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62章
軒轅狗剩被謝雲珩徹底打擊到了,已然沒有了身為陰陽羲守陣人的驕傲。
楚魚實在是好奇謝雲珩做了什麼。
謝雲珩滿不在乎地說道:「我就跟他說,我既然是天道之子,那將來我飛升就把他帶著當小弟。」
楚魚:「……可是我聽他的哭聲非常絕望啊。」
謝雲珩:「然後我老實跟他說,憑他的這極差的天賦,估計會死在雷劫上,不過沒關係,到時候要是被劈成灰,我會給他收屍。」
楚魚:「……」
謝雲珩臉上是急不可耐的神色,擲地有聲:「好了小魚,我們現在有更人命關天的事要做,你快變小狐狸挖洞吧!」
楚魚有一點點拒絕,嘴裡說著:「挖地洞大哥也很擅長啊!」
謝雲珩正義凜然,俊秀的臉上是再正經不過的神色:「大哥怎麼能和小妹的天賦相比,大哥挖洞不過是疙里疙瘩罷了!嬰弟,裴弟,你們覺得呢?」
他一本正經地轉過視線,看向一邊的裴行知和嬰離。
嬰離眨了眨眼,立刻用更加嚴肅的表情說道:「如果能看到小妹挖洞,二哥我這輩子也值了!」
說完,謝雲珩和嬰離齊刷刷將視線看向了裴行知,兩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是這麼正經,但是,神色之中大有「你要是不好好稱讚小妹你就完蛋了!」的神色。
楚魚也幽幽地朝著裴行知看去。
裴行知:「……」
裴行知被三道視線緊緊盯住,一時無言地按了按額角。
楚魚立刻上前挽住裴行知的胳膊,道:「裴三哥我們是一道的!」
謝雲珩立刻從另外一邊繞過來抱住了裴行知另外一隻胳膊,對他一身正氣道:「裴弟,想必你也一定想要領略一番小魚挖洞的風流倜儻吧?」
裴行知沉默了,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楚魚,低頭笑了一聲,將自己的胳膊從楚魚懷裡抽了出來。
他和謝雲珩以及嬰離站在一處,默默地看向楚魚,一點沒有出賣自己家小狐狸的自覺,他冷清的聲音里也有些正義凜然:「看來這一次我們能不能從陰陽羲里挖出寶物就看小魚了。」
楚魚:「……」
這該死的苦瓜!
楚魚只好將目光方向一旁還渾渾噩噩臉色蒼白勉強恢復了一點神智的雲見雪身上。
雲見雪不懂現在發生了什麼事,但看看楚魚,再看看裴行知三人,目光在謝雲珩身上停留了一會兒,默默地走到了楚魚對面。
「你們——!」
要是陰陽羲里有飛鳥的話,肯定要被楚魚的這一聲大吼給驚飛。
楚魚雖然懊惱,但心裡其實也有點蠢蠢欲動。
自從得到阿爸的傳承和一尾妖力后,她就可以隨時變幻成小狐狸了,而且,這陰陽羲里不能用靈力的法則好像對她沒效果。
楚魚咻得一下變成小狐狸,搖著身後的兩條尾巴,踩了踩地上的焦土。
她用蓄滿妖力的爪子輕輕觸地。
原本只是想要試試看自己的爪子挖洞鋒不鋒利,結果觸地一瞬間,整個焦土層亮了一下,四方大陣的光亮在焦土裡清晰可見。
裴行知一看到這大陣光亮,便立刻彎腰撈起地上的小狐狸攬進懷裡,並拉著謝雲珩和嬰離後退了兩步。
「吸靈大陣。」他壓低了的聲音比往常多了幾分低沉。
楚魚從裴行知懷裡鑽出腦袋,剛才她探爪的時候也感覺到了焦土下方有一股令人不適的氣息。
似靈力,又不全像是靈力,更不是妖力與魔氣,透著一股陰煞邪氣。
她扭頭看裴行知。
還沒出聲,裴行知便摸了摸她的耳朵,又捏了捏她的尾巴。
裴行知本想說話,可一摸楚魚毛茸茸軟綿綿的樣子,低著頭忍不住又笑了一下。
少年眼睛一彎,神色明朗,全然沒有半點苦色。
楚魚心裡輕哼了一聲,心想我阿爸那麼好摸,我當然也這麼好摸了!
