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博弈――
坐在陽光下,沐著清晨爽冽的風,晉賢賢的一顆心卻悲傷壓抑的要命,她真的很想就這麼跳下去,在這個美好清新的早晨。
昨晚那惡魔的肆意索求,不只淘空了她的身體,還碾碎了她的尊嚴,她現在成了什麼,洩慾工具嗎?她真的很恨,恨到了極致……
她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但她知道自己必須反抗!
其實她很早就醒了,雖然她真的很疲累,渾身如拆卸了重組般的痛苦酸疼,那昨晚肆意享用她那青嫩身子的惡魔早就不在床上了,她就在那大床上閉著眼睛,默默流淚。
很久,她才起來,但卻並沒有去浴室洗漱,雖然她真的很想將惡魔留在她身上的那些痕迹全部洗去。
但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她該如何擺脫目前這種困境,不再被人欺辱和踐踏。
她住的那個房間在二樓最西面,設備齊全,外面甚至還有一個小套間,但是不管是向上去的路,還是向下去的路都用鐵柵欄封著,上面還掛著鎖,確切的說是一個舒適些的囚牢。
她雖然也可以自由活動,但那要得到阿峰的許可,紅姐就會帶著她去後面花園裡轉轉,但是她是絕對沒有逃脫的可能的,那一雙雙盯梢的眼,還有牆上安裝的警報系統,再加上安在屋裡里某個角落的監控,生生的將她所有機會扼殺。
但是她被獻祭的這個房間則不同,不僅華麗,還四通八達,看著那通到下面的那彎彎轉轉的精緻樓梯,她站了很久,最終還是放棄了,人聲隱隱,甚至還有微微的咖啡和食物的香氣縷縷入鼻,這無不都在提醒著她一點,那就是她跑不了,所以她最後咬咬牙,拖著蹣跚的步子向上,爬上樓頂,然後坐在邊緣上。
她坐了很長時間,從紅日噴薄到旭日高照,清晨的陽光暖而不烈的灑在她的身上,真的很讓人貪戀。
她自然不會真的跳下去,羈絆她的不只有母親,她也沒有那份勇氣,她捨不得,春花秋月,和風細雨,這個世界真的很美好,另外她不認為這個罪與罰就應該她來承受。
憑什麼,她是受害者,渺小如塵埃、卑弱如螻蟻,可是她是無辜的,她有權利活著。
她只是在賭,賭這些天亮喪盡的惡魔有著利益的權衡,不會真的讓她死。她向他們亮明自己的態度,明確而決絕的,要還想繼續利用她,那就不要再欺凌她,她不要做洩慾工具,堅決不要!
也許這些在紅姐眼中又是倔強不訓的不明智做法,可是讓她逆來順受,聽憑別人的擺布,她真的做不到……
忽然一群人出現在她俯瞰的視線里,轉身抬頭,向著她的方向望了過來,她的心頓時一提,特別是迎著那雙隱在銀白色面具下的那雙犀利犀利的墨色瞳仁,她的心不由驚懼的一陣狂跳。
這是一個屬於黑夜的男子,黑衣黑褲、銀色的面具,強烈而分明的色調對比,即使站在溫暖而明亮的陽光下,可是依然讓人能清晰地感覺到他身上的那份肅殺冰冷的氣場,該是長期浸淫在某種地下經營中所致。
她有些後悔了,後悔挑戰他。
緊緊扒了樓頂的欄杆,她才抑制住臨陣脫逃的衝動,但是身上卻已是冷汗涔涔。
她目不轉睛的盯了樓下的男子,虛軟的身體因為緊張幾乎搖搖欲墜,憑藉著頑強的意志她才勉強穩住堅持著,但卻有一種分秒難熬的感覺。
男子也不動聲色的和她對望著,即使仰視,卻沒有一絲低微的感覺,銀色面具迎著晨光,幽謐詭譎中透出絲絲冷艷和貴氣。
晉賢賢不由有片刻的恍惚,昨夜就是這個男人在她身上興風弄雨、糾纏不休嗎?她的臉不知是因為霞光,還是因為什麼,竟然染上一抹緋色。
她趕緊側了臉,樓下和她對峙的男子墨色的眼睛卻瞬時微微眯起,毫無徵兆就喚了一邊愣愣的紅姐一聲,然後在紅姐和眾人滿臉的驚訝下,語氣淡然的道,「上去,讓她下來!」
語畢又轉過身看向身邊的阿峰,「以後不許再自作主張!」
「是!」阿峰一怔,趕緊低了頭。
紅姐的臉上卻快速掠過一抹喜色,對男子點了點頭,快步的上樓去了。
男子再次抬頭看了高處的那抹粉色身影一眼,然後又在眾人的簇擁下轉身向外走去。
見此情景,樓下的晉賢賢卻是赫然鬆了一口氣,她,應該是贏了這場博弈!
她想起來,但卻發現自己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力氣,只好用手臂拄地,慢慢地站起來。
忽然只覺的大腦一陣眩暈,一個趔趄,幾乎要跌到,一雙手臂恰在這時從身後扶住她。
轉過頭,就對上紅姐那張滿是擔憂和歉意的臉,她卻只是目光複雜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推開她,踉踉蹌蹌的向樓下走去。
她現在真的無法面對這個利用了她的信任的人,也許她的善意和關愛真的不是在作偽,可這又怎麼樣呢,能抵消她昨夜受的屈辱嗎?
……
從那天以後,晉賢賢又開始過起了平靜的囚犯生活,就像前些日子一樣,被嚴密監視著、控制著,在煎熬中度過每一天,沒人給她一個明白,更沒有告訴她這種生活幾時才能結束。
唯一不同的是:紅姐對她更盡心了,而相反阿峰則對她更壞了。
紅姐自然是因為愧疚,而阿峰呢,除了本身就對她無比的仇恨外,她猜想那天應該是挨了訓。
這就說明一點,那天的事根源似乎並不在那個惡魔身上,這點認識讓她的心平靜了些。
不過被阿峰加大仇視力度的日子是相當難過的,如今的她不僅不能去外面散步了,連那些服裝裁剪類的書也沒得看了,每天都只能對著房間的四壁發獃,坐在窗口看著外面飛來飛去的鳥兒羨慕著。
「小姐,吃飯吧!」房間的門被推開了,紅姐端了飯菜走了進來。
轉過頭看著紅姐,晉賢賢覺得自己非常有必要做些什麼,不然她真覺得日子沒法熬下去了。
「紅姐……」她直直的看著她,「你們到底為什麼抓我?都已經關了我二十多天了,究竟還要關我到什麼時候?」
「呃……」紅姐微微一愣,遲疑著,「這個……」
「紅姐,我想見阿峰!」她並不理會紅姐的遲疑,又道。
「阿峰……阿峰這兩天很忙……」紅姐看她一眼,面有難色。
「我今天一定要見阿峰!」她不待紅姐說完,又語氣強硬地重複道。
她隱隱覺得阿峰對她的仇視應該和她被綁架的原因有關,她沒法再這樣下去,必須弄個明白。
紅姐看她態度堅定,沉默了片刻,最終點了點頭出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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