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清瑩的月光灑落在少女白皙勻停的小腿上,宛若上好的美玉,暈染著清淺朦朧的柔光。微微上撩的石榴紅裙擺雖被劃破,映襯著雪白的肌膚,卻更有種迤邐之美。
寧楹歪了下頭,「師尊,可以嗎?」
雲清淵回過神,暗中掐了個訣讓耳尖紅暈褪去,方才矜持道:「為師看到了,且將裙擺放下。」
「唔……」寧楹默默地把拉到小腿間的裙子放下,之前一直在烤火,她覺得這樣還挺涼快的,倒沒有多想。
夜晚微寒的空氣有一瞬間的寂靜。
就在寧楹想打沉默,說「改天也行」的時候,師尊卻忽然牽起她的手腕,帶著她乘雲飛回自己的洞府。
站在師尊的洞府門口,寧楹微怔了下,不解道:「師尊……」
「切莫多想,」雲清淵淡淡道,「讓你來,是為了給你縫衣服。」
寧楹點了點頭,卻還是有些茫然。
多想什麼?師尊不會以為她是那種想要搞師徒戀的逆徒吧?她敢對天發誓,絕無此等想法!
就算是半夜去師尊的洞府,她和師尊之間也是清清白白的這樣子。
也就顧師兄這種人才會淫者見淫。
「師尊不要誤會,我知道您的良苦用心,我把衣服脫掉放在您的洞府也是可以的……」寧楹慌不擇言道,「您慢慢縫,不著急。」
雲清淵抬手揉了揉眉心,「有帶換的衣服么?」
寧楹思索片刻,往自己的儲物袋裡瞥了眼,搖頭道:「沒……」
「坐。」雲清淵帶她來到洞府里,讓她坐在玉榻上。隨即,他也坐在她的身側。
寧楹乖乖坐了下來,眼睜睜地看著師尊微微俯身,用清冷如玉的手指輕輕住她的腳踝,將她的足尖微微抬起,放在他冰清玉潔的道袍上。
寧楹:「!!!」
她在內心告誡自己不要多想,師尊這麼做只是為了方便給她縫衣服。對,就是這樣!她才不是顧師兄那種淫者見淫的人!
師尊那麼純情,想必根本不知道……這種動作有多曖/昧。
寧楹眼睫亂顫,忽然有點後悔今晚來師尊的洞府,這個時間,哪怕根本沒有發生什麼,也會讓人胡思亂想。
在師尊拿起針線,低下頭為她縫衣服時,她腦袋暈乎乎的,望著燭光下師尊清俊美麗的側臉,不時冒出各種奇怪的想法。
比如說——
雙修真的對修鍊大有益處嗎?
寧楹快速否定了這個想法。
她都大乘期了,再修鍊便要飛升了。與其去仙界內卷,不如在凡間當個自在散仙。好像沒有什麼雙修的必要……
不對,她為什麼會想要雙修呢?
寧楹歪了下頭,看著師尊專註的神情,一時間有些恍惚。
她在內心念叨了好幾遍「心無雜念」,才總算收斂了心思。就在此時,師尊握著針線的清冷指尖不經意間撩過她的肌膚,宛若一片冬日的雪花,稍縱即逝。
寧楹:「!!!」
酥麻從腿側一直蔓延到心臟,她的耳根紅了。
等到師尊給她縫好裙子,她慌亂地道了聲謝,逃也似的離開了他的洞府。
少女的身形消失以後,一道半虛幻的鬼影從燭光映照不到的暗影深處悄然浮現。
「依我看,師兄命中注定的情劫便是她。」慕別雙手抱臂,懶散地倚在屏風邊緣,似笑非笑道。
「一派胡言。」雲清淵的神色淡漠矜持,「我雖卜過卦,卻並不信命。再說,我豈會打自己徒弟的主意。」
「師兄若不信,這些年來為何守身如玉?」慕別掰著手指頭算了起來,「千年歲月以來,身邊無人相伴,便不曾感到孤寂?」
雲清淵:「……你亦是修仙之人,想必也明白,大道無情的道理。」
慕別搖頭道:「不,我是鬼啊。」
雲清淵:「……」
「而且剛才她接近師兄的時候,我看到師兄臉紅了。」慕別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雲師兄啊,這麼多年過去你終於開竅了,你動心的消息若傳出去,修真界恐怕有不少女修要失戀了……」
「我本無心無情,又豈會動心。」雲清淵冷淡道。
慕別「嘖」了聲,「還在嘴硬。殊不知剛才我只是牽了牽她的手,有的人便動怒了。」
雲清淵平靜解釋:「……那時我尚未確定你的身份,擔心你會害她。」
「那現在知道我的身份了,」慕別作死一般說道,「我可以和你徒弟牽手嗎?」
雲清淵的瞳孔驟然緊縮,渾身散發出凜冽的氣息,恍若極北之地的冰冷寒霜。
「別、別激動……」慕別連忙舉手投降,「雲師兄,我就隨口一說,不會真對你的徒弟做什麼。其實我也覺得她挺可愛的。」
慕別這麼一解釋,仙尊的神色反而愈發冷漠。
他其實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對阿楹的感覺。但當看到她和別的男人牽手,哪怕沒有遇到危險,他心裡也不痛快。
這究竟是愛護徒弟的心思,還是某種陰暗的獨佔欲?
他不明白,也不敢想太明白。
慕別:「?」
看吧,他就說師兄遇上情劫了吧!
「我們還是聊聊你的事情吧,」雲清淵不著痕迹地轉移話題,「怎麼成了鬼君?」
慕別撓了撓頭,回憶道:「……我死後在荒野里飄啊飄,後來發現,可以吞噬孤魂野鬼,轉化為我自己的力量,以半虛半實的狀態留存於世。因為我太強,引來了森羅殿的注意,他們想吞噬我,卻不是我的對手。殺了原來的鬼君以後,我自然便成了森羅殿新的鬼君。」
*
寧楹從師尊的洞府離開,剛想回自己的洞府,卻迎面遇到了暗中觀察的兩個人。
「桑師姐,顧師兄,」寧楹朝他們點了點頭,「這麼晚了還沒有休息?」
「這不是擔心你挨罵嘛,」顧歧笑吟吟地八卦,「我說師妹,在師尊的洞府里逗留了這麼久,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寧楹:「沒、沒什麼。」
「師妹你怎麼臉紅了?」桑錦瑟忽然道。
寧楹:「!!!」
「我臉紅了嗎?」
桑錦瑟點頭,「你和師尊不會真的……」
「我可以證明,師妹和師尊是真的!」顧歧認真道,「上次我還看到……」
「別說了,都是誤會,」寧楹一臉苦澀,「師尊只是幫我縫了縫衣服。」
顧歧:「???」
桑錦瑟:「???」
顧歧:「師尊還會這個?」
桑錦瑟:「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師妹的衣服是怎麼破的,不會是師尊弄的吧……」
寧楹:「???」