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二更合一))
厲寒時往椅背上一靠,翹起二郎腿,好整以暇地擺出一個洗耳恭聽的姿勢,「不介意,宋小姐請說,我也很有興趣想聽一聽。」
宋靜姿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潤嗓,然後看著厲寒時認真開口:「厲先生的家庭羅卡……德卡。」
出師不利,卡殼了,原諒她真的沒記住那拗口的名字。
「羅卡得拉。」厲寒時耐心提示。
「噢,羅卡得拉家族。」宋靜姿理順了嘴皮子,繼續說下去:「您的這個家族聽著好像確實不得了,可以看出你們家挺看重這個高貴又古老的貴族血統的,但我您這話對我說話那真沒什麼必要,在我們這兒,根本沒人感興趣。」
厲寒時皺起了眉頭:「為什麼?」
宋靜姿:「您說您的家族是古老貴族血統,有多古老?兩百年?切!像您家族這樣以家族姓氏為單位的血統傳承姓氏我們也差不多是這樣,我們國家上下五千年的傳承歷史,一個姓氏就是一支血脈,但凡能留存至今的那些姓氏,哪家祖上沒有發達過,每個姓氏都曾經是一個輝煌繁榮的大家族,這才叫作真正的生生不息延續至今。」
她說著手指朝落地窗外燈火輝煌的夜景一指,「你大街上隨便找幾個人問問,每個姓氏的人都能說幾個封王拜相的祖先來,就是祖上當過皇帝的都一抓一大把。」
這時候服務生小哥端著餐盤前來上菜,宋靜姿正說道激情盎然處,她看一眼服務生,嘿,還真是巧了。
她示意厲寒時看服務生的別在胸前的銘牌,「喏,就比如這位小哥,李旭陽,李姓在我華國那可是個超級大姓,這可是貨真價實的人丁興旺大家族,好幾千萬人呢,祖上光皇帝就出過二十多個,,大唐盛世聽說過沒?但我活了二十幾年,也沒見過哪個姓李的提起過血統二字。」
「所以在我們這兒,論血統大家沒有誰比誰高貴,國情不同,貴族的名頭只會讓人覺得是封建餘孽,張口閉口貴族血統,會被人當成神經病的。」
宋靜姿微微一笑:「當然現在在我們華國看重血統一說的人也是有的,厲先生想知道他們都是什麼人嗎?」
「什麼人?」厲寒時直覺不會是什麼好話,但還是控制不住出口提問。
宋靜姿覺得自己發揮很棒,揚起唇角,給出最後一下暴擊:「在現在的華國,那些養寵物、買寵物的人還有從事畜牧業的人,他們在意,只有他們在給寵物貓狗、豬牛羊騾馬配種的時候才會考慮血統問題,換句話說在我們這兒只有畜生才需要考慮血統問題。」
啪地一下,厲寒時倒翻了手裡的紅酒在盤子里,氣得手都在抖。
而就在厲寒時背後牆柱拐彎的那方餐桌上,坐著一桌四個男人,厲寒時和宋靜姿入座后沒多久他們就被服務生悄無聲息地引到了這個位子上,因為視角盲區的關係,厲寒時和旁邊桌的褐發男、保鏢都不曾注意到這一桌四個男人已經不聲不響地坐了好一會兒時間了。
這幾個人個個都是耳聰目明,即便宋靜姿和厲寒時兩人談話的聲音並不大,但四人也前後聽了個完整。
「嗤,說的好!神他媽狗屁的貴族血統,還延續血統,畜生配種嗎?」一個男人用叉子卷了一口意麵放進嘴裡,邊吃邊嘀咕。
另一個低頭附和「就是!看咱們存摺,要是放大宋朝那就是貨真價實的皇家宗室子弟,看存摺驕傲了嗎?沒有啊,人家可是為人民服務的好警察。」
他身邊的男人低聲呵斥:「張潛你他媽要不要再大點聲,告訴姓厲的存摺是大宋皇族後裔?」
存摺真名承哲,姓趙,是歷史學家拍板釘釘過的宋代趙氏皇族的後裔,當年一位專門研究宋代皇家史的專家拿著一本存摺老家祠堂里的族譜來找存摺做考察的時候,整個警局都轟動了。
張潛脖子一縮,埋頭吃面,呵斥他的那個男人約莫四十來歲,是緝/毒大隊那邊加入行動組的成員老劉,今天過來刑警隊的時候正巧碰到了這事,就跟著一塊來了。
