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獨享之樂
「如果主人真是有了這個通過自己的手藝去改造世界的想法了,那可就是一件功德圓滿令人振奮無比的事情了。」
瀾翊心裡在這樣思索著的時候,就能更加強烈地感覺到那些盤旋在自己主人頭腦中的腦迴路,會時刻呈現出令她覺得是有些神奇的一種狀況。
瀾翊認為自己的主人會在她覺得不是很經意的時候,表現出來非常聰明的一面,讓她心生為之瞠目卻不一定會結舌的感受。
「大智若愚」和「大愚若智」這兩種本該完全相悖的情況,在廖越星身上毫不違和的並存情況,充分彰顯了廖越星的那份與眾不同。
「看來自己還是應該要多了解一下他,當前的這種了解程度,肯定是遠遠不夠的。」
當她在這樣想的時候,就聽廖越星說道:「嗯!別忘了關於『暴風隊』行動整個進程的情報,也要準備的充分一些才是。」
對於廖越星突然從剛才的話題中轉向而對自己所做出的這個叮囑,瀾翊顯然是沒有什麼準備的,不禁詫異道:「您剛才說什麼?」
「我是說……」
「噢!我知道了,會準備好您需要的彙報材料的。」
瀾翊突然打斷了廖越星的話,有些後知後覺地說道。
「好,這就好,喝咖啡吧。對面的行動應該是開始了。」
隨著廖越星的話音方落,外面就傳來了「轟隆隆」的連續不斷的爆炸聲,充斥到耳朵里的全都是令人會感到不適的,數不清的炮彈劃破天空砸向地面的刺耳呼嘯聲。
早已是見慣了這種場景的瀾翊,絲毫不為外界的這些變化而有所動容。
此時她的目光在第一時間裡是投向了這間咖啡館的老闆的,相較於外面的驚天動地,距離她可以說是近在咫尺的這個人的細微表現,在「暴風隊」毀滅一個特定街區的軍事行動正式開始之際,似乎是更能引發她興趣的事情。
坐在瀾翊對面的廖越星也沒有刻意地轉頭去看向窗外,一副漠不關心外界的樣子。
他沒有放下手中的杯子,而是依舊自顧自地在細細品味著剛喝入口中的咖啡,似乎在這個時候,咖啡的味道是否純正,對於他來講是更重要的事情。
「行動進展的很迅速,估計在此次打擊行動中,能夠順利離開行動區域的人是不會有多少的。」
瀾翊瞥了一眼桌面上正在不斷發生變化的「全息顯示屏幕」,輕聲地說道。
廖越星在又抿了一口咖啡之後,點點頭,「如果施行了這種方式的考核之後,通過的人是為數眾多的一種情況,那也就不能稱之為是一個可靠的選才模式了。」
在通過與瀾翊的交流之後,已經評判定性了「暴風隊」時不時就會展開的軍事行動根本性質的廖越星,在說這個話的時候,態度是極其冷靜的。
「我覺得每一次行動的規模和強度肯定是有著區別的,不可能是一成不變的。」
瀾翊終於將目光轉向了咖啡館之外的地方,眼神左右飄動著,目不漏遺地觀察著「暴風隊」部署在街對面的武裝人員的一舉一動。
「你我都是不止一次的經歷或是親身參與戰鬥的人,知道將一種標準維繫在行動中,本身就是一件很難辦到的事情。
行動因為各種因素的不確定性和覆加影響的未知性,存在著巨大的不可控性,產生的差異性是無法消除的。
除非潘龍宇只是想要一種為他所心儀的人,否則聽命於他的『暴風隊』是不可能在具體的行動始終保持統一性的。
根據我對這個人的了解,自視甚高且為人驕傲的他,是不會讓身邊圍滿同一類人的。」
「那您覺得通過這一次的行動,潘龍宇想要為自己尋找到什麼樣的人才呢?」
說實話,瀾翊的這個問題是很難讓人進行回答的。
這不是因為問題的刁鑽性,而是因為就目前行動所展開的情況,做出一個最終規模的判斷是比較困難的。
而如果沒有準確的關於行動規模的預測做為分析的基礎,想要明確說出隱藏在行動背後的意圖,絕對就是一種空中樓閣般的臆想了。
「這次行動的展開,誘因是不是我們?」
廖越星不急著回應瀾翊,而是向她反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想您說的這個問題,答案是肯定的,畢竟是我將現在這個被行動所覆蓋的區域做了一個全方位防護的。
哪怕這個令『暴風隊』不能實施管理的『防護期』並不長久,但在無法有效掌控這片街區的情況下,『暴風隊』針對性的準備相應的行動,自然就有了合適的借口。」
瀾翊對外面正在展開的軍事行動是因他們兩人而起的這個說法,是表示了完全承認的。
「我相信你的全方位防護措施一定是到位的,是不可能給『暴風隊』露出任何可乘之機的,關於這一點我是完全可以確認,沒有什麼懷疑的。
面對著這樣一個讓『暴風隊』不能觸碰,雖是無從著手,卻也不能將之放手的街區,隨之而來的軍事行動應該是『龍國』自成立以來,達到最高級別的一個行動規模。
試想,在這樣的一個行動級別做為背景的情況下,最終篩選出來的人,在潘龍宇的眼裡會被當做什麼樣的人才進行使用呢?」
廖越星的這番話似乎是已經回答了瀾翊的問題,但仔細琢磨一下,又覺得他沒有盡然說出一個最終明確的答案給瀾翊。
「主人,您怎麼繞了這麼一圈之後,把問題又給回到我了呢?」
瀾翊裝作自己對廖越星的話是沒有聽明白的,自然而然地重提了剛才的那個問題。
「看來你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了,是不是?」
看著瀾翊不依不饒的執著模樣,廖越星表現的是有些無奈的。
「難道不行嗎?」
瀾翊的語氣稍微加重了一些,顯示出了她對於此的一個堅持。
「有些事情只可意會而不可言傳,非要將心中想的說出來,豈不是少了一些自我甄別考核的趣味嗎?」
廖越星說的有些不情願。
「這樣有趣的感覺,您怎可自己獨自享受呢?不如就快些說出來,好讓我與您一起去做體會,不是更好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