楚魚在裴行知懷裡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便的用爪子一巴掌拍開了他的手,問道:「裴三哥,你正經一點!說說這吸靈大陣!」
裴行知看向楚魚的眼神里儘是春水一般,他唇角還翹著,掩飾不住的一抹笑,冷清的聲音卻解釋道:「吸靈大陣是一種邪陣,入陣之物不論是活物還是死物,但凡有靈氣便都會被吸食,直到枯竭。這樣陰邪的陣法,布下時要用生魂,日後這生魂為引,啟動大陣,吸食靈氣。」
謝雲珩一聽,轉頭看了一眼被捆綁在不遠處的軒轅狗剩,再看一眼臉色蒼白,顯然是真的被吸食了不少靈力的冤大頭。
他眉頭一皺,嘆息一聲,認真地掃了一眼雲見雪,道:「雲姑娘真是個酒囊飯袋,怎麼咱們幾個都沒出事,就雲姑娘出事了呢,可見平常修鍊不夠專註,沒我們幾個厲害。雲姑娘,我家小魚和裴弟可都是五靈根呢,本事都這麼大了,來了陰陽羲依舊神氣活現,可見人努力修鍊了就是不一樣。雲姑娘,你平時還是不要再打我主意了,抓緊時間修鍊要緊。」
雲見雪:「………………」
楚魚:「………………」
大無語。
但謝雲珩似乎並不覺得自己說的話哪裡錯了,他摸了摸自己俊俏的臉,手指拂過自己的劍眉星目,嘆了口氣,用更嚴肅的語氣說道:「雲姑娘,你莫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纏綿悱惻了,我知道我長得劍眉星目十分俊俏,你被我吸引住了也正常。我雖然不修無情道,但女子會影響我拔刀的速度,所以,我是不會和人結成道侶的。雲姑娘,你不要再愛戀我了,我心狠手辣。」
雲見雪:「………………」
謝雲珩看雲見雪的神色里依然充滿對自己的貪戀,立刻就說:「我嬰弟生得比我好,不如你們兩結成一對,那就是嘆為觀止的珠聯璧合了。」
雲見雪實在忍無可忍,面無表情看向楚魚。
楚魚趕緊說:「我大哥腦有疾,最近斷了丹藥,你要是想揍他,我絕對不阻攔!」
雲見雪懶得再多說一句,也實在沒力氣,她勉強回想了一下之前的事情,重新看向軒轅狗剩,道:「那我先前就是被軒轅狗剩引至這裡,靈力與神魂都彷彿被人硬生生撕扯出來,這應該就是吸靈大陣被啟動了,可現在,並無生魂。」
裴行知看了一眼這一眼望去百米之內的焦土,又摸了摸楚魚的耳朵,道:「或許……是因為小魚是妖?」
雲見雪對於楚魚不是人這件事早已經平靜了下來,聽到裴行知這麼說,臉上也沒有出現什麼特別的神色。
楚魚想了想,從裴行知懷裡扭了扭,就要跳下來。
結果她剛往外蹦,就被裴行知抓住了尾巴,她回頭看他,滿臉不高興:「鬆開我啊,我下去看看!」
結果裴行知將楚魚轉手按進謝雲珩懷裡,親自上前一步,蹲下身來按住焦土。
魔氣自他身上環繞而出,瞬間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可那吸靈大陣卻沒有半點反應。
「魔……魔氣……我不行了,我不行了!」雲見雪的聲音從地上傳來。
眾人往地上一看,就看到她被裴行知的魔氣壓在地上,動彈不得,整個人都漲紅了,好像身上壓了一座大山一般。
裴行知收了手,重新站了起來,他將楚魚從謝雲珩懷裡重新抱了回來,道:「我不行。」
他看了一眼謝雲珩。
謝雲珩立刻從這一眼裡領悟到了什麼,立刻也上前一步,蹲下身來,但他蹲下身後才反應過來,道:「我和嬰弟在這都沒法動用靈力與妖力,所以,我也不行。」
「俺也一樣。」嬰離適時接過了謝雲珩的話。
雲見雪也從地上爬了起來,乍一聽到裴行知三人紛紛說自己不行,怪怪的。
身為從小被當做爐鼎培養的雲聖女視線緩緩掃過三個一身正氣說自己不行的少年,一時無言。
「還真的和大哥說的一樣,只有我可以。」楚魚想起一開始謝雲珩就讓她展示狐狸挖洞,忍不住扭了扭身體,從裴行知懷裡掙扎出來,「小裴,你放我下來呀!」
