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序列D-一

凌晨三點，外出抓捕的探員們鎩羽而歸，同時，也帶回了行動失敗，嫌犯潛逃的消息。

六樓，會議室內。

氣氛壓抑肅殺，治安署刑偵部門探員們全員列席。

「這是挑釁！不只是對我們PCE，更是對聯邦律法無情嘲諷！」

會議桌主位，宋慶山大手猛拍桌案，定下會議基調。

三起兇案，尤其最後一起，更是搶在探員們抵達前夕，對這群身經百戰的探員侮辱性極強。

更不要說，險些被誤導，抓錯人的智商打擊，回望整個案件，宋慶山有種被玩弄戲耍的恥辱感。

「探長，事已至此，當務之急，還是如何抓捕嫌犯歸案。」一名資深探員打圓場，環視一張張面孔：

「大家都什麼看法，說說吧。」

其餘人沒開口，展紅博推了下鏡框，率先開口：

「鑒於部分同僚趕來較晚，我先大概說明下情況。」

他輕咳一聲，說：

「基於已知信息，藏於攻殼公司內的『原始教派』成員，三起命案的真兇為工程部門經理，付經倫，其畢業於望都大學……提及這點，是為了說明，嫌犯智商較高，這點在其犯罪手法上也有體現……」

「根據公司監控，嫌犯於我們抵達前半小時左右於辦公室行兇，殺死一名女員工，過程中沒有發出動靜，死者反抗程度較輕……初步判斷，嫌犯疑似掌握超凡能力……」

「作案后自側門離開，並將手機藏於車內，命司機牽扯我們的注意力，趁機逃走，目前已失去其蹤跡。」

念書般敘述完畢，一名中年探員率先開口：

「對方如何提前獲得的消息？半小時，這幾乎就是我們剛出發的時間。」

坐在他對面的，一名短髮幹練的女探員說道：

「你的意思是，我們中有人走漏了風聲？」

話落，眾人緘默不語，顯然，這是個敏感話題。

「不要胡亂猜忌，」端坐上首的老宋開口，眼神肅然，「對方既是超凡者，或許掌握有特殊方法，趨吉避凶。」

頓了頓，他補充道：

「不過，為還清白，稍後相關涉事人員的通訊設備統一上交，由技術部進行檢查，沒意見吧？」

無人反對。

顯然，稍後部門內少不了一番篩查，當然，也有少部分人並無嫌疑。

「許言，線索是你提供的，你也說說看法吧。」宋慶山開始點名，區別於對其餘人的暴怒，語氣溫和。

刷——

頓時，一道道視線投向坐在門口，角落裡的新人。

大家都已知曉，是他察覺疑點，連夜提審，獲得的關鍵線索，無疑，也是在場眾人中，最沒有嫌疑的一個。

「咳……」許言本來低頭裝小透明，突然被點名，一陣不適應，想了想，說：

「各位都是前輩，經驗比我豐富，發現疑點實屬偶然，至於如何抓捕……我有個不成熟的想法，對方既然在東五區經營已久，有諸多『下線』，在失去公開身份后，可能會聯繫其餘原始教派成員，獲取幫助。」

