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晉江獨發
緊身的黑色絲絨的小短裙,或者說,這只是比上衣長一厘米的緊身裙子,胸口緊緊聚攏,領口卻開得很低,肩頭只有兩根細細的帶子,堪堪兜住了胸口的重量。
往下是交叉的束帶,將腰身收得極緊,跟歐洲上個世紀宮廷風裡的束腰差不多。
章漾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伸手比劃了一下,這瞬間可真就只有巴掌大的腰,勒得細極了。
而那裙擺,只是一層黑色的細紗,什麼都遮擋不住。
現在章漾脫掉了套頭毛衣,雖然家裡有暖氣不至於太冷,但驟然一下,穿得這麼單薄,她還是忍不住瑟縮了一下,細細的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同時,章漾帶著季行止的那隻手,也放在了自己的腰間。
「還不能睜眼嗎?」季行止問,在說這話時,他的掌心滾燙,緊緊地貼著章漾側腰的皮膚,像是要燙化一般。
章漾「嗯」了聲,「不可以。」
說著,她就要伸手去夠床頭那一盞燈,然後讓整個卧室都陷入了黑暗。
她整個人都貼上了跟前的男人。
季行止最先感覺到的是一陣癢意,章漾衣服領口的一圈白色的絨毛,在他的胸口摩擦著,軟軟的兔毛帶來了十足的癢意,幾乎讓季行止渾身緊繃。
他毫不客氣地伸手向上,隨後另一隻手,直接將章漾從床上抱了起來。
章漾下意識地差點叫出聲,但腦子裡還算是清明,知道現在是在家裡,她就一口咬住了季行止的肩頭,將嗓子里的那道驚呼吞了下去,她的心跳很快,這種感覺,就像是在大人眼皮子底下做壞事一樣,心虛得不行。
「你幹什麼你?」章漾低聲問。
季行止輕笑一聲,從他的聲音里不難聽出來他此刻的心情很好。
「這床,聲音不是挺大嗎?」季行止解釋道。
上一次他們已經做過了「實驗」,這種老舊的彈簧床,跟四合院里的實木床,區別太大了。何況,章漾房間里的這床,只是單人床。
而每次季行止鬧出來的動靜,可都不小。
「還是說,夏夏讓要大家都聽見?」季行止繼續在章漾耳邊道。
其實在季行止開口說一句話時,章漾幾乎立馬就想到了上一次在家裡留宿,晚上鬧出來的動靜,而且更丟臉的是,她在第二天直接睡到了下午才醒來,簡直不知道應該怎麼見人。現在又聽見季行止提起,章漾直接紅了耳朵。
「你好煩!」她直接伸手就要去捂住季行止的嘴,「你不準說了!」她兇巴巴地指揮道。
季行止這時候被捂住了嘴巴,只能悶聲發笑。
他簡直喜愛極了章漾因為害羞而變得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簡直就像是一隻炸了毛的小貓咪,跳起來想要抓人,但她卻不知道她的模樣落在自己眼裡,可愛得不行,奶凶奶凶的,真是要了他的命。
季行止像是聽了章漾的話,真就沒有再接著說下去,可是他也趁機伸出舌頭,舔了舔章漾雪白嬌嫩的手心。
這動作,卻讓他懷裡的人像是受驚了一般,飛快收回了自己的小手。
「你,你幹什麼你!」章漾聲音聽起來都顯得局促了。
季行止也學著她,結結巴巴,「我,我沒有幹什麼。」
章漾無語,氣得直上手要打他。
但那隻手還沒有落在季行止的身上,就已經在半路被人拿捏住了,隨後被緊緊地按在了她身後的牆壁上。
季行止也隨之朝前邁了一步,將懷裡的整個人都抵在了牆上,他微微偏了偏頭,頓時就咬住了章漾的側頸,聲音又低又沉,彷彿帶著無限的蠱惑,「床上的聲音有些大,就站著吧。」說這話的時候,季行止已經伸手撩開了那一層黑色的輕紗。
章漾在季行止說這話時,瞬間明白男人的想法,可她還來不及拒絕,就已經成了砧板上的露出了白肚皮的小魚,此刻只能任由執刀的人為所欲為,半點也反抗不得。