老劉長著一張沒入人群就再也找不出來的大眾臉,但眼神卻利如刀鋒,他呵斥完張潛后他自己也砸吧砸吧嘴小聲道:「不過話說回來,這小姑娘不錯,能說會道,我覺得她和你們陸隊就挺般配的,你們想想啊,要是倆口子吵架了,陸郅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這姑娘氣起來呱唧一頓,那老陸可就三十棍都打不出一個悶屁了,那場面嘿嘿……」
「噗——」其他三人努力憋笑。
老劉:「唉,不過這話和你們講講就罷了,千萬別和老陸去說啊,不然就他那牛脾氣非尥蹶子撅我不可!」
就在這時老劉的微型耳機里突然傳來牛脾氣老陸沒有感情的聲音:「老劉,我聽得見。」
陸郅和存摺,還有小鄭幾個和厲寒時見過面的人怕引起厲寒時的主意,就沒有直接在餐廳露面,到了餐廳他們都無需預約,找了餐廳經理,證件一亮,一批人悄無聲息地安排在了厲寒時旁邊的位子上,另一批人直接被帶進了安保監控室。
老劉笑容一收,擺出一副嚴肅正經的表情,「哎哎哎,那什麼,都認真點,盯緊那邊的動靜,都別放鬆啊。」說著他埋頭吸溜了一口意麵,「這面也沒什麼特別的啊,就海鮮加了點金箔,四碗面抵得上我小半個月的工資了,唉老陸你過後記得找經理要□□,不知道局長給不給報銷。」
陸郅的聲音繼續從耳機里傳來:「別廢話了,仔細聽他們說了什麼,厲寒時臉色不對!」
厲寒時的臉色確實不對,他覺得面前的這個女人面目可憎得讓他想要撬開她的嘴敲碎她所有的牙齒,她的舌頭拔下來!
「宋小姐,你的這張嘴真的讓人又愛又恨哪。」
宋靜姿被他陰冷森然的目光看得喉頭一緊,趕緊小喝一口紅酒壓壓驚:「那個我也是實話實說,剛剛厲先生說了不介意我才說的。」
「宿主請注意,虐心值上升至45.9%。」
宋靜姿小小的驚訝了一下,這回憋住了居然沒氣炸?
厲寒時也小抿了一口紅酒,意味深長,「宋小姐,你是我來華國以後碰到的第三個讓我印象深刻的人,第一個是一個總喜歡多管閑事本能的就讓我厭煩的男人,第二個是我這邊因為一些生意上的事鬧得有些不愉快的合作人。這兩人給我的都是負面的影響,可宋小姐不一樣,你救了我,我是真心想要和宋小姐相處交往成為朋友的。
「可宋小姐卻好像有點不太情願,總是想要迴避撇清我的好意。」
厲寒時的眼神晦暗不明,「這第一個人我根本沒放在眼裡,我想著離開華國之前我會做點什麼讓他明白他有多討人厭的,第二個合作夥伴,他現在已經在一點點地開始承受背棄誠信該有的代價了,至於你宋小姐……」
厲寒時說這些話的時候並沒有可以放低聲音,餐廳里只有淡淡流淌的輕音樂,坐在後桌的人雖不能每個字都聽的完全清楚,但意思聽得卻很明白。
老劉和張潛等人對視一眼,眼中都是凝重之色,之前他們從線人那裡得到消息,說是厲寒時好像和那個燕橋「地頭蛇」林先生鬧翻了,但他們並沒有得到什麼具體有用的證據和線索,這也只能定性為一個不知真假的傳聞。
前些日子在郊外一個廢棄荒山裡發現了兩具無名男屍,他們調查了幾天後就一直懷疑和厲寒時還有那個林先生有莫大的干係,但同樣沒有能證明兩者關係的線索,現在看來池塘男屍案應該和厲寒時脫不了干係。
既然聽到厲寒時自己親口承認了,那他們後面的調查就像一團亂麻中找到了線頭一樣。
老劉給張潛移一個眼色,「有錄音嗎?」
張潛:「餐盤底下放了,存摺負責,錄著呢。」
那邊對話還在繼續,厲寒時:「宋小姐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還是希望我在華國的最後一段時間裡能和你有一段愉快相處的美好時光,我建議宋小姐最好不要再讓我不高興了,多替你的家人們想想。」
宋靜姿沒有注意他「不要再讓我不高興」的重點,她和後邊座的老劉等人一樣,關注的重點全在厲寒時說的「在華國的最後一段時間裡」了。
她脫口問道:「厲先生要回國了?」
厲寒時挑挑眉,和這女人說說也無妨:「是,快了。」
宋靜姿:「什麼時候呀?怎麼突然就要回去了?」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就謝天謝地謝T80了!