裴行知抱緊了楚魚。
少年顯然不願意,顯然擔心自己放下楚魚後會有什麼不可預知的後果。
久違的淡淡的苦瓜再次瀰漫在空氣里。
楚魚抬起頭來,蹭了蹭裴行知下巴,「不過是一個陰陽羲,我阿爸和阿娘都在這安排過一番了,不會有危險的,你快放我下來,我給你看我挖洞的英姿。」
裴行知抿了抿唇,垂頭與楚魚對視。
橫豎現在不著急,所以,楚魚搖著大尾巴,決定撒個嬌,她又蹭了蹭裴行知的脖子,與他貼貼臉。
裴行知很快就招架不住,面紅耳赤,最後抱著楚魚蹲下來,將她放在地上。
「一會兒我說往哪個方向,你就往哪個方向挖。」他妥協了,但顯然語氣不太好。
楚魚在地上蹦躂了幾下,兩隻爪子伸出來,妖力凝聚於爪心,低頭就開始挖洞。
和先前一樣,吸靈大陣再次亮起來。
黑色的焦土上像是鋪了一層光,無數繁複的線條呈現出來。
楚魚實在是低估了自己的挖洞能力,她兩爪子下去,直接在地上挖出一個大洞。
裴行知環視了一圈吸靈大陣,心裡計算著正確的陣眼方位,指揮著楚魚前進。
「往前三尺,往右五尺,再往後退兩尺。」
「前進一丈。」
「往左邊十尺,再往前三寸。」
「往下挖三尺。」
「往前六尺。」
楚魚在前面挖得焦土翻飛。
裴行知在後面指揮得淡定沉穩。
謝雲珩和嬰離在身後偷偷拿著留影石將楚魚矯健的英姿記錄下來。
雲見雪看著前面幾人,越發覺得自己與他們格格不入。
她開始回憶自己的修行生涯。
時下少年們十六歲覺醒靈根,前幾年的修行速度都極快,當初她覺醒靈根后,也在一年左右步入築基境,但是她去過不少秘境經歷磨難。
回想起自己精疲力盡對付秘境中的魔物,妖物以及各種危險時的矯健身影……
雲見雪又看向前面挖洞挖得快樂的楚魚,和後面嬉嬉鬧鬧跟著的三個少年,她總覺得,他們的修鍊和她不一樣。
一點都不正經。
前方,幾人的對話還正傳過來——
「嬰弟,怎麼樣,你剛剛把小魚被石塊絆倒的愣頭獃腦的樣子錄下來了嗎?」
「當然錄下來了!大哥我跟你說,剛剛小魚一腦袋撞在下方石塊上差點暈厥過去的樣子我也錄下來了。」
「裴弟,你慢點指揮,我們也不急啊,小魚這麼含辛茹苦,做大哥的真是不忍啊!」
「小裴,還有多久到陣眼啊,我們來打個賭,看一會兒小魚是不是會變成煤炭!」
雲見雪小心翼翼跟在後面,她不理解,這麼正經的陰陽羲之行,為什麼眼前這幾個人彷彿在閑逛一般……
半個時辰后。
楚魚的爪子撓到了堅硬的石壁。
那石壁硬得差點把她指甲都給折斷了,她哎呦一聲,卻趕緊用力刨土,很快,就挖出了一具石棺。
「陣眼。」裴行知看了一眼那石棺,皺緊了眉頭。
楚魚重新化作人形,拍了拍手,繞著那石棺走了幾圈,雙手按在石棺上,準備打開。
裴行知卻將她的手拉了下來,他還沒說話,謝雲珩就大喝一聲。
「這種事情怎麼用得著小魚,我們來!」謝雲珩從身後站出來,一把按在石棺上。
嬰離急急忙忙將留影石收起來,也一把按了上去,「是啊是啊,我們來就行!」
楚魚被迫站在了他們身後。
雲見雪見了,忍不住上前與楚魚並肩站,她的聲音里充滿羨慕,道:「你們平時都是這麼相處嗎?」
楚魚眨了眨眼,轉頭朝雲見雪看去。
雲見雪抬了抬下巴,朝著前面的三個少年指了指,道:「他們很愛護你,就算是師兄妹,大家也都各自顧著修鍊,我從未見過像你們這樣相處的。」
楚魚眼睛一彎,剛想驕傲地說點什麼,就感覺周圍氣息一變。
她立刻警惕地環視四周,卻什麼都沒發現,只聽到身後嬰二哥激動的聲音,「小魚,你快來!有寶物!」
楚魚哎了一聲,趕緊兩步上前,往石棺里看去。
石棺空空如也,裡面放了一隻盒子。
那盒子不論是材質還是大小都與她和裴行知在之前的陰陽羲里拿到的盒子一樣——一看就是打不開只能放在芥子囊里生灰的東西。
楚魚忍不住想,阿娘和阿爸既然來過這裡,為什麼不把這寶物帶走,是專門等她來取嗎?
