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 81 章

第81章 第 81 章

回宿舍的路上,懷裡的小貓咪都焉嗒嗒的,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青森螢覺得它的毛毛都沒有以前這麼順滑柔亮了,像是病了好久那樣,連爪爪都沒有多少力氣,但還是直直地看著她,抬著腦袋來蹭她,叫她整顆心都化了。

「你最乖了。」她把小黑貓抱起來,親親它的額頭,然後推開宿舍的門,就看見大白咪蜷縮在她的枕頭上,嘴裡叼著她的衣服咬,聽見開門聲,小傢伙一個激靈翻起來,然後試圖把她的衣服都扒拉到床底下去毀屍滅跡。

「?」

青森螢抱著黑貓走過去,就發現自己喜歡的好幾條小裙子都被小悟貓咬破了。

「……」她有點生氣地瞪了它一眼,小傢伙喵嗚喵嗚過來蹭她,表示自己知道錯了,還試圖把她懷裡的黑貓擠下去,青森螢感覺有點好笑,又捨不得罵它,只能點點它的鼻子:「以後不許再這麼調皮哦。」

小貓看了看她,突然跳起來往她懷裡撲,一整個把她撲倒在床上,尾巴高高翹起來開心地快速晃動,抱著她的臉舔舐,青森螢被弄得措手不及,只能一邊推一邊躲它:「嗚,悟!哈……不要舔了!」

旁邊的黑咪看了一眼,露出十分人性化的鄙視,一爪子呼了上來,然後就是凶戾的貓叫聲——兩個小傢伙又打了起來。

「……」

青森螢理了理自己的頭髮,看著打得越來越厲害的貓貓們,忍住了勸架的**,站起來,兇巴巴地說道:「不許弄壞我的東西,不然的話,就把你們都送回傑和悟那裡!」

兩隻貓貓一頓,打架的動作都收斂了一點,青森螢輕輕哼了一聲,鑽進浴室洗澡去了。

因為昨天泡了兩次澡,所以今天她選擇了淋浴,沒多久就換好睡衣出來了,兩隻貓貓沒有再打架,而是守到了她的浴室門口,青森螢看著兩個小傢伙,心又軟了下來,抱起它們滾到床上,拿起旁邊的平板遞給它們看:「你們看得懂嗎?我們一起看動漫好不好?」

她挑選的都是有關於惡役大小姐的番劇,認真學習著她們懲罰別人的手段,兩隻貓貓趴在她的身邊,安靜地陪她看,很快一個上午過去,她吃過便當,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她最近情緒起伏太大,又一直處在緊張的狀態,驟然放鬆下來,很是需要休息,一覺睡醒就已經到了晚上,夜色深深,少女揉揉眼睛,還沒來得及坐起來,就看見自己床邊站著一個男人。

嗚!

青森螢被嚇了一跳,下意識抱住懷裡的貓咪往後面躲,男人見她醒了,朝她走了一步:「螢。」

他按開小檯燈,接著暖黃色的燈光,青森螢看見了熟悉的臉,驟然放鬆下來:「嗚……傑幹嘛嚇唬我。」

「所以……」

心中的猜測最終被她這樣的反應所證實,她看向自己的目光也不再陌生,這讓夏油傑難以抑制地感覺到了喜悅——即使她會恨他也沒有關係,他們現在總算不是陌生人了。

男人緊緊盯著她:「螢想起來了,是嗎?」

怎麼會……?

傑怎麼會這麼快就發現了?這根本不符合她的劇本!

