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第 138 章
以前上幼兒園連孔子爺爺都要拜一拜的小崽崽,是有點迷信的。
他晃了晃老師的手,等老師彎下腰湊過來時,小崽崽煞有介事的板著小胖臉,跟老師說著這個數字的不好。
「這個魔術團里可能不是好人。」
小崽崽還武斷地下了結論:「老師,要是有危險的話,你就先救其他的小朋友,崽崽可以自己保護自己。」
瓦格納聽到他的話,也立馬附和道:「我也能保護自己!」
老師:「……」
還沒買票進去的老師,眼神複雜的看著迷信崽崽。要不是這會兒時機不對,他就要當場給小崽崽上一課了。
「只是一個數字而已,不用想這麼多。」
老師說著,從錢包里拿出了整張面額的大錢,遞給了賣票員。
三張票錢,全是老師一個人付的。
小崽崽攥著老師的大手,臉蛋紅撲撲的,他不好意思的對著老師說道:「老師,謝謝你給崽崽付錢呀。」
444個星幣,夠他去撿一年的破爛了。
瓦格納撓了撓腦袋,也對著老師道了聲謝。
四百多個星幣,他是有的,可剛才寧崽的老師連他一塊付了,也沒有問他要錢。
在這方面被爸爸教育過的瓦格納,打算等忙完了事情,就把自己的票錢還給寧崽老師。
買完了票,一大兩小可以入場了。
超神秘魔術團,原本是不允許幼崽進入的,但這一次不知道怎麼回事,老師在帶著兩隻幼崽進去時,並沒有被阻攔。
魔術表演的票賣得貴,場地卻看著有點簡陋。單看這個場地,是不太值票錢的。
小崽崽跟瓦格納一左一右的拉著老師的手,他們倆進來后就四處張望著。
「老師,這裡好黑呀。」
「是有點黑。」
也許是為了營造神秘感,整個場地的燈光都選的很昏暗。
他們在走進來后,小崽崽只顧著四處打量,沒當心腳下,還差點栽了一跟頭。
老師見兩隻幼崽都不太適應這麼昏暗的環境,他蹲下來,直接把小胖崽架到了脖子上,然後把瓦格納也抱了起來。
頭上一隻崽,懷裡一隻崽。
如果換做旁人,猛一承受這樣的重量,可能會吃不消。
但抱崽的老師神色如常,沒有感覺到半點的壓力。
被老師放到上面坐著的小崽崽,胖手抱著老師的腦袋,一雙眼睛都亮了起來。
「老師,崽崽坐的好高!」
小崽崽最喜歡坐高高了,只不過在家裡頭爸爸跟凌期叔叔白天要去工作,等晚上回來后就已經很累了,小崽崽就沒讓爸爸把自己舉起來。
他坐高高經常是被路德維希舉著坐的,路德維希知道他愛玩這個遊戲,所以經常會把他架在脖子里,然後來回走動著。
艾薇見到后,還說了路德維希好幾次。
她怕這樣不安全,會摔著崽崽。
魔術會場的燈光沒有半點要調亮的意思。
老師在搞定了兩隻崽崽后,接著往前走,這一次,沒有左右兩隻走不穩的崽,他剛好可以好好觀察四周。
會場是個不新不舊的禮堂,除了來時的大門,起碼從他現在的觀察來看,沒有別的出口。
會場上的椅子已經擺好了,人也來了不少。
在購買的門票上,是有座位號的。
老師帶著兩隻崽,在路過了座位時,也沒有停下來。
「老師,亨利他們是不是不在這裡呀?」
脖子上的小崽崽瞅到現在,也沒有瞅到亨利跟皮特他們,他有點懷疑亨利是不是改了出來玩兒的項目。
老師微微皺眉,現在還有別的老師在聯繫皮特家長,他這會兒既然已經來到了魔術會場,就得在這裡徹底確認一遍亨利有沒有在這兒。
他還沒有確認完,會場台上陡然亮起了一束光。
