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什麼是睚眥

第二章 什麼是睚眥

「那個……」

孟奇從中年文士手中掙脫開,朝兩人看了一眼,「那個,你們沒有認錯人么?我叫孟奇,不叫睚眥。」

柳琴扭過頭來,狠狠的瞪了孟奇一眼。孟奇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

「剛烈桀驁,寧死不屈。這脾氣倒是像極了。」中年文士呵呵一笑,朝孟奇看了一眼,「你叫孟奇是吧?跟我們走吧。到你應該去的地方去!」

孟奇臉上沒有半點變化,根本不為所動。

「走吧!還愣著幹什麼?」柳琴對著孟奇怒吼了一句。中年文士攔住了柳琴,朝孟奇歉意的一笑,「忘了跟你介紹。我叫白岩,她是柳琴。我們是蒼梧山的人。」

孟奇沒有半點表情。

「先生,他這模樣怎麼可能知道什麼是蒼梧山?」柳琴插了一句。

白岩一拍腦袋,「是我疏忽了,疏忽了!」

朝孟奇看了一眼,白岩一揮手,一道流光從手中衝出,「轟」的一聲將驛道邊的一塊巨石打的粉碎。

孟奇目光一縮,這是什麼人?這麼厲害?我要是有這本事就好了!

看到孟奇動容,白岩微微一笑,「想學么?」

孟奇心中火熱,重重的點頭。

「想學就跟我們走吧!蒼梧山就是教人學這些的地方。一般人還進不去的。」白岩說完似乎有些不耐煩了,朝柳琴揮了揮手,「走吧,他不願意去就算了。」

孟奇明知對方yù擒故縱,也不得不乖乖就範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朝白岩磕頭,「請師父收弟子為徒。」

白岩一把將孟奇拉起來,「使不得。使不得。我會儘力教你。收徒卻是不敢!」

孟奇一愣,「師父看不上弟子么?」

白岩苦笑一聲,「別喊師父了,我受不起。現在跟你說不明白,以後你自然就清楚了。」

見到白岩再三不肯收徒,孟奇也就不再堅持了,既然他肯教,拜不拜師都是一樣的。

孟奇家裡也沒有什麼人,也沒有什麼東西好收拾的。於是就直接跟著白岩和柳琴走了。

被白岩拉著御風而起,落到暮南山中的時候,孟奇差點就認為所謂的蒼梧山就是他打獵的暮南山。

當兩頭巨大的飛獸落下來之後,孟奇才知道原來還要駕馭飛獸才能到達蒼梧山。這種頭頸如龍,胸腹如蜥,四爪雙翅,拖著一條橫生鰭膜的長尾,名叫「飛龍」的飛獸,孟奇只不過聽說過,這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據說這東西生裂虎豹,兇悍無比,看到飛龍半尺長的利爪和伸出唇外的尺許長的獠牙,孟奇已經相信了。

飛龍背上一個三尺見方的圍欄一樣的方框,居然就是飛龍的騎鞍。這個騎鞍是站上去的,以一掌寬的皮索系在圍欄底部的金屬環上,將人固定在圍欄中。

手扶圍欄,看著飛龍騰空而起,四周勁風呼嘯,雲霧繚繞,孟奇忍不住一聲長嘯。要是回到南山鎮,跟別人說起我也坐過飛龍,還不要羨慕死那些傢伙?隨即,孟奇又想到就算告訴他們自己坐過飛龍,也沒有人相信。這讓孟奇心裡又有些鬱悶。

值得一提的是,孟奇是跟柳琴共乘的。本來孟奇不願意跟這個似乎對他很不滿的柳琴呆在一起,但是白岩背上的箱子很重,如果孟奇再坐上去的話,飛龍根本就飛不動了。

這也讓孟奇對箱子的好奇心更重了幾分。這個箱子里到底裝的什麼東西呢?似乎他們對這個箱子很重視,而且孟奇也對這個箱子隱隱生出了一股怪異的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向他呼喚?

穿過雲層,帶起呼嘯的勁風,不知道飛了多久。當孟奇從一開始的興奮好奇,變成了麻木,當孟奇在高空的冷風中瑟瑟發抖,快要凍成冰棍的時候,飛龍終於下降了。

飛龍在一座隱藏在迷霧中的大山頂部落下,四周冰天雪地,寒風刺骨。

孟奇本來就冷,此刻更冷了。跳下飛龍,擦去眉頭上的霜花,使勁揉著快要凍僵的身體,見到柳琴正一臉鄙夷的看著他。孟奇狠狠的瞪了柳琴一眼,心道:「這個臭娘們,絕對是故意整我的!」

「還站在那裡幹什麼?還不走?」柳琴怒氣騰騰的朝孟奇一聲大吼。

「好了。好了。」白岩揮手一道流光彈到孟奇身上,讓孟奇渾身一暖,消去了所有不適,「沒什麼問題了吧?那就走吧!就在前面不遠,馬上就到了。」

孟奇朝白岩感激的點了點頭,跟著兩人朝前走去。

在山頂轉了一陣,三人來到了一個巨大的天池旁邊。白雪皚皚,冰天雪地之中,一座掛滿冰雪的院落出現在孟奇眼中。

很小一個院子,似乎還沒有南山鎮上張大戶家的宅院大。這裡就是學本事的地方么?

