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八章 職場就要混圈子

2011年10月24日，霜降。氣溫驟降，晝夜溫差即將變大。

華涇公司剛剛開完2012年高層預算會議，按慣例，本月各中層部門開始做自己的部門預算。

李彩找過逗號一次，彙報她聽到的消息：梁囂要把現在所有合作的媒體全部換掉，年底全部不續簽；最近在聊的媒體，都是他之前和張薇一起去談的，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情況。另外，「八卦小公主」還透露了一下，梁囂喜歡葉華和張薇。陳永經理經常去他們那邊轉悠，還借著產品宣傳和物料製作出現的紕漏，與梁囂大吵了一架。

逗號就當在聽故事，不聞不問不理，天塌下來，與我何干？

楊凱說過，目前市場部，謝震和張東，是自己玩；他和李彩，是沒人帶他們玩，都屬於那種「白拿錢不干事」的，但是梁囂叫囂隨時幹掉不幹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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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諸葛與逗號約了酒。

這個酒局還有其他人：陳永、亞太產品經理王強、亞太研發經理朱琦、華東大區銷售總監毛文魁、市調專員王曉，當然還有周工。

逗號分析著：「結為金丹客，方是我輩人」，自己應該是進入周正的圈子了。亞太的2個人，他都沒有接觸過，這次有必要結交；王曉倒是讓他意外，說實話他一直沒怎麼關注過王曉，就記得他個子不高、白白凈凈、戴個大框眼鏡，除了作報告發言，其餘時間不怎麼講話的傢伙。他竟然也是這個圈子裡的？毛總監和陳永，則是再熟悉不過了。

真是要想混出名堂，就要「混圈子」？

公司附近的「農家湘菜」。

逗號到的時候，周正和小諸葛正在點菜。

「準時的男人有責任感，能提前15分鐘到的男人更是自我要求高，很好！」，周正招呼小諸葛繼續點菜，自己則同逗號去了包間。

中國男人天性拘謹含蓄，但當二兩白酒下肚之後，氣氛頓時一變。場面更加熱鬧。

陳永給每人發了一支煙，「我們繼續剛才那個話題」

沒人理他，大家故意互相敬酒而不看他。

「哎，哎，你們這幫人，抽著老子的中華，裝啞巴啊」，陳永急的直拍桌子。

「咋了大兄弟？誰惹你了？說出來，讓大夥樂呵樂呵」，王強典型東北人，長得人高馬大，據他自己說是身高與體重相等，都是185。東北人一身的幽默細菌，同樣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就特別有意思。

「滾蛋，你個隔壁老王」，陳永罵了他一句。

「不對啊老陳，你現在不應該嫌棄我這個隔壁老王啊，你應該小心那個隔壁老梁啊」

王強的一句話，逗的大家哈哈大笑，笑聲震寰宇。原來這個圈子都知道陳永喜歡葉華的事情了，自己還以為是秘密，被葉華警告了幾次不敢提了。

毛總監是這裡職位最高年齡也是最大的，做了二十年銷售，他開口就不同凡響：「從法理道德角度而言，老陳你是不對的；你是有家室的人，怎麼能老惦記人家葉華呢？不要生氣，聽我繼續說。你看你剛來就大罵狂人梁囂，我覺得狂人肯定是不對的，也是結過婚的人，怎麼能同時喜歡葉華和張薇呢？這TM已經不叫喜歡了，這叫濫情，和去有啥區別？」毛文魁故意停了一下，看了一圈一臉壞笑的眾人和氣的面紅耳赤的陳永，「老陳老梁，其實你倆是同道，

都不是什麼好鳥，哈哈哈」

大家又是哄堂大笑。

「老毛，你大爺的」，陳永氣的都要掀桌子了。

又開始罵，不過不是罵毛文魁，而是罵梁囂，「這個鳥人自稱囂張，不過也確實囂張，有幾個牛*紀錄我是甘拜下風，我來說，逗號你來數數有幾個啊：第一，來了4個月，天天『趙剛趙剛』的叫著，像叫孫子一樣，從沒喊過一聲趙總；這一點，我和老周逗號都服，大寫的服；第二，推翻逗號你當時的所有規劃，這叫「自信」，逗號你學著點；第三，年中調整組織架構，這小子牛*，在華涇絕無僅有；第四，讓市場部2/3的人坐冷板凳而不用，並公然威脅要幹掉他們；第五，與之前所有媒體停止合作，引入自己的媒體關係進來，一點不避諱；逗號你當時花錢摳摳搜搜的，大家都背後叫你杜摳摳了。看看人家，一本雜誌投放了250萬，你我都管過媒體，這裡面的故事不會少；第六，想潛規則大江公司的奉倩，被封總告到王總那裡去了；第七，明年的全國經銷商大會，這鳥人公然接受代理商宴請3萬元。有這七條，我TM的除了『佩服』『牛*』，想不出其他的詞」

