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章漾成功讓話題的畫風跑偏,並且引得季行止咬牙切齒。
兩人只用著彼此能聽見的聲音小聲討論著,並不知道現在他們兩人並肩的身影,在旁人看來,是有多麼親昵。
就在他們離開后,那些還沒走出講堂的學生們,震驚地看著兩人的背影。
「這是什麼情況?在章老師身邊的,是學校請來的教官吧?」
「我女神已經名花有主?這不可能!我的夢還沒有開始做,就這麼碎了嗎?我不信!」
「醒醒,同學,如果你剛才看著你女神,再觀察仔細一點的話,就能看見她手上無名指戴著婚戒。如果你剛才再仔細一點看著跟她一起離開的教官的手的話,你說不定會發現他們兩人戴著同款。」
「嘶,不是吧?我女神不僅僅是有對象,還結婚了?這結果我不接受!」
「我想說,剛才那教官,好像是這一屆新生軍訓的總教官,長得很帥,最近在大一新生裡面,名頭很響那種……」
但現在一邊羨慕一邊討論的學生們,並不知道此刻被自己談論的話題中心人物,其中一人滿腦子都是要回家后給另一人好看。
章漾估料得沒錯,除了北大邀請自己去學校開講座,首都里還有不少別的大學,都從不同的渠道得到了她的聯繫方式,紛紛給她發了邀請。
所幸現在報社的那一棟小樓里的辦公室都用了起來,平日里進進出出報社的人員也比從前翻了好幾倍,章漾手中的工作也不會再堆積,她還有些閑暇時間去開講座。
當然,對於章漾而言,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她看見了開講座的好處。
學校里的學生們,也想要有個施展自己才華,實現抱負的平台。她去做演講,開講座,總是能意外收穫不少學生的好感。這種新聞界未來的新鮮血液,很願意主動匯入到她們的報社來。
差不多這樣忙碌了小半月的時間,章漾這才徹底結束跟高校之間的合作。
不過,也是因為這樣對她而言集中的演講,章漾嗓子壞了。
這是在九月中旬的一個周末的早上,章漾剛起床,想要叫季行止,結果一開口,發現嗓音沙啞,幾乎快說不出話來。
她自己倒沒覺得有什麼大問題,不過就只是用嗓過度,現在身體給她了一點警告,只要休養幾天,應該就會沒事。
但是季行止知道時,就變成了另一番模樣。
章漾挺少看見季行止沉著臉的樣子,哪怕她用年輕的大學生的話題逗弄季行止時,後者臉上最多出現無奈。但像是現在這樣,陰沉著一張臉,任由誰看了都不會主動去觸霉頭。
季行止給她煮了金銀花水,端到她床頭,親手喂她喝水。
偏偏章漾最不喜歡金銀花的味道,用她的話來說,就是這花長在藤上的時候,明明還挺香的,不知怎麼晒乾后,就一股子怪味。但現在,季行止像是看穿了她的小把戲,沒給她一星半點逃避的機會,一手端著碗,一手拿著陶瓷中間有一朵粉紅色的小花勺子,給她喂到嘴邊。
章漾:「……」
看著季行止這麼沉默機械喂水的動作,最後到底是章漾自己沉不住氣,敗下陣來。
「你就不跟我說話?」章漾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季行止的衣角。
她長發披散,顯得那張原本就很小的臉蛋,看起來更只有巴掌大。白皙的皮膚,和烏黑的長發,形成了鮮明的反差,再加上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章漾是把柔弱可憐的精髓拿捏得分毫不差。
季行止抿了抿唇,他是不想跟章漾說話的。如果不是因為後者太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又怎麼會因為說話太多而變成這樣?
