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糊得了一時，糊不了一世

演播廳內，比賽熱烈而又緊張。

緊張的氣氛，隔著屏幕傳到了休息室內。

祝燦靈緊緊挨著千溪：「我好害怕……」

「怕什麼？」千溪盯著電子屏。

場上，第一組正在表演。

祝燦靈哭喪著臉：「好害怕咱倆會贏！我只簽了這一期，錢只打了一期的呢！」

怕贏？

千溪安慰她：「別怕，咱倆一定會被淘汰的。」

祝燦靈用力點頭。

休息室，響起鼓掌聲。

第一組表演已經結束。

台上，主持人拿著話筒，給觀眾們介紹表演的兩位選手，台下，評委正湊一塊兒討論著分數。

鏡頭切到了容褚。

他坐姿慵懶，整個人非常放鬆。

見鏡頭給到了他，他面含微笑，輕輕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演播廳一片尖叫。

場內沸騰，直播間也沸騰了。

密密麻麻的彈幕，瘋狂滾動——

[老公笑得好蘇！啊……腿軟了！]

[容褚！我命定的老公！我的神！]

[為容褚瘋狂打call！]

……

也有別家粉絲鳴不平——

[沒記錯的話，今天，場上的選手們才是主角吧？弄個影帝來搶鏡頭，算什麼回事？]

[請節目組尊重比賽選手！把鏡頭放在參賽選手和舞台上！]

[我要看季常！我要看季常……]

……

有了季常粉絲帶頭，別家粉絲也刷起屏來。m.

容褚的粉絲——「熔岩」們不樂意了。

容褚，是來給節目組送流量的，要是沒有他，節目能突然熱度暴增，能獲得這麼高的關注度嗎？

不識好歹的後輩粉！

吸著容褚的血，還來踩容褚！

得了便宜，還敢賣乖！

熔岩們，可不是吃素的！

幾個熔岩大粉進群一號召，直播間迅速湧入一堆小號——

[這年頭，站著要飯的人，說話就是硬氣啊！]

[某綠茶家的粉，出來惹事之前，要麼裹好你的皮，要麼藏好你的媽。]

[更正一下，綠茶不是綠茶了，是官方認證的綠箭了，望知悉。]

……

彈幕撕成一片。

季常的粉絲，根本撕不過容褚的粉絲，很快就偃旗息鼓了。

可是，怒火沒地方發泄。

於是，他們換了個對象，重振旗鼓，把撕熔岩的勁頭，轉向了撕綠箭的「認證人」——千溪。

彈幕比表演還精彩。

台上的表演，已經過了五組。

無一例外，全是低分。

四個評委，外加一個飛行評委容褚，每人手持20分，總共100分。

前八個小組，十六個選手，只有三人拿到70以上的分數……

氣氛逐漸焦灼。

休息室，響起竊竊私語聲：「按這種打分的方式，選得夠三十六個人嗎？」

「有隱藏復活卡之類的吧？」

這時，工作人員來提醒：「第9組選手準備上場。」

在眾人的目光中，打扮成小丑男的選手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和他的搭檔出了休息室。

步伐，那叫一個自信。

很快，小丑男就和搭檔「流**」上場了。

詭異的音效，昏暗的燈光，誇張的妝容，怪異又癲狂的舉止，一下就把人帶入恐怖氛圍中。

被操控的小丑男，猶如提線木偶，一路跟著流**，一路殺人，而流**，是他要殺的最後一個目標。

劇情的最後，流**鮮紅的血，喚得小丑被邪惡侵蝕的頭腦的一絲清醒，他把殺死他的方式告訴流**，死在了黎明的曙光里。

黑暗散去，光明到來……

演播廳，掌聲雷動。

祝燦靈敷衍地鼓掌：「難怪這麼狂，真有兩把刷子。」

「嗯，他身體很靈活。」千溪贊同。

演播廳。

主持人報分數：「流**表演者，謝雯，85分！小丑男表演者，孟隆，90分！恭喜兩位！」

導師一頓誇讚。

鏡頭給到容褚。

容褚看了一眼鏡頭，淡淡道：「表演得不錯。」

話音落下，鏡頭還沒切走。

主持人圓場：「這就沒了？容老師，您不打算再說點什麼嗎？」

容褚沒說話，對著舞台伸手，讓鏡頭轉到選手身上。

彈幕一片誇。

第10組上場，小丑男和搭檔剛好回來。

休息室，選手們都非常捧場——

「丑哥，表演得真棒！」

「演變態演得很到位！」

「酷斃了！」

小丑男吹了聲口哨，得意洋洋地邁入休息室，大步朝座位走過去。

路過千溪，他吹了聲口哨。

千溪抬頭。

小丑男挨著她坐下，雙腿大大地叉開，流里流氣地問：「就問你，服不服？」

「什麼？」千溪一臉莫名。

祝燦靈警惕地看過來：「你又想幹什麼？」

小丑男笑了一聲，腿叉得更開了：「剛才，不是還說我裝逼嗎？就問你們，服不服我的表演？」

笑聲，引得一眾人看過來。

攝像機，也對了過來。

祝燦靈氣急，想張嘴罵人。

一個男人，對著女生咄咄逼人，要不要臉了？

這還是在鏡頭前呢！

千溪抓住祝燦靈手臂，淡笑著回答小丑男：「這個角色，很適合你，很有代入感。」

簡直本色出演。

「那是當然！」

小丑男得意地笑了一聲，這才轉過頭去和攀談的人聊天。

祝燦靈啐了一口：「呸！」

攝像機轉過來。

千溪抬起寬大衣袖，用力抖了兩下。

攝像機識相轉開。

不多時，工作人員進來叫人：「第12組選手，準備上場。」

「到我們了！」

祝燦靈跳起來。

千溪站起身，抖了抖坐出褶皺的袍擺。

小丑男扭頭：「兄弟，加油。」

千溪微笑：「謝謝姐妹。」

小丑男：「……」

走廊。

化妝師分別給千溪和祝燦靈補了層定妝粉，整理了妝容：「兩位老師，加油！」

「謝謝。」

演播廳，傳來主持人的聲音：「讓我們有請下一組選手！」

燈光突然暗下。

整個演播廳，只有稀稀拉拉的掌聲。

「糊成這樣，也是沒誰了。」

祝燦靈自嘲。

千溪望向演播廳：「糊得了一時，糊不了一世。」

遲早，會火的。

盛樂打壓了她這麼多年，已經把她壓到了極限，而她，這幾年從未懈怠，一直在積蓄力量。

觸底，必會反彈！

隨著輕快的竹笛聲響起，表演正式開始。

千溪踩著穩穩的步伐，走上被舞美打造得春光明媚、充滿戀愛氛圍的舞台。

清潤好聽的少年音，在演播廳響起：「公主殿下，臣來遲了。」

「咦？」

評委席，傳來小範圍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