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丫頭,我的專屬!

第220章:丫頭,我的專屬!

「謝謝!」

從來不會言謝的端木陽第一次對一個人說謝謝,而且這個人還對他最心愛的女子懷有心思。

但這個時侯能得溫逸相助,端木陽說一聲謝也並不後悔。他只望他這聲謝沒有白謝。

「你不用謝我,我這麼做只為雲漪,和你沒有半點關係。我也不需要你謝,因為我只是不想乘人之危而已,要是雲漪真不是公主,我還會繼續追她。即使她最後選的人是你,我也不會輕易放手!」

溫逸還是那個寸步不讓的溫逸,但他已經懂得了要用什麼方法才能贏得那個女子對他的好感。

經過幾個月的相處那個堅毅的小女子已經完全顛覆了他對世上所有女子的印象。

女人她也許嬌柔弱小,但她一樣可以為她心愛的人撐起一片天。她們和男人不一樣,但她們也有自己獨有的方法和方式來告訴所有的人,她們不是弱者!

也許不是每個女人都和江雲漪這般,但溫逸依舊相信世間女子必有她們獨特的一面。

只是世上女子千萬,他卻偏偏獨愛江雲漪一個人罷了!

「我也希望我們還有公平競爭的機會。」

本來這個時侯端木陽已經沒有任何機會了,可是他說出這樣的話又何嘗不是希望他跟江雲漪之間還能正常的往來。

他現在只希望江雲漪不是公主,這樣不管有多少男子來跟他搶,他都可以有足夠的立場表明江雲漪是他端木陽的一個人的!

「你是她的心結,我只希望如果事實真相證明她就是公主,你能放棄私心,不要再糾著她,讓她一生都不能安寧!」

兩個男人開誠公布都只為那個讓他們一眼心動的女子謀一世的幸福,溫逸願意幫忙自然也有他的私心。

但他只望江雲漪還是以前他遇見的那個江雲漪,而不是現在這個遇人三分笑,心中七分苦的永寧公主。

永寧,永寧,這樣的封號對現在的江雲漪來說何嘗不是一種諷刺!

「我答應你,如果最後證明她真的是公主,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她,更不會去騷擾她。宮宴過後我想單獨跟她談談,談過之後直至真相大白,我不會再去找她。」

端木陽說出這些話的時侯臉上沒有半絲表情,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此話一出內心裡那密密匝匝的沉痛擊得他的心都是麻的。

不過他敢於發這樣誓,就說明他不論情況多麼複雜,處境多麼艱難他也不可能放棄江雲漪。他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查出江雲漪並非先皇后之女的秘密!即為他,更是為了江雲漪。

他若一生不見,那些沉澱在彼此心中的記憶將會陪伴他們一生,他自信若他一生不見她,她一定不會坐視不理。

他的丫頭即使堅忍,也必會思他如狂!否則她怎麼可能瞞他這麼久,若是不愛,心豈會傷?

但他即發了這樣的誓,也是必會遵守諾言。因為他明白若身份所限,他和江雲漪相見,只會讓彼此更痛不欲生!

他不想他的丫頭傷,他只想他的丫頭幸福,即使給他幸福的人不是他。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溫逸驀然抬起頭定定地凝著端木陽,二人相識多年,對彼此的性情都很了解。溫逸明白這個時侯端木陽能說出這樣的話,必是一諾千金絕不更改。

可是他依然有些不信端木陽真能因此放棄江雲漪。但不管如何端木陽能給出這樣的誓言,他應該為江雲漪感到欣慰。

若不是怕端木陽受不了刺激,江雲漪何必瞞端木陽這麼久,事到如今她還在擔心端木陽會衝動誤事。

其實他知道端木陽並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他只是對江雲漪比較特別而已。否則以敬陽王府的處境,端木陽若真是一個衝動之人又如何能活到現在?

他們都是身不由己之人,在人前一面,在人後又有另一面。人前那一面只是麻痹自己的敵人,人後那一面才能真正的自己!

端木陽因為江雲漪已經過早地暴露了自己的弱點,可也因為這樣端木陽才更像一個人。

現在他也肯為了江雲漪而放棄一些東西了么?他還一直以為即使端木陽知道了江雲漪的身世,也必不會放棄她。

因為端木陽本身是極強橫和霸道的,他甚至並不是一個很遵守禮法的人,要不然也不可能至今未娶,有好幾次還當著永帝和太后的面抗旨。

眾人看來端木陽抗旨不遵必受嚴懲,但有心的人都知道這樣的端木陽才能讓永帝放心。不過與其說端木陽在做戲,還不如他本身就是這樣一個人,不容任何人命令或指摘於他。

只是端木陽表現得恰到好處,不會讓疑心病極重的永帝覺得端木陽跋扈,相反永帝會認為端木陽這是率真!