T80:「宿主不用謝,這個是劇情自然發展,我無權干涉控制。」
背後座的老劉等人激動得屏息等待回答,是呀,什麼時候回,給你布下了天羅地網,不怕你狂就怕你突然撒腿跑,給個具體的時間,他們可以更詳細布控也好有個準備個萬全之策。
厲寒時笑笑:「這邊的生意大概需要個十天時間就能正式結束了,結束了我就回去,怎麼?宋小姐有興趣要和我一起去E國玩一圈嗎?我非常歡迎,到時候可以熱情招待你。」
宋靜姿身上湧起一陣惡寒,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背後座四人再次互看一眼,十天……
「厲先生說笑了,我工作忙,甜品店裡裡外外都離不開我,我沒時間出國。」宋靜姿回他。
厲寒時不屑地嗤笑一聲,「你的那個店能值幾個錢?」
說著厲寒時往四周隨意一暼,目光落在前面位子的一個女士身上,他指著那女士放在椅子上的包對宋靜姿說:「看那個包,知道多少錢嗎?你那個店不吃不喝賺一年……不,兩年、三年都賺不到那個包的錢。」
宋靜姿回頭看了一眼,沒什麼特別的情緒,她是個很現實同時也很務實的人,一直認為就是有怎樣的實力就辦怎樣的事過怎樣的生活,對她來說花大幾百萬就買個包沒必要,完全沒必要,有時候也會羨慕,但絕不會做打腫臉充胖子的行為。
「宋小姐,我真的有點心疼你,你年輕漂亮,完全可以像我母親一樣住在玫瑰花的城堡里,華服珠寶、豪車傭人……」
厲寒時的聲音放得低低的,「可是你看你為了一個完全不值錢的甜品店,日日忙碌,就像今天,其實你心裡也不情願吧,但為了一個甜品的合同還是得笑著妥協,其實你可以不用這樣,只要你願意,那樣的包,你想要幾個就可以擁有幾個。」
背後桌四人組,嘿,個王八蛋夠直接的呀!
宋靜姿完全不上套,開什麼玩笑,全家人的命還要不要了?
「不好意思,厲先生您完全沒必要替我感同身受,我的那家店我很滿意,有些錢不知道怎麼來的,有命拿也得有命花,我也很滿意我現在的生活,你的眼光和志向太過遠大,而我就想守著我的一畝三分地,咱們三觀不太契合。」
厲寒時挑挑眉,很感興趣的樣子,「哦?三觀不契合,怎麼不契合,能具體說說嗎?」
宋靜姿從厲寒時說起自己的甜品店就聯想到了之前的事,一想起來她還是來氣,目光掃過眼前餐盤裡精美的食物,她的都吃得差不多了,而厲寒時跟前的卻一口沒動,他只是喝了兩個半杯的紅酒,於是她笑了笑回答道:「我的那家甜品店是我傾注了心血的,至少能被一批顧客認可,他們喜歡我製作銷售的食物我很開心。可能因為這樣的關係,還有從小到大的一些經歷以及受的教育,我特別反感浪費糧食的行為,我知道它們從原材料到被製作成可以入口的食物有多麼來之不易。
可我覺得厲先生和我的觀念好像完全不同,厲先生在這方面似乎完全不在意。」
厲寒時不屑地笑笑:「我還以為什麼事呢,就這?確實,這不就是一些吃的東西么,花點錢就能買到,錢是我的想怎麼買就怎麼買,有問題嗎?」
厲寒時真的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他的資產可以買取之不盡的食物,食物對他來說就是最最低級的需求,他難道還需要去在意自己的溫飽問題?
