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第一百五十七章

第一百五十七章

吸取了順治身上的失敗經驗,這次太皇太后在皇帝親政一開始就是撒手不管了,哪怕對於撤三藩一事,並不贊同的也只是和康熙分析利弊,真正的將康熙當做乾剛獨斷的帝王並未再強求什麼。

在確定元后能執掌六宮后更是將後宮的權利也一併交出,只在慈寧宮當個不問世事的老太太,但這不代表太皇太后在這後宮就真成聾子瞎子了。

相反正因為她退了這一步,沒和自己的祖母因為權利起衝突,康熙對於這個一手將自己扶上帝王的祖母也是孺慕又信任的。

歷經三朝的穩固地位,能夠影響皇上決策的少數人之一,這些光環讓無數宮人願意成為她的耳朵和眼睛,再加上這後宮本就因為那大封六宮的流言而蠢蠢欲動,太皇太后正是最戒備的時候。

昨晚的鬧劇一大早的太皇太后就將真相知道了一清二楚了,左右不過是個穩不住的蠢貨自以為是的做出了選擇,卻不知早早的落入了她人的陷阱之中。

怪不得突然間大封六宮的消息就能傳遍宮闈,原來是有人早早的布下殺機了,揣摩到了皇帝的心思,有意無意的推了一手,讓本來兩可之間的大封六宮非進行不可,好算計,好心思,好手段。

太皇太後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坐在那裡盡顯端莊的昭妃,真是個伶俐的丫頭,就是伶俐的太過了,如今都這樣興風作浪了之後更不知能多膽大包天,這時候宮中諸事都是小節,後宮要安穩,得讓人權衡著讓她安分些。

太皇太后沖著烏那希笑得更加慈愛的說道:「瞧瞧這小手熱乎乎的,一路走來急了吧,你呀,就是太孝順。」

這話說的多新鮮吶,如今宮裡能坐轎輦的除了昭妃就是佟妃了,其餘人等再得寵都是得走路,就這一路橫穿過來,誰不是兩頰生暈的走的整個人都冒汗。

烏雅氏身處其中,卻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整個人像是喘不過氣來一般的渾身都在發抖,情況肉眼可見的不好,卻無人多說一句話。

烏那希如今雖住的是翊坤宮,但只是貴人的她住的是左偏殿,要能掌管整個宮殿非一宮主位不可,她入宮多久啊?

太皇太后笑呵呵的說道:「瞧瞧你這小氣樣,不過是些皮子罷了,那翊坤宮老大的地方還怕沒地方擺不成,只管去拿吧!」

太皇太后一樂,這慈寧宮裡的氛圍才徹底的松垮了下來,眾人面上笑得其樂融融,心裡卻在不斷琢磨著太皇太后這話中的深意。

爽利的舉止,嬌俏的笑容,太皇太后愛的不行得把人摟在懷裡:「這就對了,哀家就愛你這份爽快勁,蘇嫲,快去把庫房裡那些好皮子統統都拿出來。」

媽呀,真的有人美得像是能發光耶!這他媽的讓人怎麼好意思站在她旁邊,可惡啊,這人究竟是怎麼保養的!

有人體體面面仍□□心冷暖,有人肉眼可見卑微彷徨,眾人卻卻視而不見,跪的越久,等的越久烏雅氏心就越發的涼颼颼的。

自己心裡酸倒了牙,再一瞧人家,自在的坐在太皇太後身邊,明眸皓齒,雲鬢花顏,烏壓壓的黑髮梳成小兩把頭,鬢邊散落的兩縷髮絲讓她雪一般的肌膚更顯瑩潤晶瑩,吹彈可破的沒有任何的瑕疵。

