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池魚思故淵（6）

「卧槽，我是眼睛出問題了吧！池聿竟然跟一個女生走那麼近！」

「小點聲，周魔頭盯著你呢！」

顧鳶回到課室，打了聲報告走進去。

瞬間，所有目光匯聚在她的身上。

顧鳶沒在意，只是看著桌面上的數學卷子。

「剛發下去的卷子，是這兩堂課要完成的隨堂測試。」講台上，數學老師開口。

數學老師姓周，是個資歷很老的教師。

還擔任過幾屆高考數學出題人。

聽說是某重點大學老教授退休后閑不下來，家裡人就讓他到承德來教書。

「老師，待會兒不是體育課嗎？」

「你們體育老師身體不舒服請假了。」周老師回答道。

頓時，課堂內怨聲載道。

「嚎什麼，時間緊湊，趕緊做。」周老師坐下，看著一眾學生。

顧鳶將卷子看了一遍。

兔嘰在腦海里問：「上神，你會嗎？」

「嗯。」顧鳶應了一聲。

神界的長輩們不管什麼知識都一股腦給顧鳶塞。

顧鳶學習能力很強，基本一聽就懂。

更何況，神界的空間維度和三千世界不一樣，這裡的數學在顧鳶面前，簡直易如反掌。

審了題目，顧鳶就拿起筆開始安安靜靜做題。

周老師的視線最終落在了顧鳶身上。

作為顧鳶的老師，他自然知道這位同學之前跳樓的事情。

後來知道她家裡沒人給住院費，他還專門給教導主任打了一筆錢，讓教導主任轉交。

而這份試卷是他親自出的，難度很高，兩節課的時間，按照這群學生的水平能做完就算不錯的了。

但是，若是能把這份試卷做出高分，那麼高考數學，絕對穩了。

可這顧鳶的速度……

顧鳶落筆很快，幾乎是她看一眼就能選出答案。

選擇題幾乎是唰地就做完了，直接開始動筆做大題。

這速度，周老師不可能注意不到。

他緩緩起身，走到顧鳶的背後，悄無聲息地站著看她做題。

顧鳶也察覺到了周老師的動作，但是她沒在意，繼續做題。

她身體的速度很快，一遍就抓住了關鍵點，開始唰唰唰做題。

這份題目是周老師出的，網上根本沒有。

他自然知道每一道題的答案，所以在看到顧鳶的解法之後，更加感興趣了。

短短二十分鐘，所有大題全部解完。

這還是在顧鳶寫字慢慢的情況下。

「非常不錯。」周老師開口。

還在選擇題上焦頭爛額的學生們聽到周老師的一句話，紛紛抬起頭。

「這道選擇題，說說你的方法。」周老師掃了一眼顧鳶的選擇題答案，暗自點了點頭后，手指落在其中一道上。

顧鳶看了一眼，緩緩說出自己的解題思路。

「非常不錯。」周老師很滿意地點了點頭，他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顧鳶是個學數學的好苗子呢！

「班長上台監考，顧鳶同學到我辦公室一趟。」

因為周老師的身份特殊性，他有單獨的辦公室。

來到辦公室后，顧鳶乖乖地站在原地，等著周老師開口。

「你的數學知識很紮實，並且很會變通，非常不錯。」

這已經是周老師今天第三次說『非常不錯』了，放在平時，這些臭屁小孩可得不到他老人家的誇讚。

「謝謝老師。」顧鳶眨了眨眼睛。

「今年的全國奧數推遲了兩個月，定在十二月中旬舉辦。也就是還有大半個月時間，老師想讓你代表學校去參賽。」周老師開門見山。

「我？」顧鳶怔愣了一下，「可我沒有參加過預賽和聯賽。」

「特殊情況，這點老師會解決，不過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可能需要參加一場比預賽和聯賽更困難的考試，你才能破格加入省隊，進入決賽。」周老師緩緩說道。

「老師，可我周六日要兼職，沒空去參加比賽。」顧鳶揪了揪衣角，緩緩開口。

一聽這話，周老師蹙眉，「高三了，學習才是最重要的，知識就是財富。錢可以等以後再賺。」

顧鳶看著周老師，眼神乾淨，「可是老師，我不賺錢會餓死的。」

「你的醫藥老師記得也不是很貴，我不是讓副校長給你卡里另外轉了兩萬塊嗎？花完了？」周老師眉頭擰得更緊了。

「兩萬塊？」顧鳶歪了歪腦袋，滿臉疑惑。

「你查過你卡里餘額了嗎？」

「查過了，裡面沒有錢。」顧鳶說道。

周老師的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了，「那你的醫藥費怎麼交的？」

「是醫生叔叔和護士姐姐幫我湊的。」顧鳶軟軟回答。

鐵青這一張臉，周老師看了一眼滿臉疑惑的顧鳶，忍住火氣，說道：「參加全國性比賽獲獎，學校會獎勵五萬塊現金。要是你能拿到國一，老師再另外獎勵你兩萬塊。」

「另外，老師幫你申請學校專項助學金，這周內應該就能批下來。」

一聽到這麼多錢，顧鳶的眼睛頓時亮了。

看見顧鳶的表情，周老師無奈地取出來一張卷子，「得到獎學金的前提是，你能拿到獎項。」

「我能。」顧鳶自信地揚起臉說道。

「你先把這份卷子做了。」周老師從抽屜里取出來一份卷子，「這是你住院的時候，老師出的卷子。不要藏拙，用你真正的水平做出來，就坐在對面做。」

「好的。」顧鳶點了點頭，乖巧地坐在對面，接過周老師遞的筆，開始看題目。

周老師就在對面觀察顧鳶的做題習慣。

但是他發現，這個學生的做題習慣非常好。

時間過去三十分鐘，周先生見顧鳶還在寫，這才笑了笑。

若是連他出的奧數題都做得那麼輕鬆，那他就……

「老師，做完了。」軟乎乎的嗓音響起。

周老師臉上的笑容驀地僵住。

「做完了？不用檢查一下？」

顧鳶搖了搖頭，「不用檢查。」

這些題目並不難，就是步驟很多，彎彎繞繞的，為了節省體力，她的過程寫得簡略了一些。

「拿來看看。」周老師接過沅綰的卷子，一道題一道題提問。

尤其是對那些省略的步驟，更是直接從刁鑽的角度詢問。

可顧鳶依舊回答得十分完美。

「你自學過大學數學內容？」周老師問。

「在圖書館兼職的時候有看過。」顧鳶回答道。

她也不算撒謊，原主的理科本來就很好，尤其是物理和數學。

原主本來確實是想自學大學數學和大物，只是剛借了書沒多久，就跳樓了。

「很不錯。」周老師不吝讚揚，然後又問道，「有信心拿獎嗎？」

「拿國一沒問題。」顧鳶淺笑著說道，臉上露出兩顆小梨渦。

「很好！」周老師就是喜歡這種有自信活力的學生，「這份卷子我會交給省隊的領隊老師，到時候你等我通知。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就能給你回復了。」

「好的，謝謝老師。」

「嗯，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