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 76 章
雖然距離東京只有半小時的車程,但橫濱卻已經被算作了獨立的存在,下火車站的時候,都要進行人員出入的登記,這種事情一向是由虎杖悠仁負責,粉發男生在旁邊填寫登記表,釘崎野薔薇有點恍惚地問道:「橫濱什麼時候獨立的?」
「印象里沒這回事。」
伏黑惠皺皺眉,下意識攥緊了青森螢的手,他有點擔憂會發生和米花町一樣咒力被封印的狀況,試著召喚了自己的式神,在察覺咒力沒有任何變化以後,才鬆了口氣。
「狗狗!」
完全在狀況外的少女蹲下來擼狗狗,懷裡的大白咪瞪了兩隻狗一眼,抬起爪子像是想攻擊,青森螢連忙捉住它的手,點點它的鼻尖:「悟不可以調皮,玉犬也是你的好朋友哦,不許打架。」
小悟貓不滿地喵了一聲,含住她的手指□□,青森螢愣了愣,連忙把手指抽出來,皺著眉看它:「手上很多細菌的,悟以後不可以什麼東西都吃,唔,說起來,你好像變輕了很多,是因為最近都沒有吃東西嗎?你想吃什麼?」
小貓不能說話,但可以聽懂她的話,聞言兩隻爪爪抱住她的臉,小口啃了上來。
「嗚……」
她小聲說著不可以,但又捨不得用力扯開身上的貓咪,連狗狗也沒心思擼了,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一點一點撫摸著貓咪的脊背:「這樣悟會開心嗎?可以感受到我的愛意嗎?很喜歡悟哦。」
下一趟火車上,白髮男人突然喘息一聲,然後把長腿交疊起來,閉著眼睛像是在感受什麼,坐在他對面的夏油傑冷笑一聲,低頭看了看懷裡可憐巴巴的黑貓:「你怎麼就不討她喜歡呢?」
「能不能閉嘴啊,傑。」五條悟半睜眼看他,滿臉都是嫌棄:「在sex幻想的時候聽見你的聲音真的……驚悚片啊,超級噁心的好不好!」
「呵。」夏油傑眯著眼睛笑起來,黑貓失落地從他懷裡跳出去,蜷縮在火車的窗沿上,盯著橫濱的方向看,深紫色的眸中滿是嚮往,望眼欲穿。
「說來說去還不是傑的問題?」五條悟悠哉悠哉地拆開甜品包裝,滿臉享受地說道:「小悟可是全憑老子會瞬移才能找到她的啊,傑幫不上忙就算了,還把小傢伙捉了回去,不然……雖然這這傢伙的確不如小悟可愛,但螢多多少少還是會撿回去的吧,應該?」
「是嗎?」夏油傑撐著下巴笑:「我看螢更喜歡惠的狗狗呢,要不是悟用什麼要治病的瞎話騙她……說起來,這些年都沒有好好教那些孩子,我倒是有點愧疚,下節課就用心好好準備一下,從兩隻貓和我們之間的共感切入如何?」
要是被她知道,看起來還算是個人的教師竟然利用著貓咪做那種事,她每天的親親抱抱溫柔撫摸訴說愛意的甜言蜜語其實都進了人渣教師的肚子里,怎麼說都會當場斷交立即從高專搬走吧。
「……嘁。」五條悟冷哼一聲,沒說話,夏油傑也不再提這個話題,總之打斷了摯友那滿臉蕩漾的笑就已經算是達成了目的,兩個人又沉默下來,直到火車抵達車站。
