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戰鬥系女主如何升級

在東方雪紀的認知中，等級，永遠不是戰鬥中最重要的因素。

——如果什麼都要按照等級來，一級一級往上爬的話，她就不可能在十六歲就衝出新手村了！

別的不說，剛開始的時候，每一仗都是硬骨頭——打敗和自己同一等級的敵人，能獲得的經驗少之又少，最初她幾乎都在越級「打怪」。

那段時間每次回家都是一身青紫，為了不讓雅子看到，她只能先去找仗助表哥幫她治療。

每一次，仗助表哥都會嘆氣：「雪紀又在做危險的事了。」

東方雪紀：「嗯。」

仗助表哥：「是做了正確的事嗎？」

東方雪紀：「不好說。」

仗助表哥：「那是做了好事嗎？」

東方雪紀：「不知道。」

仗助表哥最後問：「雪紀做了自己想做的事嗎？」

雪紀輕輕地說：「……嗯。」

為什麼一定要做對的事，或者是好的事呢？這裡的對和好又是由誰來界定呢？好人就不會做壞事，壞人就不會做好事嗎？

大約苦惱了那麼一個多月之後，雪紀突然悟了：「她從此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這樣的話，不管最終結果如何，都是她自己選擇的道路。

……比如說現在吧，她就又替自己「啃」到一塊硬骨頭。

她所有的進攻都被世界BOSS五條悟輕而易舉地防下、不對，對方根本不需要防守，不知道為什麼，不管是雪紀還是「女武神」，都打不到對方的「實體」。

是的，和一般的替身使者不同，雪紀和她的替身「女武神」是並肩作戰噠！

當然，只有遇到很強的敵人的時候才會這樣，大多數時候，她會像普通的替身使者，或者普通人那樣去戰鬥。

但這一次的敵人不同尋常！

三十秒鐘前，東方雪紀禮貌的說：「那我們就開始吧，五條前輩請。」

五條悟笑吟吟地，對不知道從哪拉來的穿著黑西裝的中年公務員（好像是叫伊地知）說：「聽到沒，我們的小姑娘讓你看是啦。

公務員先生苦著臉，不知道為什麼，雪紀第一眼看到他就想起來岸邊老師現在的編輯，偶爾岸邊老師出去採風採到音訊全無的時候，他的編輯就是這樣一副苦逼的樣子。

公務員伊地知先生顫抖著聲音：「這樣不好吧，五條先生，這位小姑娘看起來……只是一位普通人……」

在旁圍觀的虎杖悠仁聽到這裡，立刻緊張地看著東方雪紀：別生氣！千萬別生氣啊！

——這要是在遊戲里，敢看不起她的人早都被她拉去競技場吊打了！

五條老師說：「別這樣講，伊地知，你看不到的力量不代表沒有。」

他的聲音變得低沉，溫柔的口吻和氣場怎麼都對不上有股莫名的危險。

伊地知打了個寒顫，為「戰場」降下「帳」。

天空暗下來了。

東方雪紀感到難言的壓力。

她的替身「女武神」，在戰鬥方面所有的屬性都是最強的，有得必有失，女武神缺乏功能性。

仗助表哥，空條前輩的替身都有很強大的功能性。

但雪紀沒有。

她只有更加堅強的身軀，和更加強硬的拳頭。

……但她甚至接近不了五條悟。

雪紀讓女武神站在地面山，她跳到女武神的手上，她的替身就像投擲一顆鉛球那樣把她投到五條悟的背後——那是一處狹窄的地區，對方速度極快，但可能是輕視她的緣故，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沒有認真過。

所以不管雪紀怎麼攻擊他，他都會用最簡單的步伐躲開。

直到被逼進一個狹窄的隘口。

就是現在！這是唯一的機會！

雪紀感到狂風刮過她的鼻樑，側臉和耳朵，呼呼地疼，她踩著牆，牆立刻就倒塌了，東方雪紀在空中扭身，她的腰肢柔韌有力地像一條鞭子，左掌包住右拳，肘部重重擊打在五條悟的背後：「——歐拉！」

……似乎打中了。

但似乎又空了。

雪紀看到「敵人」的身形一瞬間出現在數十米之外，女武神的腹部被擊中時，雪紀也感到自己的內臟似乎都位移了。

她向後倒去，穩住身形，不存在的血量條刷得一下掉了一半，雪紀計算著，在對方發出：「啊呀，還以為和悠仁身上的咒靈是同一種東西，沒想到並不是啊，世界真奇妙~」的感慨中，她收回了替身。

「我認輸。」東方雪紀人生第一次這樣講道。

「是嗎？」虎杖悠仁的老師，世界BOSS五條悟問她：「我可還沒有認真哦，東方同學覺得這樣就可以了嗎？」

……這種大人逗小孩的感覺。

雪紀在杜王町的時候，偶爾也會這麼逗那些敢於挑戰她的小學生。

……但她不知道這樣做有這麼氣人。

「足夠了，」雪紀苦澀地說：「實際上，在戰鬥剛開始的時候，我就確定自己會輸。如果不是看到你是綠名（友好陣營）的話，我可能會直接逃走。」

「但我不會一直這麼弱小的！明年、不，最遲今年年底，我會再次挑戰你！世界BOSS五條前輩！」

放出狠話之後，雪紀在「帳」升起的一瞬間離開這裡。留在這的，只有四臉懵逼的虎杖悠仁等圍觀群眾，和少女人生第一次經歷慘敗后燃起的熊熊戰意。

以及……五條悟撓著鼻子：「她說我是世界BOSS？」

「我記得悠仁好像說過，遊戲里的BOSS都是反派哦？好過分，悠仁怎麼可以這麼講老師——」

完全躺槍的虎杖悠仁：「——誒？？？！」

……

東京是個很繁華的大城市，這裡人際關係複雜，社畜壓力奇大，滋生出無數咒靈。

因為雪紀的家鄉，杜王町就幾乎沒有聽說過咒靈這個物種，所以雪紀願稱其為東京特產。

她還特意去問了網友「王中之王」住在哪裡，有沒有見過或者聽說過咒靈，「王中之王」說他暫住在冬木市，從來沒聽說過有什麼髒東西。

「本王居住的地方當然是最高潔的，你瞧你在問什麼蠢問題！」

雪紀：「呵，住的地方高潔，人不高潔，有什麼用。」

「王中之王」當場就在遊戲里撒潑開火車（指引一堆打不完的小怪，是非常危險的行為）：「你說什麼？！」

雪紀：「喂！你認真一點！你想當火車王嗎！」

對於咒靈這種存在，系統也有話說。

【咒靈是很具有上進心的，聽說東京人口多發展好，坐著新幹線就來東京了。】

東方雪紀：「……真的嗎？」

【假的。】

雪紀默默拔出刀。

在系統大呼小叫中，她把刀尖對準了……一棟廢舊大樓里的咒靈。

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東京咒靈多對於雪紀總不是一件壞事——至少可供她刷的怪是多了。

為什麼她要離開杜王町？因為那裡實在是刷不出什麼怪來，不僅如此，大部分反派替身使者都還是個人，她也不可能像在遊戲里一樣一天刷人家二十遍，而刷比自己等級低的敵人，也實在得不到什麼經驗。

雪紀都想好了，如果再不行的話，她就只能去「不能回頭的小巷」碰運氣了。

還好她來了東京。

一天刷完五座咒靈聚集地的雪紀抹掉刀上的血跡，滿意地笑了。

五天之後，她十五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