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第 114 章

第114章 第 114 章

分別前,大家談論著各自的去向。

「我要去凡間一趟,」江顏又喝了一口酒,「有個凡人需要我護衛一程。若不是凌門主的事,我原打算今日一早動身的。」

宋平奇道:「你那符籙大比不是要開始了嗎?還來得及嗎?」

「當年我還是凡人的時候,家中有一戶故交,對我很是照顧,」江顏解釋,「這次要保護的就是他家的後人,輪輩分該算我的外甥或是侄子吧,這傢伙性子比較直,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這次被貶官途中可能有些危險,他祖父的信寄到了我這裡,他馬上便要出京了,我打算暗中護衛一程,符籙大比錯過便錯過吧。」

許疏樓提議:「左右我沒什麼事,不如我替你走這一趟。」

「師姐,」江顏遲疑,「這傢伙說話比較直。」

許疏樓困惑:「你剛剛已經說過了。」

「我的意思是,」江顏摸著下巴,「我怕他還沒死於仇家之手,就先被你宰了。」

「……」

眼看許疏樓右手又握上了摺扇,江顏大笑著躥逃:「師姐,我說笑的!」

「……」

眾人笑鬧一陣后,許疏樓向他保證道:「你安心去參加你的符籙大比,我替你走一趟。放心,你的大外甥就是我的大外甥,我會保護好他的。」

江顏正色道謝:「多謝師姐了。」

幾人在城門口告別,各自奔赴前程,只許疏樓留在原地,看著笑吟吟的白柔霜:「你不走?」

「我要跟你去凡間。」

「……」

「別想甩掉我。」白柔霜警惕地看向沉默的師姐。

「沒想甩掉你,」許疏樓無奈一笑,「只是暗中護衛這種事很枯燥的,本以為你不會有興趣,你既然想跟那就跟來吧。」

她說完便向京城的方向飛身而出,白柔霜蹦跳著跟上。

兩人抵達京師附近后,便尋了京郊官道旁的一處茶攤,坐下來等待著目標人物出京。

等待的過程果真很枯燥,白柔霜已經無聊到開始向茶攤老闆娘請教煮茶。

煮茶倒不是什麼難得的方子,見一個嘴甜的姑娘問起,老闆娘也不藏私,隨口指點她,什麼茶里加薄荷好喝,什麼茶里加橘皮提味。

許疏樓在這裡等了約有幾個時辰,老闆娘見她枯坐許久,忍不住笑著打聽:「等情郎?」

白柔霜嗆了一下,許疏樓卻神態自若:「等外甥。」

「……」

兩人等到暮色降臨,老闆娘快要收攤的時候,才看到一輛栗色蓬頂的馬車緩緩從京城的方向駛來,車身上繪著銀紋私印,正符合江顏描述。

一旁桌上的幾位書生打扮的男子也認出了這輛車駕,討論起來:「那不是程府的馬車嗎?」

「可不是,小程大人正是今日離京,他這可是被蘇御史連累了啊。」

他們聲音不高,卻不想旁桌一道女聲插話進來:「哪個蘇御史?」

幾人怔了怔,轉頭看清問話的兩位姑娘,見她們打扮神態,不大可能是朝廷的探子,這才開口答道:「還能有哪個蘇御史?不就是當朝御史中丞,章朔十七年那位狀元郎嗎?」

