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當面大罵主教練！
何蔚聽過「博爾頓漫遊者」的名字。
雖然這傢俱樂部現在在英乙掙扎，但英乙聯賽水平其實比華超聯賽也就差半籌。
況且，華超現在正值行業寒冬，恐怕連薪水都未必開的出來。
這樣想來，如果真能去英國踢球，肯定是最好的。
見何蔚有心答應，尤朵拉不意外。
她給何蔚詳細介紹了俱樂部的悠久歷史和薪資待遇。
只要何蔚能通過青訓隊教練的考察，能留在隊內，球隊會負擔他的基本生活開銷。
至於學校這邊，可以暫時休學一年，之後看情況再說。
何蔚知道尤朵拉在這件事里起了大作用。
他咬咬牙，用半個月生活費在網上給對方買了個小禮物。
算算時間，如果何蔚真能留在博爾頓漫遊者青訓，等他回國收拾東西時，禮物應該恰好能到。
何蔚給父母簡單說了這件事。
父母雖然擔心，但還是同意了他追求夢想的想法。
唯一的遺憾是，這次出國，恐怕要錯過球隊的第一場淘汰賽比賽了……
儘管計算機隊三戰全勝，小組第一出現，但在面對淘汰賽對手時，還是要百倍小心。
他們將面對有過多次奪冠歷史的通信隊。
通信隊在這次比賽中表現得比較掙扎，但仍能靠著凈勝球小組第二出線。
不過，當隊長王宇聽到何蔚請假的消息時，愈加擔憂。
可何蔚面對來之不易的機會，他不想放棄。
在他眼裡，在院級比賽欺負小朋友，已經沒意思了。
他已經開始有著職業球員的眼界。
……
尤朵拉陪著何蔚去往英國，她也好久沒回家了。
至於簽證等手續，說明情況后自然加急辦理完成。
俱樂部所在的博爾頓位於英格蘭西北部，毗鄰港口城市利物浦和國際都市曼徹斯特。
這裡人口不多，卻是英格蘭北部的重要城市。
尤朵拉把大衣裹緊，輕車熟路拉著何蔚來到了一家小酒店。
她難得有點臉紅，解釋道：
「這家杜特麗絲酒店和俱樂部有協議，能夠便宜一點。我爸告訴我的。」
何蔚沒有在意。
酒店雖小，但內部非常乾淨。
更難得的是，房間內絲毫沒有陰冷感。
這在冬天的英格蘭十分少見。
尤朵拉剛剛回國，想著先去看望父親。
她囑咐了幾句何蔚。
何蔚閑的沒事，走在博爾頓中心大街上遛彎。
雖然叫大街，但也就是一條雙向兩車道的小馬路。
畢竟這個城市總共也就二十萬人。
街頭巷尾，經常能看到一幫半大小子追著一個足球狂奔……
商店櫥窗的電視機里，播放著不知哪級聯賽的比賽……
何蔚不敢相信，自己現在真的位於足球世界的中心——
英格蘭！
比起按部就班讀書畢業，如果能在異國他鄉踢出個名堂，顯然後者更有意義。
相比孱弱黑暗的華國足球官方，他們的球迷是可愛的。
他們太需要有一個英雄橫空出世了！
強如巴西阿根廷，都需要把內馬爾梅西推到英雄的位置上，全民崇拜。
他們不再是他們自己，而是代表著足球的符號。
擁有十四億人的華國，卻沒有這樣一個符號……
何蔚暗暗攥緊了拳頭，
發誓一定要留在青訓隊甚至成年隊中！
……
第二天一大早，尤朵拉抱歉地敲開何蔚的房門。
她說昨天有些事耽擱了，不然還想著帶何蔚品嘗特色美事呢。
何蔚不在意這些細節，只關心什麼時候能去見教練。
兩人吃過早飯，尤朵拉開車把何蔚帶到青訓基地。
她自己卻帶上了一個巨大的墨鏡，像是怕被人認出來一樣。
青訓基地包括兩塊十一人制標準球場，和幾塊小球場。
隊員們正站成兩排，聽著球隊主教練卡卡洛訓話。
何蔚英語不好，聽不懂主教練的話。
但從表情和手勢可以看出，對方對這批球員並不滿意。
卡卡洛唾沫星子亂飛，幾乎要噴到隊員臉上。
隊員大多數十七八歲，跟何蔚一樣大。
大部分是白人，只有一兩個黑色面孔。
至於像何蔚這樣的黃色面孔，當然是一個都沒有。
卡卡洛罵了半天，剛看到旁邊的何蔚。
「whoistheF**Kingguy？（這他媽是誰？）」
他指著何蔚，問旁邊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對他小聲耳語，說了何蔚來試訓一周的事。
卡卡洛根本不相信亞洲人會踢球，嘲諷地笑笑，扔給何蔚一個足球：
「it，monkey！（試試，臭猴子）」
何蔚雖然英語水平一般，但也知道monkey是一個帶有嚴重種族歧視色彩的詞。
他當下就想罵回去。
哪怕對方是球隊主教練。
可卻尷尬地發現，自己特么的並不會幾個英語罵人的詞……
憋了一會兒，何蔚只得接過足球，嘴裡不情不願道：
「白皮豬……」
「whatdidyousay？（你說什麼）」
卡卡洛當然聽不懂華國的語言。
何蔚一呆，笑嘻嘻地說：
「我說你是煞筆，you，good。」
卡卡洛真以為何蔚在誇獎他，擺擺手讓他趕快入隊。
華國足球弱勢，就連這幫半大小子也大多看不起何蔚。
他們互相推搡著，都不想讓何蔚站在他們身邊。
何蔚索性就站在隊伍旁邊，目不斜視。
卡卡洛看了眼他，也沒再說什麼。
……
即便是英乙球隊的青訓隊，訓練水平也相當高。
從無球到有球，從體能到力量，每項訓練都張弛有度，極為科學，針對性很強。
無球訓練時，何蔚儘管動作不太標準，但體能完全跟得上。
一套下來，就連汗都沒出幾滴。
可有球訓練時，何蔚的基本功問題就完全暴露出來了。
他腳下太差，完全跟不上隊友們的節奏！
幾次失誤之後，幾乎沒有人願意再跟何蔚搭檔。
何蔚冷著臉，卻也無可奈何。
還好自己聽不懂英文，不然看那卡卡洛激動的樣子，估計罵的很難聽。
何蔚擔心自己會上去給他來個飛鏟！
尤朵拉在陰影里看著這一幕，為何蔚擔憂。
來自足球荒漠，何蔚受到的不是保護，而是更多的歧視與謾罵。
終於挨到了最後的分組比賽。
要不是何蔚眼疾手快搶下一個背心，恐怕卡卡洛都懶得讓他上場。
主力隊員看著何蔚穿上象徵著二隊隊員的背心，全都眉開眼笑。
相反，二隊這邊，大部分愁眉苦臉。
一個強壯白人男子甚至故意拿肩膀頂了何蔚一下。
何蔚深吸口氣，準備迎接他在英格蘭的第一場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