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掃帚掃天下(三)
宗族和皇室一樣,都很注重血脈問題。像君震豪等人屬於君家偏遠脈系,在君家的地位如同僕人,低賤如草芥。君斥天有能力救君震豪等人,並不單是為了他們,更大的原因是為爭回君家的面子。
君大少打倒盧順華等人後,不是就只說了一句讓他們留在原地。便離開了嗎?沒有詢問傷勢,也沒有多看一眼。他為的只是君家的顏面,正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便是這樣。
正如君震豪等人並非為了君斥天而挨這次打,只是為了君家的聲譽。這便是大家族的榮耀,不允許任何人玷污。
只是為什麼藍家三少藍柯會來趟這趟渾水,還趟得不亦樂乎。藍家和君家並不算太和氣,從來都只秉承著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擾的原則相處。
沒錯,擋住伊蓮恩攻擊的正是藍柯。
「公主是後悔自己有眼無珠,惱羞成怒了?」藍柯聽聞君斥天一掃平天下的傳說,馬上趕了過來,期待著能與君斥天見面。之前他去找過君斥天幾次,但是要麼沒人在寢室,要麼只有君落一個人在,總是湊巧的錯過了。剛進學校藍柯也忙著學業和家族中人感情的聯絡,本就忙碌,因此同校多日都沒見過君斥天。
「你是什麼東西,敢對本公主無理!」伊蓮恩被藍柯的話一激,更是惱怒,正要出手,卻又被人壓制住,連鬥氣都發不出。
「又是哪個狗東西阻我!」伊蓮恩轉身之後,她的世界都碎了。
景渙維斯文的推了推眼睛,「在卡納斯蒂學院,不管在外是什麼身份,在校內都只是一名學生。伊蓮恩同學,你對重傷的同學出手,出言侮辱學長,很不對。」
「學長我……」伊蓮恩對景渙維是尊重的,是敬仰的,面對他的時候瞬時沒了氣勢,蔫蔫的,和晒乾了的菜花一樣。
「這次是警告,我不希望有下次,伊蓮恩同學。」
君斥天晃悠悠的走了過來,對身後幾個穿白衣制服的校園藥師說道:「就是那兩個,他們的筋骨什麼的應該受到了損傷,你們可以就地治療一下,再抬走。」
君厲和君震豪錯愕的看著君斥天,他們本以為君斥天並不是為了他們而管這事的。他們以為君斥天是因為同是君這個姓氏,才幫忙的。可是他擔心我們的傷勢啊,有什麼異樣的感情在心中發酵成長。
君饒次撓了撓後腦勺說道:「他們傷得重,給他們好好治療就成,我皮糙,受的傷也不嚴重。不能浪費醫藥費。」
有的人聽到醫藥費已經偷笑起來,君家連醫藥費都出不起,真是已經沒落了。
「你也一起去!」君斥天叫道,在君斥天威嚴的眼神下,君饒次妥協了,跟在幾個醫療人員身後,默默的走了。
「斥天!」藍柯見到君斥天很激動,狠狠的抱住君斥天,感到他軟軟的身子在懷中,抱著就不想撒手了。
旁人稀奇的見著藍柯和君斥天的擁抱。
「我說呢,藍家的人會幫君家,原來是有內情。」
「什麼內情,分明是姦情。」
「唉,可惜了一個青年才俊。真是一遇君斥天,天下男子皆斷袖。」
推了推手僵硬,臉通紅的藍柯,君斥天嘿嘿的笑了笑道:「我名聲不太好,別靠我太近。」
「我們是好兄弟,怕什麼!」藍柯回過神來,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斥天他都沒有別的想法,反而是我想入非非的。
「果然是好兄弟!」君斥天跳起給了藍柯的胸脯一拳,「以後有什麼麻煩,找兄弟我,兄弟我一定幫你!」
「君斥天你的檢討書明天交給我。」景渙維打斷兩兄弟之間親熱的對話。
「明白,會長大人!」
次日,君斥天攜帶著那份長達萬字的檢討書交遞到景渙維的手中,景渙維一目十行,很快就把君斥天的檢討給看完了。
那根本就不是檢討,說是表揚書還差不多。君斥天將景渙維懲罰自己掃地的行為稱為英明之舉,說要不是會長的決定,他也沒辦法發現那個多的校園「垃圾」,並且將「垃圾們」掃除。
垃圾一詞,語帶雙關,愣是把自己打盧順華等人的行為說成是善事,說成是會長大人的絕好主意。這話的意思分明就是:是會長你給了我打他們的特權,我是按照會長的吩咐做的。
「既然你這麼喜歡掃『垃圾』,我就成全你。等到你和伊蓮恩比試完畢,再停止。」景渙維收起君斥天的檢討,他的字龍飛鳳舞,自有一分瀟洒恣意之氣。內容分明,條例清晰,雖不乏刻意討好之嫌,但他確實是個人才。
「以後掃『垃圾』不用再向您彙報了吧?」君斥天試探性的問道,他清楚盧順華等人以後還要針對他們君家眾人的。
「你拿捏好分寸。」
景渙維明顯的偏私了,君斥天突然覺得這個會長還挺好說話的。
「看這個。」景渙維從抽屜中拿出一份水晶薄片,藍色鬥氣輸入,薄片上閃現出人影,沒一會兒上面就出現了兩個相偎的人。
他們都穿著卡納斯蒂學院的校服,校服上的銘牌是學生會的。再看他們的臉,君斥天笑了笑。女孩兒甜美可人,男孩兒陽光英俊。這不正是他君斥天的父母嗎?
「我一直把你的父親當成榜樣。」
君皓滄曾經是卡納蒂斯學院最受歡迎的學生會會長,而鶴舞妍是副會長。
「我也是。」君斥天沉沉的說道,縱使未曾見面,從母親,爺爺以及諸位長老的口中知道的父親,是他的榜樣。那個將君家帶入鼎盛時期的男人,是他君斥天的父親,是君家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