「還有第八點，據說每天接送張薇上下班，公然出雙入對」，王強壞壞的補充。

「還有，還有第九點，公然追求葉華姐，人家兩人都是出國留學的，有共同語言。讓陳經理去趴牆偷聽，他的英語水平估計都聽不懂人家兩人在說什麼」，一向沉默的王曉開口了。

大家為王曉點了個大大的贊！真損！

逗號詫異的看了王曉一眼，女人果然是男人們永恆的話題，連沉默寡言的王曉都能開玩笑了。

「別小看他，他是悶騷」，周正抽著煙解釋道。

陳永被這幫癟犢子氣的又坐下不說話了。

王強一看陳永這樣，更來勁了，「這女人還真是一種奇怪的生物哈，這小子公然追求2個美女，還是一個部門的，她們倆竟然還能接受？」

「畢竟多金啊」，王曉越來越來勁，「他在我們市場管理中心會議上說他有30套阿瑪尼西裝，各種款式和顏色都有，家裡有2套別墅，還有一套盧灣區的房子。」

「有錢就是好啊」，亞太研發經理朱琦感嘆了一下。

「不一定啊」，王強又開始壞了，「我們陳大經理也不差啊，有一技傍身怕哈？」

「啥一技傍身？」毛文魁問出了所有人的疑問，連周正這種最不屑於聊這種事的都豎起耳朵。

王強看著眾人那饑渴的求知慾，強忍住笑，一字一句的說道：「這個狂人雖有九條過人之處，但九九歸一，老陳只要有一條厲害就定能勝他」，王強自己都快憋不住了，「老陳的這一條，就是同那個能轉動車輪的嫪毐一樣，那玩意兒厲害嘛」

瞬間安靜，然後哄堂大笑！

陳永也是先氣后笑，最後還沒正行的學王強說話，反問一句：「老鐵啊，你是咋知道我那玩意兒賊拉厲害的？」

又是一陣狂歡大笑。

周正提杯，與大家走了2個。

「說一件事情，明年產品部可能要『獨立』，希望兄弟們多多支持！」

哦，原來是這樣，逗號現在才反應過來。

「恭喜恭喜」「老周，這是好事，大家一起走三個」

「來！走三個」，周正又連喝3杯，臉很紅，但狀態清醒。

「今天能來這裡的，都是我的兄弟。我希望大家以後多聚聚。逗號呢，是第一次參加我們的聚餐，他今天發揮不好，其實我知道他不但酒量好，還是一個很有內涵的人，以後你們就體會到了」，周正和逗號碰了一杯，「以前一直沒發現，尤其這次市場部出的事情，逗號還是個很隱忍的人」

「這種是能幹大事的人」，毛文魁補充道。

「哪裡哪裡，我是要生存，不忍咋辦？毛總監你別聽老周瞎扯，來我敬你一杯」，逗號謙虛的舉杯說道。

毛總監回敬了逗號一個，「咱倆雖然相識只有幾個月，但一起走了很多市場，客戶為什麼更喜歡你？因為你是個做事的人」

「他情商低，只能做事」，陳永插了一句嘴。

「能做事難道還不夠嗎？」毛文魁回問了一句，「不管是經銷商還是分銷商，這些能開店做生意的，不管生意大小，能在競爭中活下來的，哪個不是「『人精』？他們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什麼樣的套路沒見過？對他們而言，你是認真做事能幫助他們賺錢，就是他們最歡迎的人。在這裡別扯什麼情商」

「毛總監這理解，怪不得華東一直業績第一」，今晚很少說話的朱琦接話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聽你說話我就腦袋疼，又來文縐縐的了」，王強捂著腦袋擠眉弄眼。

「忍著」，朱琦瞪了他一眼。

毛文魁又帶頭提了2杯。

周正繼續說道，「在我看來，那個梁囂，『驢糞蛋蛋表面光』，不是個干大事的人，品德又不好，遲早出事情」

「是的，人品太差又不低調，這次年度預算這小子的回扣估計能吃撐，我們給搞點小動作，搞死他」，陳永急急補充道。

周正瞪了他一眼，「出息！」繼續對眾人說道，「大家都是華涇老人了，華涇需要的是認真幹事的人，趙剛這次招人，估計他是看走眼了，可能要吃虧。這裡都不是外人，我就直說吧，逗號，你要做好隨時回市場部的準備」

「嗯？」逗號非常驚訝，「別開玩笑了老周，我都被掃地出門了。有郭總不嫌棄收留，我肯定要在渠道推广部好好乾！」

「周工的意思，你會是候選人之一。一切皆有可能！」毛文魁意味深長的說道。

「別說這些了，喝酒！」小諸葛見一向沉默寡言的周正今天說得有點多，連忙岔開話題。

此時的逗號還體會不到毛文魁這句話的意義。如果一年後的他，能穿越來到此地的話，自會明白，作為郭總的頭號心腹，毛文魁這句話，其實已經透漏了郭總的深遠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