和那些年輕孩子們一樣,做了十多年家主的五條悟也絲毫不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特權,反倒是手握咒術界高層權柄的夏油傑對這種事十分熟練,根本沒有耽誤時間,輕輕鬆鬆就出了站,追上了被明明比他們早到十多分鐘的孩子們。
如他們所想,少女正抱著貓慢吞吞地走著,那隻貓在夏油傑的調節下變輕了許多,男人初心是不希望她累到,但現在卻變成了她可以單手抱著貓的同時和另外的人牽手,這讓他有一種微妙的被冒犯的感覺。
但沒什麼所謂了,反正抱著的貓也不是他的。
明知故犯的第者第四者被人唾棄的原因並不僅僅是破壞了他人的愛情和家庭,更是因為這樣的傢伙一向沒什麼自尊心,道德水準也低得可憐。
夏油傑覺得自己應該不符合上面的描述,但他的確已經對這樣的事情十分平靜了,在她和別人牽手旅行的時候護衛在後面,像是一條偷偷摸摸的狗,連保護主人都沒有正當的名義。
多麼可悲。但是這種灼燒心臟的感覺……並不討厭。
比之身體的疼痛,他或許更需要這種靈魂的顫慄——因為這來自她的賜予,所以會有一種使人迷戀的氣息,他甘願沉淪。
像是心有靈犀那樣,又或者是他的目光實在是太過滾燙,前方不遠處的少女突然停下腳步回眸看,臉上滿是困惑。
「怎麼了?」伏黑惠也跟著回頭看過去。
「唔……」
青森螢下意識攥緊他的手,搖搖頭:「總感覺有人在看著我們,剛剛有點害怕,但想到惠就在我的身邊,我就一點也不怕了。」
「嗯,我一直都在。」少年緊緊回握。
「喂喂喂!」
釘崎野薔薇翻著白眼:「好歹給我收斂一點啊!」
她過來扯起青森螢走到前面,恨鐵不成鋼地說道:「螢還沒有結婚呢就這麼好哄,要是結婚以後豈不是被那傢伙吃得骨頭都不剩下了!」
「欸?」青森螢有點茫然地跟上:「野薔薇為什麼這麼說?」
釘崎野薔薇剛想說話,腦袋就被人錘了一下,伏黑惠臭著臉站在她們身後,朝青森螢伸出手。
少女笑了笑,又回去牽他,野薔薇捂著腦袋小聲嘀咕了一句,被青森螢塞了一顆糖,也跟著笑起來。
明明相隔不遠,橫濱的天氣卻遠比東京要溫暖得多,幾個人已經脫掉了羽絨服,把衣服都寄存在了車站,海風吹過來,叫人情不自禁想要舒展身體。
「我們去購物吧?」野薔薇含著糖說道。
「不先去中華街嗎?」虎杖悠仁提出另外一個方案。
幾個人都下意識看向青森螢,想要徵求她的意見,但少女此時正低頭看著手機,像是完全沒有注意他們說話。
那個叫亂步的網友得知她來了橫濱,一口氣報出了好多旅遊景點,什麼港口Mafia大樓啦、武裝偵探社樓下的咖啡廳啦、擂缽街一日游啦等等,據說在那些地方能見證橫濱獨立的所有經歷,還能看見橫濱最有趣的秘密,她把手機拿給其他個人看,虎杖悠仁和野薔薇立即動心:「走!」
伏黑惠接過手機,看似不經意地問道:「這是誰?」
「一個網友?」青森螢說完就陷入了猶豫,她總覺得這樣形容和亂步的關係,讓她有點不安,但是又的確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詞了,於是她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唔,是一個很可愛的人。」
可愛?