「你嗓子不好,少說。」季行
止冷硬開口,他這一次是打定主意要給章漾一個教訓。
章漾的聲音現在聽起來跟平日里完全不一樣,沙沙的,就算是用力,也只能發出丁點大的聲音。
聽著季行止的話,章漾盯著後者,如果她現在沒看季行止的臉色的話,說不定還真以為男人只是為了讓她好好保護嗓子才這樣開口,但在看清了季行止的臉色后,章漾可不認為季行止沒有生氣。
她那隻還沒有離開季行止衣服的手,又忍不住扯了扯。力道很輕,但讓人無法忽視。
季行止低頭,順著那隻手朝著章漾臉上看去,這麼一看,他心底堅定要給章漾一點教訓的心就軟化了一點。
他不知道章漾的眼睛怎麼會那麼會說話,圓鼓鼓的,又可憐兮兮,好像是在認錯,看著讓人忍不住心頭一軟。
而徹底讓季行止沒了脾氣的,還是下一秒主動倒進他懷裡的人。
章漾主動靠近了季行止,趁著後者沒注意,就伸手環抱住了季行止的精瘦的窄腰,她蹭了蹭季行止的胸口,用著小小的聲音,可憐道:「我不舒服呢。」
這是章漾第一次無師自通在季行止面前賣慘,效果簡直立竿見影。
季行止那在半空中端著碗的手,頓時僵住了。
他還想再掙扎一下,堅定自己的信念,「起來,水快灑了。」
但章漾充耳不聞,身上帶著香氣,像是要將面前的人也一同染上味道一樣,她又蹭了蹭季行止的胸口,像是一隻貓咪。
在季行止眼中,章漾的確就像是一隻小奶貓。他低頭,就看見了在自己胸口處那顆毛茸茸的小腦袋,屬於章漾身上的馨香,也一併傳進了他的鼻子里。女子柔軟的身體在他的懷中撒嬌,季行止無法無動於衷。
最後,他也沒有直接伸手將章漾從自己懷裡扯出來,而是默默地在心裡退了一步,將手裡的瓷碗放在了床頭上,認命一般,抱住了懷裡的人。
季行止的大手放在了章漾的長發上,有一搭沒一搭地順著她的頭髮,像是在午後給小貓咪揉著小肚子一樣,動作輕柔又帶著綿綿情意。
「以後還敢這麼任性嗎?自己的身體自己都照顧不好?非得要作踐自己?」季行止低著頭,吻了吻她的發頂,開口說。
章漾又朝著他懷裡鑽了鑽,沒有吭聲。
她也沒想到自己不過是開了幾場講座,就成這樣的,但現在說什麼也晚了。
季行止:「這幾天就別說話了,先降降火。你不喜歡這味道,也必須多喝水。等會兒我出門去市場看看,有沒有沙梨,買點回來給你煮糖水,行嗎?」
他哪裡會不知道章漾的口味?不就是嫌棄金銀花有股奇奇怪怪的味道,不就是想喝甜滋滋的糖水嗎?
季行止說完這話后,又忍不住在心裡鄙視了自己。分明在之前他還想要給章漾一點教訓看看,讓她自個兒好好反省,結果到現在,怕是懷裡的人還沒有反省,自己倒是先主動退了一步。
他想伸手掐一掐自己的眉心,為了自己在章漾面前這分外不堅定的決心。
季行止的懊惱章漾是半點也體會不到,現在章漾就只知道季行止不會再讓自己喝不喜歡的金銀花水,也沒有再像是進門時那麼陰沉沉,她躲在季行止的懷裡,臉上得意地露出了笑容。
「老公最好。」章漾軟哼哼說。
原本還在自我反省的季行止,在聽見章漾說的這話時,整個人都一僵。
在下一刻,季行止就知道自己心頭蔓延上來的是什麼情緒了。
瘋狂的愉悅,蜂擁而至,佔據了他整個心間。
克制住自己臉上想要露出的笑容,季行止低頭,看著藏在自己懷裡的人,用著最平常的聲音發問:「你剛才說什麼?」
章漾懵
懵懂懂地抬頭看著他,那瞬間讓季行止也不知道對方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
「啊?」
季行止耐著性子,誘導著她,「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章漾只是嗓子疼,上火,但又不是發燒腦子糊塗。現在聽著季行止的話,很快明白過來對方在在意什麼。她一時間又重新掌握了主動權,那小尾巴都快要翹上天。
章漾眨了眨眼睛,無辜地看著季行止,「什麼話?我不想喝金銀花水?」
季行止:「……最近的一句。」
章漾:「你最好啦?」
季行止低頭,目光灼灼地看著懷中的人,後者大約是功力不夠,被季行止盯著看了一會兒,就綳不住了,立馬破功笑了出來。
於是很快,整個卧室里,回蕩著的都是章漾愉悅的笑聲。
季行止:「……」
他就知道章漾是故意的。
他現在就有些後悔,從前晚上在床上折騰章漾時,就只是悶頭就干型選手,話不多,但現在,季行止想,趁火打劫,分明就是那個時候最方便,他怎麼就錯過了那麼多次機會?