在這樣昏暗的環境下,會場上的燈光自然是最奪目的。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識的看向了台上。
「砰——」
一聲鑼響,穿著小丑服的小丑,對著台下的眾人露出了一個微笑,他沒有直接帶小丑面具,而是在臉上化了妝。
他的嘴巴很大很大,上下唇都有縫合的線。
小崽崽刷星網的時候,看見過這種形象的魔術師,只不過他刷視頻的時候還沒覺得可怕,現在親眼看到,小崽崽嚇得小身子都僵住了。
「寧崽,你輕點薅老師的頭髮。」
架著崽崽的老師,嘴裡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教學本來就讓人頭禿,他不能再失去他的頭髮了。
嚇得薅住老師頭髮的小崽崽,聽到老師的聲音,連忙鬆開了胖手。
「老師。」
小崽崽的奶音都壓的小小的,仔細聽,還能聽出來一絲的顫音:「崽崽有點害怕。」
他害怕這個樣子的小丑。
老師抬起一隻手,握住小崽崽肉乎乎的小胖手,他哄道:「不用怕,這是化妝化的。」
眼下魔術表演要開場,老師再四處鬆動,就太顯眼了。
他重新找到自己的座位,讓兩隻崽崽都坐到座位上。
「寧崽,瓦格納,坐在這裡不要動。」
他們買的座位四周沒有別人,老師讓兩隻崽崽坐下來后,就再度去找起了皮特。
小崽崽跟瓦格納挨著坐在座位上,手裡還攥著一個卡通模樣的小圓盤。
小圓盤最中間有一個按鈕,按下去會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這是老師給的。
他們倆現在在這兒看錶演,老師說了,在看錶演的時候,如果有不懷好意的大人接近他們,或者有人想把他們拽走,他們就按按鈕。
圓盤發出的警報聲很大,老師聽見後會立馬過來,同在場的看客們,到時候肯定也會被吸引。
等老師走後,瓦格納從口袋裡抓了一把乾果干,遞給寧崽:「我們一邊吃一邊看吧。」
「嗯!」
小崽崽接過了乾果干,塞到了嘴巴里。
台上的小丑擔任了主持人的角色,他的聲調很誇張,明明看著沒有拿話筒,但聲音還是能響徹整個場地。
小崽崽被震的揉了揉耳朵。
很快,第一個節目開始。
沒看過魔術表演的小崽崽,努力讓自己不看不醜,只看錶演的節目。
第一個節目很簡單,是大變小鳥小動物。
在變出來小鳥跟小兔子時,小崽崽還驚喜的「哇」了一聲。他看著白色的小鳥跟兔子,高興極了:「瓦格納,你看,那個帽子好神奇呀!能變好多好多小動物。」
瓦格納也在看錶演,只不過比起看錶演,他更想拆穿魔術表演。
「這些小動物肯定是他提前藏好的。」他信誓旦旦的對著小崽崽解謎道。
小崽崽搖搖頭,不相信:「沒有藏呀,他的帽子一開始是空的!」
兩隻崽崽壓低奶音交流了幾句,他們四周沒人,也不用擔心他們刻意壓低的奶音,會吵到別人。
時間一點點過去。
第二個表演也開始了,第二個表演是個天氣表演,風雨雷電,全都出現在了台上。
在表演雷電的時候,還大變出了一個漂亮的女孩兒。
那個漂亮的女孩兒接著表演起了第三個節目,只是,她表演的內容有一點不太對勁兒。
她在台上準備了一個大箱子,然後,她鑽進了大箱子里,再然後,她的身子陡然分離開了。
正在看漂亮姐姐的小崽崽:「……」
小崽崽當場就嚇得眼淚汪汪,他從椅子上騰地站起來,還拉了拉瓦格納:「瓦格納,她是不是死掉了?」