後宮眾多妃嬪輕聲細語的說話時,宛若鶯啼般的嗓子說著適宜的俏皮話,不高不低的聲音絕不惹人厭煩,香風裊裊,半開的窗戶讓這房間內流淌著一股暖香的同時也絕不憋悶。

可獨獨就她一個人被太皇太后給誇了,眾人原本就眼熱呢,太皇太后又接著說道:「前些日子哀家才得了塊上好的狐狸皮,做出來的斗篷最是輕軟,給你穿上正好。」

烏那希得寵,住的地方不錯,再加上各種衣裳什麼的也是在允許的範圍內最好的,其她穿著去年的舊衣,手中的手爐都不甚暖和的小嬪妃們才是真的受罪。

蘇嫲故作擔憂的說道:「這庫房裡有許多的好皮子呢,都拿出來恐怕貴人不一定拿得完。」

烏那希大大方方的應了下來:「能得太皇太后一句話,必定是最上等的好皮子,妾身就貪心一回,收下了。」

家世說不上頭一等,又沒有孕育過子嗣,怎麼就偏偏眨眼間就要翻身爬到大家頭上了呢,入宮久了的尤其馬佳庶妃這種生育過幾次子嗣,早年又比較得寵的宮妃心裡都不是滋味的很。

哪怕所有人都知道這這是佟妃賊喊捉賊的一場戲碼,但皇上信了,那就是真相,就是一開始好似為烏雅氏抱不平的昭妃都是輕言細語的湊著趣。

「太皇太后,讓烏雅妹妹起來吧!」烏那希看不過去斟酌著開口說道:「折騰了這許久,烏雅妹妹看著實在跪不住了。」

毫不誇張的說烏那希話音一落,整個慈寧宮裡都是一靜,所有人都知道這裡頭有貓膩,但誰都不敢也不能和皇帝唱反調。

在眾人或明或暗的目光之中,太皇太后寵溺的伸手點了點烏那希的額頭:「你呀,就是太心善了。」

在後妃們膛目結舌的目光之中,太皇太后還真答應了烏那希的話,別說被攙扶起來的烏雅氏不懂自己怎麼逃出生天了,就是一慣自認為能夠算計人心的昭妃眼中都流露出兩分不可置信。

太皇太后:「好了,哀家都應了你了,別愁眉苦臉的了,笑一笑吧!烏那希你笑起來是最好看的了。」

咦,是在做夢嗎,為什麼她們明明看著事情的發展,卻總有種一下子錯過了幾集的感覺呢?

太皇太后原來是這麼慈愛的人嗎?眾人明悟了,明悟個鬼呀,平時她們百般討好都難得給她們個好臉色,怎麼一到這位郭絡羅貴人身上就跟鬼上身了一樣,慈愛寬容到了這種地步。

這下就是昭妃都坐不住了,她放出風聲去誘使佟妃先犯錯,剷除掉自己的競爭對手,可不是為了便宜別人的。

不急,這時候自己必須得是毫無瑕疵的,所以替罪羊得早早的找好,目光淡然的從佟妃身上劃過的昭妃面上帶著端莊的笑容聽著大家的你來往。

注意到烏雅氏看向烏那希的眼神裡帶著真實的感激熱情的昭妃眉毛一挑,一個計劃在心裡慢慢的有了雛形。

如果說一開始佟妃還在為自己的算計洋洋得意的話,那沒過多久,她也回過味兒來了,自己這一番算計,明顯的就差告訴所有人這是自己的算計了。

雖然康熙當時選擇袒護她,可對她也有了芥蒂,往常最得聖寵的佟妃第一次嘗到了被冷落的滋味,心情抑鬱的真是看什麼都透著一股荒涼勁。

「佟妃妹妹這樣冷的天氣出來賞花該帶著斗篷才是呀!」面上含笑的湊過來的昭妃率先示好的說道:「前些日子皇上不是才給你送來了波斯那邊進貢的孔雀裘,怎麼不見你穿呀?」

孔雀裘華美異常,這宮裡惦記的人可不少,卻被康熙賞給了佟妃,這可是她大為自傲的恩寵之一。

如今這麼一提,那可比什麼奉承話都動聽,佟妃臉色和緩了許多的說道:「不過是得閑了在外頭四處走走罷了,還真有些冷了。」

「那可不是,如今這天氣一日冷過一日的,前些日子納喇庶妃才病好了沒多久呢,妹妹可得小心才是。」昭妃摸了摸身上的斗篷心有餘悸的說道:「這些日子宮裡得了風寒,病倒的不是一個兩個,病懨懨的看著都沒有了從前的模樣。」

佟妃聽后一撇嘴不以為然地說道:「姐姐實在不用這麼膽小的,得風寒的大多是不得充炭火不足的低位嬪妃。

納喇庶妃之所以病得起不了身,還不是因為聽說宮外的大哥近些日子有些不好,心急如焚的這才病倒了。」

昭妃也不在意佟妃話里隱隱出來的蔑視,笑了笑地說道:「可不是,瞧我,實在是杞人憂天了,這不是生怕錯過了之後的大日子,緊要關頭唯恐損傷了容色,失寵於皇上的時候。

比不得妹妹有先人的餘澤,與皇上自來情分就不同,需要費盡心思謀划,妹妹就不用,與深受太皇太后喜愛的郭絡羅妹妹可謂是鼎鼎穩當的兩個了。」

佟妃心中的小得意漸漸地化為了不滿,昭妃只當看不出的接著說道:「這宮裡誰不知道皇上最是孝順,妹妹只管放心。」

放心,這沒辦法放心呀,康熙因為孺慕早死的孝康章皇后,愛屋及烏的給了佟家許多的臉面,同樣他也信任依賴著一手把自己拉拔上帝位的太皇太后,更別說這死人是好用,但她說不了話,活人才能夠給人謀划,替人討要好處。

稍稍轉晴的心情轉眼又被陰雲遮擋的佟妃手上一個用力,在枝頭開得起齊整的花被掐出了汁液的落下。

昭妃俯身撿起落花:「妹妹這一掐,花開並蒂的好意頭就沒了。」

佟妃望著那枝頭開的獨一份的花朵:「花開得如此鮮艷,縱使不是花開並蒂,又有何妨呢?」

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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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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