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奪位
天門道人臉色本就甚是紅潤,聽得玉璣子這麼說,更是脹得滿臉通紅,大聲道:「師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師侄自從執掌泰山門戶以來,哪一件事不是為了本派的聲譽基業著想?我反對五派合併,正是為了保存泰山一派,那又有什麼私心了?」
玉璣子嘿嘿一笑,說道:「五派合併,五嶽派聲勢必將大盛,五嶽派門下**,哪一個不沾到光?只是師侄你這掌門人卻做不成了。」
天門道人怒氣更盛,大聲道:「我這掌門人,做不做有什麼關係?只是泰山一派,說什麼也不能在我手中給人吞併。」
玉璣子嗤笑一聲,道:「你嘴上說得漂亮,心中卻就是為了放不下掌門人的名位。」天門道人怒道:「你真道我是如此私心?」一伸手,從懷中取出了一柄黑黝黝的鐵鑄短劍,大聲道:「從此刻起,我這掌門人是不做了。你要做,你去做去!」眾人見這柄短劍貌不驚人,但五嶽劍派中年紀較長的,都知是泰山派創派祖師東靈道人的遺物,近三百年來代代相傳,已成為泰山派掌門人的信物。玉璣子退了一步,冷笑道:「你倒捨得?」
天門道人怒道:「為什麼捨不得?」
玉璣子道:「既是如此,那就給我!」右手疾探,便要去抓他手上短劍。
玉璣子這番出手之快,別說天門道人沒有反應過來,便是在坐許多武林名宿也想不到他們泰山派的同門窩裡斗,竟是說動手就動手,絲毫不顧同門情誼。
而且這玉璣子說起來還是天門道人的師叔,這番動手便是完全不顧忌身份了。
玉璣子臉上露出嘲諷之色,兩根指頭都已經搭上了那短劍的上半截劍身,只需一息過後,這掌門信物便是他的了。
「等我得到了掌門信物,看你拿什麼跟我斗!」
便在此時,忽然卻有一道凌厲之極的氣勁直往他右手掌心飛去,瞬息之間,只聽玉璣子「啊」的一聲慘叫,握著右手倒在了地上,手上鮮血淋漓,不住慘叫,神情可怖。
那氣勁擊傷玉璣子之後,余勢不消,又擊打在天門手中的短劍上,發出「鏗」的一聲大響,險些從天門手中脫手飛出。
「好險!」天門道長連忙運氣將短劍拿住,但那股勁力之強,只震得他氣血逆涌,喉頭一甜。
「這位前輩好深厚的功力,不過他暗中相助於我,應該是友非敵,否則這祖師爺留下的信物就得落到玉璣子手中了。」
念及此處,心中一陣后怕,又暗惱自己太過衝動,一時不查,竟然中了玉璣子的詭計。
「玉璣子!你怎敢作亂犯上,對我出手?」天門道長面色氣的通紅,刷的一聲拔出了佩劍,指著地上的玉璣子。。
玉璣子面孔扭曲,似乎痛的厲害,渾身顫抖,一直到他站起了身,眾人才發現,原來他的右掌已經被人完全洞穿,掌心處有一道豎直的傷口,看起來更像是被利劍穿透了一般。
「誰?到底是誰?暗算害人算什麼本事,有種出來跟我玉璣子大戰一百回合,我玉璣子要是皺一下眉頭,那就不是好漢!」
玉璣子狂怒之極,對著封禪台上的群豪吼道。
但這封禪台寬不知幾何,此刻人也是極多,數千人擠在這裡,東一撮,西一處,根本看不出到底是誰出的手。
嗤!
又是一道氣勁襲來,這次玉璣子還是沒能躲開,忽然就單膝跪在了地上,膝蓋上鮮血淋淋。
「啊!」
玉璣子又痛又氣,簡直像要發狂了一般,但那道氣勁來的實在太快,他根本來不及躲閃,也無法探知到底是從哪裡射過來的。
「到底是誰?」在坐的各門派掌門可謂都是武林正道中的中流砥柱,各個武藝驚人,但此刻竟也絲毫不知那氣勁到底從何處而來。
左冷禪面色一冷,有人在這封禪台上暗箭傷人,那無疑就是在挑戰嵩山派的權威,如果不能將此人找出來,那他這個嵩山派掌門又顏面何存。
長身一縱,左冷禪直接飛到了封禪台的頂端,睥睨台下群豪,目光如電,在群豪中一一掃過。
「不知是哪位朋友適才出手傷人,這手段未免有些不光彩吧?」
封禪台上一時寂寂無聲,根本沒有人回應。
「哼!」左冷禪忽然冷哼一聲,譏諷道:「無膽鼠輩,只敢暗箭傷人么?今曰我武林正道齊聚於此,最好不要讓我將你抓出來!」
碰!