台上的漂亮姐姐不知道死沒死,反正擺在木板上的腦袋,幽幽開口說了話。
沒有身子,只有腦袋的漂亮姐姐開口說話,這一點兒都沒讓小崽崽感到安慰。
他第一怕黑,第二就是怕鬼。
看著台上會說話的腦袋,小崽崽啪嘰捂住嘴巴,眼淚掉了下來。瓦格納看看台上的腦袋,再看看嚇哭的小崽崽。
他安慰道:「你別害怕啊,她都沒有流血,肯定是沒有在哭的。」
小崽崽還是很害怕。
他已經不想看魔術表演了,可他不想看,卻又走不了。
老師還沒有回來,他跟瓦格納要在這裡等老師。
從漂亮姐姐出現后,劇場里的魔術表演就走向了驚悚的方向。
各種恐怖驚悚的表演輪番在台上上演,小崽崽再看到第五個表演時,終於哭出了聲。
有個離他們隔了好幾個座位的大人,看見他們兩個幼崽,還有點納悶:「你們家大人怎麼把你們帶到這兒了?」
「今天的魔術主題就是恐怖表演,你們小孩兒看這個容易做噩夢的。」
小崽崽聽見他的話,還把門票從兜里翻了了出來。
門票上除了寫了售價444個星幣,背景上也是一些恐怖的畫面。
恐怖場的魔術表演,一共有10個節目。門票上說了,這些節目會一個比一個恐怖。
只看到第五個就堅持不住的小崽崽,打了個哆嗦,他小胖臉上糊著眼淚,看起來可憐極了。
「瓦格納,我想回去了。」
「老師還沒有回來,我們要是走了,他就找不到我們了。」
瓦格納的膽子大一些,他想了想,說道:「寧崽,我把你的眼睛捂住,這樣你就看不到了,也不會害怕。」
「好。」
小崽崽一屁股坐了回去,他閉上眼睛,讓瓦格納給他捂眼睛。
瓦格納用手給他捂著眼睛,然後自己接著看。
他也有點怕,不過他又怕又想看。
節目還在繼續表演。
在演到第七個時,台上的道具柜子被打開,但這次裡頭沒有再出現驚悚的人物,在柜子裡頭,是幾隻小幼崽。
站在柜子前開門的小丑,在看見這幾隻幼崽后,神色都是一滯。
不對。
柜子里不該是這幾隻幼崽。
幾隻幼崽們瑟瑟發抖的抱在一起,在發現櫃門被打開后,他們哆哆嗦嗦的一抬頭,然後對上了小丑的臉。
有一隻幼崽終於承受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小丑:「……」
小丑根本還沒碰這隻幼崽。
他沉著臉,嘴角也不再上揚,而是往下挑著:「你們是誰?怎麼在這裡?」
「蟲族來了,它們有好多蟲,在抓我們嗚嗚嗚嗚。」
似乎是要印證幼崽們的話,在幼崽們話音剛落下后,剛才只剩下一個腦袋的漂亮姐姐,就匆匆跑過來,彙報道:「打起來了,蟲族混了進來,數量不少。」
蟲族混進來,場面自然要亂。
有觀眾想都不想就起身要跑,並不是很大的會所,一旦亂起來,可想而知,有多亂糟糟。
瓦格納眼尖的看見了台上的幼崽,正是亨利他們。
「寧崽,亨利在上面!」
他們看到了亨利,下意識的去尋找老師。目光還沒有尋找到老師,他們先看見了白色的繭絲。
是蟲子的絲。
被這種絲纏上,就會被迅速包裹住,然後形成蟲繭。
小崽崽看到了絲,他沒有在底下救人,而是跑去台上找亨利他們。
底下的這些都是大人,亨利他們還是小孩兒。
小崽崽這會兒已經顧不上恐懼了,他邁著小短腿,跑到了台上。
「亨利!」
小崽崽把亨利給拉了起來:「老師帶我們來找你了,你有沒有看到老師?」
「沒有。」
亨利正被小丑給嚇著,看見寧崽過來,他才終於定了定神:「我沒有看見老師,有蟲子要抓我,我到處跑,看到衣櫃,就躲了進來。」
