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純為了唬人
鬧半天，周老頭手上價值不菲的貴族單片眼鏡，是李銀光抵押的。
幾次張嘴，想要索要回來，終究是沒拉下這個臉來。
乾笑著道：「周老闆您看，現在『古堡號』上四台z3型熔煉爐，報廢了三座，剩下一座也在報廢的邊緣，甲板嚴重損壞，武器系統缺失，燃料倉庫彈盡，您說還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起死回生？」
「有啊！」
周善人眯著眼睛，笑呵呵點頭。
李銀光眼神一亮：「什麼辦法？」
「賣掉！」
簡簡單單兩個字，卻讓李銀光白眼以對。再破的鐵甲城，那也是一座鐵甲城，是身份與權利的象徵。
「……能值多少錢？」
周善人笑眯眯的抬起手來，朝李銀光比劃著五根手指。
「能賣五十萬銀牛？」李銀光有些吃驚。
周善人氣樂的說：「想啥呢，熔煉爐報廢，武器系統缺失，甲板都被人家搞碎了，別說五十萬銀牛，你去鎮上問問，五萬銀牛有人買不？」
李銀光乾笑兩聲，厚著臉皮道：「您這意思是願意花五萬銀牛把『古堡號』買下來？」
周善人嘲諷冷笑著說：「老夫腦子又沒毛病，五萬銀牛買你這破爛有個屁用，最多給你五千銀牛！」
「五千銀牛？」
「不賣拉倒！」
「奸商，黑心店果然是黑心店！」
李銀光罵罵咧咧的轉身朝店外走去。
周善人眯著眼睛，也不惱火，把貴族的單片眼鏡戴上，朝李銀光背影笑呵呵說道：「一會兒我叫人去拆熔煉爐！」
李銀光很想硬氣的回死老頭一句，不賣了，但終究是忍了下來。
離開貧民窟，又在曼巴赫鎮上其他地方轉悠了兩圈，才帶人回到碼頭『古堡號』上。
在曼巴赫鎮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只能先在『古堡號』里住著，話又說回來，鎮上未必就有古堡號里安全。
「艾爾瑪怎麼樣了？」
李銀光問管家戈達，除了腳邊那隻半機械改造狗以外，房間里還有塞班以及維修師布赫。
布赫是個五十來歲的老頭，面容滄桑，整條脊柱都是機械打造的，全身骨骼有百分之七十替換成了金屬，背後常年背著小型液壓機箱以及零散的維修工具。
他是當年老迪克從荒野里撿回來的奴隸，有點口吃，平常沉默寡言，不怎麼與人交流。
昨夜逃亡的時候，三名維修師里只有他活了下來。
「情況已經穩定，左腿截肢，不過找人給她訂做了機械腿。」管家戈達恭敬說道。
這年頭，十個人里有八個被改造過，安裝了機械假肢，或者其他機械產品，屬於非常普遍的事情。
沒被機械改造過的人，才是少數。
「嗯，盡量做好一點，不要太在乎錢！」李銀光點頭。
抬頭把目光看向塞班問：「你手下的人怎麼樣，有多少人選擇離開？安家費都發下去了嗎？」
作為『古堡號』上戰鬥人員的首領，外人眼裡塞班應該算是二把手，可老迪克活著的時候，卻只拿他當條狗，並不是太看重。
畢竟只要有錢，隨時可以雇傭那些絲毫不把命當回事兒的『機械暴徒』，瘋狂，兇殘，便宜還好用。
塞班沉聲說道：「算上我在內，還有六個人。」
「你不想離開古堡號嗎？」李銀光望著他問。
塞班搖頭：「想過，可離開古堡號我們又能去哪裡呢？以前不怎麼待見你，現在感覺你還不錯！」
像李銀光這樣肯犧牲自己利益，給手底下人發撫恤金，還承諾以後改為薪資制的鐵甲城主可不多。
李銀光點了點頭：「那就留下來吧！」
『古堡號』鐵甲城在沒確定真要賣掉之前，李銀光也需要人手，就算他們都走了，說不得還得再雇傭招聘一批回來。
沉聲道：「既然選擇了留下，那往後就是一家人，『古堡號』是我的，也是你們的，我不是老迪克，也沒有他那麼吝嗇摳門，該給你們的不會少。但是無規矩不成方圓，往後待在『古堡號』鐵甲城裡，就要守我的規矩！」
見沒有人吭聲，李銀光繼續說道：「以後古堡號內要分工明確，作戰人員依然歸塞班隊長管理，普通人員歸管家戈達統籌管理，維修與拆解等技術方面的人員由布赫，你來管！」
布赫一怔，把低著看腳面的頭抬起來，眼神異樣的朝李銀光看了眼，然後微微點了點頭，表示沒有意見。
李銀光想到什麼，說道：「等艾爾瑪好起來，古堡號上的所有女傭女僕歸她管理。」
管家戈達臉上流露欣喜：「多謝主人！」
李銀光搖頭：「別喊主人了，你們已經不在是奴隸，以後都喊我『老闆』！」
「是，主人！」
管家戈達像個憨厚的漢子，躬身點頭，但是沒有改口。
李銀光沒在糾正，而是看著布赫問：「依照你的經驗，古堡號破損甲板需要多久才能修補好？」
布赫皺眉道：「沒材料！」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鋼鐵等材料，根本就沒辦法修補，破損面積太大。
李銀光看著他：「從『古堡號』甲板厚實的地方進行切割，再用切割下來的鋼鐵修補破損的甲板，可以讓甲板變薄，但從外表看，要讓人覺得咱們已經把『古堡號』修補好了，能不能做到？」
樣子貨？
布赫目光閃爍著，很快就明白了李銀光的想法，點頭道：「行是行，但是沒有戰鬥力。」
李銀光苦笑著搖頭：「咱們都到這田地了，還要什麼戰鬥力，唬人就夠了，至少待在曼巴赫鎮上別叫人小瞧，讓咱們挨欺負。」
他短時間之內，也沒想讓『古堡號』離開曼巴赫鎮，可碼頭上停著一座破損趴窩的鐵甲城與停靠著一艘完好的鐵甲城，給外界感覺是不相同的。
「先把破損的甲板修補上，至少從外面看，樣子是完好的，布赫這事情就交給你來做，有什麼需求可以讓塞班隊長與管家戈達幫忙！」李銀光吩咐道。
布赫悶聲點了點頭，如果只是把『古堡號』從外面用薄鋼板糊上裝裝樣子，這事情他能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