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插手的承諾(二)
媚傾城比君斥天還緊張呢,在她的認知里,君斥天是讓她能夠近距離接觸凈無垢的大恩人,要知道她身上的狐味雖小,卻一直讓凈無垢退避三舍。再者,凈無垢和南天,那是傳說中的好友,她真不想為難君斥天。
「地獄封閉了,傾城姑娘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吧。」雖然在地獄的間諜大清洗中,君斥天沒有清理尾狐族的人,但是那些人在地獄和媚多情碰頭的時候,被婁欽雙給殺了個精光。
「你的髓玉泉是從地獄得到的?」媚傾城感覺很驚悚,連我們的尾狐族老大到地獄里都沒能拿到,你能拿到?別開玩笑了!
君斥天點了點頭道:「地獄不是易主了么?我恰好和地獄里的某位是朋友,拿到髓玉泉也並不是難事。」
媚傾城還待再說什麼,君斥天傳音道:狐主再去一次地獄就太勞累了,這種事還是我代她做吧。
媚多情到了地獄,在尾狐族也算是機密,更不要說對外界了。
狐主倒是與君晟霆說過這事,但是君家也不會將這事傳出去,這麼說南天在地獄還真是有路子的。
「此次,凌天之事,我們絕不插手。」媚傾城道。
只有這次么?君斥天也明白媚傾城話中的意思,凌天的發展是任何勢力都不敢小覷的,所以媚傾城只給凌天這麼一次機會。
「多謝傾城姑娘高抬貴手。」君斥天也沒多少感激的意思,客套話而已。
「我至多插手你的事情,凌天的事情,我不插手。」凈無垢表情高冷,倒像是冷漠的神。
君斥天笑眯眯的轉向守成治,守成治被她陽光燦爛的笑容,弄得吶吶不語。
「舅舅……」君斥天甜甜的叫道。
「不管怎麼說,我會保住你這個侄兒的!其他的人,我就無能為力了。」守成治實話實說,君斥天對守家本來就沒抱多大的希望,並無不滿。
庭暮之濱雖然一直以來都高居第一線勢力,不過他們與外界隔絕,從來都不愛插手外界的事情,倒不需要多考慮。
上雲境有布里斯,按照蘭迪校長的說法,這個人多疑總又沒有安全感,趁著蘭迪校長入虎穴的時候不但會將蘭迪吞下,還會將與蘭迪有關的勢力給拔除。得提防上雲境。
惘思之境的那位境主大人,萬里迢迢的把我從地球召喚過來,這種類似小打小鬧的情況,他至多會在暗地裡推波助瀾,應該不會真派人過來插手。也得考慮,但是惘思之境的人出場的機會真不大,也不需要那麼擔心。
凌天下起了細如牛毛的小雨,細細密密的如同纏綿不斷的情人。那雨水弄得一片山間朦朦朧朧的全是霧氣,雨水落入小溪中如同投入母親的懷抱,融合了進去。
雨水順著樹木的枝條流下,乾枯的樹枝似乎也有了一層朦朧的綠意,生命跡象開始顯現。這本是一派欣欣向榮的模樣,風憐卻看著那充滿綠意的樹木皺起了眉頭。
風憐很瘦,膚色很白。穿著的衣衫被微風吹得脹起,彷彿隨時都會隨風而去。
「君斥天的命運,誰都算不出,你別再白費功夫了。」中蓮看風憐那單薄到可以變成紙片飛走的模樣,心中就氣惱,我怎麼就輸給了這麼一個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死亡的傢伙?
「可是,在夢裡我看到了,幫主的手環碎裂了,那樣的寶器,碎了。」風憐苦笑道,滿含凄楚的澀味。
中蓮從來就沒有干過安慰人的活,更何況他清楚。他們這類人,就連做的夢都有可能成真。尤其是噩夢成真的機率更大。
「既來之則安之,你我都是宇宙凡塵的小小螻蟻,能夠看到卻無力更改。我們是被愚弄的偽神啊。」中蓮自嘲道。
「那一位,真如你所說的那麼強大嗎?」風憐沒有說出名字,中蓮心領神會。
「我無法形容的強大,那個人,天命不能拘,唯其獨尊。也只有他才配得上九音迷這個名字。」那種無法企及的高度,中蓮只得望洋興嘆。
「能夠跟在幫主身邊,也是一種幸福。能夠見識到九音迷這樣的人。」風憐的笑容如同在風中搖曳的一朵花,柔弱和堅強雜糅在裡面。
霧蒙蒙的山間,一如無法預知的未來。千萬條雨絲還在無知無畏的朝著地面墜落,點點滴滴落在了泥土上,打在了樹葉上,敲擊在屋檐上。
君斥天站在風雨中,什麼都不說,就一直直勾勾的看著守成治。
守成治被君斥天看得滿心愧疚,投降道:「侄兒啊,我是真的不能代表守家插手凌天的事情。你那外婆千叮嚀萬囑咐的,讓我不要隨便插手。還特意說了,關鍵時刻,連你……」
「就連我也要放棄是吧?」君斥天看守成治一臉「我說漏嘴了」,後悔捂住嘴的舉動,便替他把沒說完的話說完。
守成治一臉訕訕的笑容,結結巴巴的說道:「你怎麼說……呃……侄兒啊,你不能這麼不信任我們的家族。」
「哦?」君斥天揚了揚調。
「你是想問你母親的事情嗎?我們真的沒故意扣留你母親,這事我作證!我也聯絡不到你母親啊!說不定是你母親和你父親在一起了,所以才暫時聯繫不到的。我們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我是不會放棄任何一個珍貴的家人的!」守成治說得很大聲,也很堅定,同時還很無奈,家族的大權並沒有掌握在他的手中。
「我也不想為難舅舅,但是舅舅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重視凌天嗎?」君斥天對守成治的印象不錯,他人雖然痴迷煉丹,卻讓人溫暖。
「凌凌……天?不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樂於助人嗎?」守成治鬧不明白君斥天為什麼語氣突然那麼的認真。
「凌天是我的家呀。凌天的實際主導者是我的爺爺,我是凌天的少主,您說這個理由足夠了嗎?為了我的親人朋友們,赴湯蹈火,不是很正常的嗎?舅舅,你說,凌天的現狀那麼危險,母親若是與父親相遇,會玩失蹤嗎?」
守成治從這個倔強的孩子眼中看到了脆弱,他不知道的是,這個孩子不但沒有了父母的消息,還沒有了自己所愛的男人的消息,而這個孩子本身也處在絕境當中。
「天兒,我能做的只是在幕後為凌天煉丹。」守成治摸著君斥天的腦袋,愧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