宋靜姿把最後一口牛排放進嘴裡:「我討厭浪費糧食的行為,厲先生成語用得那麼好,不知道有沒有聽過我們這兒的一個傳說故事。糟蹋糧食,是要遭雷劈的。」
說著她擦了擦嘴,指著厲寒時桌前的餐盤問:「這些,厲先生一口沒動,不吃嗎?」
厲寒時又浮起了拔掉這個女人舌頭的衝動,他陰森森道:「不喜歡,不吃了。」
宋靜姿點點頭表示了解,然後轉頭看向站在邊上的服務生,對他招了招手:「唉你好,這些,可以幫我打包嗎?」
這麼貴的東西,她干一個月都掙不到這一頓飯錢,不吃正好,就不會被他污染,她帶回去給店裡那幾個也嘗嘗鮮,這些都可以買一車的盒飯了,就林曉,之前還嚷嚷著要嘗嘗魚子醬到底什麼味。
服務生有一瞬間的獃滯,不過秉著顧客就是上帝的原則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據說以前餐廳也碰到過一個要打包的客人,只是今天讓他遇上了,不過客人的要求也不過分,花了錢的,吃不完打包,沒毛病。
於是小哥說了句稍等以後就下去幫忙拿打包盒去了。
而厲寒時看向宋靜姿的眼神可以說是一言難盡,「宋小姐,你這樣真的是……至於嗎?這家餐廳里,誰會打包剩菜,你不覺得丟臉嗎?」
宋靜姿看了厲寒時一眼,看氣得他臉色發黑,不得不說這種感覺很暢快,「你一口沒吃,不打包多浪費,光碟行動聽說過沒?我們國家大力倡導的,也就這家餐廳東西貴得離譜,你去很多普通飯店看看,人家還專門會貼那種光碟行動決絕浪費的海報標語呢,有什麼好丟臉的,不偷不搶,厲先生,浪費才是可恥的。」
她在「可恥」二字上加重了語氣。
厲寒時冷笑:「行吧,那你打包吧,夠不夠,要不要再幫你點餐加一點。」
宋靜姿搖頭,「哦那倒不用。」
厲寒時坐直了身體,理一理自己的衣擺,「既然這樣,看來宋小姐也已經吃飽了,那咱們走吧,後面我已經安排好了。」
宋靜姿有點懵「走?去哪兒?不是……厲先生,我們剛才說好的,我只答應和你吃個晚飯啊!」
厲寒時笑容意味深長:「今天與宋小姐共進晚餐聊得非常愉快,接下來我還希望能和宋小姐共度一個愉快浪漫的夜晚,男女之間的事,宋小姐都接受我的晚餐邀請了,難道不知道接下來的事嗎?」
宋靜姿像是被蒙頭砸了一腦袋,後背霎時就沁出了一層冷汗,「不是,是你強逼我來吃這頓晚餐的,厲先生,後面的事如果你再強迫我的話就是犯法了……你知道嗎?」
「哦是嗎?」厲寒時眯了眯眼,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情,「那我還真不知道,宋小姐答應和我共進晚餐,我就默認宋小姐已經答應了,宋小姐,適度的矜持會讓男士更有好感,但如果過了頭……」
厲寒時頓一下,想了個詞,「有個成語叫……叫欲擒故縱,如果過度了,那就沒意思了,走吧,宋小姐請吧。」
說著他拉開座椅站了起來,很紳士地對宋靜姿比了個「請」的姿勢,但眼中確實不容置疑的強硬之色,見他起立,坐在隔壁桌的褐發男和保鏢也跟著站了起來,強行壓迫的氣勢瞬間朝宋靜姿撲面而來。
宋靜姿覺得自己舌頭都有點發麻了,陸警官,陸警官你們在哪兒?救命!!
