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這是幻覺，是幻覺……

只是一眨眼的時間，喬茉突然就意識到是怎麼回事了。

她慘白的面容立刻湧出擔憂，迅速開門，跳下車，在歐陽旭有所應對之前，雙手已不由自主地抓著歐陽旭的胳膊，急急地問道，「歐陽旭，你沒事吧？我是不是撞壞你了？快給我看看，撞到哪兒了？」

喬茉水濛濛的眼睛上看下看，想要看他還有哪裡受傷，又不斷地自言自語，懊惱地拍著自己，瞧在旁人眼裡，卻有幾分，這孩子是不是被嚇傻了的感覺。

「——不對不對，去醫院，我送你去醫院——不行不行，我車技太爛了，還會再傷到你的……我去攔車，你等著，你等著……」

歐陽旭用力拉住要去攔車的喬茉，他看著她突然湧出的淚水，清澈的眼眸水汽朦朧，他看她眼裡只有他，什麼都忘了，甚至忘了自己……

世界那麼大，歲月那麼長遠，而她眼裡心裡，只有他……

歐陽旭用了十年時間建築的心防，終於抵不過她熾熱而倔強的感情，終於有了一絲裂痕。

他暗暗對自己說：只這一次，只放縱這一次！

歐陽旭輕輕抓著喬茉的胳膊，聲音放輕放柔，連目光也變得柔和，俗氣一點地說，是溫柔的可以溢出水來——任是任何一個旁觀者，都能看出其中，沉沉的情意。

那一聲輕語低喃，仿似海天深處，最纏綿的漣漪。

「喬茉，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我是歐陽旭，我沒事，我現在很好，你放輕鬆，深呼吸，好嗎？」

跟著，他做了一次長長的深呼吸，然後溫言細語，連誘帶惑地像哄小孩子一樣哄著喬茉學著他做深呼吸……

顧川一直在旁邊瞧著，饒是他跟著歐陽旭見慣了大場面，見此狀況，也不免心潮澎湃，驚訝地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這還是他家高貴又冷漠，溫和又無情，冷酷又狠辣的歐總嗎？

顧川風中凌亂了，oh，神吶，告訴我，這是幻覺，是幻覺……

——

因著喬茉車的剎車是毫無徵兆地突然失靈，且經過現場勘查，得出結論是人為的，所以警察有理由懷疑這是一單謀殺案，就將喬茉，歐陽旭和顧川帶回了警局。

此時正是顧川在做筆錄，喬茉和歐陽旭在外等候。

一看到歐陽旭額頭上貼的紗布，喬茉就一陣陣地內疚，心也抽抽地疼。

「歐陽旭，你真的沒事吧？會不會撞壞腦子了？以後，你還能經營你的公司嗎？」

歐陽旭沒好氣地看著她，「你就這麼巴不得我撞成傻子？」

喬茉一愣，馬上擺手，一邊遊戲慌亂地迅速開口解釋道，「我不是這意思，絕對不是這意思……我這不是關心則亂嘛……」後面那句話，已是小小聲地嘀咕，但還是叫歐陽旭聽了個一清二楚。

歐陽旭心中輕輕一嘆，這小丫頭看起來溫和無害，性子又實在柔順地很，可事實上，她比誰都犟，比誰都倔。

要讓她放棄這份感情，還著實需要費點功夫。

一想到此，歐陽旭心裡頭也微有些堵。

明明是……

卻不得不絕情地推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