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當做紀念

隔天一早，宋舒予因為要趕飛機，早早就起來了。等她從卧室出來，看到賀懷池正站在窗邊，單手插兜，另一隻修長冷白的手端著一隻咖啡杯。

l城這個季節是陰雨綿綿的。窗外此刻又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賀懷池大概是剛起不久，臉上帶一點淡淡的柔和，頭髮垂在眉宇之間，讓他的側臉透著一點清冷。

他就那樣站著，只穿著簡單的白衣黑褲，一雙腿長的過分，和窗外的雨景融匯成了一副油畫。

雨聲襯得屋內又寂靜了幾分。

賀懷池轉頭看過來，宋舒予一襲法式風格的長裙陪著藍色的高跟鞋，高貴典雅。手邊一隻行李箱。

視線很難不在那張艷若桃李的臉上停留半瞬，但臉上神情淡淡，不顯什麼情緒。

「忘了告訴你，我今天要飛n城。一個人的蜜月旅行愉快。」

什麼忘了說，壓根就是不想說。

「吃過早餐再走。」表現的有三分像關心她的丈夫。

宋舒予回以淺笑，「趕飛機，就不吃了。用餐愉快。」

說完拖著行李箱，打算走，男人清冷的聲線在身後響起，讓她腳步頓住。

「對昨晚的事情還有印象嗎？」

宋舒予沒說話。昨晚的事情多少有點印象，還沒到醉成那樣的地步。但賀懷池眼下突然提起來，不知道是幾個意思。

「看來是沒了。那裙子，我就留下了。」

宋舒予轉頭看他，問，「你說哪條裙子？」

「被我撕爛的那條。」

……

大早上的，這話說的就有點曖昧了。

「爛了就是一塊破布而已，賀懷池你……」

「當個紀念。」

更曖昧了。

宋舒予沒理會賀懷池這點惡趣味，直接走幾步打開門。

她纖細的身形還不足以擋住賀懷池的視線，他清楚看到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伸手接過她手裡的行李箱。

那是她的貼身保鏢高岩，宋京梁精挑細選留在宋舒予身邊的。拿到全國武術冠軍的獎盃之後，才有了站在宋舒予身邊保護她的資格。

不苟言笑的姿態讓他顯得更加不可靠近。

她連什麼時候回都沒有說，便和高岩直接走了。直接無視了他這個正牌丈夫的存在。

在宋舒予走後沒多久，賀懷池也踏上了回國的旅程。

從過道上走向電梯的那短短几米的途中，他再次看到了王寧兮。

她一身狼狽，顯然是淋過雨來的。

一雙眼眶通紅著，像是一隻受了傷的小白兔，讓人心生憐憫。

她緩步的走向賀懷池，在伸出手的那一刻，清楚的看到了賀懷池退開一步避開的動作。

一個動作，比任何言語都來的要傷害人。

「懷池，我們之間真的再沒有可能了嗎？我才是那個最愛你的人啊。我們在一起兩年……」

賀懷池緩慢的語氣卻絲毫不猶豫的打斷了她的話。

「我以為那天我已經說的很清楚。我們已經分手。而且我也已經是已婚人士。」

賀懷池好像就差把後面那一句話說出來，怕宋舒予不高興。

王寧兮的眼淚淌下來，她隨手用手抹了一下，嗤笑一聲，「賀懷池，你這是在遵守男德嗎？」

「她那樣對你，你難道還要受這種屈辱？僅僅只是因為她是宋京梁的女兒？」

賀懷池頓住片刻，淡淡的目光看著王寧兮，語調偏冷，「我做出的選擇不需要向你解釋什麼。」

「你可以恨我。但我們之間不再有任何瓜葛。」

「我救過你的命。你這一輩子都欠我的，只要我想。」

賀懷池不再說什麼，從她身側離開。

她抿緊了嘴唇，倔強的看著男人離開的方向，直到那道身影消失不見。她在喉嚨里滾了多少遍的話，現在終究是無法宣之於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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