等衣櫃被打開,他就到台上了。
小丑跟那個漂亮姐姐都去鎮場子了,他們對著這幾隻幼崽,沉聲道:「好好藏好,我們去清場。」
有蟲子在,小崽崽當然不會被動的藏起來。
一旦藏起來被發現,蟲子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人給包裹住。
他們要動起來。
「你們不是看過我的視頻嗎?看過我的視頻,是不是看到我殺蟲子了?」
「我都能殺掉蟲子,你們比我大,就算不殺蟲子,肯定也能保護好自己!」
小崽崽給大家打了個氣,然後開始帶著幼崽們跑出蟲圈。
這次的蟲子,目標似乎真的是亨利。
小崽崽在跑蟲圈的時候,看見了老師。
老師正在殺蟲子,他獨自一人,就殺了密密麻麻的蟲。
除了有老師,還有皮特的家長也在。
小崽崽沒有多看老師,他們崽太多了,投奔老師,老師也沒法把他們都抱走。
現在趁著老師在殺蟲給他們清道,他們要跑出去。
正跑著,剛才的小丑魔術師突然出現。
小崽崽:「!」
小崽崽一個急剎車,但還是撞到了魔術師身上。
「你們這群幼崽,往那邊跑。」
魔術師指了個方向:「那邊才是安全的,快點過去。」
小崽崽不過去,他眼睛瞅著門的方向,想跑出去。
魔術師看看這群沒大人的幼崽,眉頭皺了皺。他一皺眉,臉就顯得更可怕了。
沒等幼崽被他嚇哭,他就皺著眉,拎起了帶頭的崽——
「走,我給你們變個魔術。」
小崽崽:「?」
小崽崽撲騰著小短腿,使勁兒掙扎:「崽崽不看魔術!」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要變魔術!
再變下去,他們崽都要沒了。
小崽崽雖然會殺蟲,但蟲子一多,他從來不做正面衝突。
爸爸說過,他還只是一隻小幼崽,可以去殺殺落單的蟲,但不能在蟲堆面前逞強。
眼下小崽崽就不打算逞強,只打算帶崽跑路。
把他拎走的小丑,個子有1米9多,小幼崽被他拎起來,遠遠看上去,像個小掛件似的。
小崽崽被拎走,果然,身後的幼崽們不用叫,也都跟過來了。
就像是放羊時,放羊人只逮著頭羊放一樣,有頭羊在,羊群就會乖乖的不亂跑。
沒多大會兒。
幾乎控了全場的老師,在稍微喘口氣后,眼睛盯向了剛才小崽崽的方向。
他幾步跑過去,但他剛過去,就看見一塊黑色的幕布前,正是他的全部幼崽。
小丑背對著他,在他出聲的那一剎那,把黑色幕布揚起,將幼崽們全部籠罩。
老師:「???」
老師跑上台,揭開幕布,幕布里的崽全沒了。
他不是什麼小幼崽,不會被魔獸真給忽悠到。
在幕布下的地板上,他蹲下去敲了敲。這一敲,他敲出來了裡頭是空心的。
他把地板掀開,跳了進去。
與此同時。
被變沒的幾隻崽崽,正坐在車上。
車很大,車上還有床。
最前頭的小胖崽,沉著胖臉,正在跟小丑嚴肅的談事情:「偷崽崽是會坐牢的,我看你們也不是偷崽的大人。」
「你們把我們送回去,我們的大人會給你們報酬。」
這麼一本正經的小胖崽,讓把他們給變回來的小丑,都咧嘴笑了笑。
小崽崽:「……」
小崽崽的臉色更凝重了,他看著小丑,提要求道:「你的嘴巴有點嚇崽,可以不要笑了嗎?」
小丑:「……」
小丑的笑容慢慢消失。
小崽崽對這些變魔術的人,在經歷完了最初的恐懼后,這會兒已經「淡定」了。
他知道他們是人!