怎麼辦……

超出預料的事情完全打亂了青森螢的計劃,她抿唇思考了一會,急得臉都紅了,才想起來自己的下一步計劃。

「沒錯……你們做的壞事,我一件不落地全都想起來了。」

青森螢抱緊想要攻擊他的小悟貓,冷著臉,兇巴巴地說道:「傑是大壞蛋,我已經下定決心要好好懲罰你了。」

「唔……」

男人點點頭,露出有點害怕的樣子:「螢要怎麼樣懲罰我呢?」

「我、你,我說什麼你都會聽嗎?」

就好像害怕對面的猛獸不聽話的小動物那樣,小心翼翼地試圖從對方的腦袋上揪下幾撮毛,明明說著『要好好懲罰你』這樣的話,她卻還帶著一點擔憂,朝他問出這種問題。

夏油傑低頭看她,用誘哄的語氣:「螢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哦。」

像是被鼓勵了那樣,她抱緊小貓,結結巴巴地說道:「那、傑,你,你跪下。」

他眉頭一挑,跪在她的床邊,含笑看著她:「接下來呢,螢,再給多一點懲罰也沒關係哦?」

不同於少年時期,現在的夏油傑是真真切切的成熟男人,眉目間滿溢著熟透了的氣息,發出誘人採擷的訊號,他跪下來,於是高大的身材就變得不再具有那麼強勢的壓迫感,她也大膽了一些,試著抬腳踩在他胸口。

她睡覺不喜歡穿襪子,柔嫩的腳心踩上來,夏油傑都怕她被自己的衣服硌壞。

少女毫無所覺地踹了他一下,他喘息一聲,低頭看了一眼她細瘦的腳踝,忍耐著抬掌攥上去的**,然後又抬眸看她。

青森螢被這一眼看得有點臉紅,但卻把他難耐的喘息和面上克制的神色誤解為了受到屈辱的表現,於是少女更加過分地把另一隻腳也踩了上來。

「唔。」

他雙眸微微眯起,發出叫人臉紅心跳的聲音,看向她的那雙眼睛狹長且深邃,原本應該顯得疏離,配上他的神色,卻有一種特殊的嫵媚感,又冷又魅。

少女心臟漏跳了一拍,終於隱隱約約意識到好像有哪裡不對勁,試圖把腳收回來,就被他輕輕攥住了腳踝。

細瘦白皙的小骨頭就乖乖被他握在掌心,像是脆生生的新藕,給人一種稍微一用力就可以折斷的感覺。

夏油傑沒忍住用力摩挲了兩下,聽見她慌張的嗚咽之時,才又繼續哄道:「螢,只是那樣,還不夠叫我覺得屈辱。」

還、還不夠?

她都用腳踩人了!

青森螢第一次聽見有人主動索求懲罰的,他的手掌寬大,摩挲的時候,指尖的繭弄得她又癢又麻,好奇怪……

「你先把我的、你先放開……嗚……」

夏油傑拽住她的腳往下扯,讓她踩在自己的腿間,用近乎偏執的眼神看著她:「螢要羞辱我的話,就踩這裡吧,這是男人關乎自尊和性命的,最重要的地方哦。」

「嗚嗚……」

青森螢怎麼會不明白腳下這個硬邦邦的東西是什麼,明明是在被她羞辱,明明是在被她懲罰,傑、傑的那個東西卻翹得這麼高,這麼硬……

難道、難道傑是變態嗎?!

「走開……」她哭著想躲開,卻被他緊緊抓住,這時候少女才想起來小竹馬的話,才想起來咒術師都是瘋子這句話意味著什麼,她不該惹傑生氣的,明明知道傑一生氣就會變壞的,嗚嗚……

「你走開,壞東西,嗚!不要碰它,變態、傑是變態嗎!」

「不是哦。」

男人輕輕摸了兩下她的腳背,又抬起來放在嘴邊輕吻:「是因為喜歡著螢呢,螢也清楚的吧,我們是好朋友,天底下最好的朋友,所以,螢給的一切對我而言都很甜蜜哦,因為這個,它才會這麼興奮的。」

「只需要踩一踩,螢用力踩下去,給它懲罰,它很快就會聽話,變成好孩子的。」

男人攥住她的小腿,抬眸看她:「螢也想好好懲罰這傢伙,還有我,對吧?」

「嗚……」

她迷茫極了,傑已經做到這種地步,已經把關乎自尊和性命的東西都讓她羞辱了,這樣超乎預料的犧牲和懺悔,比她想象中的所有懲罰都要過分了,她不應該再生氣的。

但是、但是她又感覺這和她想象中的懲罰不太一樣,太超過了……傑的身體都顫抖起來,呼吸也變了,肯定是屈辱到不行了,她、她難道真的要這樣羞辱自己的好朋友嗎?

