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真正的內鬼原來是你！

「沈弼先生，你不打算說些什麼嗎？」花旗銀行的鮑威爾將矛頭指向滙豐銀行的沈弼。

「我相信在座各位對於我的職業道德和個人操守都是信賴的。」沈弼不接鍋。

「那港督閣下為何要封存Leo的個人檔案？」鮑威爾冷笑。

「港督封存Leo的檔案肯定有他的考慮，我同樣想知道，但跟你們一樣，我也沒有相關的許可權查看。香港是我們英國統治的地區，我們根本沒有必要推出一個黃種人，恰好相反，我們並不特別希望看見一個如此受歡迎的年輕人崛起，除非他是個純正的白人。」英國巴克萊銀行的布蘭德直接表明己方態度。

「你也這麼認為嗎？」鮑威爾看向滙豐銀行沈弼。

「我不表態。」沈弼搖頭。

有些話別人能說。

他不能。

一旦被人捅到華人團體那邊去的話，那麼整體影響極壞。

同時他也不確定李奧是不是英國本土派回來的人，所以這話絕對不能輕易表態。

花旗銀行的鮑威爾重新將矛頭對準德意志銀行的弗雷德里希：「查塔姆還在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

他的意思是。

你們德國漢斯貓也有嫌疑。

不光是英國約翰牛和法國高盧雞，你們德國漢斯貓也不一定是好人。

「我唯一想說的是，昨天Leo讓恒生銀行律師團隊替他公證並且註冊殘酷一叮的專利，並且將之升級，其中兩個專利版權的名字分別叫做『英國達人秀』和『美國達人秀』。今日下午，幾個小時前，鮑威爾先生跟Leo談好了一筆貸款，以美國達人秀的版權作為抵押，年息4%貸出一千萬美元。鮑威爾先生，你不想解釋一下嗎？」

弗雷德里希這一說，在座各人臉色頓時為之一變。

卧槽~

真正的內鬼原來是你。

我們還以為是布蘭德或者沈弼兩位之中的一個，沒想到是你鮑威爾。

「不是我，我跟Leo只是正常商業合作，美國達人秀的潛力，肉眼可見，它真值那麼多！」鮑威爾堅決否認內鬼是自己，他灰藍色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弗雷德里希，口中反擊，「內鬼為什麼不能是你？弗雷德里希先生，你怎麼洗脫你的嫌疑？」

「因為我跟巴黎銀行的查塔姆一樣，我們德意志銀行也虧了足足一百萬。」弗雷德里希冷笑。

「我同樣虧了八十萬。」鮑威爾嚴重不服。

「是嗎？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們花旗是見勢不妙跑得最快的一個，你們的速度還在巴克萊銀行和滙豐銀行之前。」弗雷德里希一副要不你來解釋一下的嚴肅表情。

「如果內鬼是我，我敢說你們一個也跑不掉。」鮑威爾勃然大怒，他覺得自己太冤了。

「內鬼很有可能正在投放第二個誘餌。」弗雷德里希語有所指地看向鮑威爾。

「我也可以向上帝發誓，我絕對不是內鬼！」鮑威爾很委屈，真不是我。

「反正我絕對不會掉進同一個陷阱。」弗雷德里希搖頭。

「弗雷德里希你也要退出嗎？」布蘭德急了。

弗雷德里希再退出。

人心必崩。

接下來的黃金聯盟和狙擊計劃恐怕會變成一個笑柄。

為了挽回顏面和總部的信任，無論如何要把弗雷德里希給勸說下來。

「冷靜，弗雷德里希，你應該知道，現在的黃金價格有多離譜，這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泡沫。儘管我們不知道薛定諤的貓會在什麼時候死，但它必死無疑。即使它不死，我們也可以讓它死，這是我們聯合起來的力量。」布蘭德希望弗雷德里希看在黃金的份上，暫時拋開成見。

一切可以談。

鮑威爾儘管有內鬼的嫌疑。

但他是利益至上的人，只要利益足夠大，他不介意馬上再背叛一次李奧。

在座的人。

不僅鮑威爾是這樣，所有的人都一樣。

所以只要將所有銀行所有投行的力量擰緊，形成一個金融鐵鎚，那麼在黃金市場上將無人可擋，所向披靡。

黃金市場目前是個總額接近1兆4000億美元的超級大潮，李奧掌握的1億多黃金不能說是小蝦米了，但也只不過是條稍微大點的魚兒，份量正好夠大家美餐一頓。

弗雷德里希端起藍山咖啡。

微呷了一口。

放下。

站起來。

環視在座各人。

「我認為薛定諤的貓並不止生和死兩種形態，除了這兩種形態，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永遠不打開箱子，貓永遠不知道生死，哪怕死了，沒人開箱，說它還活著也可以。甚至有可能根本就沒有貓，只有個箱子，我如果想等貓死去，空蕩蕩的箱子會變成一張嘲笑我的大嘴。」