從來沒有聽過螢用這個詞形容過哪個男生,伏黑惠嘴角抿了抿,又看了看亂步的頭像,把手機鎖屏還給她:「走吧。」
四個人上了計程車,司機說離這裡最近的是擂缽街,話音剛落就打著方向盤往那邊開了過去,期間還一直在安利,本來還想去港口看看的野薔薇立即被吸引了注意,扯著司機問東問西。
不久后,擂缽街,青森螢看著面前整潔乾淨的道路,總感覺有點恍惚,她慢吞吞地跟著伏黑惠往前走,從寬敞的大路一直換到了幽靜的小路,在小路深處,開著一家賣關東煮的店鋪。
她下意識停下腳步,往那邊看,店外面的小桌子上正坐著兩個男人,像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他們也看過來,視線於半空中撞到一起,少女愣愣地張了張口,像是想叫誰的名字。
「想吃嗎?」旁邊的伏黑惠問她。
「嗯……」青森螢輕輕點頭。
「那我們先去別的地方逛逛!不打擾你們約會!」野薔薇拉著虎杖悠仁走了,伏黑惠牽著她走過去,兩個男人在他們交握的手上看了一會,才移開視線。
「不好意思啊。」
年邁的店老闆走出來朝他們笑:「裡面正在翻新呢,只剩下外面這張桌子了,不介意的話,就拼桌一起吃吧。」
聞言,青森螢露出躊躇的表情,旁邊的伏黑惠看了那兩個男人一眼,輕輕皺眉,這兩個傢伙看起來並不簡單,身上充滿了肅殺之意,同時還有五條老師和夏油老師那種上位者的氣勢,叫他天然有些警惕。
「可以嗎客人?」
年邁的老闆搓了搓凍得發紅的手:「這麼冷的天,你們走到這裡也不容易呢,坐下來吃點熱乎乎的東西再走吧。」
老闆都這麼說了,青森螢也不好意思再拒絕,挑好自己要吃的東西以後,就在外面的桌子上坐了下來。
兩個陌生的男人原本已經坐好了,剛好是她的一左一右,本來應該感覺尷尬不安的,但青森螢卻有種理應如此的、詭異的安心感。
伏黑惠在她對面坐下,始終沒有放鬆警惕,尤其是發現這兩個傢伙都在盯著他未婚的小妻子看之時,臉上的冷意就更明顯了。
「中原中也。」
男人有著橘色的漂亮頭髮,在冬日裡顯得亮眼極了,他的頭髮微微捲起,還留了一個小辮子,戴著黑色的手套,西裝扣得整齊,一絲不露,偏偏在脖頸處扣了一個choker,讓人忍不住想盯著看。
察覺到螢正盯著自己的脖子,中原中也的喉結下意識滾動了一下,略微有點不自在地扯了扯choker,少女不知道想到什麼,紅著臉移開視線:「青森螢。」
對面的伏黑惠又抬眸看她。
螢很少這樣介紹自己——只說出自己的名字,連簡短的初見問候語都沒有,在日本文化里,這是一種極其放鬆,略帶著點居高臨下的姿態,那個橘發男人竟然也不甚在意,坐姿反倒還下意識往她那邊傾斜了一點。
「在下、」
輪到芥川龍之介的時候,他聲音發抖,捂著唇劇烈地咳嗽了幾下,緊張到大腦空白,什麼話也沒辦法說出來。
他實在是太沒用了……芥川龍之介一邊厭棄著自己,一邊又忍不住看她,目光直白而貪婪,就像是路邊的野狗看見了生肉那樣,看起來恨不得立即撲上去叼進口中。
青森螢下意識往後退了退,連嘴裡的蘿蔔都忘了嚼。
「笨蛋外套君!」
暗中觀察的江戶川亂步皺皺眉:「笨蛋笨蛋笨蛋,算了,亂步早知道會這樣!」
「他是芥川,芥川龍之介。」
旁邊的中原中也說道。
在青森螢走後,江戶川亂步和太宰治立即公布了首領還會歸來的消息,穩定住了局勢,然後又把偵探社和港口Mafia都合併到了『羊』之下,為了安撫消沉的中原中也和芥川龍之介,江戶川亂步把[書]的存在,和他們寫在[書]上面的內容告訴了他們。
「妹妹還會回來的,到時候看見你們這副樣子,會責怪亂步沒有好好照顧你們的,所以給我振作起來,先把妹妹的理想完成啊兩個笨蛋!」
那之後,他們又忙碌了起來,為了首領的理想而奮鬥著,雖然知道首領會把他們忘記,但是中原中也和芥川龍之介都不怎麼在意——只要她還能回來就好,其餘的事情都沒所謂。
只要她還會回來,他們就會等,等多久也沒所謂。
一直到他們長大成人,渡過了她說要好好操辦的成人禮,又徹底變成了合格的左右手,他們才聽見她的消息。