就算他做錯了事情,但是、但是他也好好保護著自己……

「哈啊、只有這樣,螢才能、唔,才可以消氣,不是嗎?」

在男人的強制要求下,少女只能懷著負罪感點頭,委屈巴巴地開始她的『懲罰』。

……

另外一邊,遠在米花町的五條悟突然捏碎了手裡的杯子。

甜品店的服務生和客人們被他嚇了一跳,轉頭就看見這個一米九加的男模丟下一堆萬元円,眨眼間消失在了甜品店裡。

傑那傢伙……

感受著貓咪共感的五條悟沉著臉扯了扯領帶,看向旁邊的伊地知,像是在調侃:「改天送你去賽車俱樂部練習練習?」

「……」正開車的伊地知手一顫,苦著臉超速往前衝刺,看著後面大聲尖叫的交警,他在心裡道歉:對不起啊,為了不讓五條先生開瞬移把路人撞死,他也只好超速了!

車輛行駛出市區,五條悟就強行打開車門跳了下去,接著,呼吸之間,他就回到了高專,站在了青森螢的宿舍門外。

裡面少女的呼吸平穩,像是已經睡著了,白髮男人頓了頓,輕輕踹開門,冷著臉朝裡面看去。

夏油傑站在她的床前,抬眸瞥過來,還沒說話,五條悟就瞬移過來,用力扯起他的領子,把他往外面帶。

「悟。」

他舉起手,示意自己並不想反抗:「輕點,螢剛剛睡著。」

五條悟一聲不吭,瞬移把他帶到訓練場,接著就是一個拳頭砸下來,夏油傑吐出好大一口血,也不怒,反而笑著看他:「悟回來晚了哦,螢已經原諒我了呢,她就是這樣……呃。」

五條悟面無表情地掐緊他的脖子。

「再有一次。」他收緊力道,聲音沒有起伏:「老子殺了你。」

「哈……」夏油傑也不反抗,只是抬眸看他:「好感動啊,悟,因為螢恢復了記憶,所以想徹徹底底地悔過,變成絕世大好人了嗎?好可惜,我們的螢就是不吃這一套呢,她就喜歡她口中的壞傢伙……」

「老師……?」

近處有學生過來,五條悟鬆開他,又笑眯眯地和他勾肩搭背,抬起手向學生們問好:「喲,從仙台回來了么?那絕對也給你們最愛的麻辣教師GojoSatoru帶了伴手禮吧,帶了吧帶了吧帶了吧。」

「……什麼啊!」

原本還因為這場面心驚膽戰的學生們立即又放鬆下來:「剛剛是在切磋嗎?」

「是喲。」五條悟用力拍了拍夏油傑的胸口,又拍出幾口血來:「你們的夏油老師身體實在是太弱了,嘛,所以老師就好心地幫他訓練訓練,對吧傑?」

「多謝多謝。」夏油傑擦擦血,像是沒事人一樣笑起來,學生們還是第一次看見他笑的樣子,忍不住多看了一會,才把伴手禮遞過來,然後離開。

孩子們走了以後,兩個男人又沉默了一會,接著,夏油傑買了兩罐汽水,分了五條悟一罐,像是少年時期一樣蹲在校門口的階梯上聊天。

「悟要殺了我也沒所謂。」夏油傑輕輕笑:「控制不了自己啊,悟,你應該明白的,說是咒力的緣故未免有點太過不坦率,總之也不想解釋了,我就是一個沒有道德感的人渣,是這樣沒錯。」

頓了頓,他接著苦笑道:「比起這樣的我,悟總是理智到出乎意料呢,即使知道螢恢復了記憶,也可以忍到晚上才回來。」

「傑。」

五條悟掀起眼罩的一角,抬頭看著黑漆漆的天空:「螢離開的這些年,除了思念和年歲的增長,我好像也明白了失去和保護的含義。因為懼怕失去,所以要拼盡全力保護,不管是可愛的學生們,還是現在的螢,對於我而言,都是不想失去的存在。」

「是嗎?」夏油傑聞言,神色也有點恍惚:「保護……這樣的辭彙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我的大腦之中了。」

