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0章
章漾還沒有主動開口叫累,季行止已經反手將她放在自己背上的那雙手穩穩地拿捏住了。
章漾一愣,不過也順勢甩了甩手,「幹嘛呀?」她問。
坐在季行止后腰上,按摩了一陣兒,她感覺自己身上都出了一層汗。
季行止聲音暗啞,還帶著點低沉,「不用再按了。」
章漾眉毛一挑,「你嫌棄我?」剛才明明都還說她手法不錯的。
季行止翻過身,伸手放在章漾的細腰上,輕輕一提,再一放,這樣一來,他就正面對上了章漾。
「這樣就好。」季行止嘴角勾了勾笑。
章漾的注意力顯然跟他不在一個頻道,見到季行止居然自作主張轉身,章漾驚呼一聲:「你轉過去轉過去!背上還有精油呢!」
但季行止卻沒有再聽她的話,而是將現在小狐狸拍著自己的小爪子捏住,帶著那隻柔軟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褲子邊緣。
季行止這時明白了,他家媳婦兒的按摩,是真按摩,不帶任何別的旖旎色彩,但這可跟他想要的不一樣。
「不按了。」季行止低聲又帶著強勢道:「這裡,更需要。」
說話間,季行止已經帶著章漾的手向下。
章漾幾乎是在瞬間就反應過來了跟前的男人是在讓自己做什麼,頓時臉色爆紅。
她倒是想抽手,可季行止的力氣大得很,她的那點掙扎,簡直就跟撓痒痒一樣,沒半點作用。
「季行止!」章漾咬牙切齒道,「你好不要臉。」
聽見這罵聲的人,絲毫沒變臉色,甚至還笑盈盈地看著現在坐在自己身上羞惱的小姑娘,「嗯,我不要臉。」隨後,還不等章漾給出什麼反應,季行止又低聲道:「夏夏,幫幫我。」
這聲音像是帶著鉤子,一點一點,誘導著獵物落進自己的陷阱里。
那陷阱像是有什麼特別的魔力一般,最終還是讓章漾不由自主地被帶了過去,再沒一絲絲的反抗。
等到結束后,章漾飛快甩開季行止的手,衝到了外面的洗手池跟前,放開水,使勁兒沖了沖自己的手。
但那手掌心,已經變得緋紅。即便是沖刷了乾淨,但現在仍舊像是沾染上什麼東西一樣,章漾紅了臉。
她從來沒有掩飾過自己喜歡季行止的那副皮囊,但也從來沒有哪一天,像是今天晚上這樣,看見過季行止的靡色。
男人性感地像是方塊冰的喉結,隨著她手上的動作,上下滾動著。臉上布滿了一層薄薄的汗水,表情像是在忍耐著,又像是酣暢,最後,章漾聽見了季行止的聲音。
這聲音像是在她的腦海里餘音繞梁一般,始終揮散不去。
章漾從來不知道原來男人在這種時候,發出那麼好聽的聲音。
她又忍不住臉紅了。
季行止收拾完自己走出來,就看見自家的小妻子,紅著臉,出神一般看著水龍頭,盯著她自己紅彤彤的手掌心。
季行止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走到了章漾身後,從背後擁住了她。
章漾被這動作嚇了一跳,剛想要出聲斥責,季行止的聲音已經先落了下來。
「我幫你。」
這話落下的同時,季行止的那雙手就已經從章漾的腰間探出去,握住了流水下的那雙柔軟的小手,幫她沖洗。
章漾臉上本來就還沒消散的緋紅,因為季行止的動作,又增添一層緋色。
她自己還沒覺察,站在她身後的季行止卻將她臉上的每一分變化都瞧在了眼底。
季行止心頭微動,尤其是現在章漾就在他懷中,他直接低頭,就親吻住了章漾的耳垂,「還主動嗎?」他聲音帶著蠱
惑。
「你好煩!」
章漾忍不住這樣的癢意,縮了縮脖子,想逃避,但季行止不允許,最終她被身後的人一把抱了起來,回到房間里。
月色清冷,仲夏蟬鳴,給院子里平添了一份熱鬧。
比外面的熱鬧很熱烈的,是房間里的低吟。
長發凌亂,聲音嘶啞。
這個周末,章漾是想在出差后,回來好好休息兩天的。卻是沒想到,等到周一上班時,她看著化妝鏡里的那個人臉上的黑眼圈,章漾不由沉默了。
她跟被子相擁的時間似乎挺長的,但真正休息的時間,好像並不太多。
章漾黑了臉。
都怪季行止!