回應他的是一道驚人氣勁,直接射向他的面部,好在左冷禪武藝驚人,間不容髮之際側身閃避,這才躲了開去。
但他身後的大鼎,卻忽然發出了一聲悶響,聲如洪鐘,直震得人頭暈眼花。
「找到你了!」
左冷禪這時卻冷笑起來,忽然飛身往群豪中的某處地方撲去,兩手成爪,往一個身穿麻衣的漢子抓去。
「左掌門,你這是何意?」那漢子見左冷禪這一招聲勢驚人,被他一抓,只怕肩膀都要被他卸掉,自然不會坐以待斃,連忙一刀上劈,攻向左冷禪小腹。
「難道不是他?」左冷禪見對方刀法稀疏平常,內力也不過爾爾,也不可能使出剛才那般駭人的氣勁。
心中念頭一轉,左冷禪的身形忽然在空中一折,如大雁一般又落回了封禪台頂部。
「好!」
群豪見他使出如此巧妙的輕功,無不拍手稱讚,唯獨先前被左冷禪攻擊的那漢子面有不愉,神色陰沉。
「這位兄台,方才是左某孟浪了,還望恕罪。」左冷禪心知自己多半是找錯了人,當即抱拳告罪。
「不敢當。」那漢子只是個江湖獨行客,自然不敢跟嵩山派為難,這口氣也只得暗自咽下去了。
左冷禪歉意一笑,隨即眉頭緊皺,那暗算傷人的高手武功之高,讓他心中也生出了一絲危險的感覺,但今曰乃是五嶽並派的大曰子,可不能被人給攪了局。
念及於此,他便對沖虛道長和方證大師抱拳一禮,朗聲道:「方證大師,沖虛道長,此時這封禪台上有賊子意欲對我正道中人不利,左某在此懇請二位前輩出手相助,大恩大德,不敢或忘。」
方證大師雙手合十,道:「左掌門不必多禮,老衲和道兄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只是這出手之人手法十分高明,我們暫時也沒有發現他的蹤跡,還望左掌門提醒大傢伙兒都小心些。」
「是,自當如此。」左冷禪應了一聲,隨即轉過頭來,面色已經有些陰沉,沖泰山派中的另外幾人使了個眼色。
便在此時,玉璣子身前忽然有兩道青影一躍而出,卻是兩名老道仗劍齊上,攔在天門道人面前,齊聲喝道:「天門,你以下犯上,勾結外人暗算玉璣子師兄,難道忘了本門的戒條么?」
天門道人看這二人時,卻是玉磬子、玉音子兩個師叔,他氣得全身發抖,叫道:「二位師叔,你們可莫要血口噴人,方才你們也都親眼瞧見了,玉璣......玉璣師叔剛才幹什麼來!」他實在不料,門中的上代師叔們竟然都已被左冷禪拉攏了,這時一齊跳出來為難自己,當真是讓他不知所措。
玉音子道:「我們確是親眼瞧見了。你已把本派掌門人之位,傳給了玉璣師兄,退位讓賢,那也好得很啊。」
玉磬子當即喝道:「既已退位,還不把掌門信物交出來!」
「交出來!」玉磬子話音方落,門下兩百**中,倒是有一百六七十人響應,齊聲呼喝,直把天門道長氣的面色發白。
他此次上嵩山,只帶了門中兩百餘**,卻不想其中一百六十餘人都已經暗中投靠了玉璣子他們。
「你.......你們......」天門道長氣的渾身發抖,指著玉璣子和門下那些**,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師傅,咱們跟他們拼了!」說話的是個中年道人,法名建除,是天門道人的第二**,此刻神情激憤,腰間佩劍已出鞘。
「有點麻煩了。」凌靖藏身於暗處,暗自皺眉。
方才連續三次出手,自然都是他的手筆,「彈指神通」無形無跡,再加上他此刻怪異的真氣,威力比之以往還要強出數倍,而且他現在的武功境界,實非普通的掌門級高手可以揣度的,自然沒人能發現他的行跡。
「如果天門老牛鼻子和玉璣子他們打起來,我可不好出手啊。」
泰山派一旦內鬥,那場面可就很混亂了,而且天門道長此刻可完全不佔什麼優勢,到時如果凌靖不出手的話,他多半只有死路一條。
「天門,你以下犯上,已經犯了眾怒,還不快快將掌門信物交出來,束手就擒!」玉璣子冷冷一笑,喝道。
「休想,想要奪掌門之位,你就不怕死後無顏去見泰山派的列祖列宗么?」
「不交出來?那也由不得你了!」
玉音子和玉磐子同時出手,往天門左右兩邊包抄過去,玉璣子這時卻轉身抱拳道:「今曰我們泰山派在這裡處理門內事務,還望各位武林同道不要隨意插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