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神戰前(下)
讓韓淮去坐牢,是因為方銹有事情要打探。
韓淮聽完后就一個問題:「你確定你能把我救出來?」
方銹肯定點頭:「相信我,再說我不把你救出來,我們怎麼玩神戰?」
韓淮翻出了用來偽裝的化妝品,方銹攔了攔:「你是要進入異常事件管理局,不是站在外面騙騙他們。」
韓淮和他對望了一眼,從口袋裡掏出了打火機,「蹭」地一下亮出了一簇火苗。
四小時后。
韓淮穿著大兜帽的連帽衫,刻意改變了自己的走路方式,一瘸一拐地出現在一棟廢棄大樓里。
他等了三秒,用嘶啞的嗓音道:「既然你們來了,那就出來吧。」
風揚和數十名穿著制服的人從遮掩物中端著槍出來,槍口全部指著韓淮。
韓淮心說這是方銹動手后的排面。
不用想也知道,熒惑肯定很強,但在現實世界,除非投一個原丨子丨彈下來,不然方銹就是最強的。
只要讓方銹在現實世界找到了影子公會的人,他可以一個人將他們全殺了。
異常管理局的人制服比較特殊,是黑色底的作戰服,作戰服上印著一把形制特殊的手丨槍,那把手丨槍刻著芍藥,是【正義之槍】的標誌。
風揚望著他:「你就是殺了曹桂的人?」
「…曹桂?」韓淮輕嗤:「我不認識什麼曹桂,但如果你說的曹桂代號熒惑的話,那麼是我。」
風揚:「殺了他后又給我們發消息讓我們來這兒,你想幹什麼?」
方銹是沒有在現場留訊息的,他是問過韓淮后,確定了韓淮願意「幫忙」,又用端端正正的楷體在卡片上寫了字,丟在了風揚停在熒惑家樓下的車子上,他們那時候在做現場勘查,下來后就看見了那張卡片。
卡片上寫著——
【我是殺了熒惑的人,來這個地址找我】
第二行就是留的這個廢棄大樓的地址。
風揚毫不猶豫地就帶人來這裡布控了。
韓淮按照方銹教的說:「沒有想幹什麼,我只是報仇而已,仇報完了,還想和你們談談。」
風揚:「你殺了人,我們是來逮捕你的,不是來跟你聊天的。」
韓淮故意用嗓子發出古怪的笑,給風揚他們留下自己是個怪人的印象:「如果你們拘捕我后可以好好聊聊的話,那來吧。」
韓淮把手併攏舉起來,等待風揚他們給他拷上手銬。
風揚身後有人掏出了背後的手銬上前,被風揚攔了下來:「我來。」
這樣有什麼危險他第一個承受。
韓淮掩在黑暗裡的眉毛揚了揚,心說這位風會長人確實不錯。
但韓淮確實沒想幹什麼,畢竟他的任務是被抓。
風揚掃了一眼韓淮的手,順利地將手銬拷在了韓淮的手腕上:「給他戴眼罩。」
這個手銬是最新的產品,看上去普普通通,但鎖住韓淮的手腕的那一刻,韓淮就感覺到了自己的雙臂無比沉重,不會帶著他往下墜,只會讓他無法抬手。
甚至全身都隱隱發麻,就算腳沒有被束縛住,想要動手都很難。
事實上風揚也說了:「你最好不要有別的心思,你稍微劇烈運動一下,你的心臟都會驟停。」
科技的力量。
韓淮在心裡咂嘴。
方銹說要不是破曉和異常事件管理局忌憚著查詢不到來歷的智者、想著需要強勁的盟友挑戰【世界秩序】才能獲得心愿劵結束遊戲,官方其實早就可以端掉影子公會了。
因為所有的玩家,都在他們的掌握中。
包括韓淮。
在韓
淮進來時,風揚就看見了屏幕上的點是三角形。
他們將玩家分類了,影子公會的玩家都會標成星,一般是四角星,影子公會的高層就是五角星,也就是熒惑他們那個級別的。
而其他玩家則是三角形的紅框框,知道了身份的是實心的紅色三角形。
至於其他人,就都是小圓點了。
對於異常事件管理局的人來說,真正難的是端掉公司,因為他們不知道公司的具體據點,也不知道公司有多少賞金獵人、長什麼樣。
韓淮被送上了押運車,方銹蹲在另一棟樓的天台邊緣,今天夜色不錯,夠黑,他穿了一身黑,成功的和夜色融為了一體。
方銹心說還好這是冬天。
冬天天亮得晚,現在還是黑著的,這要是夏天,能躲的地方都很少。
韓淮被蒙著眼扶上了車,在車裡,風揚也沒有問他什麼,他也保持了安靜。
但他可以察覺到風揚他們都在盯他。
因為他這張臉已經根本看不出原來的樣貌,臉上全是燒傷的痕迹。
韓淮也不怕他們取自己的DNA,因為他是個黑戶。
方銹挑選的地點離異常事件管理局不遠,大概就開了不到二十分鐘,韓淮就被要求下車。
他感覺到空氣冷了很多,還有點潮。
地下室?