中午休息時間,章漾跟柳媛去外面吃飯。飯後她沒有著急回報社,而是準備去不遠處的商場。
先前章漾想著給季行止定做兩套衣服,但手工店那邊需要等一段時間,章漾準備趁著午休時間,去給季行止看看。
柳媛也不想午休,跟在她身邊一塊兒去了商場。
等到進商場時,章漾回頭看了一眼。
「怎麼了組長?」柳媛也跟著回頭,不過什麼都沒有看到,不由好奇問。
章漾搖頭,「好像看見了個熟人,但一轉頭,又不見了。算了,我們走吧。」
柳媛「嗯」了聲,沒有再問。
章漾覺得是自己想多了,何況她原本跟對方也不是很熟悉,剛只是在商場的玻璃上反光一看,有些相似而已。
在男裝店給季行止選了幾套衣服后,時間也差不多快到了下午上班時間,兩人從商場出去。
還沒有走到門口,柳媛還在章漾耳邊絮絮叨叨說著她對季行止真大方時,章漾就聽見背後傳來一道男音——
「章漾!」
章漾詫異回頭,不遠處一西裝革履的男人正露出笑臉看著她。
簡清松還以為自己認錯了人,但當章漾轉頭時,看見那張記憶里很熟悉的一張臉,他臉上的笑容不由變得更大。
章漾還在驚訝之餘,對面的男人已經大步朝著她走了過來。
「還真是你,我還以為自己認錯了人。你什麼時候回國的?怎麼不告訴我一聲?我們也好約著一起出來吃個飯啊!」簡清松已經走到了章漾跟前,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章漾也忍不住隨著他臉上的笑容莞爾,「回來有一陣兒了,不過我不知道你是首都人啊。」
簡清松是她的大學校友,只不過兩人不是同一專業,而是在華人聚會時認識。後來沒多久,簡清松作為交換生,就回國了。章漾那時候沒怎麼考慮過要回來,通訊又不算很發達,漸漸地,兩人就斷了聯繫。
現在在商場偶遇,章漾也沒有想到。
而且,在章漾的記憶中,簡清松是港城人。
「之前不是,但現在也算是了。我如今就在這邊定居工作,你呢?你這是來旅遊,還是準備徹底留下來?」簡清松眼睛里的光很誠摯,也帶著期盼。
章漾抿唇笑了笑,「這麼巧嗎?我也留下來了。」
這話一出,在章漾對面的男人眼中的光亮似乎變得更加灼熱。
「真的嗎?那可真是太好了!」簡清松看著章漾,「有時間約出來吃個飯?」
章漾沒有拒絕,她還記得當初在國外時,一群人出去海邊露營,結果大家誰都沒有經驗,大半夜的時候,居然漲潮。一群少男少女,紛紛從帳篷里鑽出來,拎著行李在海灘上狂奔。
那种放肆而美好的,充滿了活力的青春生活,她已經很久沒有再體驗過。如今又見簡清松,章漾自然而然想到了當年那段不用工作,在學校里最無憂無慮的生活。
「好呀。」她爽快答應下來,然後看了看手腕上的小方表,「今天時間有些來不及了,我還忙著去上班呢。」
簡清松已經拿出了一張名片,遞給章漾,「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辦公室的電話,你看你什麼時候方便,隨時給我電話就好,我不忙,我都有時間。」
章漾笑著說好,她是沒有看見跟在簡清松身後的另一個戴著金絲鏡框同樣穿著西裝的男人,在聽見簡清松這話時,飛快抬眸朝著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劉毅是簡清松的秘書,從港城跟著簡清松一塊兒到的首都。
這幾年內地改革,經濟有要實現大跨步的趨勢。這種時候把握時機進入內地市場,迅速站穩腳跟,對於未來幾十年集團的發展,都有長遠意義。
現在大公子來首都,平日里都忙得很,哪裡會有時間去跟別的小姐約會?
但現在聽著簡清松這麼開口說,劉毅不由多看了章漾一眼。
面前的年輕女子有一頭極為黑亮的長發,現在半扎在腦後,餘下的長發鋪散在肩頭,看起來嫻靜文雅。身上穿著的手工旗袍,勾勒出極好的身材。那張臉蛋,巴掌大小,紅唇白齒,笑起來的時候冷清中又帶著一絲溫婉,的確是一眼就讓人難以忘記的人。
章漾走出商場后,跟在她身邊的柳媛這才有機會驚呼。
「組長,那是誰啊?看起來一表人才的樣子!」柳媛也算是見過了不少首都百姓,但像是簡清松這樣的,看起來既像是陽光燦爛的少年,又因為那一身筆挺的西裝少了幾分少年的青澀,她著實沒見過幾個。
何況,在柳媛看來,剛才跟自家組長搭話的年輕男人,長得很帥!