真諷刺的一個詞,卻最能體現端木陽對永帝心思把握得有多准。正因有這樣一個端木陽,才會有他這個溫小侯。

「如果我連言出必行都做不到,你還會把我當成對手么?」

端木陽唇角微勾,想扯出一個笑終是徒勞。這個誓言等於拿他和江雲漪一世不見作賭,便是他心性再強大,也不可能全當沒事發生。

所以願上天憐我,否則他不怕打破這世間倫理道德,他只怕他在乎的那個女子不願。

「我信你一次!時侯不早了,宮宴應該已經經束了。一會我會告訴雲子澈,讓他給你們單獨相處的機會。」

因為江雲漪的關係,溫逸和雲子澈相互之間有了一種特殊的友誼和默契。他們都只為保護江雲漪為目標,所以兩個男人之間不必說什麼,只需一句話基本上就能取信對方。

這一次端木陽的事,事關江雲漪的將來,所以二人的默契只會比以前更強,只會更站在江雲漪的角度為她想事。

永寧公主府是永帝賜給江雲漪的府邸,同時配備還有宮中護衛三百,隨從宮女太監百人。

除此外還有江雲漪自己的人,她的人自是那些由阿二一路訓練起來專門護衛她和她家人的孤兒。

這些孤兒有大半由江雲漪派人教授他們讀書習藝,然後被分散出去。有不少跟著學葯膳的人如今被安排在葯膳館和雅齋做事,學武的人則留予江雲漪、江小小、江小高等人當護衛,也有一部分人作為雅齋、葯膳館和百味葯粥坊的護衛被分派在各處。

經過幾年的發展,這些人有的被安排在明處,也有大多數安排在暗處。與端木陽的明衛和暗營不相上下。

江雲漪自然是用自己人更放心,尤其是雲子澈跟她說端木陽想單獨見她后,她更不可能讓永帝安排在她身邊的人靠近。

她和端木陽有多久沒見,她已經不想去記清,她甚至不想再去想這個名字。因為每想一次她都能感受到已經疼得麻木的心再次無休止的疼了起來,以至於本身極健康的她,現在竟然得了心痛的壞毛病。

小小知道她這個毛病,每一頓飲食都要親自照顧,然後看著她的模樣不說話,可她知道這個孩子在心疼她。

現在只要想到一會能見到他,她撫住胸口的位置,還讓人給她泡了安神的藥茶,她怕見到他的那一刻會無力再言語。

有誰知她日日夜夜告訴自己她一定能忘了這個男人,卻無人知她每說要忘,偏偏不能忘,因為那個人已經刻進了骨血。

現在他們就要再見了,她突然不知道要對他說什麼。他一定很恨她吧,那他為何還想見她呢。

「丫頭!」

輕到極致的兩個字,初聽讓人以為不過是呢喃,但細聽才知這兩個字里飽含了多少思念的愁緒。

端木陽一路走來,牽引他的皆是江雲漪身邊的人,那些由永帝賜給江雲漪的人早被江小高命人全數支開。

他們這一見事關重大,所以即使是雲子澈和溫逸也不得不小心,可他們二人畢竟是外人,只能由江小高代勞。

江小高經過幾個月的歷練,又是由雲子澈和溫逸兩個一起輪流培養,現在的江小高足已獨擋一面,為江雲漪撐起一片天。

因為江大林是江雲漪的養父,而在此之前江小小和江小高都是江雲漪最在乎的人。

現在江雲漪被賜封公主,她曾經的家人自然也不可能不受到封賞。江大林得了一個光祿侯的虛職,可以領受官家的俸祿,賜了一個府邸就在公主府旁邊。

江家所有人自然而然地以一個奇特的姿勢走進京都世族的視線。今兒知道江雲漪正式受封,本來一家人要等幾日再聚,可是端木陽要見江雲漪,他們不得不先處理。

江小高也明白端木陽和江雲漪早晚有一見,而這一見則是開誠公布地面對面談有關他們之間的事。

這是所有的人都無法阻止,也不能阻止的事!他們都不想讓端木陽成為江雲漪一生不可磨滅的心結。

為這至關重要的一見,江小高、雲子澈、溫逸不得不小心謹慎。好在現在整個公主府的人都是江小高安排的最可信之人。

「……」

江雲漪在聽到這兩個字時,方才強作起來的勇氣頓時化在空氣里,她只覺得心間一震,然後腦子裡滿滿都是那個人軟軟地柔柔地叫著丫頭二字。

他總是這樣,明明她已經不小,可他總說丫頭二字是他的專屬稱呼,跟年紀大小沒有關係,即使哪一天他們已經白髮蒼蒼,只要她願意,他依然叫她為丫頭。

她有多久沒有聽他這麼叫她了呢,好像已經過了好久好久,久到記憶里都是他叫著她這兩個字時的模樣。

此刻再聽這兩個字,她突然就有些恍惚,好像那兩個字隔了時空穿透所有的阻礙而來,又好像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涯。