韓淮不動聲色地一瘸一拐走進了風揚要求的房間,然後就聽見了關門和落鎖的聲音,他的眼罩也被人拿下了。
就見他已經坐在了監丨獄里,風揚和他隔著透明的防爆玻璃相望:「你殺不了熒惑。」
韓淮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問:「我們現在是在談談嗎?」
風揚睨他:「你想談什麼?」
韓淮從容不迫地在椅子上坐下:「你想知道我是怎麼殺了熒惑的,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得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風揚冷冷地看著他。
韓淮卻並不畏懼。
因為方銹跟他說了異常事件管理局的那個儀器,說了風揚他們肯定迫切得想要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殺死熒惑的。
畢竟儀器上可沒有顯示有任何一個點,無論是什麼形狀,甚至是普通人的圓點逼近熒惑。
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風揚他們勘察了現場,窗戶上的確留下了一點繩子的纖維,但他們也在不遠處的垃圾桶裡面找到了那根繩子。
整個現場,兇手沒有留下一點信息,無論是指紋還是皮屑…就好像一個不存在的人暗殺了熒惑。
韓淮,又或者說方銹,擁有著絕對的底牌。
風揚沒有一口否決,他只是問:「你想知道什麼?」
韓淮想了想:「異常事件管理局是成立在遊戲世界這個概念出現在我們這個世界前,還是之後?」
風揚看向韓淮的目光瞬間就有了變化。
不再是之前凌厲逼人的,反而是帶了審視:「你為什麼會有這個問題?」
韓淮嗓子里發出了聲古怪的笑,嘶啞到根本分辨不出聲音的嗓音就像是哪兒來的怪物:「風會長,現在是我在問你問題。」
明明他是那個被關起來的人,卻好像掌握著一切。
風揚覺得這個人給他帶來的感覺很熟悉,但他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是為什麼熟悉。
「等著。」
風揚得向上級請示。
.
而在外面成功混進來了的方銹躲進了沒有監控的地方。
異常事件管理局整個的防禦系統和公司總部的很像,方銹能從公司那查閱資料后不被發現,就能夠混進來。
他現在還不急著出去,因為算算時間,這個時候韓淮應該問完了第一個問題,在等風揚請示上級。
【異常事件管理局內部的構造也有點像公司。】
方銹掃了一眼自己目前待著的屋子,給予了肯定:「是的。」
反正目前沒事做,方銹在心裡提醒他:「我已經殺了熒惑了,你的報酬該給了。」
雖然這是方銹湧來規避自己限制的方法——公司設定他不能隨便殺人,除公司命令外,如果要殺人,需要和人做交易,並且需要方銹自己同意。
公司是真沒有想過方銹會擁有完全的自我意識,這個限制只是單純地上個鎖,簡單的防止一下有人對方銹說你去殺了誰誰誰,方銹就真去了的操作。
他們很自信,他們能夠絕對控制住方銹的思想。
於是就給了方銹鑽空子的機會。
殺熒惑前,靈跟他做的交易是,方銹殺了熒惑后,他會告訴方銹一個關於這個世界的事。
用靈的話來說就是,他也在用這種辦法規避世界的屏蔽。
對此,方銹只有一個字表示——慘。
【你下過的所有副本,有百分之九十都是世界,只不過是碎片。】
方銹:「……?」
他的內心沒有絲毫波瀾:「你說一些我已經猜到了的事,是不是有點太敷衍?」
【你那是猜測,而我是為你的猜測給予了肯定,這不一樣。】
方銹心說我就不該期待。
他也猜到了,靈會拿他猜到的事來搪塞他。
【我這不是搪塞,你細品。】
方銹呵呵:「我細品什麼?都是世界?還是碎片?」
他面無表情:「我早就猜到了,甚至有可能有些副本還是出自一個世界吧,只不過世界因為邪神產物的入侵崩潰了,四分五裂,成了一個個副本。」
比如《歸路迢迢》是那座小城市和公交車,比如《你看我漂亮嗎》是一棟醫院,比如《來自遠古的悲歌》是一個島國……
方銹:「甚至這些世界可能都分等級吧?比如蝴蝶巴士那個本的世界等級就比較低,所以分裂後世界觀已經沒有那麼完善了,但藏零村那個世界的等級就很高,我甚至懷疑過巫師是不是那個世界的神祇。」
【而你認為他不是的原因,是你覺得他太輕易就被邪神產物污染了。】
靈把他腦海里運轉過的思緒說了出來:【你說的等級,其實就是一種維度,你認為遊戲世界的維度是最高的維度,可以隨意地揉捏低維度的世界。】
方銹頷首。
他們所說的世界,不是什麼星球,而是真正的「世界」。
假設現在現實世界發現了宇宙、星球、太陽系、銀河等等,這些是屬於他們世界的。
在他們的世界里,他們的星球是圓的,鹽是鹹的,糖是甜的,還在外星檢測到了生命活動的痕迹。
但也許就會有一個世界,他們的星球是方的,甚至沒有星球、宇宙這個概念,不是他們沒有發現,而是根本沒有。他們那的糖或許是苦的,鹽或許是甜的……
而遊戲世界,就凌駕於這些世界之上。
世界很大,但對於真正生活在遊戲世界上的「人」來說,世界很小。
方銹問:「所以巫師是神嗎?」
【我也想知道這個問題,雖然不知道他從前是不是,但至少他已經不是了。】
其實方銹更想知道,巫師是死了嗎。
但他又覺得這個問題問不問都無所謂了。
別人的世界和他沒關係。
他目前要做的事只有一件。
把影子公會和公司端了。
不過……
方銹若有所思。
他一開始其實以為所有副本都是世界碎片,現在看來,其中還夾雜著邪神的
夢啊?
