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望穿秋水的陸辭
「夫人當機立斷,直接把人給拉下去砍了。」
砍了?
柳雲眠會殺人?
「砍了之後,夫人又說,他打擾您休息,故意擾亂軍心,其心可誅。然後更讓人拍案叫絕的是,夫人竟然擺了空城計,大大方方地打開營帳,讓不信您在養傷的人進來看。」
結果,當然沒人進來。
陸辭十分驚訝。
他沒想到,柳雲眠還有如此有魄力的一面。
也是,她給自己的驚喜,似乎永不止息。
每次刷新了他對女人的認知之後,他以為已經是她能做到的極致,然後柳雲眠就會給他更多的驚喜。
「侯爺,您可千萬別把音音隨便定出去,日後定然讓她先看看,能不能瞧上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孫子。」
有柳雲眠這樣的母親教養,音音不會差。
陸辭卻想,既然知道你孫子不成器,還要來委屈我女兒。
我不願意!
不過對方到底是扶持自己多年的老將,陸辭這才沒把心裡話說出來。
陸辭也沒有多少時間感慨,先給庄驍去信,告訴他朝廷里主事人的變遷,又委婉勸他繼續等待新皇聖旨,眼下不要輕舉妄動。
庄驍很快就回了信。
他在信中說,早就知道陸辭金蟬脫殼離開軍營的事情。
有人向他告密,讓他帶兵突襲,但是他不屑一顧。
對手如果是陸辭,那他就只想光明正大地分個高低。
庄驍又表示,自己也不會隨隨便便接受招安,讓皇上好好想清楚能開什麼條件讓自己接受,想清楚了再開。
他竟然還狂了起來。
陸辭卻沒有和他一般見識。
最重要的是,庄驍答應了暫時按兵不動。
不起干戈,陸辭的目的就達到了。
至於聖旨是什麼,那是新皇的事情了,他無法越俎代庖。
陸辭也有了難得的清閑時光。
他想陪女兒培養一下感情,但是很快發現,女兒對他一點兒都不感冒。
而且女兒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根本就輪不到他上前獻殷勤。
那好吧。
陸辭轉而看向柳雲眠。
柳雲眠一點兒沒有為人妻子的自覺性,從不主動往他面前靠,反而勾得陸辭心裡痒痒的。
陸辭忍不住往柳雲眠經常出現的地方去,控制不住地刷著存在感。
柳雲眠不是沒感覺到,但是她不敢想得太美,怕自己失望。
雪儀倒是說出了口:「夫人,奴婢怎麼覺得,侯爺好像故意想引起您的注意?」
「有嗎?」
雪儀遲疑了一下,「奴婢覺得有。」
「就像岳行之對你那般?」柳雲眠笑著打趣。
雪儀臉色瞬時紅了,「夫人——」
「好了好了,別害羞了。我沒看到,昨晚你們倆在河邊散步。」
烈女怕纏郎。
不害怕流氓,就害怕流氓有文化,那誰也攔不住。
沒錯,她說的就是岳行之。
這廝死皮賴臉不說,不時還能來句酸詩,文縐縐的,厚著臉皮硬往上湊。
這不久而久之,雪儀都招架不住,眼看著要淪陷了?
不過也好。
忘記前一段戀情的最好方式就是開始新一段戀情。
司明錚還沒有放棄雪儀,但是從雪儀角度講,兩人絕無可能。
既然如此,她和岳行之在一起,或許能讓司明錚死心。
雪儀:「……夫人,不是您想的那樣。」
「我可沒說我想的哪樣,嘿嘿。」柳雲眠對著她擠眉弄眼。
雪儀羞得說不出話來。
正說話間,阮曼來了,懷裡還抱著不諳世事的大郎。
季徐行還留在庄驍那邊幫王霜調理身體,沒有回來。
胖丫帶孩子沒有耐心,所以現在大郎基本都是阮曼在帶。
大郎現在正值學說話的時候,聽著音音喊柳雲眠「娘,娘」,他也跟著喊。
不過他這份「愛」,不單獨給柳雲眠,而是博愛地給到每一個身邊親近的人。
比如阮曼,也是他「娘」。
這會兒,阮曼進來,大郎見她進了屋,不是在外面玩,就急得連聲喊「娘」,小腿兒蹬啊蹬,表示自己並不願意待在屋裡。
他要出去玩。
除了睡覺時候,其他時間,他基本都在外面。
好在現在天氣不錯,倒也不怕冷不怕熱。
阮曼耐心地哄著他,把他放到炕上,讓跟來的奶娘丫鬟把隨身帶的玩具都拿出來,讓他自己玩。
一隻會跳的青蛙吸引了大郎的注意力,讓他聚精會神地盯著。
阮曼這才騰出功夫來跟柳雲眠說話。
「……夫人,實在不好意思來打擾您……」她說得很客氣。
柳雲眠卻一下就明白過來,歉疚地道:「我問過侯爺了,他這次進京倉促,沒有幫你打聽。但是你放心,現在新皇繼位,是皇後娘娘派人幫你打聽,肯定很快就有消息的。」
阮曼點點頭,感激地道:「沒想到,夫人還把我這點事情放在心上。」
柳雲眠拍了拍她肩膀,「你如此痴情,一定會有個好結果的。」
阮曼笑意苦澀:「希望如此吧。」
其實這些天,她一直等啊盼啊,從最初盼著兩人重逢,破鏡重圓,到現在,已經只盼著他好好的。
即使他已經另娶他人,也希望他過得好吧。
送走阮曼,柳雲眠想了想,還是決定去找陸辭提一提。
畢竟,阮曼是他的救命恩人。
阮曼的事情,他們倘若不放在心上,真怕會天打雷劈。
陸辭正在校場看手下操練。
聽說柳雲眠來尋他,他心裡竟然生出了幾分雀躍和得意,甚至有種昭告天下的衝動——快來看,夫人來看我了。
他是從了呢,還是拿捏她一下?
算了,從了吧。
她那小膽子,自己略拿捏,恐怕她就得退避三舍。
陸辭板著臉道:「好好練,別東張西望!」
有沒有點禮數了!侯夫人都敢那樣看。
讓他們知道夫人來了是真的,但是陸辭可沒想讓他們看。
「你怎麼來了?」陸辭壓住心中的雀躍,幾步從台上下來,來到柳雲眠面前。
柳雲眠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忙,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但是你若是有空,能不能幫阮曼再打聽打聽,她想找的貨郎,下落何處?」
陸辭:「……」
所以,她來找自己,就是為了說別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