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丹陽劍法
現在時間還早，大約也就是七點多，天色早已經大亮了，還帶著幾分炎熱的氣息。
吳家外頭有一座院子，姜陽在院子的水缸里打了些水洗臉，這個時候，村子里的人，也陸陸續續三三兩兩的出門做工去了。
看樣子，還真只有自己一個閑人，姜陽心中暗笑。
不過自己可也不閑著。
他拿出昨天在道觀搜刮到的劍譜，翻開瞧了起來。
「丹陽劍法」。
封面上依稀還能分辨出這麼幾個字來。
他將劍譜翻開來，書頁有些泛黃，有不少地方都被蟲蛀了，不過一些圖案即便殘破了也很好分辨。
譬如說一個劍招的圖案，就算圖案上的胳膊、腿被蟲蛀了一截，也影響不了什麼，橫豎都瞧得出來是個什麼動作。
反倒是夾層里那套奇怪的劍法口訣，或許因為年代實在過於久遠，字跡有些模糊，讓姜陽頗為頭疼。
短兵柄以臂，進退須足利。
足如……身如風
三尺坐使丈八廢……
姜陽皺了皺眉，從第二句開始就已經有些看不太清楚了。
他心中琢磨著，根據前後的意思，應該是足要靈活的意思。
不過靈活也有許多不同，足，如兔？如豹？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涵義。
好在前面的倒是好理解，說的是劍法要靠手臂來延伸，配合步法來施展。
姜陽繼續往下看去。
劍術三門左中右，右虎中蛇左曰龍。
手前身後現劍勢，側身左進龍門亟。
身前手后隱劍勢，側身右進虎門易。
二勢……
姜陽目光灼灼，大腦看著劍訣飛速運轉著。
能夠分辨清楚的地方，倒委實是對劍法的概念闡述得極為簡潔明了，讓姜陽這個對劍法一竅不通的人，立即便有了頗為明晰的對敵的概念與思路。
這樣看來，自己得到這本劍譜，當真是賺了。
只可惜后一句又開始模糊不清了，有些遺憾。
不過通篇瞧了一眼，這套丹陽劍法一共六招三十式，除了口訣有些模糊不全以外，招式都沒什麼大問題。
姜陽索性在吳家外頭的院子里開始練習起來。
他將書合上，很快，腦海中的劍法招式便如同照片一般浮現在他的眼前。
口訣先不急，先將招式練會，他心中這樣想道。
「先是持劍方式與步伐。」
他此刻的動作卻並不快，反而很慢，只見他雙腿併攏，身形側立，緩緩抬起手中桃木劍，慢慢調整著，做了一個起手式，他的身形、呼吸、腳步似乎在逐漸與劍譜中相合。
等調整到完全相合，頓了頓，他便又開始下一個動作。
一直到將整套劍法都練過一遍，很快，眼前出現了一道提示。
丹陽劍法：已學習！
姜陽連忙打開角色面板，瞧了一眼，只見功法一欄，果然多出了一項。
丹陽劍法（已學習）（3/896）
這算是入門了么？姜陽心中盤算著，這後邊的數字是什麼？
經驗值？姜陽搖了搖頭，應該不是。
畢竟這又沒有什麼打小怪漲經驗的設定，不過他記得剛才練習了一遍劍法，難不成是熟練度之類的東西？
有些相似，但不像遊戲中的熟練度數值那麼工整好看，姜陽覺得，反倒像是自己對這套武功熟練程度的一個真實數據記錄。
再練一遍試試。
他很快將丹陽劍法又練了一遍。
這回，他見到丹陽劍法後邊的3/896變成了4/896。
漲了一點？
將劍法練習一遍漲一點，這意思難道是升到下一等級，需要練八百多遍么？
嘶——！
姜陽瞬間感到渾身蛋疼。
這樣看來，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了。
這就是一個真實的數據記錄。
這才剛剛入門就要練八百多遍，以後還得了？
他忽然想到，這會不會與這本劍法殘缺有關？
因為劍譜是殘缺的，所以要多練很多遍才能升級？
或者說因為自己沒有先天的劍法天賦？
看樣子應該是這些原因了。
總歸是可以升級，而且現在也只是暫且練了防身，能練就知足了。
只是他有些疑惑，自己剛剛練了一遍，只加了1點，那為什麼初始就有3點？
要知道他初始也就練了一遍！
他細細地回憶起來，他第一遍練得比較慢，而且是照著劍譜不斷糾正，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
