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被牽連了
也許是這一天的經歷太過豐富，當天晚上沙黎她們早早睡了，就連一向活躍的劉燕也沉默不語，熄燈以後每個人都躺在各自的床上想著心事，上班第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六點整，按照頭一天定好的時間，五十一個新員工整整齊齊在操場集合了。
此刻天還黑著，除非面對面，否則根本看不清誰是誰，沙黎站在第二排，瞪大眼睛想看清教官長什麼樣，無奈根本看不清，就聽到一個年輕的聲音，清晰又威嚴，指揮大家乘坐大巴去五十公里以外的蘭亭基地，她們將在那裡進行為期半個月的軍訓。
汽車開著開著遠離了城市，上車的時候天還是黑的，慢慢的越開天越亮，雖然只有五十公里，沙黎卻感覺走了很久，直到嘎吱一聲停下，目的地到了。
這裡是蘭亭集團下設的一個農場，也是員工培訓基地，佔地面積上千畝，直到這時，沙黎才知道，蘭亭集團還有專門種菜的員工。
「我表姐說過表現不好的員工，有些就會發配到這裡來種菜……」曾紅艷神神秘秘地告訴沙黎。
沙黎一整個驚呆了。
這年頭還有這樣的事？
「不要交頭接耳，保持安靜。」教官突然出現在眼前。
沙黎扭頭一看，一張年輕的臉龐，小麥色的臉，兩道濃眉下面是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教官，我們每天都訓練什麼呀？」曾紅艷並不拘謹，笑嘻嘻問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就你話多。」教官冷著臉快步走到隊列前方，帶著大家進了大門。
曾紅艷縮了縮脖子，做了個鬼臉。
「給大家半個小時的時間，把帶的行李放到宿舍里，換好服裝八點整在操場集合。」教官指著面前的兩排平房說道。
右邊房子上面掛著女生宿舍的牌子，左邊是男生的，每棟平房有七八間房間，房間門上寫著入住人的名字。
和賓館里的宿舍不同，房間里居然有四張上下床，可以住八個人，另外有一個鐵皮櫥子，每個人只有一個小格子，可以放行李。
「媽呀，這個怎麼住啊？這條件也太艱苦了，連個暖氣都沒有，冷死了！」曾紅艷抱怨。
「說的好像你在縣城住的時候有暖氣似的。」劉燕笑，這比她原先在農村的時候強多了，起碼房子不漏風。
「那可不一樣，俺家可是自己燒爐子的，一點不冷。」曾紅艷不服氣。
沙黎個子高，自覺地把自己的東西塞進了鐵皮柜子最上面的格子，這才發現自己的床鋪是靠窗的那個上鋪，下鋪居然是魏曉霞。
王夢潔沒分到這個宿舍，另外的四個姑娘沙黎見過但不熟悉，彼此打個招呼就開始換衣服了。
「沙黎，咱倆換一下床鋪吧，我不習慣睡下鋪，我想睡你的上鋪。」魏曉霞突然說道。
「誰願意睡下鋪啊，人人都坐，每天往上爬落一床灰。」沙黎剛要答應，劉燕倒搶著說話了。
「有你什麼事兒啊？我又沒跟你換。」魏曉霞瞪著劉燕。
「你就是看著沙黎好說話，從現在開始我就是她的代言人。」劉燕並不示弱，走了幾步擋在沙黎前面。
「你上一邊兒去。」魏曉霞拉了一把劉燕，直接把她拽的一趔趄。
「魏曉霞，你也太不講理了，你想打人嗎？」劉燕徹底不願意了，高聲嚷嚷。
「你們別鬧了，還有十分鐘就到八點了，趕緊換衣服，我還想去趟廁所呢。
」曾紅艷過來勸架。
「趕緊換衣服吧，換床的事晚上回來再說。」沙黎沒答應也沒拒絕，第一天軍訓遲到了肯定會挨罰的，千萬別被抓了典型。
幾個人趕緊把軍訓服換上，又急匆匆的去了趟操場邊的廁所，集合的時候，時間剛剛好還差一分鐘到八點。
「我叫於雷，是你們這次軍訓的教官，這是我的戰友黃少軍，由我們兩個人負責你們日常的訓練。」於雷站在隊伍前面，身板挺直，就像歌里唱的小白楊。
「大家好，我是教官黃少軍，主要負責大家的日常事務。」黃教官倒是和藹可親，臉上一直掛著微笑，不像那個於教官一副冷冰冰不好說話的樣子。
「黃教官真親切，不過於教官長得帥！」曾紅艷有些興奮。
「你！出列！你叫什麼名字？又在交頭接耳！」於雷手一指，曾紅艷立馬自己蹦了出去。
「報告教官，我叫沙黎！」
曾紅艷是瘋了么？沙黎驚呆了，怎麼報自己的名字？
「報告教官，我才叫沙黎，她叫曾紅艷。」沙黎趕緊出列解釋。
「你們兩個倒是一唱一和，剛才在路上就在那裡說悄悄話。」於雷兩道眉毛皺在一起，像擰成了一股繩。
「我不是，我沒有……」沙黎感覺自己滿身是嘴都解釋不清，急得快哭了。
「於教官，這麼認真幹什麼？我們都是企業員工，又不是正兒八經的部隊，差不多就行了，跟你開個玩笑，嘻嘻。」曾紅艷開始撒嬌。
「軍訓是個很嚴肅的事情，你們倆，沿著跑道跑二十圈，好好反省！」於雷直視著曾紅艷，直到看得她心裡發毛，轉身開始朝跑道走去。
沙黎心裡委屈，又不敢違抗於雷的命令，跟在曾紅艷後面慢慢朝跑道跑去。
「我真是吃飽了撐的，曾紅艷腦子有泡，她說叫沙黎就叫沙黎唄，我出來聲明什麼？害得自己被連累了。」沙黎一邊跑一邊後悔。
「姐妹，別生氣，我就想調戲一下教官，沒想到他這麼認真，這下撞槍口上了，對不住啊。」曾紅艷跑得直喘，看沙黎黑著臉不吭聲，怕她記恨自己，趕緊道歉。
「你腦子到底怎麼想的？說我的名字幹什麼？」沙黎惱火得很。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說了你的名字，我大概是精神不正常了。」曾紅艷這人二得很，大概自己也知道。
「唉！就當鍛煉身體了。」沙黎自我安慰。
倆人正跑著，突然看到一個人朝這邊跑來，是劉燕。
「你怎麼也被罰了？」沙黎驚訝。
「我替你申辯了幾句，也被罰了，這個教官真不通情理，跑就跑，誰怕！」劉燕滿不在乎。
「你這是何必？」沙黎哭笑不得。
「氣死我了，你沒看到魏曉霞那個得意勁兒，你還想把上鋪換給她？」劉燕氣哼哼的。
「不換！」沙黎說得斬釘截鐵。
於雷在操場上看著三個姑娘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