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咬
姜沐璃踏入殿後,吳毓便匆匆忙忙將殿門緊閉,似生怕有外人看到裡面的狀況。
殿內幽香浮動,只點燃一盞宮燈,燭火微弱,映得偌大的寢殿昏昏沉沉,陰森詭異。
姜沐璃攥緊裙裾,慢慢挪了幾步,卻並未在殿內看見謝縛辭的身影。
「殿下?」她輕聲喚道。
良久,未等到回應。
整間寢殿寂靜到只聞冷風吹打窗欞的簌簌輕響。
姜沐璃越往裡走近,幽深更甚,伸手不見五指。
她憑著記憶摸索到落地屏風后,挪移了幾步,腳尖抵上描金黑漆床榻。
殿內黑暗,瞧不清榻上是否有人。
姜沐璃便想去點燃燭火,轉身之時驀然感覺手腕被一圈滾.燙覆住,全身不受控制地往榻上傾倒。
殿外侯著一排排宮人,眾人忽聽殿內傳來一陣女聲的驚聲尖叫,俱是一慌,面面相覷。
潘勝心裡一跳,慌亂地問:「乾爹,那是阿璃姑娘的聲音嗎?」
吳毓冷著臉回:「問的什麼廢話,方才就她進去了。」
「這……這,她這是怎麼了?」
吳毓擔心一會兒裡頭要鬧出更大動靜,站出來趕人:「你們都該幹嘛幹嘛去,今夜不需要伺候了。」
一群宮人在吳毓多番催趕下匆匆離去。
最終延元殿外只剩下他與潘勝二人。
看著這個他新認的乾兒子,吳毓搖了搖頭,將他拉近,小聲道:「在太子殿下跟前做事,休要多問,要多觀察,多做事,不知道的莫要亂說。」
潘勝怔大了嘴,腦瓜子一轉,便知乾爹這是在給他傳授經歷,忙乖巧聆聽謹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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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沐璃倒在一具滾.燙的身體上,登時心跳如雷,掙扎著就要起身。
誰知,腰上被一雙如鐵棍般的手臂牢牢掐住,疼得她黛眉緊蹙。
「殿下?是殿下嗎?」
姜沐璃被按了回去,周身似被火籠纏繞一般,如何都掙脫不開。
「殿下,您是病了嗎?快先放我下來,我這就去給您找太醫。」
即使看不清面容,可那熟悉的冷梅香氣她如何也忘不掉,榻上這人分明是太子殿下。
可是殿下實在不正常,他的身體滾燙到像火爐一般,再多觸碰,她都覺得自己能被灼傷。
「乖阿璃,讓孤抱一抱你好么?」
他嗓音不似平日里那般清冷如玉,現下低啞魅惑地不像話,彷彿有個隱形的鉤子,輕而易舉勾地人心頭顫動。
姜沐璃的小臉嗖地一下布滿紅霞,難以置通道:「殿下在說什麼?」
殿下何時變得如此肉麻了……
「你的身子冰冰涼涼,孤很是喜歡。」
謝縛辭一雙漆黑的眸,幽光躍動,在姜沐璃全身逡巡。
似不夠一般,發燙的掌心從后腰往下挪動,觸碰到柔軟,貼了上去。
姜沐璃瞬間感覺腦子嗡嗡響,怔了無法動彈,直到那雙大掌又碰到更加難言的位置,她顫身掙紮起來。
「殿下放開我,我去給你找太醫!」
謝縛辭低低笑了一聲,笑聲喑啞卻透著幾分愉悅。
在姜沐璃震驚的面容下,他撩袍站起身,右臂勾上她柔韌的腰肢,將她整個人攬在腰側便往浴房走去。
謝縛辭自幼從軍,在戰場多番衝鋒陷陣,外型雖說俊逸清朗,似溫雅翩翩公子,實則體能強健雄壯,任姜沐璃如何掙扎,他亦紋絲不動。
「撲通」一聲,浴池水花四濺。
姜沐璃從涼透了的浴池中慌亂站穩,髮髻上的纏枝金釵也因混亂沉入了池底。
謝縛辭慢條斯理地踏入浴池,唇角始終銜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朝她走近。
「阿璃冷嗎?」
姜沐璃打了個哆嗦。
如今正是冬日裡最寒冷的時節,浴池的水又冰又涼,是個正常人都會冷到打顫。
「殿下,您……究竟是怎麼了?」
為何今夜如此反常,彷彿變了個人。
謝縛辭睨著她,一雙墨玉般沉浸的眸此時如星辰明亮。
他搖了搖頭,面含笑意一步一步將姜沐璃逼至池壁靠著,挺拔的腰身微微彎曲,貼在她的頸邊,纏綿呢喃:「乖阿璃,抱著孤便不冷了。」
姜沐璃的掌心抵在他胸膛前,清晰感受到滾燙的體溫。
緊接,她怔了怔。
為何會如此?殿下身上的溫度即使泡了冷水,依舊燙如火爐。
慌亂間,忽感脖頸處傳來灼燙的氣息。
不過頃刻,便感覺濕潤貼了上來,發狠的啃弄。
姜沐璃瞬間被逼出了淚水,紅唇微顫,啞著聲喊道:「殿下?殿下當初答應過我,不會碰我的……」
那會兒剛進東宮,她被謝縛辭指定留下。
夜裡本以為太子要傳她侍寢,她怕得厲害,本想道出真相,她並非是專供人玩樂的侍妾,卻聽太子說不會強迫她這件事。
可現在他又在對她做什麼?
