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身後有耳
凌以沫坐在井台上,月光下那俏麗的背影顯得神秘而動人,石天卻是有點苦不堪言,他在下邊運功排水本已經耗費了大量的內力,又是全憑雙手抓著井繩攀援而上,體力已經有些不支,哪裡還有心思在這裡欣賞凌以沫誘人的身姿。http:心裡只盼著凌以沫趕快回屋睡覺,自己也好趕快爬上井台。
但凌以沫坐在那裡,哪有半分馬上回去的意思,只見她遙望夜空,竟然悠悠然嘆了一口氣,儘是惆悵落寞。石天不由得心裡大奇,這小丫頭大半夜不睡覺,坐在這裡嘆什麼氣呢?難道又是因為那個莫依然嗎?
「穎兒,我該怎麼辦?」凌以沫看著幽深的夜空,想找個可以傾訴的人都沒有,這時候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閨蜜,要是她在身邊的話,還可以說說心裡話。今天一天看著石天和周四四齣雙入對,那種鬱悶難以形容。
躲在井裡的石天卻是奇怪,凌以沫又遇到了什麼難事,怎麼看起來這麼為難?
凌以沫又嘆了一口氣說:「穎兒,幸虧你不在,要是你在的話,一定比我還氣。」
石天更加奇怪了,這怎麼又和穎兒扯上了,難道這件事和穎兒關係更深嗎?他一頭的霧水,卻不知道凌以沫為的哪般。
「穎兒,你知道嗎?他說今天帶我出來玩,我滿心的高興,你不能來的時候我還有些慶幸,你別怪我自私。其實我真的想和他單獨在一塊呆著。」凌以沫一個人在那裡自言自語,井裡的石天卻如五雷轟頂,原來凌以沫是因為這個傷心,而不是為了莫依然。
想想確實有些對不起凌以沫,他為了幫周四四家人看病,就騙她說要帶她出來玩,然而到了這裡自己卻和周四四以情侶的身份相處,這怎能不讓她尷尬?石天此時才意識到自己的做法實在有些太過分了,完全沒有考慮到凌以沫的感受。虧的是凌以沫,要是穎兒一起來的話,指不定早就罵上他了。
不過他得到的另一個訊息卻更讓他震驚,那就是從凌以沫的話里他可以真切的知道,凌以沫喜歡和自己在一起,而且和期待和自己獨處的機會。這是他想不到的,他原本以為凌以沫雖然對自己不像原來距離那麼遠了,但充其量也就是把自己當成一個朋友看待而已,沒想到她心裡已經把自己放在了這麼重要的位置。
想到這裡石天內心不由得激動萬分,想起自己之前的種種努力總算沒有白費,終於有機會抱得美人歸,早就忘了自己身處井裡,張口就說:「沫沫,對不起,其實我也想和你在一起。」
凌以沫半夜睡不著,沒敢驚動周四四,一個人獨自出了房間,找了這麼一個幽靜的地方,對著夜空獨訴心事,哪裡會想到井裡會有人在。當下聽到身後突然有人說話,嚇得啊呀一聲就跳了起來。正要逃開卻突然回想那個聲音有點耳熟,竟然像是石天的聲音,止住了腳步吃驚的看著井裡卻不敢靠近。
石天一句話出口就覺得壞了,只怕凌以沫再驚動院子里的人,連忙抓著繩子攀援上來。
「是你,你怎麼到這裡邊了?」凌以沫看見井口裡冒出個人頭來,月光下依稀可辨,果然是自己剛才還在念叨的石天。連忙
周四四在房間里睡的正香,聽得院子里有人驚叫,連忙拉亮了燈,卻見房中只剩下了自己一個人,原本睡在自己身邊的凌以沫已經不知去向。仔細分辨剛才的聲音,正是凌以沫發出的,連忙開口問道:「凌小姐,是你嗎?出什麼事了?」
石天連忙把手指放在嘴邊,示意凌以沫不要讓周四四知道自己在這裡。凌以沫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連忙對著屋裡叫了聲:「沒事,四四,我睡不著出來走走,看見一條繩子以為是蛇,所以嚇了一跳。現在沒事了,你睡你的吧,別管我。」
周四四哦了一聲說:「那我出來陪陪你。」
凌以沫一聽周四四要出來陪自己,看看石天,兩個人都是哭笑不得。凌以沫連忙說:「不用了,四四,你不用出來,我馬上就回去睡了。」只求打消周四四這個念頭,不再出來。
誰知周四四聽到她的話反而說:「別急,凌小姐,其實我也睡不著,咱們一起說說話。」
