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相愛容易相處難 (3)
竟為什麼他一直禁錮她在身邊?她感覺不能呼吸,因里,他們糾纏在一起的時候,他分明是溫柔的,身體的炙熱足可融化她的心,可白天就換了另一張冰冷麵孔,壓給她大量工作,動不動呵斥她笨。常常使她覺得自己處於天堂和地獄的邊界交臨點,這一刻是他手心裡的寶,下一秒就是他最憎惡的人。
比如今夜,他的羞辱讓她有一種被扒光衣服暴露光天化日之下的感覺,承受那些人輕蔑的目光,比殺了她還要難受。她受夠了這種惶惶不安的日子,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會得罪他,讓他翻臉不認人。
原來她並不是嫉妒,盛博容只覺可笑,原來她並不是嫉妒。用那樣低級的手段妄圖試探她的內心究竟有沒有他,真正被羞辱的卻是自己,原來她根本不在乎他,所想的只不過是要離開。
。。。。。。
「不。」他眸色一沉,絕望地墜入無盡無邊的深淵,因為掙扎著想逃出來,所以在一瞬間做出極端的反應,他走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字一句厲聲說:「你休想!我不會放過你,閔小喜,你到底有沒有心?」
「我的心。。。。。。我的心早死了。。。。。。。」在酒店他強逼她**的時候,就心如死灰,隨便吧,隨便他怎麼做怎麼說,不能離開,只有忍受。
別開臉,努力不去看他的表情,可他的氣息咻咻如即將咆哮的獸,熱情噴在臉上如刀刮過,象是要被剁碎一般,小喜全身上下無處不疼。那疼痛並不是生理上的,這句句話似一把雙刃劍,傷了他也傷了自己,終究,心,還是沒有徹底死去。
血色一點一點在盛博容臉上褪去,胸口空蕩蕩的少了什麼東西,呼嘯著刮過冷風,血液被凍僵,每寸肌膚每一個毛孔隨之冷卻。他擰眉睥睨小喜,神色困惑,似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苦苦追究,苦苦逼她地真情真意,究竟有沒有意義?一個已經沒有心的女人,究竟值不值得他鬼迷心竅?
是了,他一定是鬼迷心竅,不然怎麼會愛上一個沒有心的女人,做出種種不可思議的事,為她發瘋,為她痴狂,究竟值不值得?
一人,而已。。。。。。
遲疑地。手一點一點鬆開。他地目光傷感茫然落在小喜地臉上久久不動。粗糙地手指拂過她稚嫩地臉頰。留下一抹粉色痕迹。戀戀不捨而又絕望地游移。終究。他地神色流露出決絕恨意。驀然收手。沒有再說一句話。徑直轉身離去。
短短瞬間。他原本挺立昂然地身姿微微駝著。背影孤寂冷清。步履蹣跚。滄桑地不忍目睹。
小喜地喉嚨被堵住。垂淚失聲。大口大口地吞咽。說不出一句挽留地話。只是眼睜睜地看著他消失在她地視線中。什麼東西跟隨他地離去一起離去。永遠也回不來了。
盛博容終於想通了。不再糾纏小喜。兩個人分房而居各不打擾。他很少回公寓。也不再親自送小喜上班。就算在公司里。除非必要地工作交代。盛博容絕不和小喜多說一句話。而且也很少分派她工作。就那樣置之不理。任由她自生自滅。
小喜突然空閑下來。以前奢望地輕鬆並不輕鬆。胸口壓著一塊巨石讓她喘不過氣。是莫名其妙地恐懼感。被人拋棄地滋味她承受過不止一次。孤零零然一身沒有依靠地感覺並不可怕。可怕地是自己惶惶不可終日。彷彿丟失了最珍貴地東西。卻不知道那代表什麼。
見小喜愁眉苦臉地發獃。魏明便將一疊資料交給她:「這些資料你慢慢整理。不急。」
知道魏明是怕她胡思亂想,小喜感激道謝,接過資料認真地看起來。
小喜一頁一頁翻看,突然停住,拿出其中一份,日期是兩月前開始,合作方負責任赫然是蕭楷的名字,正是她提過地那件房地產案子。
盛博容當時並沒有同意,小喜一直以為自己在義大利餐廳和他大吵一架,將這件事搞砸了,沒想到,這件案子已經進行了兩個月,為什麼,他為什麼改變心意?
