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
沈錦繡陡然睜開雙眼,難以置信地打量著面前的屋子。
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沈錦繡閉著眼睛等待了半天,再睜眼,依然是糊了一層白灰的泥牆。
她停滯了片刻,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用這樣下三濫的招數,就為了和我結婚?」顧北辰高大英俊的身影走了進來。他冷冷地掃了她一眼,一雙深邃的眸子,甚是懾人。
沈錦繡全身哆嗦了一下,望著眼前這個前世她設計而來的丈夫,沈錦繡卻只覺晃花了眼。
沈錦繡擰了擰眉頭,她猛地反應過來,她這是重生了,她回到了一九七六年。
沈錦繡的爺爺是遠近聞名的神醫聖手,一根銀針,治好了很多很多人。
這一年顧北辰在部隊參加任務的時候受了重傷,命是救回來了,但是手卻廢了。顧家人抱著最後的希望,把顧北辰送來了沈家治病。
沈錦繡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他,她想盡一切辦法接近他,可是他總是不冷不熱。
後來,隔壁的杜曉梅教她,讓她爬上顧北辰的床,等生米煮成熟飯顧北辰只能夠和她結婚。
她第一次喜歡一個人,所以,即使知道這樣的辦法太卑鄙,可是她還是這麼做了。
顧北辰礙於爺爺救他的恩情,就算是不甘心,也只能夠不情不願地和她結婚。
一年後,顧北辰要回部隊,同她離了婚。沈錦繡也知道她留不住這個男人,毫不猶豫地應了。只是,他回去后就沒了消息。
若干年後在酒店當清潔工的沈錦繡再遇到他,他已經成為帝國最年輕的總指揮官,他的身邊也有嬌妻相伴。
而她,一輩子只喜歡了這一個人,最後卻落得孤苦伶仃,凄慘的下場。
沈錦繡在心底嘆息,重生到哪天不好,怎麼偏偏重生到了她設計他的這天呢?
她抬眸看了一眼顧北辰,只那麼隨意地一瞥,那視線就挪不開了。年輕的顧北辰還真的是特別英俊。
可也更加堅定了她要趕緊離婚的想法。
「那個,我就是走錯房間了。我沒有把你怎麼樣,你還是清白的。所以,我們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沈錦繡咬了咬唇,低聲說道,「我以後不會再纏著你,也不會和你結婚,你放心。」
她的聲音平靜而淡然。
顧北辰沉著臉看著她。
「你又想耍什麼花招,我告訴你,沒用,我不會喜歡你。」
前世的她一直以為只要和他結婚了,他總會發現她的好。她的真心也一定能夠換到他的真心。她不顧廉恥地設計了他,逼著和他結了婚。
可是,結果呢?婚後,他對她很冷淡,更是在一年之後和她離了婚。
而她卻始終都放不下,看不開。不顧家人的反對,非要去找他,最後她看到了什麼?她看到的是他一身軍裝和一個溫婉美麗的女人並肩站在一起。
她站在他們的遠處,都覺著自慚形穢。
那一刻的沈錦繡才真正地明白,眼前這個男人不是她能夠消想的。
沈錦繡想明白了自己想要什麼,想要幹什麼,嘴角浮起了一抹釋然的淺笑。
她準備離開顧北辰的房間,門就被推開了。
「錦繡,你怎麼,你怎麼能夠干這樣的事情呀?」沈媽媽看著躺在顧北辰床上,衣衫不整的沈錦繡,怒不可遏地說道,「你怎麼能夠干這麼不要臉的事情呀。」
顧北辰看了她一眼,他臉上瞬間罩上了一層寒霜。剛剛他還真的就相信她的話了,原來不過就是她拖延時間的手段而已。
沈錦繡擰了擰眉頭,她媽媽怎麼來這麼快。她剛想開口就被她媽媽給制止了。
「北辰,你受委屈了,都是我教導無妨才讓錦繡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你若是怨恨就怨我吧。」
沈媽媽哭著說道,「我就錦繡這麼一個女兒,不能夠看著她把名聲給毀了。所以嬸子求你了,求你和錦繡結婚吧。」
沈錦繡記得前世不是這樣的,前世她媽媽來的也沒有這麼快。事情怎麼不是按照她知道的發展呢?
她現在不想嫁給他,她真的一點都不想嫁給她呀。
沈媽媽見顧北辰不答應,她就順手拿起了雞毛撣子往沈錦繡身上打,沈錦繡躲來躲去,頭猛然撞到了牆上,她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沈錦繡再醒來的時候就看見她的枕頭旁邊放著兩本結婚證書。
她「啊」地叫了出來。她翻開一看,結婚證上赫然貼著兩張黑白的一寸照片,一張是她的一張是顧北辰的。
沈媽媽端著一碗葯走了進來,「醒了?你也真的是出息了,撞牆都能夠睡上三天。」她頓了頓又說道,「你和北辰的結婚證已經領了,你們以後就是夫妻了。」
「媽,你們怎麼能夠這樣,我都沒有答應呢,你們怎麼能夠幫我把結婚證給領了。」沈錦繡哭笑不得。
這個年代領證只需要大隊里開取介紹信和證明,家裡人是可以幫忙去領結婚證的。沈錦繡沒有想到家裡人竟然這麼速度,把這結婚證幫她給領了。
沈媽媽冷哼一聲,「你不想嫁給他,你還饞他的身子,你還睡了他?你這個臭丫頭,你趕緊給我閉嘴吧。幸好北辰是個好的,若是他不認賬,這事若是傳出去,這十里八鄉的,誰還願意娶你?你這個死丫頭。」
沈錦繡不想再和顧北辰有什麼牽扯了,可是命運再一次把她和顧北辰放在了在一起。結婚了又如何,大不了離婚就是了。
沈錦繡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沈媽媽接著說道,「你爺爺和你爸爸已經商量好了,過兩天給你和北辰把婚禮給辦了。北辰以後就住在我們家裡,你可欺負人家。」
沈錦繡覺著她需要和顧北辰談一談。她等她媽媽離開之後就偷偷地溜進了顧北辰的房間。
「你來幹什麼?」顧北辰冰冷倨傲地掃了她一眼,又狠又尖利,「你以後少給我耍那些把戲,即使結婚了,我也不會對你有任何的感情。」他冰凍著一張臉,語氣里全是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