凌以沫呆了,看看石天,石天也是一愣,正要讓凌以沫現在就回去,卻聽到門又是吱扭一聲,周四四竟然已經出來了。這下倒好,石天想跳出來換個地方藏也沒時間了,只好一縮腦袋又縮回了井裡。
周四四拉開房門,走了出來,身上披了一件外套,還給凌以沫也捎來了一件,也不知道是從哪裡翻出來的,大概是怕半夜外邊涼。
凌以沫無奈的看看井裡的石天,石天連忙給她使眼sè,讓她扭過臉去,別讓周四四發現自己。凌以沫滿腹的疑惑,卻也知道這時候不是說話的時候。正要扭過頭時,周四四已經走到了身邊,把外套披在她的肩上說:「夜裡外邊涼,披件衣服小心著涼。」
凌以沫身子一顫,嘴裡說著:「謝謝四四姐姐。」連忙扭過身來。
周四四並沒有發現井裡的石天,而是輕輕地在凌以沫的身邊坐了下來,兩個女子大半夜不睡覺,並肩坐在井台上,從石天這裡看去,那曼妙的背影,還有完美的臀型,無不讓他想入非非。但是此時夜sè愈深,井裡的寒氣慢慢往上涌,本就在井裡被cháo氣浸的有些濕的衣服貼在身上,石天苦不堪言。
周四四哪裡知道石天此時就在自己的屁股下邊忍受著寒冷,她坐在凌以沫的身邊,幽幽的說:「凌小姐,你以前沒來過這種地方吧?」
凌以沫悄悄回頭看了一眼石天,聽到周四四這句問話,愣了一下才說:「沒,沒來過。」
周四四笑了一下說:「我想你也沒來過,像你這種在福窩裡長大的孩子,不可能來過這種窮山僻壤的。就是我,也是小時候來過幾次,也已經十幾年沒有回來過了,不過幸好還能找得到路。」
凌以沫陪著笑了笑說:「其實我很羨慕他們,這麼大一家人住在一個大院子里,其樂融融,多幸福呀。」
周四四苦笑了一下說:「這裡本來應該是幸福的,就像你說的,一大家人住在一起其樂融融,可是就是因為這病,弄得都快家破人亡了,哪裡還有什麼幸福可言。不過,現在有了石天。」
凌以沫眼神黯淡,嘆了口氣說:「是呀,幸虧有石天,他一定會幫你把你家人的病都給治好的。」
周四四點點頭,嘴角泛出一絲笑意,說:「是呀,幸虧遇見了石天,你知道嗎?當初我們三個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真的把這個傢伙當成了綁架你的劫匪,誰知卻是他救了你。」
「是呀,當時我被劫匪藏在後邊,他就不知道有我的存在,我看到他連劫匪都打成了那樣子,就嚇得也不敢出聲。」說起那次偶遇,凌以沫也忘了井下的石天,一下子陷入了回憶中。
「是呀,那時候我們把他當成了劫匪帶回了局裡,幸虧后來聽你說是他把你從劫匪手裡救出來的,要不還真冤枉了他了。你們這也算是英雄救美了是吧?」周四四跟凌以沫開了個玩笑,卻一下子想起了她提審石天時,卻被石天戲弄,用手抓著他的命根的事,一下子粉臉臊得通紅。
凌以沫並沒有留意周四四的神情,反而想起了自己第二次被劫匪綁架的事:「讓我記憶最深的倒是我第二次被劫匪綁架,那次還要謝謝你,和石天一起去救我。要不我就……」
提起那件事,周四四倒是覺得臉上很沒有光彩:「你就別提那茬了,我都快羞愧死了,本來是救你去的,沒想到反倒把我給搭進去了,要不是臭流氓,我看我們兩個都要栽在裡邊了。唉,當時我還責怪他呢,說好一塊進去的,誰知進去以後就看不到他了,還以為他臨陣脫逃呢,沒想到另外一個屋子裡還有劫匪。」
凌以沫好奇的扭過臉對周四四說:「四四姐姐,你怎麼總叫石天臭流氓呢?難道他對你耍流氓了嗎?」
「這……」周四四無語了,自己原來叫這傢伙臭流氓是因為他總是想占自己的便宜,但細細想來也就是嘴上沾點便宜,再時不時的用眼神猥瑣一下自己的身體,至於身體上卻並沒有吃什麼虧,再到后來經過接觸,她已經不太反感石天,甚至還有些隱隱約約的期待見到這傢伙。但嘴上卻是怎麼也改不過來,甚至說臭流氓已成了她對石天的昵稱。
「凌小姐,你是不是喜歡石天?」周四四為了擺脫自己的尷尬,向凌以沫提出了這個尖銳的問題,她雖然粗枝大葉,但還是可以看出來凌以沫對石天是格外的關心,早已經超出了大小姐和保鏢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