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說出實情
馮大人內心很清楚這位朋友壓根就不知道自己要問什麼事，甚至他可能都不知道於院使說的是哪件事。
「我一共就問你三個問題。」馮大人伸出手指說道。
「好的，好的。」
「第一個問題，於院使讓你幫他找人是哪一天？」
大堂之外的於院使聽到第一個問題時人就傻了，身體開始出現癱軟的跡象，一旁衙役用力向上拉扯兩下：「別哆嗦呀。」玩笑道。
「兩位兄弟幫幫忙，好不好？事成之後我一定備厚禮相贈，一人五百兩怎麼樣？」於院使寄希望於身旁兩位衙役。
兩人聽完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咂咂嘴：「哎幼，五百兩可不是個小數目啊，咱們干一輩子衙役也賺不到這些銀子。」
「可不是嘛，要不咱們幫一幫於院使？」
「那不行，你剛剛沒聽馮大人說嘛，這可是皇上親查的桉子，咱倆要是幫他那可是要掉腦袋的，雖說我們一輩子也賺不夠五百兩，但是這腦袋瓜子也不能輕易丟掉不是。」
兩人一唱一和搞得於院使心情此起彼伏。
見他們對五百兩不感興趣，一咬牙一跺腳：「一人一千兩，外加房產一處，田地十畝，怎麼樣？這回兩位兄弟能幫忙了嗎？」一口氣把籌碼增加兩倍還要多。
衙役還真的心動了，只不過手不敢動。
「我勸你還是省省吧，你就算把自己全部家業給了我們哥倆，我們也不敢放你走。」
「兩位兄弟你們說，你們需要什麼條件才能幫我。」
「我再說一遍，這件事我們不會幫你，也不敢幫你，聽見了嗎？如果你要是再說下去，小心我抓一把鹽灑在你傷口之上。」衙役沒好氣的懟了他兩句。
於院使徹底陷入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環境，只能祈求大堂內的朋友說對時間點。
朋友不斷躲避著馮大人的雙眼，沉默了許久后給出了一個時間點。
你別說他說的那個時間點正好跟王志遠被行刺那天吻合。
馮大人挑下眉毛，繼續說道：「好，第二個問題，你是那天什麼時辰幫他找的人？」
朋友繼續冥想。
馮大人倒也不催促，他知道這肯定是假的，所以就算讓他想一天也不可能成真。
「回大人我是申時幫於院使找的人。」
「申時？你確定嗎？」
「我，要不就是末時？」
「你在問我？」
「草民不敢，我只是實在記不清到底什麼時辰了，只記得當時於院使很著急，我就匆忙幫他找了幾個人。」朋友含湖其詞的想要矇混過去。
馮大人冷笑一聲，用手拍拍他的肩膀，站起身來。
一邊往自己的位置上走一邊說道：「看來你是打算替他扛下這一切了，好，本官就成全你，來呀。」
「在。」
「給他也來個朋友同款。」
「嗻。」
話音落下，兩名衙役一左一右將他固定住，另外一個一把拽開長衫，露出皮膚，順手從一旁火爐子裡面取出燒出的鐵塊。
朋友一看當場就癱軟下去，嘴裡不停喊著：「大人我冤枉啊，大人，我冤枉。」
「你不冤枉，你剛剛不是說了嘛替他找了幾個人，那你就是幫凶，依照大清律例你應當受到同樣懲罰。」
「大人我沒有，我沒有幫他找人，我沒有幫他找人。」
馮大人對著衙役點下頭，他們放開雙手。
「你現在又說沒有幫他了？為何剛剛要很堅定的告訴我日期時間？」
「大人我這也是沒辦法，我害怕不幫於院使他會報復我，大人我冤枉，我這些日子壓根就沒有見到過於院使，而且我更不知道他要找人這件事。」
「你現在說的是真還是假？」
「我對天發誓，如果有半句假話我不得好死。」
馮大人點點頭，命令衙役將於院使帶回大堂。
兩位好友再次相視之時，臉上的表情格外複雜。
於院使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抗的心氣，他只能乖乖的說出所有人名字，不過住址他實在不知道，只因為對方基本上都是流串作桉。
「那你是怎麼找到的他們？」
「我......」
「既然你已經開了頭就痛快一點全都說完，不要像便秘一樣好不好？」馮大人有些不耐煩的提醒道。
於院使講出了整件事的過程，這幾個人他是通過尹春樓內的老鴇子認識的，他們之中有個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找翠紅，正好於院使找老鴇子聊天的那次他去了。
而自己只是把事情的結果告訴對方，並且先支付了二百兩銀子當定金，事成之後還在會支付他們三百兩。
「該說的我都說了，就這麼多。」於院使說完後腦袋拉攏下去，他知道對方都是亡命徒，而且他們也曾告訴過自己如果要是東窗事發絕對不能出賣幾人，否則他們會動用一切辦法殺掉於院使家裡的所有人。
正因為這樣於院使才硬扛著不敢說。
「早點說完多好，行啦，先把他送回大牢，順便給上一點葯，至於如何處理等我上報朝廷后再定奪，退堂。」
「威武。」
「大人這個怎麼辦？」衙役攔住了馮大人指著於院使的朋友問道。
馮大人皺下眉頭：「公堂之上滿嘴謊話，一併送入大牢。」
「嗻。」
「大人，大人，我冤枉啊大人，我再也不敢了大人。」
朋友的嘶喊聲響徹整個順天府，可惜喊破喉嚨也改變不了結果。
馮大人帶著師爺書寫的口供馬不停蹄來到皇宮，呈給張公公后畢恭畢敬站在宮外等候。
乾隆看完口供后氣的直接摔在桌子上：「他可真是好大的膽子。」
「萬歲爺您龍體要緊，可千萬彆氣壞了身子。」張公公安慰道。
「馬上給我宣順天府馮大人進宮。」
「嗻。」
馮大人對乾隆行禮后跪在一旁。
乾隆詢問了一些有關於院使的審訊問題，他都一一做出回答。
當聽說於院使竟然還打算賄賂他們企圖逃脫的時候，更是龍顏大怒，馬上派人去抄了於院使的家，隨後又命令馮大人去尹春樓找到老鴇子，務必把那幾個殺手捉拿歸桉。
「臣領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