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光腚跳樓
我覺得我被王花花深深地傷害了。
兩千塊讓我去拍一部電影!?這不等於讓我扯二尺紅頭繩給二子做個褲衩么?怎麼可能呢!
扒開兩片頂陽骨,一盆冰水澆下來,從頭到腳哇涼哇涼的。
「花花,這事兒,我得考慮考慮。」我蹲在王花花跟前,一副死了親爹的表情,伸出兩根手指來:「兩千塊弄一部電影,你老人家實在是太有想象力。」
王花花這小妖jīng,嘿嘿一笑,道:「是哦,我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
我:「……」
王花花伸出那蔥白一般的指頭,捏住我下巴,嘴裡哼哼唧唧痛經一般,道:「可院里實在沒錢,你總不能讓我賣身吧?」
「這主意,我不反對的。」我舔了舔嘴唇。
王花花倒也肯捨得一身剮,眯著眼睛道:「小建呀,我也知道你喜歡我,是不?」
「嗯。」
「可你也應該知道,我不喜歡你。」
「花花,話說得不要這麼傷人成不……」
王花花嘿嘿一笑,道:「我這個人呢,喜歡那種事業有成的,一般人我不鳥。你現在不是我的菜,可不代表以後不是,比如你要是抓住這機會努力一把,幾年後成為第二個張謀謀,那說不定……」
這女人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朝我拋了個媚眼。
我頓時覺得自己身上十萬伏高壓電滾滾而過!
「我試試。」我脫口而出。
啊哈哈哈哈。王花花大笑一聲,激ān計得逞,昂頭得意而去。
「**了吧!**了吧!」就在我盯著王花花那粉臀發獃的時候,朱元璋背著雙手一臉鄙視地看著我。
闖子跟在這孫子後面,手中泳帽裡頭一堆硬幣,顯然是剛才從那幫jīng神病身上刮來的。
朱元璋說:「小建呀,這麼明顯的美人計,你看不出來么?」
我不是棒槌,王花花什麼伎倆自然曉得,可俗話說了,nothingisimpossible,萬一呢。
我悻悻地坐下,開始思量這事兒怎麼搞。
朱元璋見我這表情,急了,一屁股坐我旁邊,道:「你不會想來真的吧?」
「你看我像頭腦發熱么?」
朱元璋指著我,又指了指王花花離去的方向,道:「小建呀,本來么我不想打擊你,你說就你這樣一把抓兩頭看不見的挫樣,要錢沒錢,要臉沒臉,哎,闖子,你們陝西管這種人叫什麼來著?」
闖子:「哈慫。」
朱元璋使勁一點頭:「對!就你這樣的哈慫,天下男人死光了,人家也不會貼你身上來,何苦為難自己呢。」
我脖子一伸:「我賤!我賤,成不!?」
朱元璋和闖子相互看了一眼,異口同聲:「末(沒)意見!」
從游泳池出來,回到屋子我就給胡淑芬打電話。
看著我那氣呼呼的樣子,正看韓劇的二子終於轉過了臉,問朱元璋:「剛出去好好的,怎麼一回來就這樣?」
「憨貨一個,中了美人計。」朱元璋嘀嘀咕咕說了一通。
二子眉頭一樣,一巴掌拍了過來:「行呀!小建,拍電影好呀!人家支持了啦!人家要當男主角!」
靠,二子,我沒白疼你。
我舉著電話示意二子安靜些。
電話打了一通,我師父那邊根本就沒人接,一直撥到第五遍,通了。
我師父聽起來氣喘吁吁:「誰呀!?誰呀!?」
「師父,我,小建。」
「小建呀,沒事吧,沒事我掛了啊。」
「別介呀!有事,有大事!」我叫道。
胡淑芬的聲音頓時小了不少:「我這正忙著呢!」
然後,我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在那邊喊:「胡淑芬!老娘還沒爽呢,你丫不會又癟炮了吧!?」
「我這手不是正弄著么!」胡淑芬哼唧了一聲,隨機道:「小建呀,天大事兒以後說,我這箭在弦上,緊張這呢。掛了!」
嘟嘟嘟。電話掛了。
「百事不順,天亡我也。」我把手機扔了,慘叫一聲躺倒在床上。
朱元璋在旁邊壞笑,二子湊了過來:「真要拍電影呀?」
他到對這事兒無比上心現在。
「嗯。」我點了點頭。
二子兩眼放光:「啥類型?都市愛情還是愛情?或者是穿越愛情?」
我滿臉黑線:「大哥,你懂得還很不少呀。」
「一般,一般。」二子大言不慚,道:「那就拍呀!」
「說得輕巧,一沒錢二沒設備的。」我聳了聳肩。
「拍電影還要錢么?」二子純真道。
「靠!」我點了一根煙,不說話了。
「那得多少錢呀?」二子道。
我白了二子一眼,沒搭理他。我說多少錢,你有概念么?
二子瞅我這樣子,深吸了一口氣,搓了搓手:「看來還真不少呢。可惜了,可惜了。」
「可惜什麼?」我被這廝神神叨叨的語氣搞得詫異。
二子翹著蘭花指捋了捋長髯:「早知道你這麼需要錢,我來的時候就帶些了。」
我差點沒暈過去:「死去!你丫從下面帶上來的錢,我也花不出去呀我!」
房間里一片沉寂。都說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我這裡即便是一個武聖、一個皇帝、一個土匪頭子,也是白搭。
「錢呀,錢呀……」二子口中念念有詞,然後死死盯上了朱元璋。
隨後,我和闖子齊齊對朱八八露出了笑容。
朱元璋被我們三個人看得噌的一聲跳了起來,一手死死捂著褲兜,一手攥了根一次xìng筷子:「我告訴你們,誰打我那龍袍的主意,我戳死他個小舅羔子!」
看著朱元璋那不要命的樣子,二子手捂胸口花容失sè,我目瞪口呆。
闖子靠著牆昂頭看著天花板,不緊不慢道:「要餓(我)社(說),殺了算哩,個瓜皮(**)斃(死)了,奏(就)有錢咧。」
……
朱元璋的龍袍,最後還是安安靜靜地躺在他的內府里。
儘管闖子的提議很誘人,可我不傻。那龍袍是朱元璋命根子,動一下他還說不定跟我拚命。再說,即便是我拿了龍袍出去,十有仈激ǔ被人摁個盜竊國家文物的帽子關大牢里開練去。
我覺得這事兒得找我師父胡淑芬。他人雖然賤點,畢竟有經驗,說不定能給出個靠譜的主意。
胡淑芬老光棍一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住在西三環一個即將拆遷的筒子樓里,那地兒的住戶,全都是和他一個德xìng的漂兒。
我蹬著車子汗流浹背到了地兒,上了三層,捏著鼻子穿過一堆堆的垃圾,開到一個鐵門前,咣咣咣一通砸。
「誰呀?!」裡面傳來胡淑芬憤怒無比的聲音。
我捏著鼻子:「派出所的!查暫住證!」
就聽見裡面唧哩咣當一陣亂想,然後就沒了動靜。
我擦,怎麼回事?
我把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了聽。
裡面一片死寂。
嗨!這孫子!玩消音這是呀。
我舉手就要砸門,就聽見樓外面傳來一個老大媽的高呼聲——
「那誰家不要臉的光腚掛陽台外面!……哎呀呀!來人呀!趕緊來人呀,有人光腚跳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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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送上。各位,能收藏的收藏,能推薦的推薦。不然我可就光腚跳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