豆大的淚水滑落至浴池,謝縛辭緩緩從她頸側仰首,眼裡分明攢了火星子,卻還溫柔安撫她:「哭什麼,孤就咬一口你的血。」
姜沐璃脖子疼得厲害,哭得抽抽搭搭:「殿下是在說笑嗎?」
謝縛辭呼吸微喘,似從開始便一直在忍耐什麼,他緊繃臉,貼著她往前抵了一寸。
似乎池內的涼水都因謝縛辭的體溫轉化成熱水,姜沐璃都感覺自己周身火熱一片。
二人衣衫濕透,黏在身上,緊緊相貼,難捨難分,近到她能清晰感受到謝縛辭身體的變化。
她並非未經人事的小姑娘,自然知道那代表什麼。
可殿下今夜所有的反常,俱令她無法招架。
他溫柔且有耐心,完全就像另一個人。
姜沐璃腦子昏沉沉,哭過後驀然想起她進殿的目的,紅著眼眶抽泣一聲:「殿下,若,若是想咬我的血,也不是不可以。」
「嗯?」謝縛辭目光灼熱,嗓音沙啞。
姜沐璃避開面前燙人的視線,不敢看他,小聲道:「阿璃明日想要出宮一趟,望殿下恩准……」
很快,便聽謝縛辭笑道:「這有何難,出去便是。」
他回答的過快,一息都未曾猶豫。
姜沐璃驚喜地揚起笑臉,按上他手臂問:「當真?殿下沒有誆我?」
謝縛辭掐了一把她綿軟的臉頰,「當真,孤向來說一不二。」
事態進展並無姜沐璃事先想得那般艱難,她眼眸靈動一轉,拉著謝縛辭就道:「不行,若是殿下明日醒來不記得這檔事呢?殿下必須留下證據。」
證據?
謝縛辭眼神晦暗,掃了一眼她白皙纖柔的柔荑,右手攬上她的腰肢,低沉地誘哄:「那自然行,但首先你要幫孤。」
姜沐璃默了片刻,紅著臉閉眼,將手腕伸至謝縛辭面前,「殿下咬我手臂成嗎?脖子那明日還要見人……」
謝縛辭輕柔一笑,一把將她的雙手箍住往浴池內下壓,旋即薄唇貼上她的肩側。
姜沐璃渾身顫抖,淚水又涌了出來。
很快便感覺到酥酥麻麻的咬噬感席捲全身。
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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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更深夜靜時分,天色如潑墨,夜間寒風呼嘯。
姜沐璃衣衫凌亂,渾身發軟伏在謝縛辭身上,昳麗的臉龐透著難以言喻的緋色,脖頸,肩側,鎖骨及皓腕,幾乎沒有一處是完好無痕。
謝縛辭滾燙的體溫漸漸正常。
他重重喘.息,許久才平息了體內的燥意,眸色複雜看著伏在他身上的女子。
直到看到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齒痕,眼底飛快掠過一抹懊悔與郁恨。
這兩年,每當毒發他都會將自己鎖在殿內,從不接觸任何人。
唯獨這回,當聽到那一聲聲嬌聲哭喊,方抑制不住,衝破了體內一團團熾熱的火焰。
他下頜貼在姜沐璃單薄的肩上,冰冷粗糲的指腹若即若離地輕撫那道深深淺淺的齒痕。
幽靜的黑眸緩緩浮起冷森的殺意。
掐死她,只要掐死她,這世間便再也無人見過他毒發的模樣。
「殿,殿下…答應阿璃…了……」懷裡的人嗓音嘶啞,呼吸輕緩,斷斷續續發聲。
那雙軟若無骨的小手還緊緊攥著他的衣襟。
謝縛辭怔了須臾。
視線靜默地落在伏在他胸膛上,被擠壓出了半邊的紅潤香腮。
沉睡中的姑娘紅唇動了動,毫無意識地貼在他裸.露的胸肌處。
他喉間上下滾動,掌心亦不禁放鬆。
罷了。暫且先饒她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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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時末刻,窗外天光明亮,透過薄薄的窗紙映入延元殿。
姜沐璃蘇醒時,腰身酸痛難忍。
殿內無一個宮人值守,姜沐璃坐起身掀開衣服,待看到一道道痕迹,臉色一陣白一陣紅。
昨晚的記憶亦如泉水而涌。
殿下失了理智,在她身上來回啃咬,起先發狠急切,到最後溫柔緩慢又磨人。
姜沐璃紅著臉細細檢查了一番,所幸不算重傷……可那些私密的位置,仍舊讓她不知如何面對殿下。
「阿璃姑娘,你可算醒了。」潘勝入殿,透過屏風見到床榻上坐起身的女子,這才鬆了一口氣。
姜沐璃匆忙穿好裙衫,扯了一件薄毯將全身覆蓋,從屏風後走了出來,急著問:「現在什麼時辰了,殿下呢?」
「殿下天未亮便出了東宮,現下都辰時末了,何嬤嬤那邊見你還沒去學習禮儀,黑著臉來問了幾回呢!」
辰時了?她怎會睡了這麼久?
潘勝見她臉色不好,猜想是她害怕何嬤嬤教訓,便安慰道:「你別擔心,殿下臨出門前,吩咐過無需喊醒您,即便何嬤嬤來了,咱也不怕。」
姜沐璃心裡咯噔一跳,這怎麼行?
昨夜她犧牲那般大,好不容易求了個恩典出宮,殿下這是想賴賬不成?
姜沐璃急忙系著腰間系帶,忽感覺摸到一塊堅硬的木牌。
潘勝眼尖,一下認出是什麼,驚喜道:「這不是殿下的出行宮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