就算是沒有開燈,但現在章漾差點忘了,她的那扇窗戶,剛才為了自己能跟季行止在一起坐在床上看煙花,窗帘都沒有拉上,此刻,在外面的天空里,不僅僅是有明亮皎潔的月光,還有周圍衝天而起的絢爛煙花,將天空照成了一片白晝,與此同時,那些光亮,也爭先恐後地從外面的天幕湧入到了她的這一間小小卧房中,讓此刻小小的卧室里,也變得明亮萬分。
這般場景,跟開了燈,也沒什麼兩樣。
她想遮擋的,當在季行止睜開眼的時候,已經盡數暴露在了後者的視線中,一點都沒有藏起來。
季行止在看清楚懷裡的人穿的是什麼那一刻,眼睛都變得有些發紅。剛才他被章漾伸手蒙著眼睛時,那種觸感已經很刺激,但那時候感到的刺激,遠遠不如眼前看見的這樣,讓他全身血液都在沸騰叫囂,似乎有什麼東西要衝出身體,將眼前的人狠狠霸佔。
從前季行止就知道章漾很白,但這一刻,但穿著黑色的絲絨的緊身兔女郎的衣服時,極致反差的色感,讓他激動而興奮。
下一刻,季行止已經傾身而上。
外面的煙花絢爛,而房間里的色彩,比外面更加旖旎。
章漾低估了一個從來沒有見過兔女郎緊身衣的男人的自制力,這天晚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她的眼前流淌而過,季行止的體力驚人,就像是永遠也使不完那般,整個卧室里,都被他走了遍,直到黎明的光都已經從窗口灑落了進來,季行止這才放過了她,抱著已經快要昏過去的人去了浴室沖洗,這才上床準備休息。
可浴室的鏡子上,很快出現了兩隻手掌印。
章漾徹底偃旗息鼓,她在陷入沉睡之前,努力保持著腦海里的最後一絲絲清明,拉著季行止的手,指了指遍地的衣服「殘骸」,這才閉上了眼睛。
季行止順著章漾的指尖看去,在觸及到章漾所指著東西時,眼眸中的色彩,變得更深了些。
滿地破碎而凌亂的被他親手粗暴撕毀的衣料,遍布房間每個地方,證明著昨夜的瘋狂。
季行止再轉過頭時,發現身邊的人就已經這麼睡著了,發出綿長的呼吸聲。只不過現在在那張睡顏上,緊閉的雙眼周圍,一片緋紅,看起來像是兔子。那張昨夜塗抹了最好看顏色的口紅的唇瓣,現在即便是已經什麼色號都沒有,卻也殷紅,看起來像是最飽滿的櫻桃一樣誘人。嗯,被他吮吸得發腫的櫻桃唇。
至於身上別的地方,季行止就算不用多看,也知道是怎樣什麼模樣。他昨晚有些失控發狠,而章漾又縱著他,事情便變得一發不可收拾,暴烈又原始。
黎明的天,變得灰濛濛的,季行止抱著章漾睡去。
還沒半個小時,季行止的生物鐘就醒來了。
即便是幾乎一晚上沒有睡覺,但對於季行止而言,似乎也不算什麼,他照舊起身,洗漱後下樓跟章師長和章年一起吃飯。
章家倆父子對於今天早上又不見起床的章漾已經習以為常,不過在飯桌上,章師長還是叮囑了季行止兩句。
「夏夏這孩子,是有些嬌養慣了。她母親很疼她,就算是去了國外,也沒吃過什麼苦頭。行止你在家裡可不能總是這麼縱著她,會讓她越來越無法無天的。」章師長說。
季行止失笑,「她平日里工作又忙又累,晚上在報社加班不說,有的時候還要把工作帶回家裡來做,難得有休息時間,我看還是讓她好好睡個覺吧。」
章師長本意也不是真要插手他們小夫妻之間的事,現聽著季行止這麼偏袒自家小女兒的話,他臉上笑意更深。
倒是章年,在聽見季行止的話時,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
初一是闔家團圓,初二就開始走親戚。
章漾和季行止是新婚夫妻,走到哪兒都免不了被打趣。章漾麵皮雖薄,但禮數周到,見過的人都挑不出來半點錯,等到了下午時,季行止也沒想讓她再留下來,找了個借口就帶著人離開了。
昨夜下了一晚上的鵝毛大雪,今天早上起來時,整個首都城裡,銀裝素裹,像是成了童話的世界。原本冷凍結冰的湖面上,現在變得更加堅硬,還有不少穿著新棉襖的小朋友們在上面滑冰。
