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維語的變化(二)
在君皓滄的印象中,君維語是溫柔乖巧,偶爾會有點調皮的女孩。縱然骨子裡有叛逆這個大家族的反抗因子存在,她也絕不會對長輩不尊敬。
更讓人不解的事情發生了,君圖祥並沒有因君維語的態度生氣,反而誠惶誠恐的說道:「是,都是我太過無能,請您再稍等一會兒,我馬上開啟殺陣。」
君維語動了動脖子,自言自語道:「好久沒有松筋骨了,天生毒體,就拿你試招吧。」
隨便的語氣,散漫的態度,好似這只是一個熱身的小遊戲。
被四人包圍的伊蓮恩寧願以一敵四,都不想和君維語打鬥。君維語給她一種壓迫感,陰鬱的壓迫像是被墨水潑染過的烏雲。
「我說,這個丫頭你認識?」艷陽天瞥了一眼地上的無頭屍,那是君圖通的屍體。他放了一團火焰,將那無頭屍燒了,眼不見為凈。不知是錯覺還是怎麼樣,在放火的時候,他感覺到了一束涼涼的目光。
「她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她,她大約已經不在了。」君皓滄把玩著那枚箭頭戒指,察看其奧妙,掩飾眼中的黯然。
艷陽天道:「貌似很複雜。你現在還不打算現身嗎?他們製造出這個感應天賜之身的戒指,並且帶過來,已經懷疑你就在這裡了吧?」
「如果早就有這東西,君家為什麼一直都沒有用呢?偏偏這個時候拿出來。我們在暗處看看他們能耍出什麼花招,靜觀其變。」君皓滄的目光看著性情大變的君維語,不解。
與君維語外表不符合的是她的攻勢,一個嬌柔的女生,偏偏表現得和女漢子一般。竟然還違背常理的和天生毒體做近身戰。
「凌天的知天者,是個人才啊。」君維語拉扯了一下伊蓮恩的手臂,殘忍的把伊蓮恩的手臂扯得脫臼。莫名其妙的開口說了這句話。
伊蓮恩憤恨的盯著君維語,七索毒蟲在地面上扭曲翻滾呻吟的聲音充斥在她的耳中,她面色鐵青。陪伴多年的小夥伴被人虐得半殘,她很不爽。甚至於手臂被拉扯得如同被卸下來了一般,無法隨意動彈,她都沒多大的感覺。
「玩毒的小丫頭,你不玩真的,會死的。」君維語的食指和中指間夾著一團濃郁的紫色氣息,那是伊蓮恩釋放出來的毒氣。紫色的氣息被她不斷的壓縮,最後成為了綠豆大小的氣團,她淡漠的彈了出去,打中正在呻吟的七索毒蟲。
巨大的強壓阻著伊蓮恩的動作,她動彈不得,瞳孔收縮,不願接受七索毒蟲的境況。
「我在你的眼裡看到了絕望,小丫頭,把你的毒體釋放出來。讓我瞧瞧,天生毒體的威力。釋放你的毒體,同歸於盡不好嗎?」君維語一點都不在意伊蓮恩真正釋放出毒氣。
「也好,君家的大部分人都在這裡了,她既然期待君家覆滅,就算賠上整個凌天,我也應該完成她的心愿。」壓制伊蓮恩的無形氣體變得鬆軟,她周身出現了深紫色的氣體。
「伊蓮恩,你敢!」還未到,空湛便已經傳出了一聲厲喝。
伊蓮恩頹然站起身道:「我有什麼不敢?我知道她在那裡,卻還是釋放了自己都無法解去的毒。」
「君圖祥,我不對你抱期望是很正確的事情。」君維語笑眯眯的,她的視線穿過了叢林,穿過了石塊,穿過了瀑布,看到橫躺著的君圖祥,看到了面色蒼白的風憐,看到了帶著可愛笑容的中蓮。
君圖祥的陣法破了,在外圍的空湛才能率先進來。
「你剛才說什麼?」空湛的心咯噔一下,沒敢往下想。
伊蓮恩還待再次開口,空湛卻搖頭了,他道:「你什麼都別說,我什麼都不想知道。凌天是她所有的心血,你不要破壞。」
「我好不容易誘拐這個小丫頭釋放,你卻來勸阻。小夥子,這不是好事情。」君維語收回了目光,不懷好意的看著空湛。她抽出藏在腳下的水流,遺憾的搖搖頭道:「這個時候還想著給我下套,小夥子,你挺陰險的。」
看著自己布下的陷進被君維語發現,空湛不甚在意。衝擊起的水流圍繞著他,形成一個護盾,他發泄似地朝著君維語攻擊。
天下間,有幾人能夠解得了連天生毒體都解不了的天毒?空湛不想去追究伊蓮恩為何刻意給君斥天下毒,他只想知道君斥天能否再活下去。
思慮中是一片黑暗,看不到光的路口,他想不出有什麼辦法能讓君斥天繼續活下去。
他拚死一般在君維語的身上攻擊,然而君維語更像是在戲耍他,眼中無限深意。
君維語甩開靈溪,手掌順道在靈溪的魚尾上抓了一把,漂亮的魚尾因此有了瑕疵。一道道血痕橫在魚尾上,鱗片也被毀壞了。
她將那碰過靈溪魚尾的手在鼻尖聞了聞,皺著眉頭道:「我不喜歡魚,所以,你也死吧。」
手如同劈裂大山的巨斧,遠遠的朝著靈溪的方向劈過去。霸道的鬥氣,似要把靈溪劈成兩半。事實上,也確實將靈溪劈碎了,至少下半身,屬於魚的部分碎成了渣。
空湛悲憫的和靈溪對視一眼,靈溪絕望的閉上了眼。你的眼裡有疼惜,有不舍,卻獨獨沒有愛戀。湛……
「她成長太慢,拖累你了。」君維語好似殺掉靈溪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還十分得意的朝著體力不支的空湛笑道,「小夥子,你的阻礙去除了,你今後跟著我一起混不是挺好?」
「你跟著我混,不是更好?你別白費功夫了,我和她都不會投靠你。」空湛嘲諷的看著君維語。
君維語看看空湛,又看看伊蓮恩,認同的點點頭道:「你們選擇死路,我也該成全你們的。」她周邊的氣壓變得越來越低,壓得人心都快被碾碎。凌天周邊的土地在她的壓迫下,足足壓縮下沉了上百米的厚度。
在泥土裡伺機而動的妮妮被壓得腰酸背痛,更悲劇的是,她發現自己暫時對那濃縮了的泥土毫無辦法,只能在裡面被壓制著。好可怕的女人,她該不會是刻意把我關在泥裡面的吧?妮妮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