連忙又嘗試了一次頭一回的練習方法。
丹陽劍法（已學習）（7/896）
又漲了3點？
原來是這樣？
姜陽心中一喜，同時又感到，這樣練習的話，花費的時間也增多了，應該足夠按照正常的練兩三遍了吧？
他皺了皺眉，這樣說起來，效率其實是一樣的？
第一種方式，似乎會更耗費腦力一些，需要根據自己腦海中的劍譜不斷地做出調整，而第二種方式，則更加耗費體力。
先用第一種方式練習吧，姜陽心中暗道。
畢竟一個現世里身體虛弱的人，還是更傾向於選擇前者一些。
他這樣想著，開始不斷練習起來，一邊對照著腦海中的劍訣圖譜，一邊與手中動作一一對應，同時不斷地調整著自己劍法中有瑕疵的地方。
一開始的時候，動作緩慢而生澀，甚至招不成招，式不成式，但也不著急，循序漸進、穩紮穩打，隨著慢慢練習，手中的劍招與腦海中的劍譜一一對應。
此時的姜陽，幾乎不需要看劍譜，劍譜的每一頁都浮現在腦海里，自動地翻動著，而手中的劍也隨之而動。
隨著腦海中的劍譜不斷翻動，慢慢的，腦海中劍譜上的招式圖彷彿一個個被剃出來，腦海中不再是一本書，而是一個接一個連貫的動作。
此時此刻，姜陽一邊施展著招式，一邊對照著，慢慢的，動作愈發連貫起來，整套劍法也開始得心應手。
而這個時候，姜陽下意識地打量角色面板瞧了一眼，眼皮猛地跳了跳。
丹陽劍法（已學習）（273/896）
！！！
他心中一驚，怎麼忽然加了這麼多？
現在最多也就是過了一上午的時間，滿打滿算也就能夠練個幾十遍而已，最多漲一百左右。
居然漲了兩百多？比預計的要多出大約三倍左右。
也就是說，這比正常練習快了至少三倍！
這怎麼來的？
要是照這個速度，豈不是明天就能將這八百多點的進度全部練完？讓這套丹陽劍法達到下一個境界？
這樣一想，他心裡頓時驚奇起來。
莫非自己總結出的這套方法真的發揮了什麼作用？
或者說，其實自己還是個天才？
不過看一遍以後基本不需要再看劍譜，其中每一個招式、每一個細節全都記得清清楚楚，這種事情換作其他人是很難做到的。
這樣一想，練劍這種事情，還得是自己這種學霸帥比來啊。
一連兩天的時間，姜陽都在吳家的院子里練習劍法，他的記憶力本來就極好，雖然沒有劍法天賦屬性的加成，經過反覆的練習與記憶，這套劍法慢慢也開始熟悉了。
午後的陽光，透過院前的桑樹，在院子里落下點點斑駁，只見一個少年持劍靜立，緩緩調整著呼吸。
隨即手中木劍緩緩抬起。
起手式！
緊接著木劍開始施展起來，只見他心中默念劍訣，身移臂動，手中木劍隨之揮舞。
現劍式！
隱劍式！
隨著他不斷的練習，一套劍法也愈發得心應手。
而這個時候，他見到角色面板上，丹陽劍法也慢慢發生了一絲變化。
淡藍的文字，如同一縷縷青煙一般飛散開來，隨即重新組成一行文字。
丹陽劍法（初窺門徑）（1/1496）！
升級了！這是劍法提升了一個境界么？姜陽心中一喜。
呼——！
他擦了一把額頭的汗珠，長出一口氣。
雖然自己沒有劍法天賦，但好歹記性好，兩天時間，硬生生地是把這套劍法整個用熟了。
也不知道這套劍法是個什麼級別，看樣子也不難。
現在劍招徹底熟練了，自己可以出門走走，不說出村，在村子裡頭轉轉，探索探索倒是沒有問題的。
若是能夠探索出一些隱藏的任務與道具，也是個提升實力的途徑。
姜陽目光灼灼地看著眼前的村莊，來到幽水村兩天，自己居然還沒有好好遊覽過這座村莊，這對一個平常都足不出戶，好不容易有一次出門機會的人，簡直是不可思議。
而兩天也差不多是極限了，像他這樣的人，可悶不住，勞逸結合才是正理。
也不知道是不是養蠶的緣故，整個村莊裡頭，都栽滿了桑樹，而且都有些年頭了，高大的桑樹，桑葉有些出人意料的茂盛，將整個村落，都覆蓋在一片樹蔭之中。
時間正值午後，陽光順著密密麻麻的桑葉落下來，只剩下斑斑點點的星光，即便是夏末天氣，也讓人感覺有些涼颼颼的。
這個時間，村裡的男人大都外出工作去了，只有一些婦人和小孩還在村裡。
但即便如此，村子里也並不缺乏人氣。
他將桃木劍收在腰間，走出院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