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功課太少
「五長老，弟子只是想報答一下宋師姐的贈葯之恩。」清麗悅耳的聲音堅韌，藍茜茜望著容月淵一字一句道，「弟子今日的功課已經完成，弟子是得了師尊的允許這才過來的。」
容月淵看了一眼天色，依舊是溫和的聲音，「功課太少。」
這個點功課就結束了，四長老安排的功課太少了。
藍茜茜小臉白了又白。
宋以枝：「……」
好想笑可又不敢笑，憋笑可太難了！
不由得，宋以枝想到五長老對自己算得上是溫柔。
不過藍茜茜確實……挺慘，但這和她有關係嗎？
與她無關，嗯，她還是繼續挖地開荒吧！
「五長老……」藍茜茜被容月淵兩句話說的眼眶發紅，看上去我見猶憐，「弟子沒有……」
「眼淚無用，只會讓人覺得你軟弱。」容月淵站在那兒，卻如居於雲端的神邸，疏離遙遠，「宋以枝課業重，日後無事就不要來了。」
原來每天練劍一個時辰就是課業重啊，要是藍茜茜知道了會不會氣瘋？
宋以枝不合時宜的腦補一下藍茜茜知道后的樣子，然後就更想笑了。
藍茜茜走了，她走的時候幾乎是快哭了。
宋以枝悄悄看了眼容月淵，只覺得此時此刻的容月淵和私底下的幾乎判若兩人。
但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容月淵。
看著溫和骨子裡是冷淡。
宋以枝很清醒，她知道容月淵對自己溫和一定是因為自己有個很好的娘親。
只不過，她大概率又要被藍茜茜給記恨上了吧。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她都習慣了。
不得不說，容月淵做的很棒，這樣一來，藍茜茜以後應該就不會來打擾她了吧。
只要她不出去，她就能在皎月峰繼續躺平！
宋以枝默默看了眼人模人樣的容月淵，繼續挖地。
她倒是想揶揄容月淵不懂憐香惜玉，但容月淵看著不太開心，自己那麼聰明，才不會去觸霉頭呢。
容月淵動了動手，放在桌上的食盒不翼而飛，接著他讓那些洒掃的弟子去戒律堂領罰。
無他允許就將藍茜茜這個弟子放進來，該罰。
宋以枝放下鋤頭在一邊的清渠里洗了洗手，見站在那兒如雕塑的容月淵，試探問道，「五長老要吃蓮子羹嗎？應該燉的差不多了。」
「練劍。」
「吃完再去。」說著，宋以枝轉身走進廚房，她多盛了一碗蓮子羹遞給容月淵。
容月淵看著宋以枝，最後還是伸手接過來。
才入口，他就覺得這蓮子羹太甜。
看著吃得開心的宋以枝，容月淵便知道這小丫頭嗜甜。
吃過蓮子羹，容月淵以免宋以枝又磨蹭，直接陪她練了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后，宋以枝躺在地上猶如鹹魚。
練劍這種事，她自己來還能劃劃水，容月淵陪練，她就只想死。
也不是沒想過不練了，但要是不練了她的地就沒了啊！
宋以枝看著天。
她懷疑自己變成了容月淵的出氣筒！
且有理有據！
「還有進步的空間。」容月淵開口，「別躺著，你出了一身汗容易著涼。」
「……」宋以枝翻了一個白眼，紋絲不動。
容月淵知男女有別，也就任由宋以枝躺著，他則是在一邊坐下來。
宋蘿來到峰頂的時候就看到自家女兒毫無形象可言癱在草地上。
冷靜，自家女兒，不能打。
宋蘿在心裏面默默告誡自己不能動手，至少不能在皎月峰動手。
宋以枝坐起來看著自家雷厲風行的親娘，略帶驚訝的開口說道，「唉，娘親你可以不用通傳就來嗎？」
娘親和五長老私底下的關係有那麼好嗎？
「嗯。」宋蘿應了一聲，而後將宋以枝拽起來，伸手拿掉她頭上的草屑。
宋蘿看向容月淵，「五長老，三日後妖界要來，妖主修書，讓妖界弟子前來長秋宗修鍊，促進兩界關係。」
容月淵微微頷首，「大長老想將這件事交給我？」
宋蘿頷首，「我想讓宋以枝同那些妖界弟子一同修鍊。」
宋以枝瞪大眼睛。
我的娘啊，你在說什麼？！
她去？？？
這種時候不應該安排藍茜茜去嗎？！
為什麼變成自己了！？
娘親啊，你是不是說錯了啊？！你肯定是說錯了！
「除了宋以枝，再從新弟子里挑選一些弟子。」宋蘿說，「五長老可願教導？」
容月淵溫聲，「大長老開口我豈能拒絕。」
他比起大長老那還真就是初升的太陽，以前當弟子的時候受過大長老的幫助和指點，對於這位大長老，他尊敬且感激。
他會主動開口教導宋以枝也是有這層原因。
宋蘿點了點頭，接著她簡單說了兩句就走了。
宋蘿來的快走的也快，被安排一通的宋以枝還在震驚之中沒有回過神來。
容月淵看著兩眼獃滯，臉上寫滿不可置信的宋以枝，溫聲，「不過是同妖界弟子一道學習，不要如此驚訝。」
我能不驚訝嗎？！
我都要懷疑我娘親是不是要愛死我了！？
宋以枝緩緩移動目光落在容月淵身上，她抬手指著自己，「怎麼沒必要這麼驚訝？妖界送來的弟子怎麼說都是頂尖天才吧，我是誰，我可是名滿修仙界的朽木啊，讓我去和一群天才同修鍊，這合理嗎？不合理！」
宋以枝對自己的認知過於清楚，饒是八面玲瓏的容月淵聽到這話也凝噎一瞬。
「娘親讓我去是覺得我還不夠丟人嗎？」宋以枝臉一垮，嘀嘀咕咕道，「名滿修仙界不算還要名滿妖界是吧？」
「……」容月淵沉默片刻，「如果你肯用點心，應該不至於名滿妖界？」
「我為什麼要用心？我可是朽木啊！」宋以枝瞥了眼容月淵，雙手一攤，接著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反正我都不嫌丟人，娘親不嫌丟人就行。」
容月淵：「……」
大長老聽到了會不會請宋以枝吃一頓竹筍炒肉？
宋以枝抬手摸索著下顎，若有所思開口，「不過，宗主會允許我這麼給長秋宗丟人嗎？雖然也不是第一次了，但這次是妖界，要不我去找宗主說說？」
「我覺得宗主約莫是知道這件事的。」容月淵溫聲開口，見宋以枝狐疑的目光，他說，「妖界和修仙界的關係也是近百年才緩和起來的，妖界送弟子來長秋宗並非小事，宗主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宋以枝同妖界弟子修鍊的事可能是得到了一致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