石棺很深,手探不到。
嬰離索性幻化成兔子跳了進去抱住那盒子。
只是,這時,空氣里靈力的波動再次傳來。
楚魚一行人抬頭,便看到了一同進入陰陽羲的眾人像是從哪一處迷陣里出來,紛紛在這裡現身。
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是迷茫的。
楚魚甚至看到了楚長霽和楚長照,也看到了一身紅衣的葉.雨神童子.倒霉蛋.庭.隨身小烏雲使者.周。
「我拿不起來!快來幫幫我!」石棺里,嬰離一聲爆喝出聲。
眾人本是很迷茫,冷不丁聽到這一聲炸開的聲響紛紛將視線看過來。
「啪!」
站在石棺旁邊的謝雲珩和裴行知動作如出一轍,迅速將石棺蓋下。
正在石棺里等著人下來將這盒子拿出去的嬰離:「?????」
上一次見楚長霽已經是一年之前,冷不丁打個照面,楚魚還沒幹什麼呢,楚長霽的臉色便冷沉了下來。
一年過去,楚長霽原本英俊昂揚的模樣已經變了,他變得越發陰鷙冷郁,遠遠的,他的視線看過來時,楚魚便覺得自己像是被一條毒蛇盯上了一般,心裡忍不住發怵。
楚長霽的視線冷冷地掃過楚魚幾人,垂在衣袖下的手忍不住握緊了。
這一年多,他沒在長庚仙府里遇到過楚魚,自從一年前不歡而散后,他也沒再去找過楚魚。先前不論是在雲渺聖宮還是雲舟上,他都沒遇到過楚魚,卻沒想到,會在陰陽羲里遇到。
「這裡是哪裡?難道我們剛才在的幻境里不是陰陽羲嗎?」
「到底怎麼回事?我剛剛明明是在仙坊遊街,怎麼忽然來了這裡?」
「不知道啊,陰陽羲不是只有有緣人才能進來嗎,我們怎麼都在?」
周圍議論聲不斷,每個人臉上都是疑惑。
楚魚想了想,就是那石棺棺蓋被推開的時候,周圍才有這異動的。
她立刻假裝迷茫地拉了拉雲見雪的袖子,「見雪,剛剛真是嚇死我了你知道嗎我剛剛正被一隻癩皮狗追著跑,我差點就要被追到,結果一轉眼人就到這裡了。」
雲見雪一時有點接不住楚魚的戲,懵在當場。
謝雲珩擠開雲見雪來到楚魚身邊,裴行知也一步跨到楚魚身邊。
謝雲珩嘆了口氣,左右張望一下,也說道:「對啊,好奇怪啊,剛剛我明明正血氣方剛地追著一群母雞跑,誓要將它們魚死網破!」
裴行知眉頭一皺,冷冷清清俊秀的少年,開口時也有些迷茫,他說道:「到底怎麼一回事?方才我明明是在赤獄戰場與魔廝殺,一眨眼竟然到了這裡。」
雲見雪心情複雜地看著面前這幾位。
石棺里還僵硬地保持著抱著盒子想□□動作的嬰離滿臉問號:「???」
所以,發生了什麼事嗎?