從前一直是夏油傑走在前面,作為兩者之間的指針,但十多年前,黑髮少年和他們的女孩一同停在了原地,只有神子緩慢地獨自向前走去,到現在,兩個人的角色好像調轉了過來。

但五條悟不擅長引領別人,也不是一個很好的,被追隨的對象,而夏油傑,他有著獨自一套世界觀,扭曲也好偏執也好,他已經沒辦法再回頭了。

「我相信傑。」五條悟擰開汽水灌了一口,先前的惱怒褪去,隨之浮出水面的是他的青春,他記憶里全部的色彩,短暫的幾年,他的身邊都是這傢伙和螢的身影。

「如果是傑的話,一定會做得比我更好,因為你這傢伙……一直以來都比我更受歡迎啊。」他帶著點不甘說道。

「讓悟說出這樣的話還真是了不得呢。」

相信么……

聽著摯友這樣的話,想到少女柔軟寬容的神色,夏油傑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有點恍惚。

他這樣的人,還值得他相信,值得她原諒嗎?

「我會認真贖罪的。」他慢慢說道。

……

第一天,學生們發現夏油老師真的變了,他不再陰鬱,難以接近,而是掛上了溫和繾綣的笑容,也不再無視學生們打招呼的行為,而是會好好抬起手,舒朗地朝他們笑起來。

「絕對是談戀愛了。」釘崎野薔薇小聲嘀咕道:「那女生可真厲害啊,能讓夏油老師笑起來……嘖。」

「……」伏黑惠看了講台上的夏油傑一眼,皺皺眉沒說話,野薔薇看著他的神色,立即閉上了嘴。

而這傢伙,絕對是和螢吵架了,一張撲克臉都快變成冰塊了。

在這時候,野薔薇也不會沒眼色地過去八卦,而是向虎杖悠仁遞去一個眼神,示意下課以後去青森螢那邊打探一下情況。

那邊的青森螢才剛剛醒來,正迷迷糊糊地走進浴室洗漱,迎面就撞上了一個男人。

「螢。」

五條悟站在她的必經之路上,扶住她,開門見山地問道:「要怎麼樣才能原諒我?」

「……你走開。」經歷過夏油傑,青森螢已經不想再懲罰他們了,她氣鼓鼓地說道:「我不要再理你們了。」

「真的嗎?」

五條悟湊過來,用漂亮的眼睛看著她,好像快哭了的樣子:「如果螢只懲罰傑,不懲罰我,我會哭的。」

「……」這傢伙穿著高專時候的校服,胸口掛著小圓片墨鏡,犯規的臉沒有一絲遮擋,過去十多年,悟竟然還是這樣子,連一點皺紋都沒有。

可惡……

「螢也看看我嘛,總是被傑那傢伙欺負,就是因為你不多向我索取保護啊。」

現在的五條悟還有著少年時期沒有的成熟嗓音,和溫柔的神色,被這樣盯著看,少女不爭氣地紅了臉,胡亂推開他:「才不要!」

「昨天……傑,傑絕對是欺負我了。」那時候剛剛睡醒,青森螢迷迷糊糊地就被欺負了,直到現在才慢吞吞地回過神來:「明明說好的是懲罰,但是我又被欺負了,嗚嗚……傑和悟一定覺得我是個超級好糊弄的笨蛋吧,但我才不是,我真的傷心了!」

「對不起,傑已經知錯了。」五條悟湊過來,看著鏡子里的她:「如果螢還在生氣的話,我殺了那傢伙好不好?」

他的話里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成分,青森螢被他嚇了一跳:「才不要……我、我沒有生氣,我只是不想再相信你們了。」

「立下束縛吧,螢。」

五條悟彎腰看著她,說道:「和傑一起,我們以後不做任何違背你意願的事情,把一切都交給你,全部都被你掌控,這是我們能想到的,最好的控制自己的方式。」

「……」

少女看了他一會,露出不信任的表情,然後慢吞吞地刷牙洗臉,過了一會,她給降谷零發去信息,讓他今天不要來高專了。

「我要去米花町,悟不可以跟上來,不然的話一輩子都不原諒你!」說完,她就推開五條悟,逃一樣地跑開了。

男人看著她的背影,又瞬移到教室,揪住夏油傑的領子就給了一拳。

看著講台下的學生們,白毛教師笑了笑:「啊,不好意思,突然想起來傑昨天偷吃了我的甜點,必須得揍他一會才行。」

「什麼啊!」野薔薇翻了個白眼,虎杖悠仁完全狀況外,伏黑惠看著兩個人的背影,沉默地轉了轉筆。

……

米花町,這是青森螢印象里第一次完全自由地來到這裡,她來到和降谷零約好的咖啡廳,點了一些甜品以後,就慢慢吞等待著他的到來。

在等待的間隙,少女抬起頭,往窗外看去,現在正是冬天,外面的雪很大,一絲腳印也沒有,青森螢突然有點期待,但意識到自己正期待著什麼以後,她又有點羞愧地收回了目光,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

