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蕭梁危機
公元521年,冬季,普通二年。
兩支軍隊剛剛從義州的戰場上歸來,兩支兵馬旗幟鮮明,一支軍隊的旗幟上寫有「林」的大字,另一支軍隊,寫著「竟陵軍」三個大字,而帥旗上,寫著「裴」字。
兩支兵馬本互不相屬,由於今年文僧明在義州的叛亂,這兩支兵馬不得不統歸一體,竟陵軍本是大梁皇帝蕭衍手中的精兵,不到用時,非可出征,原是駐紮蔡陽,防止北魏的進攻,但是有必要時,也需抽調機動兵力,防備各地有可能發生的戰事。
這一支豎著林氏大旗的軍隊,由於旗幟以鮮紅色的火焰為背景,兵力可觀,加之駐紮楚地,楚地多多尚紅,這支軍隊的外號就叫做「赤焰軍」了。
林燮是這一支軍隊的掌門人,赤焰軍人數眾多,主戰兵力有八千,後有兩萬二千民夫幫助,因此,林燮也算是一門大將了,他曾經跟隨著陳慶之徵戰,現在算是另立門頭,自有一方基業。
寒冬之下,大雪瀰漫,裴邃拉動韁繩,眼見前方梁帝探子前來,該探子「禺」一聲,停下馬來,告訴裴邃,道
「裴將軍,陛下急需將軍會見,林將軍,請回江陵駐守吧。」
「是!」林燮抱拳道
裴邃對林燮笑道
「哎呀,林將軍,你的兒子最近表現很不錯啊,看來,以後,我們大梁也不是缺少將領嘛,你們說,是不是啊,哈哈哈哈!」
裴邃是老將,他一笑來,諸將皆笑,一笑以迎,林殊,從將領群中出現了。
這一年,林殊十九歲了,許多將領在十四十五歲便走上戰場,林殊也是如此,只見林殊防備嚴謹,頭戴鐵盔,環頸緊鎖,他不願意摘下護胸鏡,而肩甲上露著幾個小洞,弓箭射穿了他的肩甲,所幸未發生什麼危險。
裴邃見林殊抱拳,仔細一看,林殊此人,長著長長的橢圓臉,面目白皙,眼睛稍大,沒有留鬍子(仍以胡歌為形象),裴邃很滿意,他告訴林殊
「好啊,好啊,就這樣了,我先走了,駕!」
裴邃領竟陵兵自回建康見蕭衍,林殊回頭問林燮
「父親,為什麼陛下不讓我們去見他」
林燮嘆息道
「哎呀,還是因為天監十四年發生的那些事情吧......」
林殊也不再說什麼,他只是跟著林燮,往著江陵的路上而去。
而當此刻,梁武帝蕭衍,他在建康的皇宮之中,憂心忡忡,他搔著後腦勺,對著銅鏡,他眼前站著幾個人,一人乃是散騎侍,他叫做朱異,另一人叫做夏江,他是建康懸鏡司處的御史中丞,而最後一人,出身陳郡謝氏,他叫做謝玉,是目前梁朝五兵尚書(兵部)王規屬下的一位侍中,也是一名將領。
三個人見梁武帝不吭聲,便跪拜在地,不敢說話,也不清楚梁武帝接下來是否該說些什麼,蕭衍咳嗽幾聲,他說
「天監十四年,大柳巷,小柳巷,那年的淮河,泛濫的厲害,我記得我殺了一位都水使者,那個.......」
朱異急忙哭著說
「陛下,陛下,請您不要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情了,您的身體很重要啊!」
蕭衍把手放開,道
「朕知道,朕修浮山偃,用了多少的銅,多少鐵,殺了多少人,可是到最後,連個四五年都沒有維持,淮河淹死了很多人,現在大梁的錢財,不夠用了,朕該拿出什麼樣的辦法?去年,文僧明謀逆,死了多少人,朕,派了竟陵軍去剿滅義州的叛亂,發現兵不夠,又叫了荊州兵(赤焰軍)去,結果多用了二十萬斛粟,現在各地的上書說都有鬧災,再這樣下去,朕這個位置,就坐不穩了。」
大家面色凝重,也不知道提什麼意見比較好,梁武帝把眼光指向懸鏡司處的御史中丞,也就是夏江,夏江低著頭,蕭衍問他
「夏江,你之前,告訴朕,說江左有個叫做江左五斗米道眾的,說是什麼太平天師的後人,叫什麼江左盟,又說,進了江左盟,要交五斗米,便保一世平安,跟當年漢朝的那個五斗米教一樣,你問問那個江左盟,能不能給點吃的,你之前老是上疏,跟朕說,這個江左盟,不能留,但是,興興道教,也總歸是有好處的嘛。」
夏江聽陛下給了個方向,這才說話
「陛下,現在駐紮在江陵的赤焰軍,本有兵三萬二千人,由於今年吃糧吃得多,所以呢,赤焰軍只有三萬人了,他們的野戰兵力只有八千人,所以呢,臣建議,將赤焰軍暫時下放到交州,廣州等地屯田去,林燮曾隨陛下起兵,赤焰軍也未必會太多抱怨,這樣子可以省一些糧食。」
蕭衍「朕知道,但是朕現在不想聽這些,朕想聽聽,你對江左盟的態度?」
夏江思考片刻,他瞅了一眼謝玉,謝玉走上來告訴蕭衍,說
「陛下,中丞大人雖關心江左盟之事,但也要關心糧食,如今各地都有一定的民變,中丞大人是擔心,如果軍隊佔用太多的糧草,恐怕對維持朝廷的正常開支,有所不利啊。」
蕭衍站起來,他對著銅鏡,嘆道
「之前,沈約,他還是尚書令的時候,他告訴朕,說:六代舊山川,興亡幾百年,繁華今寂寞。朝市昔喧闐。夜月琉璃水,春風柳色天。傷時為懷古,垂淚國門前。唉,如果沈約......」
朱異「陛下!」
蕭衍打斷道
「嗯?你們比我小了十歲這樣,跟林燮差不多大吧?唉?林燮是不是有個兒子,高高大大,相貌俊俏之人?」
謝玉道
「是,是有個這樣的人,他叫做林殊,今年十九歲,也參加了義州的戰鬥。」
蕭衍
「奧,既然如此,不如讓林殊來見見朕,朕給林殊安排個位置,國事不勝煩憂,看來,讓年輕人來做做事情,也是好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