章漾坐在副駕駛位上,看見后,感到新奇極了,整個人都恨不得貼在了車窗玻璃上,興緻勃勃地看著外面的小孩子。
當季行止留意到她這邊的動靜時,章漾已經扭著脖子,朝著後面望去了。
季行止停在了十字路口,有些好笑地看著旁邊的人,「有那麼好看嗎?」季行止最開始還不知道章漾在看什麼,直到剛才有個小湖面上,一群小孩在興奮地尖叫比賽,章漾也跟著笑出聲,季行止多看了眼,這才知道她這一路上在注意什麼。
章漾聞言,短暫地回了一下頭,然後又轉過腦袋,聚精會神地看著不遠處的冰面。
「嗯嗯。」章漾點頭,「看起來好有趣。」
這是她從來沒有玩過的,在國外時,冬天她只願意去溫暖的地方,就算是偶爾會跟朋友們約著去看雪,但也只是在室內看看,堆個雪人什麼的,可沒眼前這種溜冰。
季行止沒有說話,但在過紅綠燈的時候,明顯地轉了個彎,當即車頭調轉,朝著剛才來的路開了去。
「北方的孩子一般都會玩這個。」季行止一邊開車,一邊給章漾介紹說,「不過摔在冰面上,可是有些疼的。」
章漾一直盯著車窗外,很快發現季行止調轉了方向,壓根就不是回家的路。
「誒?」章漾終於將注意力從外面挪到了季行止身上,「這是去哪兒?」她心裡隱隱有個猜測。
季行止笑了笑,「看那麼專註,難道就不想自己去玩玩嗎?」
章漾眼睛一瞬間就變大了,她「哇」了聲,「可以嗎?」
這模樣,哪裡有平日工作時的半點精英的樣子?分明就跟一小孩似的,季行止心想著。
對上章漾那雙眼睛,他好笑點頭,「這有什麼不可以的嗎?反正還有幾個小時天才黑,想玩就去玩吧。」橫豎他都可以陪著。
章漾坐在位置上,發出一聲驚喜的聲音。
季行止很快將車停在了路邊,在不遠處的拱橋下面,就是一處冰面。上面已經有在家裡待不住的小孩滑冰,這年頭,沒溜冰鞋,沒有什麼單板雙板,就是北方的孩子穿著一雙厚底的棉鞋,「呲溜呲溜」地在冰面上衝刺滑著,尋求速度和刺激。
季行止拉著章漾走上冰面,低聲叮囑道:「有些滑。」
章漾穿著一雙豬皮中筒靴,幸好是平底,也能滑。不過她低估了這冰面的光滑程度,剛走了兩步,腳下就打滑了,整個人呲溜呲溜地就要朝著前面溜走。
「呀!」章漾尖叫一聲,想穩住,但又穩不住。
還好這時候季行止的一隻手牽著她,後者一用力,將她卷進了懷裡。
章漾伸手抱著季行止的腰,拍了拍胸口,像是有點不好意思,「其實,我可以再試試。」
季行止明白她的意思,鬆開了章漾的細腰。
章漾看著旁邊的小孩都能百米衝刺,她覺得自己雖然還沒能有那麼好的控制本事,但「凌波微步」應該不算太難,於是就邁開著小腿,像是一隻在冰面上踱步的小鴨子一樣,一左一右,非常有規律地精準掌握著每一步的間距,搖搖擺擺,勉勉強強在冰面上走出了鴨步。
季行止在一旁看得想笑,尤其是章漾還一臉小心謹慎的樣子,再配合著她的步伐,多少帶著幾分喜感。可為了不打擊章漾的自信心,季行止沒能笑出聲。
但一旁不知道什麼叫善意的安慰的小朋友們卻沒想那麼多,當一群小孩中混進來一個大人時,就已經很顯眼了,而這個大人還那麼不顧旁人視線,走著「鴨步」時,很是熱情地跟章漾打了一番招呼。
「哇!姐姐!你的步伐好特別!哈哈哈!」
「像是小鴨子一樣!」
「溜冰就要像這樣,唰一下,衝過去,姐姐你是不是不會啊?」
章漾模樣好看,一群小豆丁湊過來的時候,也慣會看人臉色的,一口一個「姐姐」叫得好聽,讓章漾聽了后,又完全沒辦法生氣。
終於意識到自己邁著的不是凌波微步,而是滑稽的「鴨步」后,章漾奈何不了面前的一群小兔崽子,但卻能拿捏住不遠處守著她的季行止。
她微微抬頭,沖著季行止的方向挑眉,「教我。」
章大主編的傲嬌,在這一刻表現得不要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