「不說?」季行止淡淡開口,手卻放在了章漾的耳朵處,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不論是他的動作,還是他的聲音,聽起來都有那麼幾分漫不經心,似乎沒有放在心上一般。
章漾被季行止那雙粗糙的大手揉著耳朵,只覺得耳垂的地方一陣兒一陣兒地發麻,緋色蔓延,直接紅到了脖頸處。
她也不知道究竟是被季行止的動作逼迫得沒了辦法,還是有心想要讓季行止高興點,「老公?」章漾尾音輕輕挑起,帶著幾分溫軟的味道。
她不知道,這一聲,可真是要了季行止的命了。
幾乎是在瞬間,季行止就覺得硬了。
他從前沒覺得自己是有重欲的人,但現在看來,在遇見了章漾之後,他總是破功。
章漾還沒有感覺到季行止身體的變化,但是後者在她頭頂的呼吸聲,一下就粗重了很多。
下一刻,章漾腰間的那隻手,纏繞的力量也大了不少。
章漾剛要抬頭看看季行止,那小身板在季行止懷中一動,就立馬感覺到了有什麼東西已經蘇醒。
章漾:「……!」
她震驚抬頭,看著抱著自己的人,憤怒控訴:「季行止!你禽獸啊!我還是個病人呢!」
不過「憤怒中」的人,那雙眼睛里,卻是帶著幾分意味深長的笑。
章漾是真的沒想到季行止這麼不禁撩,她不過就叫了一句「老公」而已,至於有這麼大的反應嗎?
季行止聽著耳邊某人的指控,輕笑一聲,低頭就咬著章漾的耳朵,「哪病了?」
「嗓子!」章漾回答得理直氣壯。
季行止若有所思一般「嗯」了聲,然後「好意」給章漾提出建議,「那等會兒別叫,保護嗓子。」
聽見這話的章漾:「!」
這人真是夠狗!
季行止卻在看見章漾一臉見鬼的表情時,心情驀然變得很好。在跟章漾爭辯時,他鮮少有佔據上風的時候,他喜歡讓著章漾,也因為章大主編的口舌實在是過人。不過在這種時候佔了上風,好像還挺不錯。季行止親著章漾的唇,趁著後者分神時,舌尖就已經探入了進去,觸碰到了更柔軟的地方。
「這麼不專心?」季行止不滿現在章漾的反應,唇舌間的動作更重了兩分,引得章漾不得不全神貫注,投入到跟他接吻這件事情當中來。
章漾被季行止親了個面紅耳赤,但到底季行止沒有在這青天白日里對她做什麼。
時間不夠,他還得去市場看看有沒有秋梨,還要口感細細的那種,因為章主編格外挑食。
但甜頭,也不是沒有。
章漾此刻懨懨地縮在被子里,手卻放在外面,季行止坐在床頭,正拿著衛生紙,給她一根一根擦著手指。
章漾氣惱地想要把自己的手收回去,可季行止強硬捏著她的手腕,讓她動彈不得。
何況……
「不想擦?想留著?」季行止問,他聲音此刻有些沙啞,帶著暗示,周身都透著一股令人心驚的欲。
這話聽起來沒頭沒腦,但對於剛才才被迫獻出了五指姑娘的章漾而言,卻是簡直不要太明白。
章漾羞得整張臉都變得通紅,她咬著牙,想要衝著坐在床邊的男人罵上兩句,可章大主編在文學上,遣詞造句頗有些能耐,在罵人上,又實在是很小學生。
「混蛋!無賴!季行止你就是癩皮狗!」章漾恨恨罵著,如果這能被稱之為罵的話。
她嗓子還不舒服,那聲音又小又可憐。
季行止知道自己現在不能發笑,不然床上的小狐狸可能真要炸毛。
所以,他很正經地給章漾提了提意見。
「還是先別說話了吧?你嗓子不好。」
章漾:「!」
她有點想要打人怎麼辦?