那是一個很平常的晚上,中原中也從江戶川亂步的態度里大概意識到了什麼,但芥川龍之介卻是毫無準備,就在青森螢從前居處房子的客廳里,他們一起看見了那個視頻。
他們的首領,如同天上月亮一樣美好的存在,被別人那樣踐踏、欺辱,漂亮的,小時候看見就想牢牢捉在手心,掉一根都會心疼的燦爛的金髮,被那個人用力地扯著,她的臉上滿是眼淚,眼裡寫滿了茫然和無助——顯示屏後來被芥川的異能毀掉了,他們甚至沒有勇氣看到最後,只是看了幾秒,就已經痛到沒有辦法呼吸了。
必須要快點見到她,再等下去會擔心到瘋掉的,即使江戶川亂步說這是從前的錄像,也不能安撫他們的憤怒——那個人,不管以什麼理由,他們一定要把他送到太宰治的地牢里折磨。
那一天,中原中也一個人在東京上空盤旋了好久,直到異能快要耗盡,他還是沒有找到他的螢。
在江戶川亂步的呵斥下,他們只能等待,等待的時間是那樣的煎熬了,一秒鐘好像有十年那麼長……
實在記不清過了多久,他們終於等到自己的首領。
江戶川亂步讓他們不要太過激動,不要暴露自己,不要弄出大動靜驚擾太宰治,但是他們怎麼可能做得到。
哪怕只是這樣看著……
芥川龍之介跪下來,膝行到她的面前,直直地盯著她看。
「你怎麼了?」
青森螢看著突然跪在自己面前的黑髮少年,驚慌無措之間又有點心疼,他是面頰消瘦,眼眶紅紅,正往外落下淚來。
聽見她的聲音,芥川龍之介抖了一下,兩撮白色的頭髮貼在耳邊晃動,他扯起她的衣角,像是連話都不會說了,只是低聲喊著「首領」、「首領……」
出現這樣的意外,對面的伏黑惠立即皺眉站起來,剛想把芥川龍之介扯開,就看見少女捧起他的臉,滿臉都是疼惜:「別哭好不好?」
「……」螢認識他們?
伏黑惠愣了愣,把停在半空的手收了回去。
「你怎麼了呀?」
幾乎是下意識的,青森螢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捧起這個陌生人的臉,又為什麼現在心裡滿是心疼,就好像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打碎了一樣,她有種想要好好呵護、擦拭的責任感。
「在下、在下……」
他發著抖,說不出話來,崩潰地哭著,身上的黑色外套化作綢帶,緊緊纏繞住她的手,明明是做出這樣動作的人,但芥川龍之介的臉上卻滿是不安和惶恐,就好像一條生怕受到主人責罵的,自我厭惡到極點的狗。
「夠了!」
旁邊的中原中也也攥住她的一隻手,冷聲道:「我討厭那些彎彎繞繞,螢,我就直說了,我們是你的下屬,你的左右手,你把我們忘記了也沒關係,我們會繼續追隨你的。」
想到那個視頻,又想到太宰治那個混蛋在[書]上加上去的那些話,中原中也的手就抖了起來,他生怕螢想起來那些不好的回憶,於是立即補充道:「從前那些事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後,所以螢也根本不用想起來!」
就算不記得他們也沒關係,忘記和他們發生的一切都沒關係,只要她開心……
這是左右手的責任。
「……」青森螢緊緊抿唇,看了看左邊的芥川,又看看右邊的中原中也,心裡竟然沒有多少慌張和不安,更多的是茫然和欣喜——一種失而復得的喜悅。
伏黑惠了解她,也能看得懂她的表情,所以即使面前的情況再是詭異,即使心裡再是不安,伏黑惠也沒有出聲打斷她和別人的交流,更沒有扯著她離開。
因為在是他未婚的小妻子,他可愛的幼馴染之前,螢還是她自己,有著完全屬於她一個人的人生。
人的墮落往往是從小細節開始的,如果他現在因為一點小事,就把自己的感受和心意放在了螢的前面,那麼以後,這種情況會慢慢變成常態,當下一次咒力在體內四處作亂的時候,伏黑惠就沒辦法再保證自己不會傷害到她了。
他沒有這樣的信心,所以絕對不會做那樣的事情,哪怕只是一點點,他也不會越過那條線。