章漾隨手將名片放在了剛才的購物袋中,「以前的大學校友。」
同樣的,這時候剛跟章漾分開的簡清松也有些興奮。在他剛給章漾遞上了自己的名片后,也讓章漾給自己留了一電話號碼。
現在簡清松看著自己名片背後的那一排數字,嘴角不由自主翹了起來。
簡清松真沒想過章漾會回國,他當初認識章漾時,知道她很早來了國外,跟他這樣大學出來的不一樣。那時候他對章漾就很有好感,一個低調的,看起來清冷的,接觸后卻讓人覺得很舒服的女生。他想要對章漾好,可卻又很明白對方不可能跟著自己去港城,他不敢開口,只好在她身邊當朋友。
劉毅跟在簡清松身邊已經有一段時間,但看見自家少東家像是現在這樣高興,還真是為數不多。
見簡清松似乎還望著手裡的電話號碼,劉毅不由輕咳一聲,提醒道:「小老闆,我們這時候還要去財務部。」這家新開的百貨大樓,就屬於港城簡家的資產。
簡清松「嗯」了聲,收起了那張寫著章漾電話的名片,但卻沒收起眉梢處的笑意。
下午下班時,章漾走出報社回到四合院。
季行止已經在家,章漾回去后,將中午買的衣服放在院子外面搭好的花藤下的桌上,「我買了衣服。」她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卧室走去,「你等會兒試一試呀。」
這種感覺對於季行止而言,很新奇。
小的時候,是母親給他買衣服,後來長大了,他自己很少買,覺得並不需要。但現在,聽著章漾說給他買了衣服,季行止覺得胸口有一處地方變得溫暖了起來。
他笑了笑,很快大步朝著購物袋走去。
分明從前對於新衣服從來沒有過期盼,但此刻似乎心情變得不一樣。
章漾眼光很好,她買了兩套正裝,純黑和低調的灰色,還買了幾件寬大的棉T。
季行止剛拿
出衣服時,中午章漾隨手放在購物袋裡的那張簡清松的名片,也順勢從購物袋裡掉了出來,季行止彎腰撿起來。
他原以為是□□之類的東西,但等到看清楚上面印刷的名字時,才意識到不是。
季行止沒多想,隨手將名片放在了桌上。
章漾還在洗澡,家裡的電話這時候響了起來。
季行止有些意外,一般家裡的電話也就兩邊的父母知道,沒什麼大事的話,大院那邊也不怎麼主動打電話過來。
他走過去,接了起來。
「喂?」季行止說。
簡清松那句已經準備好的「章漾」,忽然一下,在聽見電話對面的男聲時,忽然卡住了。
季行止沒聽見回應,不由又低聲問道:「你好,哪位?」
他聲音原本就低沉,隔著電話線,更顯得磁性。
簡清松這才像是猛然回過神來,開口道:「你好,請問這是章漾家裡嗎?」
「是。」季行止看著浴室的門,開口回應:「您哪位?」
「我是簡清松。」
聽到這個回答,季行止眸色微變,臉上的情緒有些莫測,他低頭看著剛才放在桌上的那張名片。「簡清松」這三個字,他才見過不久。
他原以為是章漾工作上遇見的人,但一般章漾不會給家裡的私人電話。
而且,現如今打電話的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很年輕。
「有事嗎?」季行止開口。
在電話另一頭的簡清松現在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從前聽章漾提過,家裡有個雙胞胎弟弟,現在接電話的,應該就是章漾的親弟弟。可難道不是應該聽見他提章漾的名字時,就讓對方來接電話嗎?怎麼現在對面那人,完全就沒有要把電話遞出去的意思?