接緊著就沉沉地擊在她的心尖,她閉著眸,想不著痕迹地吸一口氣,再轉過身,卻驀然感覺到背後之人正在朝她靠近,她下意識地就想離他遠些。

「丫頭!」

這一次這兩個字帶著幾分傷痛,好似在責怪她的排斥,也似在怪她隱瞞他至久,可又好似在自責是他沒有照顧好她,才讓她如此情怯。

是的,端木陽看著窗棱邊體形消瘦的少女在聽到他的叫喚時明顯地一僵,隨後竟然因為他的靠近而想逃離。

這一刻他才知道一切的心痛抵不過見到她時,她對他的排斥,以及明知他已經到來,卻怎麼也不肯轉身相見。

他的丫頭是不想見他,還是怕見他?不管是不想見,還是怕見,都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結果。

他多希望這一刻能見到他的丫頭在聽到他叫她時,能轉身投入他的懷抱,再不濟他也想看著她轉身,讓他能好好地看看她。

他們已經有好幾個月沒見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想她,可這樣的想她,卻在宮宴上第一次感受到什麼是晴天霹靂。

他的丫頭地第一次聽到屬於她身世的秘密,是不是和他一樣的心情,又或者比他更甚?

只有親身經歷才能感同身受,他現在有多痛,他的丫頭只會比他更痛。他只是初知道就能痛到如此,他的丫頭卻比他多痛了近四個月!

他多想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挺到現在,她這麼瘦是不是因為他,可此時此刻看著她,竟然要躲他,他才知他最想做的,不過是想抱抱她,再抱她一次。

但看著她這樣,他突然不敢走近,他怕嚇壞她,所以他只能以這樣的方式告訴她,他在想她,很想她,瘋狂地想她!

「……」

江雲漪嘴張了張,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怕一出口就會把她好不容易控制的情緒崩塌,她怕一出口她所有的秘密就會不復存在。

原來不是不想,只是太想;原來不是不見,只是怕一見便把所隱藏的一切暴露在天光之下會無所遁形。

這一刻她多想逃離,逃到再也沒有他的地方,這樣她就可以繼續堅強,這樣就沒人能讓她退縮。

可是這個人什麼都不做只憑兩個字就能讓她丟盔卸甲!江雲漪頓住腳步,一下就僵立在那裡。

這兩個字現在飽含了多少情意,讓她退無可退,只覺得懸崖在前,退一步便是萬丈深淵!

但若她靜止不動,任他走來,她又何以承受數月以來的堅持和煎熬?她本以為她已經能坦然面對,誰知再見時,她才知道她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堅強和無畏!

「丫頭!」

端木陽一步一步地上前,在她頓住腳步的時侯,他的心驀然一喜,后又沉沉地回歸原處。

他不能嚇壞她,不能嚇跑她,否則他以後想再見她,必會比登天還難。現在的丫頭已經不是以前的丫頭,如果今日他一定要逼她,那來日她身邊的人必不會再讓他見她一次。

所以他只能一步一步慢慢來,以前他可以走近她,讓她接受他,現在他依然可以。

只是這個時侯的他已經沒有了先前的肆無忌憚,因此他只能靠著這種方式來贏得讓他繼續站在她身邊的機會。

堪堪地離她不到五步的地方停住,狹長的眸子里比之方才在門口見到她的時侯更能看出她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在這裡看她,才知道她比他想象還要瘦弱,心頭漫起一抹難言的痛,猶若蠶兒抽絲一般,會抽盡最後一絲力氣,無言而痛苦地死去。

很想在這一刻擁住她,給她最想的溫暖和呵護,可他知道現在還不能。他恨他現在不能再如以前那般無顧忌的關心她,體貼她,只因害怕她的拒絕!

