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又見那一笑

第98章 又見那一笑

第98章又見那一笑

棺材蓋這麼沉重,少說也有兩三百斤,樊偉卻吃力的抱著,跟個有勇無謀的匹夫一樣,像安樂蠱母體猛然砸去,勇氣可嘉,但換個角度思考一下,安樂蠱母體可是連洛陽鏟的螺紋接頭都可以咬斷,你棺材蓋在怎麼結實,也是木頭做的,和鐵質的東西根本沒有可比性?而且棺材蓋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腐壞,早已經滿目瘡痍,誰知道砸下去會不會就地四分五裂?我心中不禁對樊偉的這一行為生出了些許鄙夷。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卻在此時上演起來。棺材板沒有爛掉,只見那幾隻安樂蠱母體在被棺材板拍中之後,竟然沒有和剛才一樣,去啃食這塊棺材板,而是如喪家之犬一般,向著剛才來時的路跑去。就像遇到了什麼剋星一般。

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更迦納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這棺材板還有什麼特異功能?

樊偉見這一擊奏效,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舉起棺材板又向著強子那邊的安樂蠱母體拍去,但這次還不等棺材板落地,這幾隻安樂蠱母體也是和那幾隻一樣,急忙逃竄。好像再在這裡待一刻,就會對它們產生致命的威脅。

「這也太邪乎了吧?」我喃喃自語的說道。不止是我,就連強子也一樣,如果沒有接觸過這些安樂蠱母體,那還好說,關鍵是我和強子現在都知道這些安樂蠱母體的厲害之處,可是經由樊偉這麼一搞,那些安樂蠱母體真的逃竄了。

樊偉聞聽,如同凱旋的將軍一般,將棺材蓋豎起來,往一旁的甬道邊一靠,擺出一副捨我其誰的pose,揚著腦袋說道:「老將出馬,一個頂倆。」

我和強子目光鄙視的看著一旁正在瞎掰的樊偉,異口同聲的說道:「去你大爺……」

但就在這時,我卻注意到樊偉身後的那口棺槨竟然發生了變化,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從棺槨裡面溢出來,緊接著,我向著樊偉手中豎起的棺材蓋看去,只見屍血順著棺材蓋正在滴答滴答的往下流。我腦海中回憶起剛才安樂蠱母體逃竄時的情景,心頭恍然大悟,並不是樊偉的棺材蓋有多麼厲害,而是棺材蓋上面沾染的屍血對那些安樂蠱母體有克製作用。

與此同時,不知道是我眼花還是什麼其他的原因,我竟然看到樊偉身後的棺槨裡面,一個染著血的人頭竟然從棺槨的頂端露了出來。

樊偉看到我臉上的表情有點不對勁,打趣道:「子龍,你也被小爺的颯爽英姿給震撼到了?」

我根本沒有聽清楚樊偉在說什麼,只是下意識的點點頭,繼續向著棺槨看去。

樊偉看到我點頭,大笑道:「寶刀未老啊!」

這次我真的是看清楚了,那他娘的根本不是眼花,棺槨裡面那個渾身染血的玩意已經露出了它的上半身,我心頭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這難道就是血棕?

強子也注意到了,開始慢慢往後退去,只有樊偉一人還在那裡不斷的換著姿勢,以此來顯示他的神武不凡,我和強子理都不理,看著樊偉在那裡做作。

樊偉看我和強子臉上的表情越來越不對勁,而且目光看向的方位根本不是他,似乎也是覺察到了什麼危險,向著身後看了一眼,只一眼,樊偉便是發出一聲慘叫,向著我和強子這邊奔來,那速度真的是快若閃電,動若奔雷。

「你們兩個竟然合起伙來玩我?」樊偉待跑到安全距離后,不住的罵娘,嫌我們兩人不管他死活。

我和強子充耳不聞,氣的樊偉直跳腳。悻悻的掃了一眼我和強子,最終只能鎩羽而歸,向著前方的棺槨看去。

此時此刻,那血棕的一隻手已經扒著了棺槨一邊,而另外一隻手卻是握著一把泛著銀光的大刀,那凜冽的刀氣從棺槨周圍散發而出,驚的我們三人不由的再次退後了一步。

強子比我們反映的快,已經從包中取出來一隻黑驢蹄子,這玩意對血棕有天生克製作用,年份越久的黑驢蹄子越厲害,但畢竟黑驢蹄子是用黑糯米做成的,有些年份過於久遠,或許都已經腐爛,而現在市場上賣的黑驢蹄子,純屬假冒偽劣產品,誰知道是出自那個小作坊中?