是人的話,就不是很可怕。
小崽崽淡定的跟小丑商量著,讓小丑把自己還有自己後面的崽送回去。
可被要求了不要咧嘴的小丑,沉著臉沒說話。
他們這兒的氣氛正僵持著,穿著白衣服的漂亮姐姐走過來,對著小丑耳語了一番。
耳語完,小丑跟著白衣服的漂亮姐姐轉身離開。
他們前腳剛走,小崽崽就後腳跟了過去。
小丑沒走太遠,他進了另一輛房車。
小崽崽踮著腳,偷偷往裡看,然後——
他看見了好幾個棺材。
小崽崽又啪嘰捂住了嘴巴,這麼多棺材,這個魔術團到底是幹什麼的呀!小崽崽沒法過去看棺材,他也看不清棺材里到底是什麼。
趁著小丑沒有發現,小崽崽躡手躡腳的又跑了回來。
「瓦格納,這裡很危險。」
小崽崽對著瓦格納說道:「我們要打起精神來,不要做以待斃!」
這個魔術團帶給小崽崽的印象,實在是太壞太壞了。
又是恐怖表演,又是蟲子,又是棺材。
小崽崽都已經腦補到,這裡的人會怎麼處理他們這些崽了。
小崽崽的臉色凝重,帶動的其他崽臉色也很凝重。
他們腦袋湊著腦袋,計劃著要怎麼逃跑。
而就在他們做計劃的時候,棺材前的小丑,也剛好把棺材給打開。
棺材打開,裡面躺著的人映入眼帘。躺在棺材里的人,容貌一個比一個絕色。
小丑皺著眉,喃喃道:「蟲族怎麼會這麼快就發現你們了……」
他隱藏的向來很好,這幾具棺材也從未露過面。
按理說,蟲族不可能發現。
小丑在這裡發現蟲子,就先入為主的認定了這些蟲子是沖著棺材里的人來的。
儘管當時衣櫃里躲藏的幼崽,說了有蟲子要抓他,他也只當幼崽是被他牽累。
殊不知,衣櫃里的亨利小朋友,不是被他牽累,而是真的在被蟲族追蹤。
來到這裡的蟲族,目標對準的是小胖崽。但小胖崽太謹慎,他們抓不到小胖崽。
抓不到小胖崽,所以他們把視線放到了亨利以及其他幼崽身上。
這幾隻幼崽剛好來看魔術,蟲族順勢追過來,造成了今晚的鬧劇。
小丑死活想不通自己是怎麼被發現的,他挨個檢查了一下棺材,發現躺在棺材里的人都面色如常,還跟以前一樣后,這才輕輕鬆了口氣。
棺材被再次合上,小丑也打算把帶回來的幾隻幼崽給送出去。
留著幾隻幼崽在,他到底是不放心。
他重新回去,剛開車門,就被一隻幼崽給撞了上來。
小丑:「……」
等小丑按住這幫崽崽,這幫崽崽們累的臉蛋紅紅不說,還個個悲憤到眼含熱淚。
「我們打不過你,你是要把我們賣掉,還是要把我們鯊掉?」有崽崽絕望的看著他,問道。
小丑黑著臉,神色陰晴不定的看著這些崽崽。
幼崽們真是一種讓人討厭的生物,他再也不想多留這幾隻幼崽。
車子開動。
在到了一處大門前,幾隻崽被挨個拎起來,然後丟出去。
第一個被丟出去的小胖崽,還摔了個屁股墩兒。他坐在地上,看著其他的幼崽也一個一個的被丟了出來。
把他們全部丟下來后,小丑以及他的車迅速消失在他們面前。
小崽崽有點懵。
他揉了揉眼睛,回頭看了下,這是他們住的地方。
再看看剛才車子消失的方向,他們的老師也在往這邊跑。
小崽崽的腦袋瓜都要轉不動了:「我們沒有被偷走呀。」
把他們弄走的小丑,沒有偷崽,也不殺崽崽。
意識到自己誤會了的小崽崽,想想剛才那個小丑,他拍拍胸口,喃喃道:「早知道剛才就不打他了。」
剛才為了越獄,小崽崽攥著肉乎乎的拳頭,在小丑開門進來時,揮著拳頭對小丑的臉上砸了好幾下。
