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麥兜兜眼中的渣世界，麥兜V5

visualc123舉人［2013―4―23］［作者獎賞500瀟湘幣］

我叫燕回，燕子回時，月滿西樓。

我沒有其他人那樣快樂的童年，也沒有別人那種在父母長輩關愛下的正常成長軌跡，我在勾心鬥角、殺伐決斷中度過了大部分人人生中最美好的二十幾年。

在我的生命中只有黑白兩種色彩，只有寒冷和炎熱兩種觸感，只有猜忌和掠奪兩種主題。在外人眼中，我是高高在上不可超越的王者，我所看到的都是躲閃的畏懼的眼神，聽到的都是恭維的順從的話語。

我用二十幾年的時間建造了用金錢和武力堆疊而成的金字塔，而我以傲視群雄的姿態坐在了金字塔的最頂端。曾經的我以為這樣的生活會讓我感到快樂，可是每當夜幕降臨的時候，迎接我的是無邊無際的黑暗，我竟然感到那麼的空虛和寂寞。

我懦弱的害怕黑夜的到來，害怕那種只能與自己的影子對話的孤單。所以我需要形形色色的女人，從她們完美無瑕的身體上尋求我想要的溫暖，可是她們就像是沒有生命的洋娃娃，為取悅我而存在，激情過後，剩下的只有更加空虛的身體和靈魂。

女人對於我而言，真的只是兩個字，只是一種生理結構不同於我的物種，無法讓人產生任何除了慾望之外的情愫。我一直無法理解，像李晉揚這樣的男人，為什麼可以為了一個做作的小丫頭弄到卑躬屈膝的程度，我從心底瞧不起他。

我一度以為我的人生將會一直這樣下去，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掙扎、終老。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一個精靈般的女孩，展小憐。

她完全跟漂亮沾不上邊，最多只能算是可愛。但是她跟別人不一樣，尤其是她的眼睛，很大很亮，那裡總是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彷彿一眼就可以看見別人心底最深的黑暗。

她不像別的女人那麼懼怕我，她看我的眼神甚至不像是在看一個人，有鄙夷，有不屑。我開始對她感到好奇，就好像獵人碰到了一隻從未見過的獵物，她激起了一個捕食者最原始的慾望。

我如願以償的得到了她，似乎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沒有哭泣，沒有控訴，甚至沒有抱怨，好像只是一個餓了的人吃了一頓飯那麼正常。

在某種程度上，我們是同一種人，我們都足夠洒脫，也足夠狠辣。

當我跟她相擁而眠時，我突然像是在茫茫沙漠中找到同伴的孤獨的旅人，在她身上我體會到了至高無上的快感。她是那麼的聰明，你永遠不知道她哪一句話是真的，哪一句話是假的，所以當她跟我說懷孕的時候，我以為這又是一個她信手拈來的玩笑，可是當我看到她因為手術而消瘦的小臉時，我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心痛，那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疼痛，不是因為那個孩子，而是因為遭受了痛苦的她，在那一刻我知道，我愛上她了。

於是我用盡我慣用的一切方法把她禁錮在我的身邊，可是我知道，我留住的始終只是她的人，而不是她的心。可是我卻在這種追逐中徹底迷失了自己的心，我會因為她的討好而欣喜若狂，因為她的怨懟而怒不可遏，我會忍不住傾巢而出驅車千里，只為了見她一面。

我討厭這種感覺，我是燕回，我不能因為一個女人而丟失了我做人的原則，但是我又無法說服自己離開她，只要她活著，我就無法放手，所以她只能去死。

我站在天台的入口，等著卿犬把她推下去的那一刻，等待自己心靈的解放，展小憐，對不起！

可是當我扭頭往外走的時候，那種心痛無以復加的襲來，帶給我卒不及防的震撼。

於是我以自殺的方式接住了她，我對她說，就算是死，你也要睜開眼睛看著我。其實我是想告訴她，就算是死，你也只能跟我死在一起。我知道，從那一刻起，從前的燕回徹底死了。

我知道她喜歡李晉揚那樣溫柔的男人，可是我只是燕回，我只能做到我所認為的最溫柔的方式，為她擦藥、穿衣服、脫鞋子，我做了我能做到的一切。

小憐，我等你長大，長大了愛上燕回。請你相信我，對我而言，你絕對不只是一件玩具，你是我的陽光、空氣和水，是我賴以生存的一切！

展小憐，我愛你！

――麥兜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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