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這王府裡頭,哪有臣說話的份啊?
眾人聽到那太監的聲音后,齊齊的望向了殿外。
就看到穆念安正隨著一名嬤嬤走進來,那尚書夫人的眼神里閃過了一絲喜色,當即直接率先呵斥道:
「好大膽子!竟然敢對太後下如此殺手!著實可恨!陛下,請一定要狠狠處置這毒心腸的毒婦!」
淮安王妃一聽尚書夫人一開口就要穆念安的性命,頓時也坐不住了,根本不等皇帝開口,也是直接上前一步,跪在了宣仁帝的跟前,脊樑挺拔的道:
「陛下,臣婦願以身家性命擔保,安安不可能存有害太后之心!請陛下一定要徹查,定是有人故意陷害!!」
穆念安在聽到淮安王妃說這話的時候,不由得瞪大了雙眼,有些驚愕的看向了淮安王妃。
雖然知道淮安王妃對自己特別好,但,穆念安是真的沒想到,在這大殿之中,在皇帝跟前,淮安王妃都敢用身家性命來保自己!
這種信任,即便是相處幾十年的朋友也未必能夠做到眼睛也不眨一下的就敢說出這樣的話的!
穆念安心中觸動,更是感動不已。
忍不住的就想到了之前穆文信的話,再次忍不住的做了對比。
什麼叫做,為你出頭呢?
穆念安在驚愕的時候,淮安王妃也沒有疑隱瞞自己的懷疑,直接將目光落在了邊上的尚書夫人的身上,眼神里也滿是冷色。
尚書夫人被淮安王妃這麼盯著,有些覺得滲人,誰不知道這淮安王妃年輕時,那性子可是出了名的辣?
誰若是敢招惹她,那皮不得給你撕一層下來?
但尚書夫人卻又很快的鎮定了下來,如今這證據已經查出,她還真不信穆念安能從這禍事之中逃脫!
當即,尚書夫人的眼珠子一轉,直接點頭附和著道:
「淮安王妃說的倒是有些道理,這位穆念安來自鄉下,確實是沒有對太后動手的動機,所以,肯定是被人蠱惑,或者說,這穆念安的背後,定是有人指使!」
尚書夫人的目光落在了淮安王妃的身上瞬間,就又看向了坐在輪椅上的墨卿寒。
這一眼,眾人心中大驚。
畢竟,大家可都知道墨卿寒的身份……
要知道,墨卿寒說來,其實是先皇后之子,只是可惜先皇後生下墨卿寒沒多久,就過世了。
至於墨卿寒,雖身為嫡子,本也有望繼承大統,可是卻天生孱弱,在一周歲的時候,卻無法走路,經太醫診斷,其雙|腿天生便不|良於行!
這般情況下,怎可繼承大統?
再者說來,當年先皇后的母家又勢大,宣仁帝也十分忌憚。
最終宣仁帝選擇了將這個不|良於行的皇嫡子過繼給了淮安王后,選擇了將原來的徐貴妃扶上了皇后之位,將皇長子夜常羲立為太子。
這位夜常羲本就是在宣仁帝還是在潛邸時就出生的。
可惜,當時的夜常羲雖然是身為長子,卻並非嫡子,所以原本皇位與他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也是因為當年的夜常羲身份尷尬,導致在潛邸的時候,就並不受那些下人尊敬,以至於在原文之中長成了一個病嬌。
可自從先皇后死,因為徐昭鳳被立為繼后,也就導致了這夜常羲的身份水漲船高,既嫡既長,所以,這太子之位,自也就屬於他。
只不過,這些年來,雖然宣仁帝將墨卿寒給過繼出去,卻到底因為是自己的子嗣,對墨卿寒還是頗為照料的。
如今,說是墨卿寒去指使穆念安去害太后,也未必不可能。
畢竟,當年最先提出將墨卿寒過繼出去的,便是太后。
若墨卿寒記仇,也未必不可能。
淮安王妃聽得那尚書夫人的話,氣得牙痒痒,直接就撲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尚書夫人的頭髮,罵道:
「我去你m的!你陷害我家安安就算了,還想要污衊我家小寒!老娘拔了你的牙!!」
「啊啊救命救命!!」
顯然尚書夫人也沒想到淮安王妃會說動手就動手,慘叫著呼救。
「放肆!還不快攔著!!」
宣仁帝見這一幕,氣得吹鬍子瞪眼的。
這種潑婦的市井行為,若是放在別的誥命身上,幾乎是不可能的,偏是那淮安王妃,那就太合理了……
宣仁帝一邊氣一邊瞪了邊上角落裡頭的淮安王。
淮安王感受到了宣仁帝的注視,卻是無辜的抬頭沖著宣仁帝無辜的賠笑了兩聲,就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又裝聾作啞了起來。
「淮安王,你不管管?」宣仁帝氣的肺疼,忍不住沖著淮安王質問道。
淮安王抬眸看了戰局中的王妃,很認真的道:
「陛下聖明,臣,臣這也管不了啊,這王府裡頭,哪有臣說話的份啊?」
「……」
宣仁帝險些要被淮安王給氣笑了。
這是一點兒男子的臉面也不要了!被一個婦人拿捏,他倒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侍衛的加入,自然是讓得淮安王妃束手束腳了起來。
穆念安見狀,連忙也撲了過去,一邊拉架,一邊道:
「哎呀,靜姨,靜姨您冷靜冷靜,別打了,別打了。」
穆念安看起來像是在拉架,實際上卻是在幫著淮安王妃攔住了那些護衛。
以至於,淮安王妃再次得到了施展手腳的機會,沖著那尚書夫人的臉上就撓,半點兒也不帶手軟的。
宣仁帝見狀,險些要氣暈了!!
他不瞎!!!
而此時此刻,一開始喊那個找到證據的嬤嬤,也終於的回過神來,連忙大喊道:
「錯了錯了!陛下,不是,不是這位穆姑娘,證據,證據是從那,從那戶部尚書家的小姐身上找到的啊!!」
這一句話響起,頓時,所有人都驚了。
什麼?情況?
就是本來按著尚書夫人打的淮安王妃,也是忍不住的停下了手,好奇的看向了那殿外。
只見殿外,程沐雪剛剛收拾好衣服,被拉著進了大殿。
程沐雪此時此刻整個人臉都白了,惶恐的喊道:
「陛下,陛下,臣女,臣女冤枉啊!那東西那東西根本不是臣女的啊!!」
尚書夫人在看到程沐雪的時候,整個人身上的血氣好像都被抽幹了一般,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怎麼會?不,不可能!!!」
宣仁帝皺著眉頭,目光在尚書夫人和程沐雪的身上掃過,又落在了淮安王妃等人的身上,再次氣笑了:
「好啊好啊!倒是真的讓朕開了眼界!朕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敢在宮中,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玩弄陰謀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