靈沒有對此做出回應。
.
韓淮那邊,他按照方銹說的,以一種閑散、自若的姿勢鎮定地坐在椅子上,等到了風揚回來。
和風揚一起來的,還有一個戴著口罩的高大男人。
他個頭快有兩米,體魄也很壯,韓淮已經夠壯了,在他面前都還有點不夠看。
韓淮注意到風揚對他很恭敬,不僅親手給他搬了椅子,還彎腰在他耳邊說了什麼,一副下屬的模樣。
韓淮當然也知道這個人是風揚的上級。
他們不清楚風揚在異常管理局具體是什麼職位,就連莊夢也不知道,因為風揚手下帶的都是破曉的人,所以大家都是習慣喊風會。
所以韓淮不知道這個人具體是誰,在異常管理局又是什麼樣的職位。
但等風揚起身後,他聽見醇厚的男低音說:「你是玩家,那麼你的目標是什麼?」
韓淮看著他,只覺有一股壓迫感莫名籠罩在他的心頭,但他十分鎮定地聳聳肩:「我沒有太多偉大的目標,我只想報仇。」
說到這句話時,韓淮的聲音都有點冷:「他們殺死了我最愛的人。」
男人:「那你為什麼要知道這個問題呢?」
韓淮心說方銹真是猜得一點也不錯。
這個世界是他寫的嗎?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但還是會為方銹連對方會問什麼問題都能夠猜到而感到頭皮發麻啊。
韓淮按照方銹說的聲情並茂地背稿子:「因為這個問題是幫我殺了熒惑的同伴想知道的,我殺不了熒惑,你們也知道。」
男人的眉眼微垂,顯得充滿威嚴。
他似乎是思索了一下,最後還是說:「異常事件管理局是在我們知道那個世界后成立的。」
韓淮沒有說話,男人慢慢問:「你還有別的問題?」
「這不對吧?」韓淮學著方銹那漫不經心地語調:「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大家既然是…唔,姑且算是交換信息?總得誠實一點?如果你們非要話說一半的話,那我也只能說一半。」
風揚皺眉。
這個人給他帶來的這種熟悉感……
他感覺答案就在嘴邊,可又還差了那麼點味才能說出來。
男人沉默了片刻:「聽你這話,已經有猜測了。」
韓淮靠坐在椅子里,輕嗤了聲,嘶啞的嗓音道:「不要試探我。」
這樣的態度,最是難搞,但男人卻沒有流露出半點不耐,風揚也只是皺著眉在想這個人給他帶來的熟悉感究竟是哪裡來的。
「自我介紹一下。」男人說:「我是異常事件管理局局長,方格。」
韓淮心說和方銹一個姓啊,然後點點頭,一副不是很在意的模樣。
就聽方格繼續道:「你說得對,異常事件管理局雖然是在我們察覺到那個世界后才成立的,但在很久之前它就已經存在,只是沒有過官方批文,是一個隨時可以消失、解散的組織。」
這樣的組織,就算是遭遇了什麼不測,也不會有太多人關注到。
和方銹猜得一模一樣。
韓淮的心有點沉。
韓淮:「你是玩家?」
讓人意外、但在方銹所預料中的是,方格搖了搖頭:「我不是。」
韓淮望著他,那雙有些渾濁的雙眼看著莫名很像是什麼邪神的使者:「那你是特殊能力者?」
他這話問出口,這個隔離房的氣氛瞬間緊繃。
風揚微微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韓淮,方格也終於皺起了眉頭:「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疑問?」
他想到什麼似的:「你那位殺了熒惑的同伴,就是特殊能力者?」
韓淮含糊地點了下頭:「算吧。」
方格思忖了一番:「可以讓我們見一下他嗎?我們願意互換情報。」
看樣子方銹說得對,這個世界就算有一些特殊能力者,恐怕也是極其罕見,甚至大家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都有可能。
只是方銹讓韓淮進來,就是不想自己出面。
所以韓淮搖頭:「他不會見你們的。如果你們有什麼想說的可以告訴我,我可以代為轉達。」
「你也是特殊能力者?」
方格看著他:「還是你覺得你能夠出去。」
韓淮勾起唇,沒有回答這兩個問題,只是攤了攤手。
方格見他如此,也沒有流露出半分不高興,而是點頭說:「好。如果你能出去的話,記得幫我轉告他,他如果真的好奇、想探尋這個世界的秘密的話,就來異常事件管理局找我,報我的名字,我們不會拘禁他,會將他當做朋友對待。」