「不……我,我不去,我只答應和你吃飯,沒答應別的……」她一邊強自鎮定應付厲寒時,一邊悄悄打量著四周的環境,心中揣度這樣的公共場合之下她求救成功的概率是多少。
厲寒時抬起手腕看了看錶上的時間,然後抬眼看向宋靜姿,異於周圍人的深邃眼窩此刻看起來凶光森然,「那如果我一定要帶宋小姐離開呢?宋小姐我剛剛說過了,最好不要惹我不高興。」
與此同時,後背桌的四人也早已繃緊了身體蓄勢待發,張潛壓低了聲音呵道:「艹!姓厲的這是什麼意思?老劉咱們怎麼辦,老大和你說了什麼,怎麼行動,他要把人帶走了!」
因為怕引人注意,四人中只有老劉帶了微型耳機,可以和不露面的陸郅等人通話。
老劉的臉色也一場難看,但他還在極力忍耐等待著。
耳機那邊躲在監控室的陸郅豁得一下站了起來,即便聽不到聲音,光看監控里的畫面他也能才出大半,他拔腿就準備往外走,被存摺和小鄭一把拉住,「老大,先冷靜,不能這麼貿然行動!」
陸郅一把甩開小鄭的拉扯,還想往外沖,這一刻他是失去理智的,他想直接出去宰了那個厲寒時。
王八蛋!
「老大!再等一等,還沒到最後一刻,我們再等等!」小鄭和存摺再次死死拽住陸郅。
這時候耳機里傳來老劉死死壓抑住聲音,「老陸……老陸再等等,現在我們貿然出現真的不是好時機,會打草驚蛇的,現在驚動他的話所有人的付出就都白費了,西南邊境那邊……我們已經犧牲兩個兄弟了,我真的不能讓他們白死了!現在行動是最壞的打算,再想想……我再想想……」
陸郅筆直僵硬地站在原地,死死地握緊了拳頭,手背青筋凸起,他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再想想再想想……一定還有辦法,他得冷靜,他是警察,無論什麼時候他都必須保持冷靜保持他最專業清晰的思路,他要保護她,還要保證任務順利,再想想……厲寒時不是沒有弱點,也不是無所顧忌,一定有解決的思路。
厲寒時的顧忌……
陸郅唰得一下睜開眼,拿起手裡的對講機:「喂,C組注意,開警車的人回話。」
沙沙的對講機那頭立刻傳來回話:「老大,我開的。」
陸郅:「小五,你立刻把車沿街開過來,給我把警燈打開警笛拉響,開到餐廳正門街對面的那個商鋪門口,假裝那個商鋪里有情況,你去查看,動靜越大越好,車上有警服話把警服套上。」
「是!」這個指令雖然有點奇怪,但對講機那頭的小五還是沒有任何猶豫,迅速執行,陸郅隔著對講機了就聽到了警笛鳴響的聲音。
講完對講機后,理智又立刻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喂老韓,你現在馬上幫我喊兩輛警車過來,就近聯繫,越快越好。」
掛斷這個電話之後,他默了兩秒,又撥通了一個號碼,打給了來時就已經就位進入待命狀態的特警隊隊長:「喂,尹隊,我這邊需要支援,把車開過來吧,快一點,動靜越大越好,記住到了以後別停餐廳門口,停到街對面去,暫時別進餐廳,就在對面那家下車等著,目標現在就在餐廳里……
暫時不需要抓人,但很緊急,我需要你們幫我演一場戲,具體情況我現在來不及解釋,對,你趕緊先按我說的辦,這個人很危險,到了以後隨時待命,如果要抓人聽我指令!」
掛斷電話后陸郅總算是找回了理智,他把捏緊的拳頭抵在桌面上,雙目緊盯著監控畫面里的男女,腦中彷彿有一根繃緊的弦。
厲寒時的顧忌,其實就是他們警方,他們怕時機不到不敢動他,他也照樣不願意和他們正面對上,雙方互相制衡拉扯,如果他今天一定要把人帶走,那就只能提前行動!
鏡子,你那麼聰明,一定要拖住,就再堅持一會兒,一定要堅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