樊偉看見強子手中拿著的那塊黑驢蹄子,立刻眼露精光,摩拳擦掌的說道:「好東西啊,清朝乾隆年代的黑驢蹄子,從哪裡搞來的?」

每個年代都有每個年代的黑驢蹄子,而且樣式各不相同,這完全處於當時的背景與盜墓者的喜好,所以樊偉才能從強子手中的這塊黑驢蹄子判斷出年代。但唯一相同的是,只要是黑驢蹄子,全部都是用黑糯米做成,這是千百年來,這行中一個不成文的規定。

強子搖搖頭,苦笑道:「我撿的,你信嗎?」

樊偉被強子氣的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收回目光,不再說話,專註的看向前方的血棕。

「要不咱們先下手為強?」我有點擔心的說道。

強子蹙眉,沉思片刻后,給我和樊偉比劃了個手勢,意思很明顯,讓我們先向著前面甬道口突圍過去,如果實在突圍不過去,那就只好拼個魚死網破。

在手電筒光的幫助下,我們三人貓著腰開始小心翼翼的向著那口棺槨靠去,但就在我們離那口棺槨不到兩米的距離時,這隻血棕竟然如同敏捷的靈猴一般,從棺槨中一躍而起,而且順勢抄起手中握著的大刀向著打前站的強子劈去。

好傢夥,如果這一刀真要被劈中,強子的小命絕對要交代在這裡。

強子也是反映夠快,就地一個草驢打滾,直接向著右邊的甬道處滾去,就在強子剛剛滾出去,那泛著銀光的大刀已經結實的劈在了底下的石板上。

「鏗鏘……」

一時間,剛剛強子還站立的腳下,石板已經四分五裂,我腦袋頓時間大了起來,這怎麼抵擋?靠我們幾個人,如果要將這血棕制服,肯定難於上青天。而且這裡是甬道,如果用炸藥去炸,一不小心就會導致塌方,從而將我們幾人活埋在這裡。

但此時根本沒有迴路可退,強子一咬牙,向著我和樊偉吼道:「用繩子先束縛住他的雙手。」

我和樊偉不再由於,幸虧剛才準備工作做得好,所以此刻也不是那麼的手忙腳亂,我將繩子的一頭扔向對面的強子,而我拽住另一頭,在電光火石間,準備和強子聯手向著血棕纏去。

但繩子還沒到血棕身邊,那大刀已經向著我掃來。

避無可避,根本無法迴避,這一刀太快,攜帶的力道恐怕千斤不止。但現在根本沒有思考的時間,完全是下意識,我微微傾斜了一下身子,避開要害,雖說避開要害,但我明白,如果這一刀真的劈中,我肯定身首異處。

「砰……」

那大刀只是稍微偏差了一點,直接砍在了我的胸膛上,我頓時間氣血翻騰,身體如稻草人一般,向著身後的石壁撞去。

強子見我被砍中,也是紅了眼,趁著血棕還沒有反映過來,將手中的黑驢蹄子向著樊偉扔去,自己孤身一人直接向著血棕撲去,強子是想用雙手暫時束縛住血棕,為樊偉贏取時間。

而強子這次的運氣非常好,血棕見劈中我,已經將注意力轉移到樊偉身上,而此刻的強子也是準備充分,趁著血棕轉身的瞬間,直接抱住了血棕。

樊偉見強子得手,也不遲疑,接過強子扔過來的黑驢蹄子,向著血棕的嘴裡塞去。

黑驢蹄子不愧是盜墓人手中的神器,黑驢蹄子剛塞到血棕的嘴中,剛剛還處於發狂狀態下的血棕頓時間恢復了安靜。但只安靜了不到一秒中,又開始發狂起來,強子眼看著就要被血棕給掙脫開來。情況當真是危急到了極點。

在黑驢蹄子剛塞進血棕的嘴中,樊偉急忙向著強子喝道:「快躲開。小爺塞錯了……」

強子不明所以,但聽樊偉聲音中夾帶的緊張,立即鬆開抱著血棕的雙手,借勢一躍,向著身後的棺槨躍去。

就在強子剛剛躲開的一剎那,令人稱奇的是,那塞進血棕嘴中的黑驢蹄子竟然「嘭」的一聲,爆炸開來,一時間,屍血混著肉塊,在甬道裡面飛濺起來。甬道上面砌著的石塊也是不斷的掉落起來,石屑,屍血,散發著臭味的肉塊在甬道裡面彈奏了一曲最為悲壯的交響樂。

而我也是在這一聲爆炸當中,徹底的陷入昏迷。

過了也不知道多久,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身處的地方是一間超大型的耳室,強子和樊偉兩人守護在我身邊。

「我沒死?」我有點驚訝:「怎麼回事?」

按理說,剛才那一刀劈在我身上在加上爆炸餘波,我根本就是十死無生,而且那一刀的力道太重,重到我根本無法去抵抗,但現在,我竟然奇迹般的活了下來。只是在說話的時候,胸口處隱隱作疼,其他地方並沒有大礙。

強子白了一眼樊偉,氣沖沖的說道:「這傢伙竟然將手雷當成黑驢蹄子塞進了那血棕的嘴中,也幸虧當時身處的甬道被當時工匠修的異常結實,才沒有導致塌方,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樊偉把玩著手裡的黑驢蹄子,有些無奈的說道:「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實非本意……」

強子無語,看向我,笑道:「你小子命夠大啊?這樣都不死。」

強子這麼一說,我也有點納悶,隨後伸手向著當時被血棕劈中的胸膛摸去,只見一面稍微有點硬硬的東西正揣在胸口那裡。

我立刻明白了胸口揣著的東西是什麼,在強子和樊偉目光的注視下,緩緩的取了出來,這是那面鏡子,那面在黃河長生墓中取到的鏡子。

強子見是那面鏡子救了我,心中的疑惑也是解開,和樊偉開始觀察起眼下的狀況。

而我則是用手輕輕撫摸了一下鏡子,準備重新塞進懷中的時候,令我心跳驟然加速的一幕又出現在眼前。

鏡中的那位撫琴女孩,再次沖著我莞爾一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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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奇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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