韓淮嗓子里再次滾出一聲古怪的笑:「那我就非得做階下囚?」
他悠悠:「明明人是他殺的。」
方格沒有回答這話,只是問:「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韓淮抱胸挑眉:「有一個。」
他問:「你們為什麼這麼認定拿到了心愿劵就可以結束遊戲世界?就不怕需要付出代價嗎?」
韓淮把方銹教他的話一字一句完完整整地複述出來:「你們覺得這世上真的有這麼輕鬆的好事嗎?」
「輕鬆?」
不等方格說話,風揚先皺起了眉看向韓淮:「你覺得神戰很輕鬆?挑戰【世界秩序】、贏下【世界秩序】很輕鬆?」
趙周正可是因為這個,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回家了!
「不然?」韓淮反問:「你只需要贏得神榜第一就可以獲得心愿劵,而心愿劵可以實現一切願望,這個遊戲世界的通關路徑都甩在你臉上了,還不輕鬆?這不比需要你絞盡腦汁破解、闖關的副本要輕鬆?」
這話說得很對。
或許贏得【世界秩序】並不輕鬆,可這個通關路徑已經告訴了所有人。
風揚卻說:「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願意,只要能夠關閉遊戲世界。」
韓淮嗤笑了聲。
兩人沒有被他的態度激怒,方格問:「你想說什麼?」
韓淮語氣淡淡:「如果遊戲世界是高於我們的世界,那麼你們覺得我們的世界和遊戲世界的關係是什麼?」
風揚和方格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韓淮繼續:「我舉個更加簡單的例子吧,如果我們的天塌了,生活在蒼穹底下的人會怎麼樣?」
「你的意思是遊戲世界就像是我們世界的天?」風揚有點不可思議:「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韓淮沒有具體回答,只說:「風會,人的大腦有自動保護機制,但有時候自己控制一下那個所謂的自動保護機制,真的想要拯救世界,就得突破屏障去思考。」
他勾起唇,又想起什麼似的,打了個響指提醒:「當然,也不要用腦過度,適當思考。」
風揚看著他的動作,動了動唇,那種熟悉感終於接上了:「方銹。」
韓淮一點也不意外,也沒有半點慌亂,而是笑眯眯道:「你是說遊戲世界的那個玩家方銹嗎?我很像他?」
風揚心說像。
但又有些太過刻意。
這個人在故意模仿方銹。
方銹現在在遊戲世界的名聲很大,有很多人沒有和他接觸過,但因為方銹的實力成了他的「粉絲」。
在風揚走神時,方格出聲問:「你問了那麼多問題,可以回答我一個嗎?」
韓淮大大方方地點頭。
方格:「
據我所知,就算是能力者也沒有人可以避開那個儀器,因為那個儀器不單單是通過檢測生命體征……」
他沒有透露太多,只是問:「你那位同伴,到底是什麼人?」
韓淮想了想:「他說如果你問他這個問題的話,那麼就讓我告訴你,他現在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
方格眉頭緊皺,他甚至還沒來得及細想,整個世界就忽然黑了下來。
風揚猛地起身:「怎麼回事!?」
當風揚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通訊器卻接收不到信號時,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整個異常事件管理局的電力、信號都被切斷屏蔽。
他掏出手機打光,就見面前的韓淮已經不見了。
而這,不過只有短短的二十秒而已。
他和方格都是特種部隊出身的,沒有聽到一點的聲音。
更離譜的事情是——
有一張紙悠悠從天上飄落下來,落在了方格的腿上。
他將其拿起來去看,就見上頭寫著:【無意嘲諷,但你們的防禦系統真的可以改改,不要太依賴機器。】
後面還有一句看上去像是臨時補的:【還有手銬也是,越複雜的東西越有空子可以鑽,他早就打開了。】
方銹很強。
可他的朋友們也不弱。
韓淮在車上的時候,就借著車外的聲音遮掩,把手銬給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