跟著白岩和柳琴走進了院子之後,迎面走來了三個老者,當中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有些顫抖的看著孟奇,「就……就是他么?」

「回山主,就是他!」

白岩將背上的長箱子伸向孟奇,箱子中再一次響起了一陣古怪的尖嘯。

「好!好!好!」

三名老者同時面露喜sè,大聲叫好。

「山主,藍長老,劉長老,事情恐怕跟我們期待的有點差別。」白岩苦笑了一下,「他已經十五歲了。我們沒有從他身上看到任何異相,而且……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差點被一個普通人殺死!」

「啊?」

「這怎麼可能?」

三位老人臉sè大變,驚呼起來。

孟奇對眾人的話也有些奇怪了。什麼叫沒有異相?異相是什麼東西?而且什麼叫做差點被普通人殺死?人家是軍士好不好?更何況他手裡還有刀。

山主嘆了一口氣,顫顫巍巍的走上來,伸手在孟奇額頭上方摸索了一陣。孟奇想要躲開,卻惹得連白岩在內所有人都怒目而視。孟奇就只好聽之任之了。

半晌之後,山主再次一聲長嘆,「果然沒有頭角崢嶸的異相。看來血脈真的很淡薄了。」

眾人都是一陣嘆息,只有孟奇有些摸不著頭腦。

山主拿出一個白玉一般的長針,抓起孟奇的右手,一針扎進了孟奇的中指。孟奇疼得一抖,正要發作,便被白岩一掌按在肩頭,動彈不得。

山主抽出白玉長針,看到上面染成紅sè的一截長針,再次嘆了一口氣,「紅sè的,血紋是紅sè的。雖然確實是睚眥血脈,可惜是最淡薄的。最強的睚眥,卻只剩下最弱的血脈。這是天意么?」

柳琴眼中似乎閃過一絲淚光,「山主,還有希望么?」

山主沉默不語。

柳琴一聲憤怒的大叫,轉身衝出門去!

「山主,這是韓離大人唯一的血脈了。我們尋遍中土,踏遍八荒,就只發現了這一個。這是最後的睚眥了!我們不試試怎麼知道他就不能覺醒?」白岩朝山主躬身說道。

「也只能如此了。」

山主似乎變得更加蒼老了,有氣無力的朝白岩揮了揮手,「他就交給你了。」

說完,山主和兩位長老離開了前廳。

白岩朝仍然摸不著頭腦的孟奇笑了笑,「別介意。主要是大家對你的希望太大了。其實所有的人都是真心關心你的。」

孟奇撇了撇嘴,他雖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是自己不受待見是肯定了的。

既然要學本事,受點委屈算得了什麼?當年跟劉瘸子學開弓,不也是老老實實伺候了半年么?

帶著孟奇來到了一個房間中。白岩指了指房間,朝孟奇說道:「這裡就是你的房間了。以後你就住這。明天就要開始修行了。修行很苦,你要做好準備。」

「只要能學本事,我不怕吃苦。」孟奇堅定的點頭。

白岩心中暗暗嘆息,能吃苦當然好,就怕你吃苦也學不會啊!

隨後白岩將孟奇帶到了一個書房中。山主正端坐案幾之前。

見禮之後,山主朝孟奇笑了一下,「你叫孟奇是吧?想必你現在心裡有很多疑惑。我叫你過來就是跟你解釋一下。」

看到孟奇臉sè沒有什麼變化,山主繼續說道:「睚眥,是你的血脈,也是我們找你的原因。自從域外天魔入侵以來,我們這個世界所有智慧生靈都在拚死反抗。聖靈,也就是俗世稱呼的聖獸,跟我們人族並肩作戰。聖靈實力強橫,但是數量稀少。人族數量眾多,卻實力低微。一開始我們節節敗退。我們偶然發現,人族能夠融合聖靈的血脈,發揮出不可思議的力量。於是許多聖靈就犧牲自己的生命將血脈散布在人族當中。我們稱這種力量叫血魂之力。覺醒這種力量的戰士叫做聖血武者。」

說到這裡,山主臉上升起一抹哀傷,「但是戰爭一直未曾停息,即使強大的聖靈也同樣會戰死。到了現在,聖靈幾乎要滅絕了。睚眥,他的名字叫韓離,是最強大的聖靈之一,是他最先犧牲自己的生命,將血脈流傳在人族體內。於是一代代睚眥,無數的睚眥,前仆後繼的殺上戰場,浴血奮戰,決不退縮。」

「我們不能沒有睚眥!睚眥既是一種力量,也是一面旗幟。多年以來,韓離大人以他的犧牲,無數睚眥血脈傳承者用他們的鮮血,鑄就了一座豐碑。當睚眥的咆哮響遍戰場的時候,當睚眥的旗幟高高飄揚的時候,我們誓死奮戰!我們決不退縮!睚眥象徵著人族不屈的意志!直到現在,你是我們發現的最後一個睚眥血脈傳承者了。」

「你就是新一代的睚眥!你就是我們的旗幟!你就是我們的希望!你就是我們不屈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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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霸八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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