也不知道小丑記不記仇。
小崽崽越想越覺得不好意思,他的手摸摸口袋裡還在的門票,門票上沒有聯繫方式,所以小崽崽也沒法再給小丑打電話。
他看看門票上的數字,扭過臉,直接把這個當成現成的例子,告訴其他幼崽——
「你們看,這個票賣444,就是很不吉利呀!」
迷信小崽崽現場傳播起什麼吉利什麼不吉利來,還沒有傳播完,硬生生是跑回來的老師,就打斷了他的話。
「寧崽,不可以跟其他小朋友說這個。」
老師是真累狠了,雖然崽崽們全都回來了,但他累的已經說不出來什麼教育的話了。
他用門禁卡把大門打開,然後讓幼崽們跟上他。
經過這一晚上的折騰,幼崽們個個都髒兮兮的。
老是在前頭走著,幼崽們在後頭跟著。
剛才摔了屁股墩兒,所以走路屁屁有點疼的小胖崽,還拉了拉老師的衣袖,張著手讓老師抱。
老師:「……」
老師認命的把他抱了起來:「給你們當老師,我的頭髮早晚都要掉光。」
這些幼崽是真的不好帶,他再帶下去,年紀輕輕就要禿頭了。
被抱起來的小胖崽,聽到老師的話,還摸了摸老師的腦袋。他這會兒被老師抱著,奶音糯糯的誇著老師:「老師頭髮沒有掉光呀,還是很帥的。」
老師哼了一聲:「少糊弄我,老師要是真帥,也不會現在還找不到女朋友。」
小崽崽聽到這話,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老師,就算是帥哥,也不容易找女朋友呀。」
他的伯伯們也很帥的,可還是沒有找到女朋友。
老師雖然很累,但在把幼崽們給帶回來后,還是跟幼崽們談了次話。
在亨利的交代下,老師知道了全部的經過。
晚上出門時,其他的崽覺得老師來了會把他們抓回去,所以拉著亨利,把他給拉出去了。
他們跟著皮特的家長,很容易就買到了票。
444一張的票,亨特的家長收了他們500。
在買到票后,他們就入了場,在會場里,他們發現了蟲子。
皮特的家長在看見蟲子后,雖然害怕,但還是擋在了幼崽們的面前,給幼崽們爭取了逃跑的機會。
老師問完了話,沒再多說什麼,只讓他們洗漱完睡覺。
現在時間太晚了,幼崽們又受了驚嚇,現在要是再直接罰他們,會讓這些幼崽們受不住。
老師沒有做出懲罰,但夜裡還是有幼崽起了燒。
小崽崽沒被蟲子嚇到,他甚至沒有深究這裡為什麼會有蟲子。
爸爸很早就說過,很多地方哪怕白霧星,有時候也會有蟲子溜進來。
只不過白霧星在這方面處理的快,偶爾有幾隻蟲子,成不了氣候。
他們現在比賽的這顆星球,比不上白霧星發達。
有蟲子,崽崽不是很意外。
他不怕蟲子,可他夜裡夢到了看到的魔術表演。
他的夢可怕極了。夢裡,有好多鬼在追他。
「爸爸。」
大半夜的,小崽崽滿臉潮紅,閉著眼睛叫爸爸。
他越叫越急,最後把瓦格納都給叫醒了。
瓦格納困的要命,一點都不想起床。
見小崽崽還在叫爸爸,瓦格納閉著眼睛,「哎」了一聲。
小崽崽的奶音似乎停頓了一下,但只停頓了一下,他就接著叫道:「爸爸!」
瓦格納閉著眼睛,繼續應:「哎!」
小崽崽:「爸爸!」
瓦格納:「哎!」
就這麼連應了好幾次,小崽崽的奶音染上了哭腔。
瓦格納:「……」
瓦格納聽到哭腔,不得不坐了起來。