從小都被教育用暴力解決事情可要不得,但現在,章漾還是沒忍住,被子下面的纖細的小腿,飛速在季行止身上踢了一腳,表達自己的憤怒。她想,剛才季行止那句話,就是明晃晃的挑釁啊!
季行止沒有生氣,反而現在看見炸毛的小狐狸,覺得還挺有意思。
被踹了一腳,但季行止也沒覺得疼。再說了,被自家媳婦兒踹,本來就沒什麼大不了的。
「看起來還很有力氣。」季行止又笑著拿著溫熱的濕毛巾,給章漾擦了擦手,「省著點,晚上用。」
章漾:「!」
原本就背對著季行止,現在想要表現憤怒,只有把被子拉起來,蒙在自己的腦袋上了。
這動作做出來,章漾沒想到自己的氣場也因此矮了幾分。她這樣子,落在季行止的眼中,只讓後者覺得可愛死了。
饜足的男人暫時放過了躲起來的小狐狸,心情愉悅地出了門去市場。
章漾本來是在跟季行止賭氣,結果閉著眼睛,還真睡著了。
等她再醒來時,梨子糖水已經熬好,季行止就等著她起床。
糖水是章漾喜歡的,她這一回就算是不需要季行止端著碗喂她,也能自己喝得津津有味。那模樣,過分乖巧。
「你下周是不是就要回部隊了?」章漾問。
季行止看了她一眼,眼神裡帶著幾分警告,示意讓她少說話。
「嗯,軍訓結束,是要回去。」季行止說。
章漾臉上的小表情看起來有些沮喪,這段時間,她中午還可以時不時跟季行止出來吃個便飯。雖然好像都是很日常的事,但兩人一起做的時候,就變成了約會,每天都會讓人覺得很期待。
可章漾也知道,季行止的身份,讓他不可能長時間都處於這種狀態,這一個月來的悠閑,已經是意外之喜。
章漾小口抿著碗里的梨糖水,不由自主噘了噘嘴。
她以為自己的表情沒人看見,但季行止敏銳地感受到了章漾情緒的變化,自然也捕捉到了她臉上一閃而過的失落。
季行止當然也想跟章漾多一點時間在一起,不過現在留意到章漾的表情時,他心情忽然變得很好。
「但我不是還在家裡嗎?」季行止抬手揉了揉章漾的頭髮,「還是能天天見到,也不用太想我。」
季行止這話成功讓章漾心頭那點小小的不舍情緒,自動清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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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天,從上旬
到下旬,樹葉漸黃,天氣也隨著樹葉漸變,變得越來越冷,空氣也變得乾燥了不少。
章漾受不了北方的乾燥,每天晚上睡覺前,還要擦香膏。季行止跟她睡在一個被窩裡,也不可避免被章漾染得香噴噴。
這天晚上,睡到半夜時,家裡的電話鈴忽然響個不停。
章漾被吵醒,她還被季行止抱在懷裡,剛睜開眼睛,就感覺到抱著自己的人已經下了床,還貼心地給她壓了壓被角,摸了一把她的額頭,低聲道:「睡你的,我去接電話。」
說完后,季行止外套也沒披一件,就去了隔壁書房。
章漾卻沒有接著睡下去,她的確是很困,但現在也不得不逼自己清醒一點。
知道家裡電話的人並不多,都是她和季行止身邊最親近的人。一般沒有人誰會在這個時間點打電話,大半夜擾人清夢,除非真發生了什麼大事。
章漾披著一件開衫羊毛衫,然後拿著季行止的外套,也走去了隔壁書房。
她剛推開門,就看見季行止掛了電話。
燈光之下,季行止眉頭緊鎖。
而在抬頭看見章漾的那瞬間,季行止臉色一瞬間變得柔和,他一邊朝著章漾走來,一邊道:「你出來做什麼?外面涼,趕緊回去。」
說著,他就將章漾帶回了卧房。
