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薄溪
「霖霖,你看我這次完成的還不錯吧?」
此時的直升機上除了兩名飛行員,就只剩下季霖霖和這個正在邀功的男子。
如果之前工廠員工都在的話,就會發現他就是一開始說聯繫救援隊的年輕男子。
「這次能賺這麼多,少不了你的幫助。」
季霖霖媚眼如絲,聲音秀麗輕柔,性感的紅唇微微開啟。
她伸出手在男子身上畫著小圈圈,繼續說道:「若不是你成功將那麼多喪屍引到他們工廠里,我也賺不了這上萬的積分~」
甜美的香氣和紅唇近在咫尺,男子根本抵抗不住如此誘惑,心裡饞得直流口水。
「霖霖……霖霖……你就答應我一晚吧,說好的積分我也不要了,好不好?」
季霖霖卻用指尖堵住男人的嘴,湊近道:「哎,這怎麼行,畢竟……」
噗嗤——
「兩者我都要呀。」
「唔!?」
季霖霖笑著收回手裡染上鮮血的鞭子,吩咐駕駛員打開艙門。
「你、你……」
男子目瞪口呆,滿臉不甘心。
「寶貝,真是可惜,下輩子再約吧~」
季霖霖纖纖細手一推,就將男人推出直升機。
「霖霖還是這麼壞心眼啊。」
「那人被騙的可真慘。」
駕駛員嗤笑一聲。
除了直升機是她跟公司老闆撒嬌借的,所有關於喪屍襲擊工廠的一切都是季霖霖和年輕男子策劃的。
目的當然是為了向這些普通老百姓坑上一大筆積分。
沒人會和積分過不去,除了——
除了那個叫靈肆的。
真是奇怪,她竟然查找不到關於她的一丁點信息,就像是突然冒出來似的。
季霖霖也不打算放在心裡,連生意都不會做的靈肆,已經失去成為她競爭對手的機會了。
「行了,趕緊回公司本部去吧,忙活了這麼久,晚上請你們吃好吃的。」
「……」
離開李老頭家,靈肆早已飢餓轆轆,肚子叫個不停,差點連蹬車的力氣都沒有。
眼看就要下轉過下個街角就能回到別墅,左邊巷子里伸出來的一雙腿卻突然引起她的注意。
三輪車停在巷口,靈肆歪著腦袋朝裡面看過去。
穿著奇怪衣物的男人躺在地上,失去意識。
看樣子不是這裡的居民,也不像是送外賣的騎手,彷彿從天而降一樣。
本著不多管閑事的原則,靈肆沒繼續往裡走,或許人家只是累了在這裡休息呢,她要是打擾就很不禮貌了。
吼——
巷子深處扭成麻花的喪屍步步逼近,靈肆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只好拿出匕首,三五兩下解決完畢。
回頭一看,地上的男人依舊緊閉著眼,沒有一絲要醒來的徵兆。
「喂,醒醒。」
靈肆蹲下身,用刀柄戳了戳男人的臉。
他的膚色很白,透露出一絲病態,擁有一頭罕見銀白色的短髮,眼型狹長,輪廓深邃,身材挺拔
怎麼沒反應?
難道咽氣了?
指尖剛接觸男人肩膀的那一瞬間,靈肆的心臟忽然爆發出強烈的疼痛,緊接著大腦里一片空白,眼前的光景開始模糊不清。
「唔……」
隨著靈肆突然間昏迷,一旁的男人卻睜開了雙眼。
他的眼睛是少見的棕金色,猶如凝結千年的琥珀。
周身氣質純潔的冬雪,不容沾染半分污穢。
薄溪看著倒在自己身上的女孩,大腦還未徹底適應目前狀況。
難道是她喚醒了自己?