他跳下了自己的床,然後爬上了小崽崽的床:「寧崽,你是不是夢到你爸爸了?」
「寧崽?」
瓦格納跟小崽崽說話,並沒有得到回應。
小崽崽不但不回應他,臉蛋看著還越來越紅了。
瓦格納的困意已經被耗沒了,他看小崽崽漲紅了臉蛋,還問道:「你是不是被我氣著了?我剛才不是要故意給你當爸爸的。」
他剛才太困了,只想把小崽崽安撫好,然後接著睡覺。
小崽崽好像就是在聽到他應了之後,才有哭腔的。
以為是自己把小崽崽給氣哭了的瓦格納,低著頭,發愁道:「你別哭啦,要不要我叫你一聲爸爸。」
瓦格納自言自語了好一會兒,看著小崽崽臉越來越紅,他忽然擰起了眉頭,然後,伸手摸了摸小崽的額頭。
這一摸,他立馬出去叫人:「寧崽發燒了!」
其他崽被蟲子嚇到發燒,小崽崽被魔術表演給嚇到渾身滾燙。
這一夜,老師們全都沒睡著覺。
好在到了第二天早上,幼崽們的燒都退了下來。只不過,燒退了,後遺症出來了。
大早上的。
醒過來的小崽崽,看見老師在床頭,他揉了揉眼睛,乖乖的開口叫老師。
「老師,早上——」
小崽崽的早上好還沒說完,胖臉就突然呆住。
他張了張嘴,又叫了一聲老師。
在叫到第三遍時,小崽崽掙扎著坐了起來,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嚨,然後胖臉驚恐:「老師,崽崽,崽崽的嗓子!」
「你的嗓子啞了。」
第一遍就聽出來小崽崽的嗓子啞了的老師,給他倒了杯水,讓他喝:「不是什麼大事,等過兩天就好了。」
小崽崽的奶音啞啞的,是那種有點發不出來聲音的啞。
老師把水遞給他,看著他咕咚咕咚喝完后,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寧崽,現在頭還疼嗎?」
「不——」
想說不疼的小崽崽,在聽到自己的聲音后,閉上了嘴巴,然後搖了搖頭。
「你昨天夜裡發了燒,醫生已經給你看過了,現在燒也退了。」
老師說著,哄他道:「嗓子啞是正常現象,過兩天就會好。」
老師的話並沒有哄到小崽崽。
小崽崽的胖臉很憂鬱,他的腦袋不疼,嗓子也不痛。
他就是突然變成啞巴崽崽了。
小啞巴崽崽心情沉重的起了床,又心情沉重的看見了瓦格納。
他沒有理會瓦格納,自己去飯堂里幹了三碗飯。這裡的飯碗比家裡大,吃三碗就飽了。
頭頂上彷彿頂著一片小烏雲的崽崽,讓瓦格納有點摸不著頭腦。
「寧崽,你怎麼啦?老師不是說你已經病好了嗎?你看著怎麼還這麼不好啊?」
小崽崽是心情不好,他看看瓦格納,然後沒有解釋,扭頭走了。
瓦格納:「……」
瓦格納沒再繼續跟著他,而是轉生去找了醫生。
他懷疑寧崽的病還沒有看好,要不然怎麼看著他也不理他呢。
由於昨天夜裡有幼崽發燒,所以今天的比賽停一天。
小崽崽的心情寫在臉上,老師見狀,在帶著他看過其他崽后,還把他帶出了門。
「我不是都說了,你這嗓子兩天就好了。」
老師牽著小崽崽,帶著他到了最近的公交站拍:「別綳著著小胖臉了,你昨天沒有給你爸爸打電話,你爸爸的電話打到我這兒來了。」
「寧崽,你今天記得要給爸爸打個電話。」
小崽崽不說話,也不點頭。
他現在說話一點都不好聽,才不要打電話。
等他待會兒回去,可以給爸爸發個消息!
