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個電話
全球危機，災難愈演愈烈，無數難民朝H國邊境壓來…
現在也就H國還算穩定，熱是熱了點，但大家有吃有住，低保的還有官府兜底。
米阿玖看得越來越焦慮，煩躁地刷著充斥各種不安和恐慌氣息的新聞帖子。
這時，一條一分鐘前發布的帖子跳了出來。
【人類即將為自己的天真行為付出慘烈代價，可能會讓人類文明提升到一個新的高度，但更可能是把人類送入萬劫不復。
三十年前人類首次從金星上得到其深層地礦中的物質，對外只說上面礦物質豐富，並沒說發現了生命跡象。
但實際上科學家正是以此解開了埃病毒的封印，再結合曾經從冰川中獲得的永生細胞，徹底完成了永生細胞的基因序列？！
這些基因序列可以與人類基因融合讓其煥發青春，但其在某種特定條件下能夠產生獨立意識。
比如那場「流星雨」，以超越人類科學認知的範疇，滲透到人類社會中。
而後，這些獨立意識便反過來控制人類身體。
於是，那些注射或者感染了特殊病毒人體便成了永生病毒載體。
說不定此時此刻，你們身邊的人已經不是原來那個了……】
——這個帖子與「齊明遠」的永生病毒論出奇一致，只是沒有說到們就是永生病毒的培養皿和…信號塔。
米阿玖剛剛看了一分鐘不到，網頁突然變成一片空白：帖子被刪了。
米阿玖關了新聞網，打開購物網，把自己認為有用的東西都掃進購物車：幾十條棉被，幾十套衣服褲子，上百套鞋襪和內衣褲，幾十箱捲紙抽紙毛巾…衛生巾也各賣了好幾十箱。米阿玖選的都是普通的雜牌，比商場里便宜，種類多，關鍵是不用她去一趟一趟地買。
各類餅乾，堅果，糖酥，每個品種下單幾箱，加起來也有四十多箱。
幾十個五十升一百升的不鏽鋼大桶。
大號飲料杯和飯盒，比較好的塑料材質也就幾毛或者一塊左右一個，各下單…一千多隻。
總額十來萬，是她借唄的最大限額。
先下單了再說。
弄完這些，米阿玖感覺一陣陣疲憊感襲來，簡單洗漱，總算結束這忙碌充實又驚險刺激的一天。
剛一沾床便沉沉睡去。
掌心的魔方空間里，中心原核緩緩旋轉，絲絲縷縷能量反饋到身體，潛移默化滲入每一寸骨骼經絡中。
不知不覺中，米阿玖身體表面起了一層黑乎乎油膩膩的泥垢。
嗡——嗡——
手機鍥而不捨的鈴聲把米阿玖從酣睡中吵醒，她伸手習慣性地在床頭櫃摸了一圈，抓著手機拇指在上面划拉一下就湊到耳旁，「喂…出事？曉君出什麼事了？這……好吧，你在哪？好，我……大概十點過過來…」
米阿玖放下手機好一會，腦袋都有些懵。
剛才打電話的是大學同學兼室友倪佳，關係算不上多鐵，但因為畢業后都在L市工作，所以走得比較近一些。
曉君則是同班另一個寢室的，跟米阿玖則只是碰面點頭的關係，但跟倪佳關係比較好。
大概因為大家都在一座城市裡，不由得要親近一些，曉君結婚前三人偶爾也一起去茶館或者公園聚聚。
米阿玖腦袋裡飛快閃過關於曉君的信息，從床上坐起，仔細想剛剛倪佳電話中的內容：語氣急促中帶著難以言喻的恐懼，她說，曉君被她老公咬了…
倪佳要過去看望，叫她陪同。
怎麼聽，怎麼都覺得不可思議：首先曉君兩口子非常恩愛，從沒聽說雙方誰搞外遇，家庭婆媳關係也非常和諧。
再則，就算真的關係惡劣到動手的程度…正常人也是拳頭巴掌，怎麼會動嘴呢？再說，動嘴咬人也不會隨便叫外人去插手啊。
驀地，米阿玖想到了什麼——發狂！
四年前曉君就和同校的一位高兩屆的男生結婚，米阿玖和倪佳一起去參加了她的婚禮，那男生長得還可以，男生和他的父母對曉君也很好，結婚第二年就生下一孩子，去年又生了二胎。
男生家裡也算小有資產，父親開了一家小公司，男生畢業後去公司里幹了一兩年就正式接管，自己當了小老闆。
據說公司業績一度非常不錯。不過近兩年氣候和國際大環境惡化，半年前米阿玖聽倪佳提了一嘴，說曉君他們已經關了公司，回老家興建棚戶種植基地了。種植的蔬菜供不應求。
米阿玖記得上個星期倪佳跟她網路電話聊天時，聊到當前各種怪事頻發時隨口說了一句：說流星雨後的第二天還是第三天，曉君她們的種植基地里爆出很多老鼠，體型大，攻擊性強，還不怕人。
老鼠毀掉很多基地設備不說，還把曉君的老公和好幾個打工的村民給咬傷了。
那時的米阿玖也處在非常時期，所以她整天都在想著怎樣才能徹底擺脫齊明遠這個不確定因素，又不把自己搭進去。
所以倪佳在說這些的時候她也就隨便聽一耳朵，並沒往心裡去。但可以確定的是，當時情況並不嚴重。
此時，米阿玖想到昨天她去公司辦理離職手續的時候，也聽幾個同事說有人發狂咬人的事，頓時便有種不寒而慄的恐慌。
所以，這一切真的是永生病毒作祟？
如果永生病毒激活了獨立意識，便有可能像「齊明遠」那樣；
如果沒有激活，要麼一直和人類基因和平共處，激發細胞活性，修復損傷，返老還童什麼的；
要麼便出現基因衝突，發狂，傷人……
米阿玖思索至此，感覺頭頂有一層厚重的黑雲壓下，心情惴惴。
她聽得出倪佳很擔心曉君一家現在的情況，但這樣的天氣曉君一個人去又覺得沒底，所以約她一起。
若放以前的話，米阿玖肯定一口否了，最多也就打個電話問候下。要不然也不會有冷漠不近人情的標籤了。
當然，別人給她貼什麼標籤她一點也不在乎。
但這次，因為很多渠道的新聞都被封鎖，那些此起彼伏的異常現象和人類動物發狂的新聞都被壓制。
她這樣的普通人根本看不到這個世界的真實樣子，那就只能主動走出去「認識」這個世界，這次就是一個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