近人情更怯,端木陽思她入骨,卻不願在這個時侯讓她有一絲退怯,更不願在這個時侯把這個他放在心尖的人因為他而不敢再面對。

「……」

江雲漪聽著這一聲比一聲深切的丫頭髮覺她再也走不動一步路,曾幾何時這聲丫頭是他給她最溫軟的昵稱。

可是現在她何以覺得這兩個字聽得她思緒空白,眼前猶如時光倒轉,似如他們的初見,又如他們次次相對時他對她的那份無顧忌。

封閉的記憶深處全是屬於他的影子,密密匝匝而來,圍繞著她一聲又一聲地叫著丫頭。那一聲又一聲的呼喊似乎在責怪她,為何要騙他,為何要瞞他,為何要他如此心痛。

原來她這般在乎他的感受,原來她一直在乎她會不會怪他,原來在她的心裡百般地在怪自己的自作主張。

所以當記憶紛沓而來時,她只覺得心間沉重如鐵,想見而不敢見的心緒久久地纏繞著她,越纏越緊,緊到她無法呼吸。

瘦弱的雙肩由著她自己緊緊地抱住,她突然覺得好冷,心間一片冰涼,只是當周身的暖意傳來時,她原本僵直的身體突然軟了那下來。

「丫頭,別離開我!」

將日思夜想的人兒擁入懷中,端木陽才知世間一切如何比得上懷中人之萬一。只有這個女子能填滿他心間所有的空虛寂寞。

緊緊地抱住她,才發覺得她瘦得可怕,原本還算豐滿的體形,此刻在他懷中再無原先的質感。

他的丫頭瘦得幾近脫形,比他們初見時還要瘦上幾分。心中突然湧起一股怒火,他的丫頭怎麼可以這麼對待自己,難道她不知道瘦的是她,心疼卻是他么?

但怒氣在一瞬間就消於無聲,端木陽只敢抱著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這些全是因為他,全是因為他,如果沒有他,他的丫頭不會瘦成這個樣子!

他真該死!他怎麼可以到現在才知道她的身世,她那時一定痛到無法呼吸,她到底是怎麼熬到現在的?

可在她最痛苦的時侯,他卻什麼都不知道,任她一個承受那麼多!端木陽你真該死!

「你,你哭了?」

熟悉的竹葉香浸入鼻間,江雲漪只覺一切的痛早已經遠去,只有身邊人讓她安心的竹葉香氣。

現在她才突然知道為什麼這幾個月來她只有用竹葉特別調製的香才能安睡。原來意識里她一直記著端木陽身上獨有的竹葉香。

身心第一次放鬆,只因這個人就在她身邊,她不必在夜夜被夢驚醒,醒后獨坐到天明,以至於身體越來越消瘦,不管小小如何調養也不好。

便是此刻的相擁違備倫理又如何,她只想好好留住此刻他給她的安寧!然肌膚抖然濕潤,涼意入肌,她才知背後這個人竟然落了淚?

曾幾何時,這個人也曾對她說過這幾個字,那個時侯的她不分究里地要他趕走,那一夜他們都感知到對方的脆弱,那時他也說過同樣的話。

而此刻他再說來,卻猶如驚雷一般讓她久久不能回應。雙手撫上他的面龐,他還是如初見一般俊美無瑕,艷麗無雙,然那桃花眸中淌出的淚水卻浸溫了他的面龐,讓這張舉世無雙風華絕代的臉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可是她卻看不見這些,她只知道他哭了,這個生性堅毅果決的男子已經是第二次為她而哭。

她這一生何德何能才能得到他這般相待!是不是因為他太美好,所以上天妒忌才非要拆散他們?

「對不起,丫頭,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是我沒用!」

端木陽任江雲漪撫著他的臉,他的丫頭已經好久不曾這般親近他,她的手是這麼軟,這麼細,觸著他的肌膚似乎還帶著屬於她的香氣。

只是她此刻的神情哀慟,令他心頭微震,只覺得他帶給她的痛實是罪該萬死。這個女子他曾發誓要一生相護,他沒能護住她,卻讓她受盡這樣的痛苦折磨,他難道不該死么?

他從不輕易哭泣,不僅因為他是男兒。可現在看著他,他只為她心疼得想哭,似只有這樣才能表達他此刻的心境。

端木陽,你到底做了什麼才讓這個女子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端木陽捫心自問,答案並不是不可尋,而是那個答案太傷人!

如果早知道他會傷她至此,那時他還會不會那般執著地追著她的腳步,他還會不會拚命讓她愛上,霸道想要她的心?

他認為她是他的專屬,卻從未想過他們會有這樣的結局!如果再來一次,他真的忍心看她為他如此么!

------題外話------

其實我真不想虐,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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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葯膳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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