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娘不一定都是良人
白衣美人這才關上了門轉身進屋，就感覺鬢髮被威風輕輕吹起，白衣美人戒備道：「是誰？」
高煒突然打白衣美人身後出現，一言不發的站著。
白衣美人轉身看著高煒，淡淡的笑了笑：「一個剛走，一個又來，看來我這兒還不是一般的熱鬧啊。」
高煒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塊玉佩遞給白衣美人道：「這個是太子讓我交給你的。」
「虧他還記得我。」白衣美人看了眼玉佩上的紋飾，冷笑道。
高煒面無表情道：「太子說，明日事成，等他登基后。便讓您恢復男人的身份，並給你們白家一個交代。」
白衣美人不懷希望的看著高煒道：「但願，他說的是實話。」
「末將告辭。」高煒拱手轉身就走。
「哼。」白衣美人瞧著自己手中的玉佩，暗暗握緊了自己的雙拳。
張猛站在牆角看著高煒打遠處跑來，有些焦急的問道：「你跑哪兒去了？」
「張公公。」高煒看著張猛拱手道。
張猛有些生氣的說道：「你不是說在這牆角下等我的么？」
高煒解釋道：「末將剛剛去上了一下廁所，所以....你怎麼回來的這麼快？就吃飽了？」語氣中帶著嘲笑一把。
張猛嘿嘿一笑，打自己的袖子中拿出了偷偷藏起的糕點遞給了高煒：「我可不是那忘恩負義的傢伙，這個給你。」
「這是。」高煒有些吃驚的看著自己手中的糕點。
張猛樂呵呵的獻寶道：「這可是我拼著我這條小命，給你帶回來的糕點。還你的饅頭用的。」
高煒一時手足無措道：「多謝張公公記掛。」
張猛很是享受的點了點頭，隨後低聲在高煒耳邊說道：「偷的東西，就比你給的好吃的多。」
高煒將那糕點掰開一小坨放到了自己的口中，細細品味道：「那是當然，這可是宮裡的御廚做的。自然比我做的要好的多。」
張猛一聽，雙眼發光：「剛剛的饅頭是你自己做的。」
「是，是末將在家做的。」高煒點了點頭，手指輕輕的撫摸著那不多的糕點。
張猛撅嘴道：「味道不錯，就是太硬了，快把我牙齒硌掉了。你下次做的時候，放些酵母進去試試。」
「酵母？」高煒一愣，看著張猛。
張猛雙眼一咕嚕，既然吃飽了自然就得想到逃命這件事兒：「這東西要宮外才有，要不，你帶我出去，我給你找去。」
高煒眯起了眼睛，停住了自己的手，有些戒備的看著張猛：「這到不用，張公公，你說的酵母我有用。只是沒控制好量而已。」
「這...這樣啊。」張猛沮喪的低聲嘟囔，隨後又是眼中一亮道：「要不我陪你出宮，我教你啊，我會做啊。」
高煒的臉色一下黑了下來，一把抓住了怎麼的衣領，朝著牆外就帶去：「還是不用了，你看這天色已晚。我還是送您回去吧。我聽說華妃娘娘對您一向很好，您就這麼不見了，華妃娘娘會擔心的。」
張猛再次經歷蹦極的感覺，害怕的就差尿褲子了：「啊。啊，我們還是....」
已經站到了華妃的院子外牆的高煒突然問道：「對了，張公公，華妃娘娘今日可好？」
張猛想了想那個風姿卓越的富貴女人，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好，當然好，有什麼不好的。」
「是么？」高煒嘴角微微翹起。
「恩。」張猛急忙點頭。
高煒笑著指了指前面不到十步距離的華妃的院門道：「那末將還是送你回去吧。」
「好，好吧。」張猛瞧著那幾步之遙的門，暗自咬唇道。
說著兩人一同走道了門前，高煒看著張猛站在門口道：「請關上門，末將會一直等到天明時分才會離開，請張公公安心休息。」
張猛撅嘴，看著已經擺明了是軟體自己了的高煒道：「高侍衛不用了，我呆在裡面還不成么？」
「張公公請吧。」高煒不多言語指著那門道。
「好。」張猛只得打道回府，乖乖將門關上，口中低聲嘀咕：「我看這個高煒就不是好人。」
張猛剛剛一走進大廳，就看見華妃一人站在門前，雙眼紅腫的看著自己，焦急的張口道：「你去哪兒了？」
張猛看著華妃擔憂自己的摸樣，心中一驚。這是作為棄嬰的張猛從前從未感受過的親情：「華妃娘娘，你怎麼還沒睡。」
華妃看著張猛雙眼藏不住的悲傷與擔憂：「我....皇上剛剛才死，你以為我對他真的一絲感情也沒有么？畢竟我和姐姐一同侍奉了他近十五年。他再花心，終究是我的丈夫啊。」卻強忍著自己的眼淚，暗自用力捏著自己的手掌，指尖早就將手心刺出了血來。
張猛看著華妃的摸樣，走到了華妃的面前蹲下看著華妃道：「娘娘，你想哭么？」
華妃也學者張猛的摸樣蹲下身，伸出自己的手撫摸起了張猛的頭頂：「傻孩子，宮中的人是不需要真實眼淚的，你怎麼就是教不會啦。」
張猛擦了擦自己同樣紅潤的眼睛，對華妃說道：「我們被軟禁起來了。」
華妃好似早就知道一般點了點頭：「恩，你剛被那人帶回來沒多久，他們就讓人將這院子里的宮女太監帶了出去。現在這偌大的院子里只留下我們兩人。」
張猛看著華妃好似憔悴了許多的面容道：「那些宮女太監去哪兒了？」
華妃嘴角流出一絲苦笑來：「還能去哪兒，多半是陪著先皇下去了。按著那人的性子來說。」
「什麼？」張猛張大了眼睛，媽媽咪呀，真還有皇帝一死宮女殉葬的風俗啊，幸好自己被華妃罰跪，要不然，就是自己去殉葬了。
華妃像是看開了許多東西一般，將張猛拉起慢慢的朝著後院走去：「別擔心，就算我們活不了了，只要他們兩還活著，我無怨無悔。」
「娘娘？」張猛不明白是什麼東西能讓一個女人有這樣的表情，也不明白為什麼別人活著會比自己活著還重要。
華妃嘆了口氣語氣柔和道：「傻孩子，都這個時候，你還叫我娘娘么？難道，我至死都不能聽見你叫我一聲娘么？」眼中泛著淚光與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