小喜問魏明:「魏助理,這件案子是怎麼回事?」
看見小喜手裡揚著的那份資料,魏明回答:「哦,是林氏副總魏明親自來找董事長談的,董事長同意和他合作,已經開過幾次會了,怎麼你才知道嗎?」
「開過幾次會,是在咱們公司開會?」
「是。」
「我沒參加過。」難道是盛博容可以避開她,是不想她與蕭楷見
見小喜發獃,魏明奇怪地問:「這件案子有問題嗎?」
「沒,沒有。。。。。。」說不明此刻心裡是什麼滋味,小喜苦笑。
「哦,今天下午蕭楷還要來開會,你要是感興趣,可以問他,我聽董事長說,你和蕭楷認識。」魏明欲言又止,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小喜,這件案子真的出了問題,盛博容惱怒異常,今天下午的會議或許就是蕭楷地鴻門宴。
坐立不安等到下午,估計會快開完了,小喜跑下樓守在公司大門口,怕被人看見,她特意選了個僻靜通風的角落。深冬寒風,不一會就凍得鼻青臉腫地,跺著腳哈著霧氣足足等了半個小時,才見身邊灰色西服的蕭楷推開大樓玻璃門,往停車場走,小喜忙叫:「蕭楷。」
蕭楷回頭見是她,神色更陰冷十分,對身邊地人交代幾句什麼話,便大步凜然地走過來。那隱露的不滿怨嘖將小喜嚇了一跳,還以為他不樂意見到她,忙解釋:「我就問幾句話,不會打擾你。」
蕭楷站定,冷冷地乜斜小喜:「你問。」
「你地那件案子。。。。。。。盛博容是因為我才同意和你合作那件案子嗎?」小喜很想知道,自己的份量在盛博容心裡究竟有多重,即使他生氣,即使他用最惡劣的舉傷害她,但畢竟,他是在乎她的吧?這個答案很重要,重要到可以讓她放棄原則,只要他在乎她,那怕只有一點點,就足夠讓她感激涕零。
卻不想,蕭楷是一付厭惡的表情,甚至是嫌惡,且不勝仇視,冷笑一聲:「因為你?你當你自己是誰,他會因為你送我個人情嗎?我倒更想弄清楚,他是不是因為你才將這件案子突然撤銷?」
「撤銷?為,為什麼?」小喜反映不過來。
「你還想問問你,小喜,你是不是得罪他了?」惱恨之餘,蕭楷突然清醒過來,這種時候並不該賭氣,對,只有小喜可以幫他。
「小喜,你聽我說,前幾天盛世集團突然開始為難那件案子,他們找了很多借口挑刺,你知道,案子一直是由我主管,可盛博容他突然反悔了,今天開會,世集團正式提出撤資,已經進行到這種時候,盛世集團一撤銷這件案子就廢了,林氏前期投資的全部打水漂,責任只有我來承擔,你明不明白,盛博容他是要毀了了我!」
已經被凍得青紫的嘴唇失去血色,小喜嘴唇僵硬半天發不出聲音,只是怔怔地盯著蕭楷的嘴一開一合,每一句話都象的驚天霹靂轟然炸開。她搖著頭,不能相信,也不願相信盛博容是小氣的,稍有背悖便斤斤計較便睚眥必報的男人。
「你不相信?今天他甚至在會議上說,說憑我搬出任何關係也不抵事,尤其是女人,誰讓他不高興他就讓誰不高興,指的就是你啊,小喜!」
蕭楷並沒有說實話,今天會議可謂四面楚歌,盛世集團有備而來,提出種種不利於他的證據,最後宣布盛博容宣布退出案子退出,他的確無話可辯駁,可更不甘心就此前途盡毀,無計可施,只好含蓄地搬出小喜做擋箭牌,希望盛博容看在小喜的份上放他一馬,卻不想,反而激怒盛博容,更無法挽回了。
「不,不可能,他不會。。。。。。」小喜艱難地反駁,他怎麼可以,怎麼可能如此絕情?就因為她悖逆他的意志,,所以他用這種方式來懲罰她,他怎麼可以遷怒蕭楷,連最後一點微渺的希冀都不肯給她?
「你不信我?小喜,我們認識十八年,你難道還不信我?盛博容他根本就是玩弄你我,你一定是得罪他了,所以他遷怒於人,根本就是在報復!」
「我,我要去問他。。。。。。」小喜失魂落魄般,踉踉蹌蹌地後退,轉身進了公司大樓。
一抹詭異笑容浮現蕭楷的臉上,當初他利用小喜的下落和盛博容達成交易,就看出盛博容非常在乎小喜,這次,如果小喜幫到他便罷,如果不能,盛博容,奪走我的女人,你也要付出代價!
小喜上樓。不顧魏明阻攔,直衝進董事長辦公室。
然而盛博容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坐在巨大的辦公桌後面無表情看著手裡的文件頭也不抬,當小喜不存在。可即使他不說話,不看她,小喜仍能感覺無形壓力罩頂,嘴唇發抖,手心冒汗,強迫自己聚集起勇氣固執地面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