簡清松:「我想找章漾,請問她現在是還沒有回家嗎?」
季行止握著電話的手,微微緊了緊,「回了。」
「那麻煩請你讓她來接一下電話,謝謝了。」簡清松好脾氣道。
恰好這時候,章漾從浴室里出來。
反正現在她跟季行止已經很熟悉,直接裹著一條浴巾就出來了。
季行止原本想對電話另一頭的人說「她在洗澡」這話,但在章漾出來后,季行止就打住了這句。
「夏夏。」季行止忽然開口,叫住了人。
這聲音,讓章漾微微愣了愣。
她詫異抬頭看著書房裡的男人,季行止平日里幾乎都是連名帶姓地叫她,至於「夏夏」這個家人之間才稱呼的小名,在季行止這裡,只有在床上,情到濃時,情不自禁叫她這名兒。
季行止見章漾看了過來,勾了勾唇角,但是那雙狹長的眼睛里,卻沒什麼笑意。
「你電話,有人找。」
章漾挑眉,更加意外。
她直接走過來,邊走邊對著季行止道:「誰啊?我爸?」
季行止沒吭聲,只是看著她。
章漾腦子裡一團霧水,她總覺得季行止現在看著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但她找不到原因。
不過,當章漾接起電話時,聽見另一頭傳來的清越的男音后,心裡忽然有點明白過來。
「章漾,是我。」簡清松剛才已經聽到了章漾的聲音,他在想到今天自己遇見的女孩時,臉上不由自主露出了笑容,溫和開口道。
簡清松也知道自己今晚這個電話有些著急了,但他忍不住。原本以為年少時期遇見令自己心動的那個人,再也不會相見,但在今天
,卻再一次遇見。他想,這就是緣分。
「也沒什麼大事,今天不是遇見了嗎?我就想問問你什麼時候有時間,你這出國十多年,現在回來,我理應請你吃頓便飯,對吧?」簡清松說。
這話細細聽起來,其實沒什麼道理。
但他主動這麼說,也不會讓人心生不快。
章漾輕笑,「這怎麼好意思?我也是半個首都人,就算是請客,也應該我來。」
「那不行,吃飯給錢,哪裡是女孩子的事?」簡清松說,「明天晚上有時間嗎?你在哪兒上班,我可以來接你。」
章漾剛想回答,忽然感到肩頭一重。
她還沒反應過來,季行止這時候落在她圓潤的肩頭的那隻手,就又落在了她的浴袍邊緣。
章漾神色一緊,抬頭警告一般瞪了身邊的人一眼。但後者似乎並沒有接收到她的目光,那隻微微粗糙的大手,還在她的浴巾邊緣,危險地遊走。
只需要輕輕一拉,這浴巾下的玲瓏身材就遮掩不住了。
「幹嘛你!」章漾沖著季行止做著無聲的口型。
季行止微微眯了眯眼睛,沒有說話,只是指了指章漾臉側的話筒,示意她接著說。
但現在章漾哪裡還有心思應付電話另一頭的簡清松,她現在全部注意力都被季行止放在自己胸口處的手指勾了去,本來才洗澡出來,就還紅撲撲的一張臉蛋,現在看起來更紅了。
簡清松等了半天,沒有聽見章漾的回應,不由開口又問了句:「章漾?你聽得見嗎?」
章漾忽然悶哼了一聲,隨後死死地捂住了話筒。
她那雙清亮的眼眸,此刻已經染上了一層水光,她怎麼能想到的就在簡清松跟自己講話時,站在她身邊的季行止,便已經直接伸手撫上了那一方的豐盈。
章漾忍不住彎曲了後背,想要季行止鬆手。
簡清松隱隱約約有聽見電話另一頭的聲音,但具體的他又聽不真切,不由有些著急問。
章漾死死咬著下唇,才能保證自己的聲音不走調,「明天,可能,暫時沒有時間,我們報社……呀……」章漾感到胸口一痛,不由紅了眼,她接著飛快道:「我最近有些忙,明天,明天我們再聯繫,抱歉,我,嘶,我這邊有點急事……」
說完后,章漾也顧不得現在是不是不禮貌,就直接掛斷了老同學的電話。
她掛斷後,這才有機會拉住自己胸口的浴巾,憤怒地拍掉了季行止在自己胸口作亂的手,「你幹嘛!」章漾眼裡還有水光,模樣看起來更像是嬌嗔。
季行止表情很無辜,而且在看見章漾掛斷了那個他只知道名字的陌生男人電話后,他也沒有再作亂,「沒幹什麼。」
雖是沒有故意作亂,勾得章漾不上不下,但是現在男人忽然俯身,周身帶著壓迫感,低頭就重重吻上了坐在椅子上的女子的唇,用力撕咬一般。
「他,是誰?」
季行止以為自己能忍住的,但是計劃得很好,事實上他現在好像有些嫉妒,還有些憤怒。
年輕的,跟章漾熟悉的男人,他不認識。
還無從得知,這種感覺,很不好。
章漾被他親得快要喘不上氣來,不過當她在聽見季行止這話時,也沒忍住,「噗嗤」一聲,直接笑了出來。
在這剎那間,季行止的目光就變得危險起來,他眼眸幽深,像是獵手看著自己的獵物一樣,幽幽地鎖定著面前的人。
章漾沒有被他的眼神嚇到,反而抬著那張紅撲撲的臉,看著跟前的男人,語氣裡帶著濃濃的笑意——
「噯,季行止,你有沒有覺得這房間里好像有點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