「嘁,忍耐力還不錯嘛。」
江戶川亂步鼓起臉,丟了個糖到嘴裡:「勉勉強強比太宰君好一點。」
他旁邊的芥川銀會意,立即把手上所有的暗器都收了回來,繼續沉默地看著她——他們的首領,給了他們新的人生的人,現在又回來了。
雖然首領已經不記得他們了,但是他們會一直一直,永遠地追隨她的腳步。
「我知道了。」
緩了好久以後,青森螢才慢吞吞地點點頭:「雖然記憶里沒有這回事,但是我願意相信你們,唔,說起來,芥川,你可以不哭了嗎?還有中也,你先放開我,關東煮要冷掉了。」
伏黑惠沉默地看著她安撫那兩個男人——看起來極其不簡單,比他大一些的男人,卻好像已經習慣了聽她的話,一個沉默地退了回去,一個乖乖放開了她的手。
而他的螢,一直以來都有點膽小,習慣了聽別人話的好孩子,此時此刻,竟然也有了一點命令者的感覺。
再回想起怪異的米花町,結合起全無印象的,獨立的橫濱,少年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螢有了和他無關的經歷,認識了和他無關的人,有了和他無關的新世界。
但印象里,螢卻沒有一天離開過他的視野。
是咒術嗎?
還是其他的存在?
既然世界上擁有咒力這樣的超自然力量,那麼出現其他無法解釋的事情,又有什麼好奇怪的呢?
他只知道螢還是螢,還沒有從他身邊離開,光是確定這一點就足夠了,其他的……
他都可以不在意。
全、不、在、意。
「這是惠。」
在迷茫褪去之後,少女牽起他的手,問道:「你們認識他嗎?」
「沒見過。」中原中也誠實地回答,並用輕蔑和帶著敵意的目光看過去。
保護不了螢的廢物傢伙。
旁邊的芥川龍之介有著和他差不多的反應,而被兩個男人用直白目光看著的少年並沒有會以敵意,而是冷靜地自我介紹:「我是伏黑惠,螢的未婚夫。」
「……未婚夫?」
中原中也看向青森螢:「他說的是真的嗎?」
「……」
青森螢愣了一下,對上中也這樣的眼神,她發現自己竟然沒有辦法點頭。
為什麼?
這讓她不安極了,看著面前的中原中也,對上他的目光,青森螢的心裡就滿是慌張和愧疚……
愧疚?
為什麼會這樣?
她剛剛這麼想,腦海中就出現了一段記憶:
在昏暗的、滿是糜爛香氣的酒店裡,她坐在少年懷裡,被他用那個東西磨蹭,她竟然也不反感,後來、後來她還答應了和他結婚。
!
被那些隱秘的□□弄得臉頰通紅的同時,少女的心裡也滿是震驚。
她竟然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多了一個未婚夫……不過,既然都出現了咒力這樣的超能力,說不定、說不定自己也遭遇了什麼靈異事件呢?
她很確定……那是真真切切發生過的事,而不是別人塞進來的記憶。
可是怎麼辦……
伏黑惠還在低頭看著她,而右邊的中原中也也正瞪著她,索求她的答案,青森螢只感覺一個頭兩個大,完全不知道怎麼回應,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我、我……」
她竟然變成了同時和兩個人立下婚姻的壞孩子,這個事實讓少女根本沒法接受。
她急得快哭了,老實巴交地交代道:「嗚嗚嗚……我想起來了……中也,對不起,我、我是答應了要和你結婚的,但是我不知道,嗚……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忘記了,但是惠,我和惠也是要結婚的、怎、怎麼辦?」
明明是許諾了兩個婚約的人,卻哭得委屈極了,好像自己才是被欺負的存在,伏黑惠和中原中也早已經習慣了下意識哄她,異口同聲地說道:「沒關係。」
說完,他們對視一眼,臉上的表情竟然也相差無幾,剛想說把對方的婚約退掉就好了,就聽見一道孩子氣十足的聲音。
「反正橫濱和東京是獨立的兩個世界,那妹妹有兩個丈夫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