「是他,」許疏樓笑了笑,「原來他已經官至御史中丞了。」

「姑娘你識得蘇御史?」

「僅兩面之緣,算不得熟識。」

她在茶攤隨口與旁桌的人扯了些閑話,見馬車已經駛出視野,這才帶著師妹離開。

兩人不緊不慢地順著官道追了上去,就算有人要對這位小程大人下手,也不會在京城附近動手,兩人便不打算跟得太近,免得落入有心人眼裡,旁生枝節。

馬車行了約一個時辰,一行人在路邊一處食肆停下打尖,這食肆是通宵不歇的,此時門口已經停了三、四輛馬車。

而許疏樓和白柔霜二人在附近的草堆里找到了個黑衣人,學著他的姿勢趴了下來:「這位兄台也是來蹲守小程大人的?」

黑衣人壓根沒察覺她們接近,吃了一驚,下意識否認道:「什麼小城大城的?我不知道。」

「那您是平日里就有這深夜蹲草叢的愛好?」

黑衣人驚疑不定地打量著她們:「你們又是哪路人?」

「自己人。」許疏樓道。

哪來的自己人?難道僱主還派了其他人手?黑衣人左思右想間,許疏樓已經拍了拍他:「兄台給我挪個位置,我看你那邊觀察視角最好。」

這不拿自己當外人的態度,讓黑衣人再度陷入掙扎,還真的下意識地蠕動著給她們讓了個位子出來。

三雙眼睛,就這樣在草叢中炯炯有神地盯向食肆大門。

「其實這種事也挺有趣的,」白柔霜評價,「也算是豐富了我的人生經歷。」

許疏樓深以為然:「人生嘛,總是要嘗試些新鮮的東西。」

黑衣人給她們比了個住嘴的手勢:「你們能不能安靜點?這是蹲人的態度嗎?」

「哦,對不住,」許疏樓老老實實地道了個歉,「敢問兄台還有什麼指教嗎?」

黑衣人嫌棄地打量她們:「你們穿的什麼衣服?就不能換套黑衣嗎?」

「下次一定。」

「還有那個誰,你能不能別打蚊子了?草叢裡窸窸窣窣的,生怕外面看不出這裡藏了人?」

白柔霜委屈:「好吧。」

「你們到底是什麼資歷啊,也敢接這活兒?」

「……」

三人安靜下來,黑衣人全神貫注地盯著食肆大門,而許疏樓二人時不時抬頭看看月亮星子,走神間,冷不防那黑衣人悄然躥了出去。

兩人一看,那栗色蓬頂的馬車果然已經緩緩駛出,白柔霜感嘆:「這傢伙真沒義氣,居然不叫上我們。」

她正要跟上,被許疏樓攔下:「再趴一會兒,不急。」

白柔霜信任師姐,也不問為什麼,換了個姿勢仰躺在草叢裡。

一炷香時間后,許疏樓示意她看向食肆門口:「我們跟著這輛藍頂馬車。」

「換車了?怪不得要趁夜出行,」白柔霜探頭望過去,「也對,這些能捲入朝斗里的傢伙,怎麼會沒點心眼?」

眼前這輛藍頂馬車樣式簡單,只一道洗得泛白的布簾遮著車篷,正是無官銜的百姓們會僱用的那一種,此時馬車在夜色的掩映下,悄然離開了食肆。

兩人再度跟了上去。

天蒙蒙亮的時候,馬車在野外停下,除了一名充作車夫的護衛,上面下來一主一仆,那書童打扮的人開始生火燒水,另一個年輕人兀自哀嘆:「都怪我爹,非要去撈那姓蘇的!別人不敢把他老人家如何,就拿他的兒子我開刀,也不知在那窮鄉僻壤耽擱幾年才能回京。」