很有包袱的小崽崽,堅決不把自己啞掉的奶音暴露出來。
老師要去市中心的商場買點東西,本來他一個人去就行,他們附近有個公交站牌,坐上公交車半個小時直達商場門口,很方便。
讓他臨走的時候看見心情不好的小胖崽,心軟之下,就把小胖崽給帶上了。
在公交站牌下沒等多大一會兒,公交懸浮車就來了。
他們上了車,車上剛好有一個空位。
老師牽著小崽崽的手,走到了空位前,他剛要讓小崽崽坐上去,一個中年男人就突然擠開小崽崽,一屁股坐到了空位上。
老師:「……」
老師臉都黑了,他壓著情緒,提醒道:「這空位是我們先看到的。」
中年男人暼了眼他們,冷哼道:「你們先看到又怎麼樣?看到就是你們的了?」
「誰先坐上才是誰的位子,是你們自己動作慢。」
男人穩穩噹噹的坐在座位上,沒有半點要把座位給挪出來的意思。
小崽崽看看這個不禮貌的叔叔,又看看生氣的老師。
他拉了拉老師的手,意思是不讓老師生氣。
車上其他人聽見動靜后往這看了一眼,但都沒怎麼關注。
過了片刻,車子開動起來,在開到中途,車子的速度突然減慢了一下。
小崽崽不知道是沒有站穩,還是怎麼的,小胖腳踩到了座位上的男人。
男人被踩到,瞬間就變了臉,怒道:「你是不是瞎啊?!你知不知道我這雙鞋子有多貴,我今天剛穿,你就給我踩了一腳!」
男人怒氣沖沖的懟了一通,懟完,他還冷笑著看著這隻崽,問道:「踩了我的鞋,連聲道歉都沒有嗎?!」
臉色鐵青的老師,攥緊了拳頭。
還沒等老師出手,小崽崽就對著男人比劃起了手語。
臉蛋紅紅的漂亮小崽崽,對著男人比著手語,看模樣還有點著急。
男人看看比手語的崽,臉色突然僵住。
艹,這他媽是只小啞巴崽崽。
而正好又在看這邊的其他乘客,也都懵了懵。
有個身材略胖的女人,對著小崽崽問道:「小崽崽,你,你說不了話嗎?」
今天的確說不了話的小崽崽,憋紅了小臉,點了點頭。
他一雙漂亮的眼睛濕漉漉的,看的問話的女人,眼睛都要酸了。
「來,快過來,坐到阿姨這兒!」
「坐我這兒吧,我馬上就要下站了,剛好可以騰出來位子。」
「小朋友,這有包糖,是別人給我的喜糖,給你。」
剛才還袖手旁觀的乘客,這會兒對著小崽崽,一個個的都開了口。
他們看看這麼漂亮的幼崽,再看看他的手語,心疼的簡直不行。
而要求小崽崽道歉的壞脾氣男人,現在的面色也很難以形容。
他身子僵直的坐在座位上,顯然對自己剛才搶座位,又罵幼崽的行為充滿了悔恨。
媽的。
他可真不是人啊!
沒來得及出手的老師,看看面前的男人,又看看小崽崽,選擇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