恍然間卻發現,這個女孩……竟然沒帶呼吸面罩。
在他那裡,人類沒有呼吸面罩,不出三分鐘就會窒息而亡。
但很快他就鎮定下來,既然這裡的人們不需要用來過濾的面罩,那就代表他傳送的位置是正確的。
薄溪腦袋裡傳來一道機械指令。
【bx2560,傳送成功,坐標:病毒還未徹底擴散的地球。】
「&*#%」
他的語言不是地球語,嗓音也帶有很重的機械味,像是電子合成的一樣。
為了不引起必要麻煩,薄溪決定之後盡量不說話。
對他而言,這個世界是陌生的,在還未掌握足夠的情報下,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在他衣服掩蓋下的胸口,有個深藍色的圖騰刺青,此時像被烙上鐵一樣熾熱。
然而疼痛只持續了不到十秒,轉眼就消散得無影無蹤。
懷裡的女孩依舊昏迷不醒,薄溪想了想,將手心覆在她額頭上,然後鬆口氣。
女孩只是因為體內能量沒得到及時補充,所以昏過去了,再加上有些營養不良。
但如果就這麼放著,也不安全
薄溪站起身,把女孩抱入懷中,這才看到三米開外人頭分離的喪屍,傷口還很新鮮,應該才死不久。
這裡除了他懷中的人,再無第三者,答案呼之欲出。
薄溪心想,如果跟在她身邊,說不定會能得到些這個世界的信息。
他現在需要一個新身份,在這裡生存。
靈肆醒來時,不知道身處何處,房間里一片昏暗,能看見漂浮在空中的灰塵顆粒。
等等……房間?!
她猛地從地板上坐起來,身上還蓋著不屬於自己的衣服,觸感絲滑,而且還很眼熟。
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房間半虛掩的門被推開,靈肆直起身,下意識去探腿上的匕首,還好,她的武器還在。
「什麼人!」
靈肆一雙黑漆漆的瞳孔中充滿冰冷,宛若兩柄利刃,加上一雙罕見的丹鳳眼,更顯戾氣。
男人上衣只穿了一件黑色露臂背心,健碩的雙臂充滿力量,那麼她身上的衣服就是他的。
一抹亮眼的銀髮尤為突出。
靈肆一怔,「是你?」
薄溪點點頭,踏著灰塵而來,把手上東西遞給她。
那是一個本子。
封皮表面已經看不出是什麼,靈肆翻開第一頁,泛黃的紙頁上寫著一句話。
「謝謝你救了我,我的名字叫薄溪。」
薄溪花了點時間才弄懂地球語言,雖然他的程序里有設置,但對他而言,也算是一種古語言了。
自己救了他?
靈肆不解,現在的情況不應該是他救了自己嗎。
她放下匕首,抬眼看向他,「難道你不能說話?」
薄溪又點點頭,在本子上寫道:
「因為一些原因,我無法開口,而且我也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到這裡的,只知道自己的名字。」
原來和她同病相憐,都是失憶人。
真可憐。
靈肆遞給他一個「我懂」的哀怨憂愁眼神,看得薄溪有些疑惑。
靈肆認為失憶之人的內心想必一定很茫然無措,就像當初在三輪車上醒來的自己一樣,什麼也記不得,家在何方也不清楚。
「既然這樣,那不如你跟著我吧。」
薄溪琥珀色的眼眸亮了亮,計劃比他想的要順利許多,這樣他就不用開口請求留下了。
他給自己定下的人設,是人畜無害的失憶青年,因此必須努力經營好這一面,直到任務結束前,都不能被人懷疑。
失憶的借口於別人而言或許非常難以取得信任,但對失憶深有體會的靈肆來說,她能理解這種痛苦和難受。
靈肆把身上的衣服還給他,到底還是問出心中的困惑。
「不過我昏倒后發生了什麼事?是被你帶到這裡的嗎?」
「嗯,你運載的能量超過身體負荷,所以才會暈倒。而且那個地方並不安全,所以我才帶你到這裡,要是做了什麼失禮的事,真的很抱歉。」
薄溪揚起無辜的眼睛,本來面容甚好的他,做這種事非常得心應手。
誰不喜歡好看又乖巧的皮囊呢。
即使薄溪心裡無比噁心自己的行為。
「……不,沒事。」
靈肆注視著他單純的面龐,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肚子接二連三發出抗議聲,靈肆有些不好意思按住腹部,「薄溪是吧,走吧,我帶你去我那兒。」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