那書童就安慰他:「少爺,別擔心這麼多,你能不能活著到地方還不知道呢。」

「我知道你是好意,」年輕人痛苦道,「但請不要再和我交談了。」

那書童便開始對他比劃手勢。

年輕人不解:「做什麼?」

「唔、唔唔!唔?」

「說話!」

書童笑道:「小的是想問少爺,今日早膳想吃饅頭還是麵餅?」

年輕人沒好氣:「我想吃牡丹樓的水晶肘子!」

隱在暗處的許疏樓嘆息:「我也想吃水晶肘子了。」

「……」

那一邊,書童有求必應道:「那我把麵餅給您撕成個肘子形狀。」

年輕人大怒:「我看你就是跟來氣我的,咱們出門沒帶辟穀丹嗎?」

白柔霜忍不住發笑:「這對兒主僕倒是挺有趣的。」

眼看那肘子形狀的麵餅還沒能吃進嘴裡,一道寒光已經裹著勁風向那年輕人疾射而去,隨行的護衛連忙將他撲倒在地,躲過了這次偷襲。

「什麼人?!」書童連忙護在少爺身前,驚聲喝問。護衛也提了刀,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六、七個蒙面人將其包圍,其中一個冷笑道:「以為換輛馬車改道就能瞞過我們?小程大人未免太過託大了。」

「……」

蒙面人步步進逼:「大人請了,黃泉路上可莫怪我們這些小人物,要怪就怪你那多管閑事的父親吧!」

那年輕人明明剛剛還在抱怨父親,此時卻要嘴硬:「呸!家父剛正忠直,我才不怪他,要怪就怪你們,我黃泉路上絕不會放過你們的!」

蒙面人嗤笑一聲:「動手!」

隨著他一聲令下,幾道箭矢沖著包圍圈裡的年輕人疾射而去,眼看那護衛必然不敵,許疏樓一抬手,摺扇飛出,一個迴旋在半空中正正擊中了那幾道箭矢,將它們盡數打落在地,摺扇回到許疏樓手裡,她一接一拋,扇子便又裹著靈力撞向幾個尚未回神的蒙面人,將他們盡數擊暈了過去。

那護衛和書童都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只年輕人興奮道:「看吧,我祖父說求了修仙的道人來保護我,你們還不信!」

許疏樓收回摺扇,帶著師妹走出藏身的暗處:「幾位公子,可還好嗎?」

「還好還好,」年輕人分明還有些餘悸未消的模樣,卻對許疏樓二人笑道,「兩位姑娘撞見剛剛那一幕,想必受了驚嚇,倒是被我牽連了,對不住。」

書童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去看許疏樓手中的摺扇。

年輕人看過去,只見那青絲玉紗的扇面,握在一雙素手當中,看起來分外無害,便自覺得是個巧合:「不會的,我祖父不是說了嗎?他求的人是位男道士,是江家的哥……唔,是哥哥還是叔叔來著?」

書童倒也記得這茬兒,撓了撓頭,不說話了。

護衛問道:「兩位姑娘如何會經過此處?」

「我們要前往曲山縣,路過而已。」既然他們未猜出,許疏樓便也沒有點明身份。自從她當年在蕭國皇宮現身過後,蕭國的兩任君王一直挺忌諱朝中有人與修道者過從甚密的,哪怕把帝女蕭雅送去修道后,也未曾放下心來。眼前這位小程大人的祖父實在憂心孫子性命,才暗中給江顏去了消息。

「唔,倒是和我們的目的地相距不遠,」年輕人想了想,「若不是我這邊有人追殺,定要邀請兩位姑娘同路了。」

「你們不是有仙人保護嗎?」

書童愁眉苦臉:「那也不大確定,老太爺只說是他當初與江家有些情分,那萬一這仙人覺得救了少爺一命,算是已經還了情分,這就走人了怎生是好?」

許疏樓倒沒有勉強,大不了繼續趴草叢跟蹤嘛,倒是年輕人看了看她們:「姑娘的馬車停在何處,我送你們過去吧。」

「我們沒有馬車。」

三人訝然:「你們是徒步走過來的?」

「嗯。」

三人對視一眼,上下打量著她們,許疏樓和白柔霜還穿著去凌霄門時的那一身素衣,頭上也沒什麼首飾,不久前又在草叢裡打了個滾,許疏樓不知怎麼做到的,仍然乾淨利落,白柔霜衣服卻有些皺了,她們忙著跟蹤救人,倒是沒怎麼在意,此時對面三人的眼神卻漸漸變了,那小程大人同情地嘆了口氣:「既如此,就跟著我們一起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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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龍傲天劇本改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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