說完。

又看了鮑威爾一眼，「即使進展一切順利，我也不會待在一條隨時會有子彈從後面射過來的戰壕戰鬥。因為那不是勇敢，而是愚蠢！」

弗雷德里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繼他之後。

義大利倫巴第省儲蓄銀行的代表和西班牙桑德坦銀行的代表同樣告辭離開。

布蘭德的臉色難看之極。

他萬萬沒想到。

僅僅一周。

幾十個超級銀行、投行和基金等等組成的黃金聯盟便分崩離析。

最後，新加坡發展銀行的代表池明輝亦站了起來，滿臉平靜地給各人鞠了一躬。

「池明輝先生，你也走？」沈弼問。

「抱歉，如果黃金聯盟牢不可破，我們發展銀行肯定共同進退，但現在德法意西全部離開，我無法給總部交待的。順便給大家說個情報，東亞銀行以擔保香港警察年終獎勵捐款為名跟Leo簽訂了兩千萬港元的貸款，而南洋商業銀行那邊更大魄力，以Leo承諾北上鵬城投資的風險擔保，同時以Leo個人良好信用和社會名譽為由，直接給他貸款一千萬美元。短期Leo不會缺乏資金運作的，只要他還能贏，那麼有的是銀行爭著借錢給他。」池明輝苦笑著搖頭。

他不想戳穿真相。

事實上。

池明輝懷疑每家銀行每家投行都秘密跟李奧留有一條後路，每個人都有可能通敵，每個人都有可能是內鬼。

因為他自己就是這樣做的……

無論背後怎麼算計。

怎麼結盟。

後路是必須預留出來的。

沒有人會跟一個戰無不勝的贏家死磕到底，更別說這個節節勝利的大贏家年僅十九歲。

年輕才是Leo這個對手的最大資本。

金錢可以打敗金錢。

但無法打敗年輕。

會議結束。

眾人離開。

整個會場只剩下布蘭德和沈弼。

布蘭德坐到沈弼的對面，端起桌面上的藍山咖啡，「Leo那小子是真的莽夫一個，無腦向前沖，還是在故弄玄虛呢？我不相信他不知道現在是最重要的時刻，黃金泡沫隨時崩盤，他為什麼還會如此的自信如此的悠閑？天天帶女朋友逛街，難道他真的會心靈感應不成？」

沈弼可不相信人類會有心靈感應能力。

微微沉吟。

道。

「這應該是一種迷惑手段。」

「我也知道，問題是我們該如何反擊他？我們首先得找出他想迷惑我們的點是什麼才行。」

「不著急，他越這樣做，證明他越接近某種計劃。這是一種即將出手的反覆試探，是釣魚的技巧，我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冷靜下來，靜觀其變。」

沈弼認為其觀其變可以使己方立於不敗之地。

只要保持不動。

無論對方怎麼跳也沒關係。

因為黃金泡沫必崩，最終的勝利早晚會回到自己手上。

布蘭德放下杯子，起來準備告辭時，沈弼忽然開口叫住他，「咱們也反過來迷惑他一下，你以洽談英國達人秀版權為由，跟他談判，盡量多拖幾天。黃金泡沫必崩，薛定諤的貓，拖的時間越長，死亡的可能性越大。倫敦那邊和華爾街已經急不可待要收割了，泡沫之下，沒人能與倫敦和華爾街為敵，優勢在我！」

「除了預留後路之外，花旗銀行那邊未嘗沒有拖時間和迷惑對手的想法。如此看來，鮑威爾他們顯然有跟我們一樣的思考。」布蘭德忽然想到這一點。

「內鬼就是他們，他們想兩頭通吃。」沈弼暗示己方最大的內鬼就是花旗銀行。

「我們難道要裝著不知道？」布蘭德臉色陰沉。

「不著急，香港始終是我們英國人的地盤……」沈弼再沒有說下去，不過布蘭德心神領會。

十一點。

半島酒店總統套房。

李奧接了幾個電話之後，又狂笑起來，笑得連拍桌子。

小周惠敏有點懵。

又來了。

哥哥什麼都好。

就是忽然會一個人無端端的狂笑，然後跟自己講一些完全聽不懂的故事。

什麼牛啊，貓啊，雞啊，白頭鷹啊，各種小動物在森林開會，還喜歡相互打小報告，一點兒也不團結。還是那個灰太狼和喜洋洋的故事更有趣，那個熊大熊二和光頭強的故事也不錯。

「你還沒睡嗎？」李奧笑完，才發現小周惠敏房間有燈光，進來一看發現她又在偷偷寫信。

「溫碧玉姐姐給我來信了，她好慘~」小周惠敏的同情心泛濫。

「你不是給她寄了幾條裙子嗎？」李奧隨口問道。

「她是有裙子了，可是她中獎的錢沒了，她的錢讓她老爸拿出還賭債了，現在一分錢也沒有了。」小周惠敏覺得像自己這樣沒有爸爸的是很可憐，但像溫碧玉那樣有個爛賭的爸爸更可憐。

「那明天咱們去看看她吧，看她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李奧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笑道。

「好啊~」小周惠敏自然不疑有假，一心想著該如何安慰溫碧玉。

「如果是真的，那麼咱們再給她一萬塊錢，盡量幫忙她解決家庭問題；如果是假的，那你以後不要輕易相信別人說話。有句話叫做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是我妹妹，未來會有很多很多人出現在你的身邊，你要守住自己的心，不要輕易被別人的說話帶動。記住了沒有？記住了咱們拉鉤列印，牢牢記住今天的約定。」李奧伸出小尾指，跟她拉鉤約定。

「記住了。」小周惠敏聽得似懂非懂，卻一臉認真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