「不錯！這個思路很好，」一名老探員予以肯定：

「PCE一直盯著部分教徒，沒有抓捕，目的是釣魚，或可從這方面入手。」

其餘探員點頭，對許言的提議表示贊同。

恩，當然，更滿意是的新人的態度……不驕不躁，謙虛給面子，很上道。

展紅博推了下眼鏡，

說道：

「我們還可以藉助各個街道，路口的攝像，拼湊出對方逃離的路線，鎖定大致方向。」

優雅坐在椅中，雙手交疊的白水仙平靜道：

「防止對方跨區逃跑也是重點。這部分需要其他部門的協助。」

寧蘭憋了半天，舉手補充：「還有嫌犯的家屬，親朋，都要盯緊。」

一時間，眾人紛紛獻策，很快整理出一套策略，宋慶山拍板實施。

末了，又命令道：

「嫌犯隨時可能出現，從現在起，部門全員加班，時刻待命！」

……

會議結束，眾人有序退場。

白水仙找到許言，稱接下來沒空管他，給他開通了許可權，可以去靶場練槍。

「實習期不是說，不能配槍嗎？」許言好奇。

白水仙解釋道：

「這是為以後做準備，機師的力量源於裝甲，可實際作戰時，往往是遠程遙控，身邊會缺乏保護力量，這時候，好的槍法就很重要。」

「好。」許言吐氣，頗為期待。

一路乘電梯，抵達負一層，地下靶場中。

在牆角的武器櫃，輸入密碼，驗證身份后，許言領取到了一把標準手槍，以及兩組液態金屬子彈。

「十米靶。」

點擊操作台輸入指令，嗤嗤電機聲中，有靶子自行豎起。

「咔、咔、咔……」

許言站在桌前，將倒在桌面的子彈一枚枚押入彈倉，而後左手持彈匣，右手傾斜持槍，準確地將其拍入槍柄，子彈上膛。

抬起手臂，雙手握槍，屏息凝神，回憶著女探員當初的講解，令視線、準星與靶心連成直線。

「乓！」

扣動扳機，他微微後仰，子彈呼嘯而出，擦著靶子邊緣飛出。

他微微皺眉，意識到自身情緒不穩。

深呼吸，摒除雜念，許言一次次擊發，吸取經驗，尋找感覺，終於，準度逐漸提升。

「乓！乓！乓！」

將一組子彈打空，許言坐在椅子里休息，發現自己因案情而焦躁的情緒、紛亂的念頭悉數平復。

「呵，簡單重複的動作，的確可以安撫情緒。」

許言想起了前世，自己刷短視頻看陶瓷刀切沙子，以及駐足路旁，觀摩挖掘機工作的一幕幕。

腦子清醒后，他轉而開始思考案情後續：

「付經倫還能找到嗎，會不會就此消失？不知道治安署追捕能力如何，可別太拉胯，恩……畢竟是首都大區，沒有身份很難長久生存。」

「另外，難道部門內當真存在『內鬼』？為其通風報信？嘶……會是誰？我不會被打擊報復吧……」

他仔細回想，並沒有任何懷疑目標，搖了搖頭，將思緒拋去，重新站起身，繼續打靶。

槍聲回蕩，靶子搖動，許言對槍械使用愈發得心應手。

打完所有子彈，他將槍械放回武器櫃，心情輕鬆地前往食堂，準備吃早餐。

……

接下來一整個白天，許言足不出戶，時而去休息區找女文員們廝混，時而複習機甲操控知識。

直到日暮西沉，夜幕籠罩城市，他以為今天不會有結果時，一個消息傳回部門。

「付經倫找到了！」

負二層，當許言通過閘門，進入充滿科技感的房間內，就聽歸來的白水仙爆出猛料。

真的找到了？行動力可以啊……許言精神一震，道：

「人在哪？」

白水仙秀美知性的鵝蛋臉上，透著喜悅：

「還在東五區，一個偏僻小區內，那裡應該是他準備的藏身點，目前已派人盯著，我們需要立即出發，實施抓捕。」

「我們？」許言愣了下，捕捉到關鍵詞。

白水仙一邊脫去外套，一邊笑吟吟道：

「沒錯，這次你跟著我一起，在旁輔助，算作第一次出任務。」

「放心，不會讓你個菜鳥面對危險，況且，我們機師本就是遠程作戰，這次，你主要是觀察，看我如何操控機動裝甲。」

這樣啊……許言想到空白的筆記本，意識到自己大概率安全，點頭道：

「好。」

旋即，又補了句：「我該做什麼？」

「這份資料，你先看下，我去換衣服。」白水仙將「小白板」丟給他，扭身進入更衣室。

輕點……這可是十萬星元……許言慌忙接住平板，低頭閱讀：

名稱：生命感知

序列：D-001

等級：一階

描述：該項超凡能力為D序列進化鏈條起始。掌控該能力者，情感更為豐富，細膩，善於共情，對周邊生命體的感知更清晰，可以模糊察覺，包括植物在內的生命體情緒變化，並與之共情，對目標的情緒加以影響、操控，但效果會隨時間減弱。

備註一：情緒操控效果根據目標性格、環境等因素，有所不同。混亂的環境，堅韌的意志可以一定程度削減超凡影響。

備註二：擁有該能力者，往往善於通過表演、眼神、語言、肢體動作傳達情緒，令目標毫無察覺下，對其生出親近和信任，超凡效果隨感染的加深而增強。

備註三：抓捕此類超凡者，盡量避免與之對視、交談、溝通，可通過持續強烈的攻擊，令對方失去施展能力的機會，疼痛可以一定程度減弱影響。

註：D序列鏈條多由「原始教派」掌握，傳說，該組織創立於重啟年代，創立者曾跨入八階，記錄中，最後一次出現於星火年代後期，消失於穢土邊緣，推測欲尋訪九階禁果，聲稱九階禁果名為「自然」，可與天地同化，衍生出獨立生態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