楚長霽知道楚魚幾個人滑不溜秋的,鬼主意特別多,而且,剛才那一聲爆喝,分明是從他們的這個方向傳來的。
如果他沒有聽錯的話,那少年的聲音聽起來很熟悉,儼然就是當初假冒裴行知的名字的那什麼……嬰……嬰離的聲音。
楚長霽的視線再掃過楚魚一行人,確定真的沒有見到嬰離,但分明剛才他聽到了嬰離聲音。
他的目光緩緩落在他們身後的那隻石棺上。
方圓百米內,儘是焦土,還有無數莫名其妙的狐狸洞,現在又出現了這麼一處石棺,怎麼看都透著一股古怪。
楚長霽走過來時,葉庭周也屁顛屁顛跟了過來。
不過,葉庭周可沒楚長霽這樣看起來冷酷陰鷙一臉要來找人麻煩的樣子,他看著楚魚時滿眼看著救命恩人的激動。
當初自己被魔物附身,要不是楚魚及時發現,自己早就完蛋了,所以他一過來就打了個招呼。
他說道:「嗨,你們渴了嗎?」
楚魚:「……」
裴行知:「……」
謝雲珩:「……」
葉庭周像是絲毫不知道自己這話令人困擾一般,繼續喜氣洋洋地挺著那張風流多情的臉,仰頭看了看天,取出隨身攜帶的傘,撐在頭頂。
「如今我頭頂下的雨是靈泉,滋味絕妙,要不要給你們接幾杯?保證喝完通體舒暢!」
說著這話,他頭頂上方就淅淅瀝瀝下起了雨,而葉庭周已經很熟練地拿出了一隻杯子,開始接雨水。
他對楚魚非常殷勤,看著楚魚時,兩眼都在發光,「楚師妹,來一杯?」
楚魚微微一笑,接過杯子抿了一口:「謝謝,味道真的很不錯。」
說著話,她的目光卻看向楚長霽。
果然果然!她就看到這便宜堂哥正目光陰鷙地看向她身後的石棺。
石棺里不僅有嬰二哥,還有寶物。
嬰二哥可以送給楚長霽去禍害他,但肯定不能把寶物送給他。
阿娘和阿爸都沒帶走給她留下的東西,她肯定要帶走的,才不給別人。
楚長霽開口準備發難。
楚魚卻搶在他之前開口,她聲音清脆,語氣沉重,帶有一絲絲憂慮:「剛才我們應該都在幻境里,可現在卻都一起出現在這裡,這一定有問題!」
裴行知看了一眼楚魚,他眉頭一皺,清瘦的身形都在此刻繃緊了,他說道:「小魚說的不錯,恐怕這裡即將消失,若是不早點出去或許有大麻煩。」
苦瓜學壞了,忽悠人都這麼朗月清風,看不出一點假意。
楚魚都分不清他說的話是真是假。
但謝雲珩卻當了真:「那我們快走!」
說著他就火急火燎拉著楚魚和裴行知就要走。
楚長霽冷笑一聲就要質問那石棺是怎麼一回事,結果就在此時,腳下傳來一陣又一陣地動山搖。
葉庭周頭頂上方的靈泉雨也瞬間變大,隱隱有電閃雷鳴之勢。
楚魚往腳下一看,眨眼之間焦土地開裂成了一道裂縫。
楚長照一直跟在楚長霽身後做悶嘴葫蘆,
此時實在忍不住了,差點摔進裂縫裡,他大喊出聲:「長霽哥,他們說的是真的,咱們快跑!!」
楚長霽已經從原地跳開,再抬頭時眼前雞飛狗跳,再看楚魚幾人,竟然火急火燎已經跑出起碼三百尺,他愣了一下,懷疑自己到底高估了這幾人。陰陽羲有緣人應該不是他們。
周圍一片混亂,灰暗的空氣里都有沙礫碎石落下。
石棺里彷彿都有風吹過,嬰離心裡涼透了,裹緊了自己,滿臉哀愁——
又到了靠自己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