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我恨他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不是一直在國外嗎，你怎麼知道姜瑤的計劃？」姜黎一臉不解的看著他。
男人低低一笑，伸手將她身下的枕頭弄好，聲音溫潤的說道：「先躺好，你現在最重要的是休息。」
「幸虧這次折騰，沒出什麼事，不然後果可就嚴重了。」
「你快說，你到底怎麼知道的？」姜黎戳了戳男人的手臂，有些撒嬌的意味。
提起姜瑤，男人臉上的表情冷的可怕：「自從她找人在鋼絲上動手腳，我就一直派人在暗中跟蹤她。」
「一來是搜集證據，二來是防止她再次傷害你。」
「幾天前的晚上，她突然跟張小芳在花園裡聊了很久，兩人好像還起了爭執。」
「雖然我的人在對面監視，聽不到兩人的談話內容，但從張小芳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出，她應該有什麼把柄在姜瑤手中。」
「緊接著第二天，張小芳就離開了姜家，我的人一路跟隨，竟然發現她來找你了。」
「我察覺出事情不對，便讓人繼續跟蹤她，隨時彙報情況。」
「你還記不記得，張小芳住進家裡的當晚家裡的水管全部壞了，然後物業上門維修？」
姜黎驚訝的瞪大眼睛：「水管工是你安排的？」
「嗯。」
「我讓人在屋裡各個角落安裝了攝像頭。」
「我怕張小芳傷害你，必須隨時看到你是安全的，我才能放心。」
姜黎聽著陸淮北的話，心裡一暖，還好有他，不然這次真的危險了。
自己也是蠢，聽到自己得了癌症就徹底傻了，竟然沒想著多去兩家醫院檢查一下。
陸淮北聽著她吐槽自己的話，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溫柔的安慰道：「這種事情誰都想不到。」
「再說了，她把時間逼得那麼急，爭分奪秒的時刻，換做誰都會先保命。」
姜黎眼中閃過一抹寒光，賤人，我會讓你付代價的。
陸淮北小聲安慰道：「這件事情我來處理，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養好身體。」
「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了，你好孩子就好，你們好，我就好。」
「嗯。」
姜黎低頭，將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輕輕撫摸著。
這次，她不逞強，孰輕孰重她分得清。
「你接著說，你安裝監控后，發現了什麼？」
「對了，我用驗孕棒驗了幾次，都顯示一條紅線，你確定我懷孕了？」
陸淮北寵溺的摸了摸姜黎的頭：「不用懷疑，你要當媽媽了。」
之後，陸淮北把小紅的一舉一動，包括他前提在醫院安排人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姜黎聽后沉默良久：「我真的沒想到會是小芳。」
「小時候我被姜瑤欺負，她一直很保護我，雖然她也被姜瑤欺負，但她還是儘可能的護著我。」
「就連上次，姜瑤發瘋要撞我，都是她替我擋了一下，還因此撞壞了腰。」
陸淮北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她本性不壞，只是受制於人。」
「今天她跟姜瑤的通話內容，我的人都聽到，她勸姜瑤及時收手。」
「後來她被姜瑤喊到車庫，在得知她的計劃后，也是拚命阻止。」
「如果你想放了她，我沒有意見。」
姜瑤沉默了一會兒：「我想見她。」
「我想單獨和她談談可以嗎？」
「嗯。」
不一會兒，張小芳就推門走了進來。
張小芳看著姜黎略顯蒼白的臉色，開口問道：「姜黎，你是不是傷口疼，要不要我去幫你叫醫生。」
姜黎目光一順不順的看著她，突然開口：「如果今天你在手術室門口，得知我要切除子宮，你會阻止嗎？」
張小芳渾身一顫，她目光躲閃，不敢看姜黎的眼睛，但是她知道姜黎已經知道了。
「我會。」
「哪怕你被逼無奈，也會嗎？」
「我會！」張小芳說的一臉堅定。
她沒有撒謊，如果今天她沒有被姜瑤騙下去，她一定會阻止，甚至不惜當眾說出真相。
至於後果，大不了去坐牢，自己的錯自己扛，沒道理讓別人替她受罪。
「姜黎，對不起。」
「你都知道了吧，是我對不起你，你想怎麼樣都行，我無話可說。」
姜黎聽到她親口承認，心裡還是一疼，但她還是想知道原因。
「我知道你幫她害我的原因嗎？」
「我……我從來都不想害你，從來沒有……但我還是做了，對不起……我沒什麼好說的。」
姜黎再次開口；「連原因都不能告訴我嗎？」
張小芳糾結再三：「她手裡有我的把柄。」
「什麼把柄。」
「殺害我弟弟的把柄。」
「什麼？」姜黎不可置信的坐起身來，滿臉震驚的看著她。
殺人？
還是親弟弟？
這……這怎麼可能？
接著，張小芳語氣堅定的說道：「我沒有殺他，是他自己掉下去的，我……只是沒有救他。」
但僅僅是這樣，姜黎也很難接受。
那是她親弟弟啊，她怎麼會見死不救？
但她大概知道為什麼，因為張叔張嬸，從小就重男輕女，甚是到了極端變態的地步。
在他們眼裡，兒子就是寶，女兒連個牲口都不如。
他們把兒子寵上了天，把女兒踩入塵埃，非打即罵，從不把她當人看。
張小芳看著姜黎驚訝的表情，語氣平淡的開口：「我本來是想把他推下河的，但是我下不去手。」
「我的手都伸出來了，都已經快要觸碰到他的後背了，但我還是下不去手。」
「我恨他，也恨我自己，更恨他們。」
姜黎知道，她口中的他們，是張叔張嬸。
「要不是我弟，我爸媽也不會整天打我罵我，不把我當人看。」
「明明都是他們的孩子，他們為什麼要偏心？」
「我總想著是不是弟弟死了，他們就會關心我了？」
「所以，我弟掉進河裡，我看著他在水裡掙扎，我卻沒有伸手救他，因為我也在掙扎，我在想到底要不要救他，或許他死了，爸媽就會對我好了。」
「我就猶豫了一下，就那麼一秒鐘，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被打水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