但季行止沒有上床,而是直接從衣櫃里拿了軍裝,就開始換衣服。
「你先休息。」季行止抽空解釋道。
章漾半夜被吵醒,現在還有點獃獃的,她被季行止推在床上,現在抱著被子坐著,有點慢半拍傻乎乎地看著季行止,「啊?你去哪兒?」
「部隊。」季行止說。
具體的他沒辦法跟章漾透露太多,在說話間,他就已經換好了衣服。
轉頭時,季行止看見章漾還望著自己,沒有半點要睡下的意思。他不由朝著床邊走了兩步,親手把人給按進了被子里,摸了摸對方的小腦袋,「乖乖在家裡等我,如果明天沒有回來,可能會有幾天才回家。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照顧好自己,知道了嗎?」
章漾這時候終於聽出來季行止的意思,她的眉頭一皺,「你自己才要照顧好自己。」章漾腦子裡徹底清醒過來,半夜打電話來家裡,肯定情況緊急,她也不可能纏著季行止讓對方再跟自己多說兩句,「行吧,你快走吧,路上開車小心些。」
章漾識趣兒地沒有多問季行止那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季行止低頭,在床上的人的額頭處親了親,這才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
章漾後半夜沒怎麼睡著,她聽見季行止出門的聲音,也聽見了發動機的聲音,腦子裡變得清醒后,就有些睡不著了。
第二天章漾醒來時,眼底有淡淡的青色痕迹。
難得的,章漾自己去菜市場買了早點。
從菜市場出來時,章漾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再一次深刻感受到季行止不在自己生活里,是讓她覺得有多不適應。
分明也不算是什麼大事,但那種低落的情緒,始終包裹著她。
章漾一邊朝著報社走去,一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想,可能只有在投入工作中后,這才會將現在不怎麼美妙的情緒一點一點排出去。
到了單位,章漾揉著太陽穴,因為沒有睡飽覺,總覺得腦袋有些昏昏沉沉。
在門口時,章漾遇見了柳媛。後者仍舊活力四射,興奮跟她打招呼。
周一照舊有例會,進入工作狀態,章漾終於一掃之前的頹勢,不由自主打起精神,聽完了各組上周的總結和這周的安排。
在所有人都說完后,章漾拿著自己的本子,將上一周報刊出現的一些問題羅列出來,然後重點安排了國慶期間的跟訪
。
國慶期間會有不少的會議和活動在首都舉行,這也就導致了B組需要大量人手。章漾正在徵求大家意見,看看有誰願意臨時借調,忽然辦公室里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章漾接起,在聽見對面在說什麼時,眉頭一皺。
寧修思距離章漾最近,他也聽見了話筒里傳來的聲音,捕捉到了幾個關鍵詞。
森林,大火,燒了好幾天,救援部隊……
當章漾掛斷電話時,還在會議室里的大家都感到了緊張的氣氛。章漾在做決定的時候很快,顯得殺伐果決。她點了負責A組新聞的幾個人,直言道:「誰現在手裡沒有跟進的新聞,馬上收拾東西,準備跟我走。東北方有森林出現山火,已經燒了兩天時間,還沒有被撲滅,現在火勢越來越大,我們需要去前線掌握一手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