小小搖搖頭,月兒扶她上車。
高不二笑嘻嘻道:「你也上車吧,記得把所有帘子都放下來。」
月兒瞪著眼:「作甚?!」
「我觀小小姐身有沉痾,你去照顧她,再有你沒聽說過紅顏禍水么,這兵荒馬亂的,你要是被那些兵痞搶走了。。。」不等他說完,月兒輕哼一聲立馬上車,放下所有捲簾。高不二高呼一聲坐好了,便趕著水牛車慢悠悠往金陵城而去。
路上高不二思緒飄遠,嘴裡情不自禁的哼起了小曲:「當我還是小孩子/門前有許多的茉莉花/散發著淡淡的清香/當我漸漸地長大——什麼樣的心情/什麼樣的年紀/什麼樣的歡愉/什麼樣的哭泣/十七歲那年的雨季/我們有共同的期許/也曾經緊緊擁抱在一起——十七歲那年的雨季/回憶起童年的點點滴滴/卻發現成長已慢慢接近——」
剛開始唱的時候,月兒對他這鬼哭狼嚎的嗓音吵得不行,幸得蘇小小攔著才沒呵斥出生,等一曲唱完,車上主僕二人被這一首充滿回憶和相思的神曲感動的眼淚汪汪、一塌糊塗,駕車的高不二當然不知,此刻他也完全沉浸在無限回憶中,嘴裡還不斷重複:「十七歲那年的雨季/我們有共同的期許/也曾經緊緊擁抱在一起——十七歲那年的雨季/回憶起童年的點點滴滴/卻發現成長已慢慢接近——」
等聽他沒音了,蘇小小收拾一下心情道:「沒想到二郎不但肉做的好吃,歌喉也是那麼富有磁性醉人啊。」
高不二難得老臉一紅,笑道:「在小小姐面前班門弄斧了。」
「確實好聽,而且唱法也新穎。」
「這是我家鄉流行唱法,我這五音不全,小小姐喜歡聽的話,改天月兒不在時我專門唱給你聽。」
「哼!——鬼哭狼嚎的有啥可聽的,我家小姐那才是天籟之音。」月兒不滿道。
「是是是,小生知道小小姐歌聲優美,那不知道月兒姑娘你呢?」
「反正不比你差。」
「好啦月兒,二郎寫的這首歌很好聽啦。」這是蘇小小的聲音。
聞言高不二尷尬一笑,道:「改天我教小小姐唱啊。」蘇小小歡喜的答應,待要再說什麼,忽聽高不二提醒道:「遇到兵痞了,你們倆不要出聲。」
聲落,一陣馬蹄噪雜聲夾雜著勒馬聲停在了近前——
只聽一聲喝問:「兀那小子,趕著馬車哪裡去?」
高不二故裝哀恐道:「回——回軍爺,我——我家老奶奶忽染——染重疾,去——去找——找郎中。」
「這兵荒馬亂的找什麼郎中,不會是陳朝餘孽吧,打開車來讓爺們檢查檢查,膽敢阻撓小心爺爺刀劈了你。」
包不二驚懼道:「軍——軍爺檢查倒是應該。」聞言,車上的月兒已抽出一把精緻匕首,將蘇小小護在了身後,又聽高不二道:「但是村醫說我奶奶染得像是瘟疫,不敢髒了軍爺眼睛,如果再傳染給軍爺,小人會自責難安。」此時車內也傳來一陣陣沉悶咳嗽。
聞言嚇得那些兵痞驚恐的往後急退,瘟疫在古代可不是鬧著玩的,幾乎是絕症,沒有不懼的。
「那你還敢進城,趕緊滾回去,如今城中初定,如若染上瘟疫,人都會死絕,趕緊掉頭!」一群兵痞拿著長槍驅趕高不二掉頭,遠遠跟了他一程后,囂張的策馬而去。
「這他奶奶的,難怪隋朝短命,這丫一點同情心都沒有。」高不二趕著牛車嘿嘿發笑。
「我和小姐是你奶奶,你可記住了啊!」月兒不滿的聲音傳來。
「喂喂喂,我說你咋罵人呢,不識好人心。」
「就你還好人心,把我們家小姐說成老奶奶,也不嫌寒磣。」
「月兒,二郎也是為我們好。」蘇小小出言阻止他倆鬥嘴:「二郎,這下如何是好。」
「小小姐莫慌,咱們換條路,繼續進城,你身體本來就不好,又舟車勞頓的,進城裡好好休整一番才是。」
「此時進城穩妥嗎?」
「有我在,放心吧。」車上二人便不再言語。
戰亂初平的金陵,城門口已經有來往的小販排隊進出,比以往盤查的較嚴——
「站住,幹什麼的!」衛兵攔住高不二的馬車。
「軍爺好,我家老奶奶得了風寒怕傳染,所以來城裡看大夫,還請高抬貴手。」高不二一副奴才相,悄悄塞給那士兵一個五兩元寶,士兵看他比較知趣,裝腔作勢繞著車子轉了一圈,揮手讓他趕緊走。
高不二連連道謝,趕走牛車。
進得城來,滿眼瘡痍,街道倒是收拾的利索,兩邊被破壞的房子正在大面積修繕,往來巡邏的士兵絡繹不絕,有些店鋪已經開始營業了,這個年代一旦發生戰爭,根本不存在百姓出城這種情況,皇帝是不重視百姓性命的,要不就不會有何不糜肉的說法了;當然換了個皇帝,對老百姓來說也就是換了個收稅的而已,日子還得繼續苦熬,所以一般攻克一座城池,新的統治者第一步要做的就是安撫百姓,恢復商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