她不可以再期待和他見面了。

她自私地不希望他被逮捕,希望他離開這裡,逃到國外去,像是從前和她說過的那樣,去丹麥,去冰島,去那些小國家,過自由且安穩的生活。

就算是已經死掉過一次,就算已經為了自己的壞而付出過代價,但她依舊是個無可救藥的壞傢伙,根本沒有站在正義的那一邊。

「不好意思,來晚了。」

降谷零推開門,帶著輔導資料走進來,就看見她低著頭,滿臉委屈,眼眶紅紅的,像是哭了一樣。

「螢?」

他快步在她對面坐下:「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嗎?」

「沒有。」她抬頭看他一眼,兇巴巴地說道:「開始教我!」

「……?」

降谷零看她一眼,用手機叫了熱奶茶,又把甜點遞過去:「如果有事情需要我的話,請儘管開口。」

「哼。」波本就是這樣,嘴裡永遠是這麼好聽的話,但是心裡肯定在想另外的事情,說不定這一次來當她的家庭教師,也是為了通過她逮捕大哥!

想到這裡,青森螢就害怕極了,她猛地站起來,也不想在懲罰這個傢伙了,只想離他遠遠的,離得越遠越好:「我、我解僱你了!」

說完,她就一股腦跑了出去,降谷零一愣,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慢慢追出去。

她跑得不快,男人很輕易就跟了上來:「糖酒,你都想起來了,是嗎?」

少女腳步一頓,鼓著臉看他,看了好一會,才哭著大聲說道:「對,我都想起來了,全部都想起來了!我就是壞孩子,就是徹頭徹尾無可救藥的壞孩子,我不會幫你再捉大哥了,就是再死掉一次也不會!」

「……對不起。」

降谷零舉起手,做出投降的姿態:「聽我再說說話好不好?我從來沒有想要再通過你逮捕琴酒,我是真心實意來道歉的,不是因為正義和邪惡,而是因為我的私心,這一份歉疚壓在我的心底,讓我喘不過氣……」

「我不要接受。」

青森螢哭著說道:「我這樣的壞人就應該受到懲罰,就算是在電視劇里,我也會接受這樣的結局的,我、我不知道怎麼說,波本,你和hiro,我們,嗚,我們那些天一起聚餐,你們哄我開心的時候,我都記得,我記得每一次的笑容,也很感謝你們……」

「但是、但是我還是好傷心,雖然還想繼續和你們做朋友,但我根本沒有想好要怎麼懲罰你們,根本不知道怎麼回到之前那個樣子……嗚……」

在此時此刻,她終於想明白了,發生過的事情就是已經發生了,在心裡刻下的傷害和烙印,並不能通過懲罰和彌補來抹去。

阿治說得不對。

她不要懲罰任何人。

而那些儲存了她許多美好記憶的時光,也再也回不去了。所以她不要再浪費時間,她的未來很長,要交給讓她開心的人,不能總是糾結於過去的幻影。

「我沒有生你的氣,也不需要你的道歉。」

少女紅著眼睛,朝她揮揮手:「再見,波本。」

說完,少女抽泣著慢吞吞往前走去,她走得搖搖晃晃,但卻沒有一次回眸。

降谷零茫然地站在原地。

他是合格的警察,優秀的幹部,他這一生只做了一件錯事,但卻再也沒有任何彌補的機會了。

「——」

風裡傳來她的聲音,降谷零想起在組織里的時候,她也曾經這樣依賴過自己,在大雪紛飛的夜裡,打電話哭著找他。

「我迷路了,你來接我好不好?」

「糖酒。」

他像是如夢方醒一樣追上去:「hiro的狀態很不好,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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