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投入瘟疫大戰【二】
噹噹當！
敲打銅鑼的響聲傳遍了大街小巷。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出去敲打喊話的衙役口乾舌燥轉了一圈返回王志遠面前。
把手中的銅鑼和小木槌扔到地上，轉身坐下去：「哎幼，累死我了。」小聲滴咕道。
王志遠起身站在街道左右環顧一圈，這番喊話到現在竟然沒有一個人前來。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時寇將軍走到身旁，小聲說道：「難道這全城的人都已經無法動彈了？」
王志遠努著嘴搖搖頭：「如果真到了那個地步，他們幾個也不可能站在這裡，想必是大家不相信吧。」推測道。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麼做？」
「既然他們不出來，我只好上門治療了，本來書中有記載瘟疫情況發生后盡量不要去他們居住的環境，適宜在空曠的地方，可以減少感染幾率。」
「要不我帶著人去敲門吧，你在這裡等候。」
「不，還是我去吧，萬一有重症百姓也好臨時處理。」
雖說他跟寇將軍都有被感染的風險，可自己還是希望他能免於此次感染。
王志遠說完拿起九針包，轉身示意衙役幫自己拿著筆墨紙硯，一前一後走出去。
來到第一戶人家門外，先登記了一下他們家的門牌號碼，抬手敲響院門。
冬冬冬，冬冬冬，幾聲過後院子內傳來詢問聲音。
「誰啊？」
「我是朝廷派來的御醫，前來治療瘟疫之事，請你開門讓我檢查。」王志遠湊到門縫處回答道。
對方沉默片刻后反問道：「朝廷？你是朝廷派來的？」
「對。」
「好，那你等一下。」
過了大約半炷香時間說話的男人才打開房門，當他看到衙役時王志遠都還沒有說出第一個字，男人就重重的將院門關門。
王志遠一臉茫然的皺起眉頭。
有些搞不懂這是個什麼情況。
「你為何要關門？」寇將軍發出質問。
對方用後背死死的頂著房門：「我知道你們不是來瞧病的，你們是想要屠城。」聲音略帶著一絲顫抖回答道。
「屠城？你在胡說什麼，這位是太醫院的御醫，特意奉旨來治療瘟疫，你趕快把門打開。」
「我不信，自古瘟疫爆發就是要屠城結束，你們說是朝廷派來的不過是欺騙我們罷了，我不信。」男子一口咬定，死活不為所動。
寇將軍當即提議硬闖進去，憑藉他們幾個人的力量絕對可以撞開這扇門。
王志遠沉思片刻后對著寇將軍點點頭：「我同意寇將軍的想法，來吧，把這扇門踹開。」說完倒向後倒退幾步。
踹門之前衙役對門內男子又問了一遍到底開不開門。
男子不斷懇求他們放過自己，聲稱自己還有個五歲的孩子，還有爹娘，他不想就這樣死去。
懇求之間寇將軍和一名衙役相互對視一眼，直接助跑沖向院門。
咣當，一聲悶響。
房門硬生生被撞開了個口子，門內的男子還沒反應過來，朗朗蹌蹌的摔倒在地上。
等他起身時衙役已經站在身旁。
雙腿跪在王志遠面前，向他磕頭求饒：「這位大人求求您放過我們吧，我們肯定不會踏出家門一步，保證不會將瘟疫傳給任何人，讓我們在家中自生自滅吧，求求您放過我們吧。」嘴裡不停重複著這兩句話。
王志遠彎腰用手拍打兩下他的肩膀：「我再重申一遍，我是太醫院的，並非你所說的屠城，趕快起來吧。」話音落下，繞過男人直奔正房。
掀開破舊的門帘，隔著紗布都能聞到一股惡臭味道。
王志遠快速在房間掃過一圈，發現右前方床鋪和牆壁之間蜷伏著幾個人，每個人的眼神之中都是恐懼。
當他們看到王志遠幾人時更是將身體緊緊靠在一起，恨不得將自己擠進對方體內才罷休。
「呼，這房間是什麼味道？好臭啊。」一名衙役在自己鼻子前面揮揮手，忍不住滴咕幾句。
「像是肉壞掉的味道。」另外一個附和著說道。
「不行了，我實在是不行了，對不住我去院子等你們。」
「我也去。」
幾名衙役說話功夫就跑出房間。
寇將軍和王志遠依然留在房間，一個是經歷過戰爭生死得將軍，對這樣腐肉得味道並沒有表現出誇張反應。一個是瞧過不同傷口，還經歷過上次瘟疫的郎中。
王志遠向床邊移動，他每走一步擠在角落裡的幾人就使勁往一塊擠一下。
「大人，大人，求求您放過我們，求求您了。」男子忍著後背疼痛跑進房間又一次跪在王志遠面前。
「這位老鄉你趕快起來，我真的不是來殺你們的，我該怎麼說你才能相信呢？」
「前些年莫城鬧瘟疫，朝廷也派去了什麼太醫院的御醫，結果還是要將一個城內的人都處死，我相信大人是御醫，可我不相信您能治好這瘟疫，大人，求求您讓我們自生自滅吧，我們活不了多久了，求求您不要現在就處死我們。」
男人此話一出王志遠心頭勐地一緊。
原來他並非不相信自己得身份，而是不相信自己得能力。
當然這也不怪他，十次瘟疫能治好一次都算是萬幸之舉，換做誰也不會相信。
可是王志遠真的沒有太多時間向他解釋，也沒有太多時間跟他耗著。
「老鄉既然你知道我是御醫，那就讓我試一試，治好了你們全家都能活下來，治不好總歸是個死，如果你要是不配合的話恐怕很難活過今日，如果配合我保證你們一家能多活些時日。」王志遠不得不威逼利誘讓他配合。
男人聽完頓時愣住了。
他回頭看了看角落裡的家人，嘴中不停的深呼吸。
就在僵持階段，角落裡的一個滿頭白髮彎腰駝背的老人站起來。
蜷伏在他一旁的幾人紛紛用手阻攔他：「老頭子別去，別去。」
老人用手掙脫開他們的手腕：「剛剛這位大人說了，不配合今日就得死，配合還能多活幾日，我們都是貧苦百姓有得選嗎？我配合你們的治療，但請大人能暫且放過他們。」
王志遠搖搖頭：「所有人都要配合。」十分乾脆的做出回答。
「你......」
「你不要逼我們。」
「我沒有逼你們，不僅是你們，全城只要是活著的人都必須配合，死掉的人都必須馬上處理。」
王志遠的這句話讓角落裡的那名戴著已經看不出原本顏色頭巾的婦女渾身一顫，她很用力的抱了抱懷中孩子。
微妙的一個舉動正好被王志遠所發現，他心中斷定房間內的味道就來源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